d岑宗主带着人回来了,我们的转机来了。”祝修慈先一步看到了高处的一抹粉色,秋风吹在它的皮毛上,它却岿然不动。他早先一步放团子出了大家的视野范围,以他的猜测,团子与山上的镇山兽必定有不一般的交情。不然的话,还需要楚益芊亲自去山上接回来吗。团子就是他留的后招,鬼婴自上了山之后就是处于散养的状态。两者都是变数,而变数往往意味着机遇。“把她放了吧,”居寒神态自若地坐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将团子从头顶捧了下来,护在怀中,戳了戳它长耳朵。“是那个经常上山的丫鬟干的,跟这个女人没什么关系。”居寒才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得了楚益芊的提醒才能躲过一劫的,他低着头看似专心地逗弄团子,实则眼神已经飘到楚益芊的身上。“那大人可有受伤”岑老狐狸只是想将人扣下来而已,对楚益芊的怀疑早就打了折扣,无凭无据,光靠两人之言,不足以为证。“唔,小伤而已。”居寒说得云淡风轻,要不是他看到丫鬟身边的陌生女人而有所提防,现下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斟酌道,“她们好像是想要划开我的肚子。”楚益芊对祝修慈有一种自己都没发现的信任,她低声道,“蛟龙胆”不说出来,她实在是憋的难受。“恐怕红叶尸的幕后也站着同一位主使,因为,红叶尸的身上也有伤口。”祝修慈坦言道,他摸着食指的指关节,不爽地“啧”了一声。自己老爹是被利用了还是心甘情愿的祝笙出事儿的话,他实在没有办法不管,毕竟那么多年的恩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岑悠圭蹙眉,这两天来拧眉都成了习惯,他严重怀疑自己有了抬头纹,“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再将人留下了。此次是我多有得罪了,还望楚姑娘见谅啊。”“简单一句原谅就可以了怎么说,也得有些赔偿吧。”楚益芊眼里闪着精光,能坑一笔是一笔,就算是为自己这几天的担惊受怕谋点福利。“好说,到时候我自会将诚意送到槲啻教。那洛珺珺”身外之物岑悠圭倒是不怎么在乎,他递了个眼神给暗处的东元,此事自然有人办妥。“你随意,我爹那边我会说明情况的。”楚益芊厌恶的摆摆手,人家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了,她怎么能不成人之美。眼前明晃晃地伸出一只手,居寒撸毛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不乐意地咂了一下嘴,“什么意思”“我帅气无敌的烛蛟大人,请把我们家的团子还给我,要带它回家了。”本来就是为了接团子才来的路家山庄,哪能正事儿不干就走了居寒黑了脸,她竟然少用了好几个形容词,难道他的人形不够风流倜傥,不够英俊潇洒而且她还要带走团子,居寒不讲理地按住团子,淡淡道,“那你就带呗,我又没拦着你。”楚益芊跳脚,你把爪子挪开再说这句话。她心思一动,曲线救国,“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回团子的娘家看看”居寒无聊地在团子的长耳朵上打了个结,出山,他暂时没有想过。几百年了也该出去看看了,他看向岑悠圭的眼神里带着询问。“可以是可以,”岑悠圭眯着眼,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烛蛟放到槲啻教,他还多了去串门的理由。但是,还是得给他加个禁制,以防他跑了。居寒不情不愿的带上手镯,看到团子澄亮的眸子又没什么异议了,在它疑惑的眼神中抱着它暂时离开了岩山。“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槲啻教现在可能不安全。我需要回去看看,将这些事儿告知爹爹。”楚益芊不舍地拽着祝修慈,她伸出一只手,假模假样地要接过小思。“我跟你一同回去,”祝修慈被冲昏了头脑,他只想待在有楚益芊的地方,安抚的搂过楚益芊,轻笑道,“反正迟早要见面的。”“那万一我爹认出你了怎么办”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让楚益芊踌躇起来。“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淡然,自信,无所畏惧,祝修慈身上的魅力被楚益芊全部偷偷地珍藏了起来。“还不快走,磨磨蹭蹭的”居寒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他竟然会被喂狗粮,不可饶恕。“嗷呜”团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下巴上,吱吱呀呀的乱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再闹我就扔掉你”居寒抿着唇威胁道,这只毛团子的脾气真的越来越大了。团子的尾巴翘得老高,却老老实实地埋在他的胸口。委屈的数着爪子上的毛,居寒顶着一张冷脸又来哄。“哟,我看到粉红色的泡泡了。”楚益芊嬉笑道,她却迟钝地发现不了自己身上的小泡泡。卜儃山上倒是一派祥和,忙而不乱。楚益芊一人出山,却拖了好几口回来。路过的师兄弟们免不了打趣一番,她却一句实话没被骗出来,说得半真半假,教人摸不着头脑。“小兔崽子,给我过来”楚益芊闻声虎躯一震,蔫蔫地变成了一只小白兔,人畜无害地腆着一张笑脸躲在一位师兄的身后。剑眉师兄一动不敢动,苦着一张脸。楚勋二话不说地拎过她的耳朵,转身看了一眼她带回来的人,喝道,“你们,跟过来。”“疼疼疼”楚益芊打雷下雨地眼中噙泪,夸张地捂着耳朵。她老爹这次却不为所动,一路两人提回了大殿才罢手。祝修慈忙上前一步,旁若无人地给她吹着耳朵,楚益芊后知后觉地推开他,不好意思地垂着脑袋,耳垂又红又烫。楚勋瞪着眼睛,目光不善地看向祝修慈。再一眼扫到居寒的身上,就连祝修慈手里抱着的鬼婴都没能逃过他锐利的双眼。楚益芊自发地挡在他们的身前,撒娇道,“俊爹,笑一个嘛,你这样以后就不好看了哦。”“好看我看是先被你气死。”楚勋无意识地翻了个白眼,指着祝修慈,冷着声音问道,“三天两头就跑出山,是不是为了这个男人”要是宝贝女儿说是,他先要打断着男人的一条腿。妈的,敢拐走他的女儿。“当然不是,我是干正经事儿了。”楚益芊连忙否认,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是去追查红叶尸的幕后黑手了。”她心虚地瞥了一眼祝修慈,还有点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明明说的也算是实话。楚益芊盯着楚勋要吃人的目光将能说的都挑出来说了,从青犬目到烛蛟胆,丝毫没有隐瞒。“好啊”楚勋的面部表情管理系统一时有些崩溃,他瘫着一张脸,明显搞错了重点,“所以说你和这个男人从北仑境中就认识了,还背着我搞出了这么多事儿”“不应该关注红叶尸嘛”楚益芊的声音微不可闻,弱小无助又可怜地后退一步,本能地扒着祝修慈的衣服,“我们可是清白的,你不要乱说哦。”神他妈的清白,“你给我过来”楚勋抓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衣袖上,这才稍微有些满意。尤其是看祝修慈黑了一张脸后,中年大叔的心情就更好了。都怪岑老狐狸提前给他递的信,导致他现在看人都戴有色眼镜,动不动就将祝修慈与祝笙相比较。还有洛珺珺这一摊子事儿,自己门派出了叛徒,此事儿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槲啻教可能就站在了风口浪尖。春柔只是个人偶,而洛珺珺却是有自我意识的人,随时可能反咬。面上看,是长林派亏欠了槲啻教,实则是槲啻教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里。“后山的那个阵法我去看过,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照你的意思来看,槲啻教的内部还是不够干净。”楚勋一时还真的无从查起,而洛珺珺这个切入口也不在自己手里。“不过,也可能是祸水东引。”一直没说话的祝修慈大胆猜想,“此人的目标很大,长林派,孤鹜教,槲啻教,甚至是北仑境中都有他的手笔。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说不准只是个幌子,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楚勋掀起眼皮,正眼打量着侃侃而谈的祝修慈,面无表情地开口,“祝修慈,祝笙的儿子。”楚益芊心下一惊,紧紧地攥住楚勋的衣服,整个人抱在他的胳膊上。打着马虎眼,“爹,你说什么呢”祝修慈挺直身板,回望过去,少年的眼里没有退却和畏惧。相对的,只有一往无前地勇气,他笑着承认道,“是我,楚教主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你疯了”楚益芊用口型说道,气急败坏地跑到祝修慈的身前,拉着人向后退去。正邪自古不两立,她都不知道自己老爹会干什么,祝修慈竟直接承认了。“关照我不剁了你就算好的了,敢动我的女儿”楚勋再一次跑偏,“我管你什么正教邪教,左右我的女儿不能动。”第65章 打入内部祝修慈胳膊上的青筋暴跳,觉得十分头疼。他冷着一张脸,率先低下了头,与怀中的小思大眼瞪小眼。在楚勋骄傲得昂起头的时候,祝修慈眼眉低垂撇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楚益芊。楚益芊仿佛站在了岔路口,面临着世纪难题,你妈和你媳妇掉水里了先救谁她甩开这种奇怪的想法,歉意的看了祝修慈一眼。在她老爹的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地捏了一下他手指头,带着点讨好的意味。祝修慈在楚益芊面前向来好说话,反手抓住了她欲抽离的手。只轻轻揉了几下,瞥到楚勋的眼刀又自觉地放开了手。哎,不能让夫人左右为难。那他就只能退一步咯,趁机再讨点甜头,也还不错好在他老丈人没有门户之见,只是单纯的不待见女婿而已。“俊爹,我们要不要搜山。以防万一,我总觉得槲啻教的内部不是很坚固。”楚益芊“哒哒哒”提着小裙摆走到了楚勋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放在原主身上,是死活做不到向自己老爹撒娇的。她抱着小思,见缝插针地宣扬他的凄惨身世与坎坷的命运,“我就是在后山发现他的,而阵法也在后山。这完全可以说明山上有他们的基地,那肯定会留个看门的啊。”“要是打草惊蛇了呢”此番所需的人手也极其众多,而大部分的弟子都被派了出去,留守的人连一半都不到。根本做不到大肆地搜索,到时候再闹得人心惶惶更难解决。楚勋坚决道,“此事不用你操心,你老实待着就行。再随意下山,我就把你关起来。”被遗忘在一旁的居寒不屑道:“哇,好厉害哦”楚勋总算是知道岑悠圭舍得把这位送过来的原因了,来气他的意外的,楚勋没有跟他计较,转头拎着楚益芊走了。而此刻教内叽叽喳喳地都在讨论楚益芊带回来的这个男人,都说师妹不得了啊,出去一趟连终身大事儿都解决了。把师父气的够呛,唯一能稍稍压住她的韩傥师兄还不在,咦槲啻教的大小姐哪能那么容易被拐走,当即有弟子向祝修慈发起了挑战。近来师父不让他们出去打架,实在是憋的厉害了,现在送上门来的还能不要轮番下来竟无人看出他修为的深浅,祝修慈擒着笑,俨然一副温润公子的做派,打斗全是点到为止,不伤和气。楚勋乐得见众人围殴祝修慈一人,对楚益芊的担忧视而不见。忙着召来各峰峰主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加上他自己一共才三人。这件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多一个人则多一分危险。室外布了结界,十米内不留人。楚勋一脸严肃地端坐在大殿上的主位上,“你们有什么见解”仙草峰峰主申灵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洛珺珺不是你亲自收的徒弟吗你说她叛变了,却是去偷了长林派的镇山兽被当场抓获。那目的呢”这个女人她有印象,以前替她师父送东西到仙草峰得以见了一面。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做事敬小慎微,怎么可能会是叛徒。“所以说现在的线索断了,还出现了早已绝迹的梨木偶。你是想要我们同其他门派之间组成联盟,共同抵御那孤鹜教的人怎么办,万一他们趁虚而入我们岂不是要遭殃。”竹毓峰上都是少见的器修,几乎不参加门派的各项活动,比较独立。此次事态严重,峰主庄时不得不亲自出面。“不至于吧,也许都只是巧合。幕后之人不可能都是同一个,如果是大概早就落网了。”申灵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开始担忧在外的两个弟子了。“你们记不记得七百年前有位姓沙的女修士”楚勋没有放过楚益芊说的任何一句话,而梨木偶临死前说的“沙”到底是“沙”这个姓,还是“杀”这个动词。他起先以为是梨木偶不甘心想要杀了谁,再一理解,完全可能是她的创造者的姓。“沙不太记得了。”申灵蓉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些药草丹丸,也就比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庄时好上那么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庄时摇摇头,也许曾经真的有这么个人。而他当时忙着谋生怎么会注意这么多,能从普通的炼器师爬到如今的位置,这其中的艰辛使得他无暇顾及外在发生的事儿。看样子只能去找活得长久的老妖精们了。三个人的主心骨还是楚勋,这次会议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省得被自己人给卖了。无人可用,无人能用。楚勋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林琴的房间外,房间内有两个人的声音。她们两姐妹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