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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赵端河劝语:理他们做什?赵庄蝶气愤不过,问他:你都不生气嘛,他们还骂我是狗叛徒。这就很过分了。赵端河拍了下对方的头,以示安抚。他有条长胳膊,要不两人虽然并驱,可要摸着对方的头可不是容易事。对于自身的贫困,赵端河有颗坦然淡定的心。两人去找赵由晟,见他人已经下马,马拴树下,他抱胸靠树。他没看向两位接近的伙伴,而是盯着远处的一伙人,那是赵几道和他的同伴。赵端河问:怎么了?赵由晟回头对友人叮嘱:一会在林道上骑马,要格外小心,我看他们准是要做什么坏事。赵几道袖子扯得老高,萝卜腿夹马腹,和伙伴们笑谈,乐不可支,他的目光朝赵由晟三人投来,很快又移开。此时,学骑马的学生全都到齐,骑马教官将众人聚集在一起,开始传授马术。骑马教官是一位武官,还带来几个兵,在四周看守。学子们交谈声四起,没几人认真在听,大部分人都觉得没必要学,如果不是可以到郊外玩,这样的课,他们可能都不想来。教官早已熟知他们的习性,有准备,一顶轿子珊珊抬来,学子们回头看,从轿子里步出一位老先生,得,是他们的宗学教授。闲谈的学子知趣闭嘴,安静听教官传授技法。宗学教授不只教读书,还管对犯错宗子的惩罚与禁闭。教官理论的东西讲完,便是实践,他让学子们骑上马,沿着林道训练。跑马的林道曲折悠长,学子三三两两成群,身影很快消逝在林间。赵由晟和两位伙伴骑马来到一处茂密的林地,前后都不见其他人的身影,四周寂静得只有几声鸟叫。这是一段斜坡,前方视线受阻,赵由晟在前,示意两位伙伴留后,不要靠太近。赵由晟沉稳的背影远去,赵庄蝶说:阿剩近来有些古怪,好像变了个人。有点。赵端河也察觉了。身为关系好的同学,相互间十分熟悉,对方的一些变化,总能敏锐察觉。以前几道他们嘴贱,阿剩会叫他们闭嘴。赵庄蝶挺不解,今天赵端河被他们嘲讽,阿剩就什么也没说,也不帮忙。赵端河说:以后你也少说点,几道为人凶残阴险。赵庄蝶拍拍胸脯,他笑绽出酒窝,说:才不怕。在睦宗院里,他有哥哥护他。自打小时候,赵几道要弄死赵庄蝶的狗起,他们就水火不容。两人交谈间,不觉赵由晟的身影消失不见,前方看不见人影,只能听到赵由晟的马传出哒哒的马蹄声。起初马蹄声平稳,突然一阵马啸声拔地而起,夹杂着喧哗的人声,有人惊慌在叫:快走快走!赵端河和赵庄蝶慌忙策马前去,见赵由晟骑马横在道中,挥起马鞭,对一人喝道:往哪走!他拦住一位尖脸的红袍少年,这人是赵几道好友赵顾裘。庄蝶,端河,留意脚下,有绊马索!赵由晟见伙伴过来,大声提醒。就在他身后的林道上,横拉一条绊马索,绳索两头系在路边的两棵树上,绳索拉得很低,不特别留意看的话,不会发现。见到这条绊马索,赵庄蝶和赵端河心里不由后怕,陡斜的坡道,对于骑马新手有难度,何况还有陷阱,要是换成他们必然要被绊倒,狠摔下马。此时也顾不上思考,如由晟怎么会猜到赵几道在这里设陷阱害他们,两人心里为惊恐和怒火充斥。赵庄蝶跳下马,扑上去骂赵顾裘:尖嘴贼人!还真设计要害人,好歹毒的心!赵顾裘见一起干坏事的同伴一溜烟跑得没影,自己落单被逮住,相当窘迫,特别想跑,可又惧怕赵由晟手中的马鞭。赵由晟浓眉竖起,黑色的眸子里蕴育怒火,跟他打过交道,赵顾裘知道他真会抽人。赵顾裘想,明明赵由晟就没受伤,这么生气做什么,再说是他自己倒霉,几道本来要绊的是赵庄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赵端河忙冲上前去拦阻,大声喊:危险,都别过来!来的是两位学子,惊魂未定下马,低头看拉在道中的绊马索,抬头看被抓现成的赵顾裘,气愤不已。他们义愤填膺,和赵端河跑回去喊人,跟宗学教授告状。绊马索旁边很快集聚满人,宗学教授让人将绊马索解开,亲自询问赵由晟和赵顾裘是怎么回事,赵顾裘百般抵赖,说不知道,与他无干,毫无悔意。我亲眼看见,不容你狡辩。赵由晟言语冷静,今日是我骑马经过,正巧低头发现,若是别人,不被摔死,也要摔残!此时,赵顾裘的脸色才有点恐慌,宗学教授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去将赵几道找来。宗学教授发现赵几道没了踪影,让学生和士兵去找。他清楚赵几道是主谋,这人素来无法无天,和赵由晟等人又不和。来郊外学骑马的学子,年纪都不大,十几岁,爱凑热闹,一股脑地,都跑去寻赵几道。现场很快只剩宗学教授和骑马教官等几人,宗学教授为人严谨,他迈着两条老腿,在拉绊马索的斜坡上来回行走,他觉得赵由晟仿佛如有天助,因为视野原因,极难看见那条拉低的绊马索。他心里真是后怕,在他任职期间,死掉,或伤残一位学生,他这宗学教授的声誉怕是毁了。赵几道很快被找到,他溜回家中,都没用心躲一躲。他被身为宗正的大伯领到宗学教授那边认错,说小孩子调皮,也没伤什么人,日后必定严加管教。看顾他大伯的面,再说也确实没造成危害,宗学教授只得让赵几道回家好好反省。赵由晟等一众学子在场,见赵几道大摇大摆离去,经过赵由晟身边,还投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色。真是气死人。赵庄蝶气得跺脚,但也无可奈何。赵端河摇了摇头,说:我看他就是打死人也无事,谁叫他是天枝贵胄呢。他也是一时义愤,说得好像他自己不是天枝贵胄似的。赵由晟淡然:走吧。阿剩,你就这么算了嘛?赵庄蝶觉得至少也要还几分颜色,教赵几道以后少来招惹。多行不义必自毙。赵由晟说完这句话,便就离去。赵庄蝶目送他走远的身影,眉头微颦,用手肘赵端河:喏,你看,阿剩真是变了。赵端河一副思考的模样,没有回应。早上的课因这么件意外没上成,学子们各自归家。住在睦宗院外的赵端河,住得很外面,他家在城东,和平头百姓杂居。他骑老马,慢悠悠经过宗学,来到位于宗学附近的赵由晟家。赵端河没有直接回家,他有话想问赵由晟。由晟家十分平静,仆人在院中悠闲的交谈,显然赵由晟没跟家人说他今天的惊悚遭遇。赵端河在楼上找到赵由晟,他在阁楼里。端河,你怎么还没回家去。赵由晟见他上来,示意请坐。阁楼雅致、小巧,站在上面,能看到四周的人家,站得高,看得远。我一路回想,越想越不对。赵端河没有落座,他陪同赵由晟站在窗前,窗外能望见驿街的建筑,高大而华美。赵由晟问:为什么事困扰?我骑马从坡上离开,特意回望,拉绊马索的位置相当隐蔽,低头也看不见。赵端河平静叙述,由晟,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他们要在那个地点拉绊马索?赵由晟没说什么,他仍望向窗外,驿街再过去是条叫南驿的巷子,那条巷子里,住着陈郁,远远地,能看到他家的楼阁。也不对,你不可能知道。赵端河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赵端河浏览高处景致,见到古寺高耸入云的石塔,他说:要不是你走在前,换成是我他话语一顿,马老足劲差,也就摔一跤吧。要是换做庄蝶跑在前,非给摔残不可!他骑马总是左顾右盼,那匹土马腿短,却跑得很飞快!赵端河显然被自己的想象吓着,咋舌有声。赵由晟对端河的敏锐直觉感到惊讶,但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说:幸好都无事。赵端河想,确实如庄蝶所说,阿剩变了,他不生气也不暴躁,很平静。搁以前的赵由晟,恐怕会寻机堵住赵几道回家的路,把他打一顿呢。作者有话要说:导演:重生后,打算怎么对待郁郁?阿剩:你不用知道。第8章 并非秋乏笔锋的墨汁在纸张上洇开,扩散成一个小圆点,边缘的墨色渐渐淡去,陈郁迟迟才将笔提起,他昏昏欲睡。不是因为倦乏,而是惬意,滴沥的雨声,湿润的空气,都让他感到十分舒适。他偏爱雨天,喜欢潮湿的水汽围绕周身。陈郁抄写的是一首古诗,长且艰深,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否抄漏了几个字。他大概困得把头点了几下,坐在他身后的苏宜扯动他的衣角,他抬起头,看到魏先生背手执书,板着脸巡视到他身边。魏先生走开,陈郁回头,对苏宜会心一笑。苏宜有张胖脸,五官小,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陈郁把纸张往书桌上方提拉,在空白位置继续抄写,先生让他们边抄边读,好好记下,过两天,还要抓人背诵。窗外的秋雨将玉兰花叶子洗得翠绿欲滴,陈郁打了个哈欠,抬头去看室中的同窗,个个低头用功,看着都很勤学呢。魏先生走至自己的书案前,手中的书卷放下,一双严厉的眼睛扫视生徒,道:我不在时,你们不许离席,不许喧闹,我等会还要回来!学生们的脸上难掩惊喜之色,齐声应道:是。魏先生匆匆离开,看来是有急事。等他走远了,身影消失在书馆大门,秦氏兄弟抛书欢呼,说魏秃原来也有通情达理的时候。魏先生得秃号,在于他年仅而立,头发稀少,浑欲不胜簪。韩十郎跳上书桌,兴奋说道:他哪有那么好咧,他家老娘病啦!秦二说病得好,多病些时日,索性病死了,他魏秃还不得放我们几天假。有人欢腾,也有人不欢腾,坐在角落,笔耕不辍的越成新说:无冤无仇,怎么咒人死。越成新,你不愧是魏秃的得意门生,孝子顺孙。秦二哂笑。数人跟着一起笑,屋中顿时喧闹起来。越成新在一众学生里,年纪最大,性格老实,他们闹他们的,他则心静自然凉,埋于书卷中。当然也有其他学生,不喜欢这些人吵闹,不过没敢出声抗议,秦氏兄弟粗鲁,会动拳脚,都不愿去触霉头。苏宜摸出一小匣党梅,偷偷分给陈郁,教邻座的褚三瞧见,抓去一大把。褚三浓眉大眼,长得高壮,一把党梅很快吃完,问苏宜还有别的吗?苏宜直摇头,手死死攒住一个小布包,布包里还有一块煎夹儿,想回去的路上吃。陈郁趴在桌上,口中含颗党梅,他眼皮沉沉,几乎要睡去,不过身边实在太吵,有两个调皮的学生在屋里追逐,喊叫。秦大和韩十郎凑在一起,研究一副秘戏图,画中男女抱在一起亲嘴,身上没多少衣服。两个少年谈得兴起,韩十郎说前几日跟他五叔去妓家吃酒,这副图就是从妓家顺来,还赞这类秘戏图什么都敢画,里边内容真是大开眼界。他一肚子尽都是这些东西,说得眉飞色舞。书馆里没女子,清一色男生,又正直青春年少,随即,大部分学生都凑了过来,秘戏图在众人手中传看。曹五郎瞅着图上女子生起色心,懵懵问:你们都跟女子亲过嘴吗?秦二取笑他蠢呆,长这么大还没亲过嘴,怂恿他去亲苏宜。苏宜乖乖坐在书桌前等放学,脑中想的都是零嘴,突然听到有人提他名字,还说要亲他,顿时警惕起来。曹五郎嫌弃:他那么胖。众人起哄,让曹五郎找个人亲。陈郁向来不跟他们为伍,很疏远待在角落里,他趴书桌上,困意阵阵,他仿佛置身海潮,并觉整个人像似要被海浪卷去那般飘盈。曹五郎在众人怂恿下,跃跃欲试,他目光几次投向陈郁,要论长得好看,陈郁无疑是书馆里最好看的那个。曹五郎这人确实蠢呆,秦大秦二不敢亲自对陈郁怎样,他们分明是不怀好意,在一旁使劲撺掇他。此时的陈郁无心去听这帮人说了什么,但意识得到和己有关。他以前被秦氏兄弟抓弄过,知道他们使得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法。魏先生说等会回来,但并没再出现,午后,书馆的仆人将悬挂在院中的木梆敲响,放学了,学子们纷纷散去。天仍有小雨,苏宜撑开伞,伸手去拉陈郁,本想说一起走,却被陈郁冰冷的手吓着。仿佛抓握的是冰凉物品,而非是个人,苏宜说:阿郁,你的手好凉!我不觉得冷。陈郁感到不解。不信让董宛摸摸。苏宜唤董宛上来摸手。小郎君的手好冻!董宛反应很激烈,忙把自己的爪子揣怀里捂。陈郁把手抬起,手掌贴自己的脸,没感应出手冷,显然是他手脸的温度都低。陈郁没放心上,单只在心中想,脚倒是软虚乏力,跟踩在泥地上一样。陈郁和苏宜结伴回家,两人在一条巷子分道扬镳。此时雨停了,董宛拿着伞走在前头,陈郁慢悠悠走在后头。巷子宽敞,平日能过牛车,走过无数次的巷子,今日却觉得不大一样,那些长在墙面的苔藓,似乎看得更清晰,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仿佛抬手可触,陈郁的感官比往日来得灵敏。也就在这时,陈郁听到身边窸窣的衣物声,随即一阵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陈郁感受到逼近的危险,他倏然将身子侧开躲避,只见曹五郎飞速冲到他跟前,栽倒在地。陈郁回头一看,藏匿在巷子里的秦氏兄弟和韩十郎走出,他们捧腹大笑,都在笑曹五郎。曹五郎本来是想趁其不备,冲上前去,从身后将陈郁一把抱住,不想他会躲开。一身好绸缎在泥水中滚了一趟,曹五郎懊恼爬起身,他摔惨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陈郁。韩十郎啧啧称奇,手指陈郁:他不会是背后长眼睛。秦大道:我就说他是个妖怪,你们还不信。我二叔亲眼看见,他小时候掉海里,被只大妖怪从水里托出来。那只妖怪生得狰狞可怕,青面獠牙,还有条长长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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