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第二只小可怜阮轻眼睫轻颤, 能清晰的感受到脸颊被谢蝉衣指腹抚过的感觉,这动作轻柔, 却有种太过暧昧的感觉,阮轻别了下头, 低咳一声, 有些不太自在的说:“没事了。”她脸颊染上了些许红晕,模样看起来有些羞涩, 谢蝉衣低低一笑, 收回了手。“你的伤, 是怎样来的”谢蝉衣温柔的声音带着关怀, 墨色的双眸划过一抹冷意。阮轻心中微紧, 她小声解释:“陈年旧疾而已, 只是最近有些反复, 已无大碍。”“已无大碍”谢蝉衣缓缓问道。阮轻表情诚恳的点头。心中却想, 该找个时间再去药宗找李修然一趟了,她可不想余下的百年中总是感受到那种烈火灼烧般的剧烈疼痛了。已无大碍这话谢蝉衣心中自是不信, 毕竟这五日间,她日日以灵力调理阮轻的身体,才将她体内那股烈火灼烧般的感觉压制下去。只是阮轻的言辞之间,皆是不愿提起这事。谢蝉衣轻轻垂眸,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向阮轻的一双墨眸中温柔又担忧。见谢蝉衣这样,阮轻便知她不信,只好软声道:“别担心, 明日我便去找之前为你炼制再生丹的朋友去看。”听到再生丹,谢蝉衣眸中的担忧褪去些许,她语气温柔的低声道:“好。”阮轻弯眸笑了笑。几日后,药宗。阮轻来时,李修然正在翻看古籍。“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李修然问道,“难不成已经找出陷害蝉衣之人的线索了”阮轻摇头:“并无。”李修然神情有些失落,但却也在意料之中。“修然”阮轻有些迟疑,“今日前来,是想你来帮我看一下伤。”“你受伤了”李修然蹙眉,“将手伸出来。”阮轻默然,将手伸了出去。李修然伸手搭上她的脉搏,灵力轻柔缓和的沁入阮轻经脉之内。许久之后,李修然才收回灵力,他的眉却蹙的愈紧。“反噬时间看起来并不长,但内里的伤却很严重。”李修然声低沉的声音带了点冷意,“商藜,你究竟用了什么禁术”虽然知晓反噬之事大概是瞒不住李修然这个医修,但阮轻却也没想到李修然会是这种反应,她沉默片刻,斟酌道:“这件事,我不能说。修然,你告诉我,能治好么”李修然神情微沉,他冷冷道:“你若再晚来些时日,便真的伤及本源,一生再不能寸进了。”阮轻微微一惊,没想到反噬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怪不得每一次反噬上涌,那如烈火灼烧般的疼痛都一次比一次剧烈。“我会根据你现在的情况调制药方但,也只能将之压制,难以根除。”李修然沉吟,“你的修炼速度,也会相对变得缓慢。”“我知道了。”阮轻点了点头。还能压制就好,至于修炼,反正百年后她便离开了,阮轻并不在意。于阮轻来讲,她更不能忍受的,是那反噬时剧烈的疼痛。李修然没有想到她反应那么平淡,但见阮轻只答完一句就沉默不语,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道:“我去为你配置药方,再炼制成丹药。”阮轻点头。配置药方,炼制丹药,李修然用了三日时间。“一共成功十八粒丹药,一月一粒。”将装着丹药的小玉瓶交给阮轻,李修然剑眉紧蹙,说道,“若之后还有反复,你最好将你使用过的禁术告知我。”他只隐约感知到那反噬似乎并不简单,所以担忧此次炼制的丹药并不能彻底压制下阮轻体内的反噬。阮轻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接过药瓶,朝李修然道:“告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李修然心中有些伤怀。商藜,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看透了。可其实,昔日的一切美好,早已随着蝉衣的出事而分崩离析。他在药宗宗门外站立许久,才轻叹一声转身回宗。阮轻拿到药后,吃下一粒,便回了谢蝉衣身边。不得不说,李修然真的是一个医修天才,虽不知阮轻体内的反噬究竟为何,但他所炼制的丹药,却真的将那反噬给压制下去了,很少反复。时间也若流水般飞逝。仿佛眨眼间,便已经过去了近九十年。这期间,当初那十八粒丹药吃完后,阮轻又向李修然要了几次丹药,但因为担忧李修然追根究底,所以阮轻问他要药的次数并不多。修为虽未寸进半步,但至少反噬带来的痛苦已经减弱许多。而这近九十年间,阮轻有近乎一多半的时间都以自己的身份陪伴在谢蝉衣身边,只有少半时间,以原身身份处理些宗门事务或是其他。最让阮轻较为庆幸的是,虽然她曾承诺答应为谢蝉衣报仇,但这么多年来,谢蝉衣却从未主动提起过要她单独去调查当初商藜陷害她的线索。而是在谢蝉衣重入金丹期后,她们才去了当初谢蝉衣被陷害屠戮的那些凡人村庄的所在之处,虽未寻到线索,谢蝉衣却也并不心急,反而很享受与阮轻一起走过了修仙界的许多地方,修为也终于重新修炼到了元婴后期。当然清玄宗与衍月宗也从未放弃过对谢蝉衣以及救走她之人的追捕,甚至是遇到过其他散修的截杀。只不过她们从未被抓住过。这一日,阮轻与谢蝉衣隐匿了修士气息,正在清玄宗管辖下的凡人城镇中吃饭。这一次,她们是准备潜入清玄宗去寻些线索的。只是到达这处凡人城镇时,阮轻忽然便想起了当初她将谢蝉衣安置在这里的那段时间,便停下来寻了个酒楼坐下。“这里便是当初你将我藏起来的那处地方”谢蝉衣微微一笑。“是啊。”阮轻弯弯双眸,抿唇笑道,“我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传讯给我时那种心慌的感觉呢。还好我回来的还算及时。”记忆仿佛一时被带回了当初绝望的那一瞬间,谢蝉衣眸光温柔,笑道:“嗯还好,我等到了你。”她嗓音温柔缱绻,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撩人,即使与谢蝉衣已经相处了有数十年之久,早该习惯这种极致温柔的声线,但阮轻依旧感觉耳尖有些热。只是,在酒楼内点的菜还没上,储物戒内清玄宗专属的传讯玉符却忽然起了一阵灵气波动。幸好这传讯玉符的灵气波动只有阮轻一个人能感受到,她朝谢蝉衣眨眨双眸,寻了个借口出了酒楼,才悄悄取出那枚传讯玉符。这次讯息是原身师尊,即清玄宗宗主亲自传来,只有简单的三个字。“速回宗。”将传讯玉符收回储物戒内,阮轻蹙了蹙眉,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但今日与谢蝉衣潜入清玄宗的计划算是泡汤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原本也并不想谢蝉衣以身涉险。再者,那可以寻到的线索,都在阮轻自己这里。实在拖不下去,阮轻已经做好了这几日便将线索交给谢蝉衣的。回了酒楼,阮轻眉眼间满是歉疚与无奈,道:“有些急事,我们改日再去你莫要独自一人”潜入清玄宗。“好,你去吧,我听你的”低低的应了一声,谢蝉衣听明白了阮轻话语之中的未尽之意。只是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那么久的时间过去,阮轻还是有事瞒她。但,只要她不说,她便不问。听了谢蝉衣的话,阮轻心中松了口气,便离开了这里。只是回到清玄宗后,阮轻尚才得知,她与谢蝉衣的行踪已经被在那处凡人城镇中隐藏着的清玄宗弟子发现。而因知晓阮轻最近就在清玄宗附近,所以宗主便召回了她,让她来负责此次抓捕谢蝉衣之事。“之前宗内弟子屡次失败,”宗主道,“商藜,也只有你能让为师放心了。”阮轻心中凛然,实在猜不透宗主这究竟是何意,只得嗓音艰涩的应了声是。毕竟她之前已经推脱过数次抓捕谢蝉衣之事,这一次,宗内得知谢蝉衣现身清玄宗管辖地界,却实在是难以推脱。心中却隐约有些焦急担忧,不知谢蝉衣有没有发现清玄宗弟子的跟踪。她原想将清玄宗即将抓捕谢蝉衣的消息传讯给她,却又实在不知该找何借口说明自己是如何得知。而那个率先发现谢蝉衣出现在清玄宗地界之内的弟子极为擅长隐匿,时刻给阮轻传来谢蝉衣的踪迹。阮轻最终根据那弟子提供的消息拦在了谢蝉衣身前。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而是以商藜的身份。说实话,不算穿越之初的地牢之中,这还是她以商藜身份与谢蝉衣的第一次见面。不过见到她,谢蝉衣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意外,她随手挥出一剑,隐匿在身后一直跟踪她的那个清玄宗弟子便吐血倒地。阮轻脸色微变:“你早就知晓有人跟踪”谢蝉衣神情冰冷,早就没有了面对阮轻时的那种温柔。她缓声道:“商藜,好久不见。”第30章 第二只小可怜阮轻动了动唇,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之前她说有急事之时,谢蝉衣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一想到可能被发现身份, 阮轻脸色白了几分,但一双墨眸依旧凌厉的看着谢蝉衣, 她道:“蝉衣, 与我回去,清玄宗会查明当初之事, 你倘若当真无辜, 宗门也会给你一个交代。”谢蝉衣唇角扯出一抹笑, 只是这笑并不温柔, 反而冷若寒霜, 她一双墨眸如同沁了冰, 又深又凉。“商藜, 我究竟是否无辜, 你应该最是清楚才对。这里没有他人,你又何必假装如此。”谢蝉衣语气冰凉, 她轻轻笑了笑,“至于交代,你们自然该给我一个交代。”谢蝉衣语气未落,阮轻身前便闪过一抹凛冽寒光,她及时侧身, 淡蓝色衣袍依旧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阮轻抬眸,谢蝉衣手中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白色玉笛。见她躲过之前那一招式,谢蝉衣似乎并不在意, 她右手微抬,将白色玉笛横在了唇边。阮轻微微凝眸,立时以灵力封住了听力。与谢蝉衣相处那么多年,阮轻自然清楚,还需要压制反噬的自己如今根本不是谢蝉衣的对手,谢蝉衣本就是乐修,重修之后,甚至比之原来还要厉害。轻灵若空谷的调子缓缓传出,虽然暂时听不到这曲子的声音,阮轻依旧能感受到这其中暗藏着的杀机。阮轻自储物戒内取出符箓,运起灵力,在谢蝉衣周身布下了攻击阵法。即使明知自己如今不是谢蝉衣的对手,阮轻依旧没敢用全力。只是谢蝉衣的实力,似乎比阮轻了解的还要高上些许,那符箓所结下的阵法,只坚持了不到半刻钟,便被曲子带出的音波震碎。破碎的符箓纷纷扬扬的洒落,阮轻猝不及防的咳出一口鲜血,原本被灵力封住的耳中却清晰的听到了谢蝉衣吹出的曲调。鲜红的血液自耳中蜿蜒流落。阮轻想要重新封住耳脉,谢蝉衣却已经停了吹奏,她手中的白玉笛已经指在了阮轻的心口处。阮轻身体微僵,暗道失算。不算之前跟踪谢蝉衣的那个清玄宗弟子,阮轻是独自一人来抓捕谢蝉衣的。最终的结果,她自然是已经打算好了假装不敌谢蝉衣。哪知道谢蝉衣已经那么厉害,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完全败在了谢蝉衣的手中。阮轻不由想到之前碰到那些拦截她们的修士之时,大都是自己出手,时刻护着谢蝉衣,谢蝉衣便在身后面容含笑的看着自己时的那些场面,阮轻顿时有些无地自容。早知道她应该要谢蝉衣出手的才对现在尴尬了,不过谢蝉衣还未证明清白,应该是不会杀她的吧但是若被谢蝉衣带走,那她阮轻的身份怎么办就在阮轻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手指戴着的储物戒已经到了谢蝉衣的手中。阮轻抬眸,面色冷漠的看向谢蝉衣,肆意道:“谢蝉衣,你敢动我你这一生休想再洗清污名。”语气完全的有恃无恐。心中却庆幸不已,谢蝉衣拿着的那枚储物戒是原身的那枚,而存着阮轻常用的长鞭与她和谢蝉衣用来联系的传讯玉符都在阮轻身上的另一枚储物戒中。只是话音刚落,阮轻脸颊左侧便感到一阵疼痛,鲜红的血液自唇角流出,阮轻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谢蝉衣打了。一直感受着谢蝉衣温柔的阮轻心中有些委屈。她本来还想再开口放些狠话,但却又怕激怒谢蝉衣,只好抬头冰冷又嘲讽的瞪了谢蝉衣一眼,压根不知道因为心中的委屈,眼眶已经微微泛着红色。这一眼,根本没有发挥出想要表达的气势,反而像极了阮轻自己。谢蝉衣竟恍惚了一瞬。她微微抿唇,眸中冷意未消,直接抹掉了阮轻烙印在那枚储物戒上的神识印记。阮轻的脸色更加苍白,唇角的血也在不停的滴落。谢蝉衣将神识探入储物戒,取出了一个青色玉盒。玉盒打开,入眼的便是通体血红,犹若血液的九幽花根茎。谢蝉衣将九幽花拿在手中,墨眸中更加冰冷淡漠,看着阮轻僵硬苍白的脸色,她轻笑一声:“商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