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发热,就能要一个人的命,甭管这个人多么身强力壮。所以,王诩等不起,也耗不起。他根本就不敢像边子白对待孟轲这样,没有找到如何教导的办法,先养几年再说的霸气。他真的霸气不起来。王诩学究天人,他的学说,政治经验,一身的才干,足以奠定一个学派的基础,但这还不够。一个学派的崛起,需要有一个独扛大旗的灵魂人物出现,王诩将这份希望寄托在庄周身上,也就可以理解了。至于庞涓为什么无法享受这份期待庞涓感兴趣的仅仅是兵法,执念也在统兵打仗上。他对其他学说根本就不感兴趣。当然,他也无法像庄周那样,任何事情做到无师自通,稍微一点拨,就能洞悉深入。要是庞涓有这份能耐,就王诩这势力的老头,绝对会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庞涓是身上。不得不说,王诩和边子白两个人聚拢了这个时代最有灵性的几个人,庄周、孟轲、孙伯灵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庞涓只能垫底。都知道,第一天下知,第二没人知,谁还会去关注排名第四的垫底呢在边子白府邸大门要关上的那一刻,王诩气地发抖。砰的一下,大门被关上之后,迅速有人插上了门栓。边子白的府邸对于应对突发事件,有过预言,反正再想要碰到赵武被踩王八似的被人在家门口踩着后背羞辱,恐怕是不可能了。这时候一个脑袋从围墙上冒了出来,边子白居高临下,又一次和王诩打招呼道:“王夫子,早啊”“你,你,给我下来”王诩气地够呛,边子白这家伙太气人了,王诩一身的涵养还是不错的。他还不至于做出光天化日之下爬墙头的做法,当然,边子白家的墙头也拦不住他。只是他做不出越墙而过的事来,只能手指边子白,气地发抖。边子白摸着下巴,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他还是觉得趴在墙头上比较好。反正事情说开之前,他不准备给暴怒之中的王诩任何动手的机会,王诩这老头子可是有前科的,反正一旦放进宅子里,谁也没办法治得住他,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可王诩呢他虽然在背地里,经常骂边子白是无赖子,混账小子之类的话,可他总觉得大家都是贵族是有底线的。当他遇到了一个没底线的边子白之后,这才明悟到这个世界有点险恶,脑袋有点眩晕,气地哆嗦起来:“边子白你的那个弟子就这么放养着,荒废了他如此大好的天资,你不觉得可惜,老夫都替你觉得可惜。你不想教的话,给我,老夫捎带着帮你把他教了。”“想要夺走我弟子,门都没有。”边子白反击道。王诩脑门上的青筋毕现,气地不行:“不要师徒名分,老夫就当做好事了,行不行”“你吃错丹药了”边子白狐疑地看着王诩,冷不丁问候了一句让王诩暴跳如雷的话。王诩是道家的拥趸,会炼丹术,也善于研究,只不过没有亲自试丹的勇气。反正在边子白看来,任何一个炼丹师都是拿着毒药当仙丹的疯子,王诩很有朝着这方面靠拢的潜质。原因很简单,王诩年纪大了,这就是动机。年轻的时候惜命,根本舍不得用命去试。可年纪大了之后,距离死亡越来越近,恐怕就不得不搏一搏了。反正,两千多年后,也没有人搏赢了的。至少从炼丹这条道路上来说,这是一条死胡同。妄想长生者,基本上就只有一个结果,中毒而死。准备猜测王诩炼丹吃了之后,副作用频发,也不是没有根据的。王诩气地一蹦三尺高:“你才吃错丹药了。我是为了庄周,你那个弟子孟轲整日找庄周玩耍,都荒废了学业,你这个当老师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你想一想,你四岁的时候在干嘛”王诩认定了边子白这家伙一身才学肯定得来不易,决定设身处地的让他转换思维,可惜,王诩完全料错了边子白的求学经历。就见边子白愣了愣,试探的问道:“因该是在玩吧”“五岁呢”幼稚园啊边子白心说,这个年纪,没理由承担太大的压力,他非常笃定道:“也应该在玩。”“六岁呢”“还在玩”边子白肯定道。王诩愣住了,他有点傻眼,和边子白相比,他的童年惨痛无比。因为长相难看,甚至连亲身父母都不喜欢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疯狂的自虐求学之旅。当然,那时候是在族学里,但是启蒙的年纪不会超过四岁。听到边子白开口就是在玩,还是在玩这样的话,他有种想要吐血的憋屈。更想一棍子打死这个不知道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的混蛋。愣了一会儿,王诩问:“小子,你是从几岁开始启蒙的”这个很好理解啊小学算是启蒙教育开始了吧,反正在他上幼稚园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拼音之类,英文字母之类的课程,完全是玩,做游戏,睡觉,戴小红花,回家这是那个时代孩子人人经过的人生过程。边子白很清晰的记得,这么美妙的生活,在他七岁那年,戛然而止了。咬牙切齿道:“七岁。”说完之后,边子白为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沉默了至少半分钟,或许是祭奠逝去的年华,或许是回忆那个根本就回不去的世界,反正什么样的心情都有,很复杂,也很酸涩。有时候,知道结果比不知道结果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王诩很悲哀,他很想躲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让眼泪先流一会儿。他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人生大好年华,正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所有的努力被一个无赖的光芒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甚至基本没有人知道他,只知道卫国有一个妖孽,名字叫吴起;教了十多年的弟子,一门心思要改换门庭,看不上他纵横术,反而想要投入法家门下。甚至还看不上他的法家学说,认为是残本;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弟子,准备用十年时间打磨成一代兵主,可突然发现被自己钟爱的弟子,似乎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被边子白这混蛋收入门墙了,他连生气的机会都没有;终于找到了人间瑰宝,可以将一身所学全部倾囊相授的传人,竟然被一个混蛋小子勾搭的天天去玩耍;还有自己的女儿,也快要被一个扛包的傻小子给骗走了。如果这时候,给王诩的人生来一个总结的话,就只有两个字失败王诩口气缓和道:“算了,我不会动手,也没有打算动手。要是老夫有违誓言的话”敬老,边子白还是懂的。他急忙在墙头上拦着王诩继续说小去:“王夫子,别说了,小子这就开门。”真要让一个老人因为一点小事而起誓的话,真的太过分了。落座之后,王诩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老夫一身才学,打算全部传授给庄周。他有这天分可以十年之内有所小成。但是老夫很不理解,你打算教孟轲什么”“儒学。”边子白觉得孟轲既然是儒门的亚圣,似乎不应该改变他的路。教授儒学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再说孟轲的师长名声不显,也没有在历史上露脸。就算是剥夺了他成为圣人师的机会,恐怕也不会有人怪罪。反正也不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儒学”卫地,鲁地是儒学最为兴盛的区域,孔夫子是鲁国人,鲁国自然是儒学的发源地。但是孔夫子和他的孙子子思都是在卫国传播的儒学思想,所以卫国的儒学一点也不比的鲁国来的逊色。可是王诩这样的人,满肚子阴谋诡计,是看不上儒学的。而且很不幸的是,王诩将边子白看成了同类人,对于边子白要教授弟子孟轲儒学,只有一个推论,这家伙脑子瓦特了。白圭匆匆进屋,看到王诩的那一刻,如同被抛弃的野狗,被街头杀狗的屠夫盯上了,吓得一哆嗦。顺着墙根溜达到了边子白的边上,低声在边子白耳畔说了一阵。边子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叫道:“这怎么可能”“白圭,什么事”王诩觉得让边子白难堪的事,他多半能够乐上一乐。白圭不敢隐瞒低声道:“孟轲坏了街上下大夫弘家幼女的名节,家人找来了。”王诩瞪眼道:“这怎么可能”随即,王诩这老头子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哈哈哈,边子白让你纵容弟子,报应来了吧”第246章 孟母的坚持就算是王诩不说,边子白也很好奇,孟轲一个五岁的童子,到底用什么办法去坏一个女子的名节的当街掀襦裙吗后世这样的熊孩子似乎也有真要是这操作,孟轲恐怕回家之后要被打死的节奏啊边子白先为孟轲的不幸遭遇默哀三分钟,这熊孩子淘气的也太过了。想到这里,饶是边子白有游戏人间的心性,也心虚的一逼,正应了王诩的那句话,自己纵容子弟,然后得到了老天的报应。“有请弘大夫。”不一会儿,一身正气的中年男子进入了庭院里,边子白在院门口相迎,看到边子白的那一刻中年男子快走了两步躬身作揖道:“下官弘考仓促拜见,还请内史令海涵。”见对方的年纪,边子白稍稍放心了一些,多半不是这位的发妻。要是孟轲能够在街上非礼中年妇女,边子白发誓,他绝对不打他,也拦着不让孟母发飙,他要大大的给他的这个弟子写一个服字,以表敬仰之情。五岁啊五岁的童子都学会在大街上非礼三十岁以上的妇女了,还没有被修理,绝对值得大书特书一番。因为就算是孟轲冲撞了一个成年女子,估计也不会有人告状上门,说不定倒霉的孟轲当街就被大人扒了裤子一顿竹板炒肉下来,屁股肿成包,哭着回家了。肯定是女儿,边子白就是不知道这位的女儿到底几岁“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边子白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有点没脸见人的惶恐。自己的弟子做出的好事,惹得人家当爹的找上门来了,这罪过似乎有点大啊同时也深感给人当老师的压力真不小,要是自己的肩膀软一点,真心扛不住。宾主落座,中年人对王诩以晚辈礼相见:“还不知长者”“老夫,王诩。”王诩颔首道,并没有打算站起来的意思。他年纪摆在上面,不用对晚辈太过在意理解上的往来。要是再过几年,他就古来稀了,到时候甭管他这辈子是否出任过诸侯卿大夫,权势滔天,还是一个田舍翁,都有让人尊重的理由。中年人肃然起敬,再次躬身道:“见过卿大夫。”王诩心里满满的是傲娇,可是脸上却表现出风轻云淡的不在意,摆摆手道:“不过是虚名而已,还是楚国的官职,你我都是卫人,可不必胡乱攀附。”“说的也是。”中年人连连点头。双方很快就说到了正题上,原来,这段日子孟轲在街上看到人嫁娶,加上在街上混熟了,有一群小屁孩跟着他疯玩。于是,脑袋一拍之后,就表示他们也要玩娶老婆的游戏。然后这位弘大夫的女儿就被遴选为正宫娘娘,供一群小屁孩玩闹的女主角。作为女孩的父亲,弘考似乎并不太生气,反而面带笑意的说着自己家女儿的故事。街头的小女孩不少,但是弘考的女儿最标志,长相最可爱,这或许是每一个当父亲都会自傲的事。“小女芳龄六岁,近日经常在街上玩耍,有幸结实令高徒。婚嫁本就是游戏,当不得真。可是今日下官准备给女儿说媒老友的时候,被老友的幼子拒绝,这才让下官察觉似乎另有隐情。”“原来令高徒和小女玩婚嫁游戏,十次有八次是令高徒当新郎,给街上其他幼童一个假象,似乎小女和令高徒定亲。”“这个”这话连边子白都不太好说出口,孟轲这家伙真够可以的,有便宜他就上,玩结婚游戏也就罢了,还几乎次次当新郎,这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到头来倒霉事也赶上来了。引出了人家家里的大人,这事要如何善了绝对让人头痛。“童言无忌,小孩子嬉闹而已。”反倒是人家的家长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也有质问的意思在里面。似乎要一个答复,这可让边子白为难了,他不过是孟轲的老师,这小子的人生大事似乎由不得自己做主吧边子白无奈之下,只能将府里的人撒出去找孟轲。正想要找个托词离开片刻的时候,白圭告诉他:“夫人找。”边子白告饶之后来到后院,不过似乎不是路缦找他,而是孟母。孟母刚想要开口说话,突然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心酸的味道弥漫了开来,女人就有一种本事,她们能够在悲伤的时候,将情绪感染给周围的人,然后自己被中和了:“小轲的父亲过世好几年了,做为母亲,我经常担心他不学好。可是原先我还天真的以为,他的本质是好的,可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太纵容他的任性了。”“其实,我也有问题。”边子白开口解释道。孟母阻拦道:“大人何出此言,试问,如果小轲心生向学,您难道还会不教授他吗”“这不能够”这不难回答,自从孟轲拜入门下,边子白深感压力之大。甚至要比孙伯灵的压力要大得多,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