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少女正站在昏迷在地的阮轻身旁。“商藜,你也有今天”白芨并未察觉到谢蝉衣已经回来, 她只看着阮轻, 唇角扯出一丝冷笑自语, “反正你在谢蝉衣手中也是生不如死, 不如我带你走”自九十年前被阮轻封住媚骨, 断了她修行的机缘, 白芨便对她恨之入骨, 幸而之后几年, 她离村之后,偶遇一个魔修, 对那魔修极尽勾引,说出了自己的天生媚骨,并自愿为他的炉鼎,才被那魔修想办法帮她解除了当初商藜设下的封印。解除封印后的白芨自然不甘为人炉鼎,她重修合欢宗功法, 勾引了更多比那魔修还要厉害的修士,与他们双修,如今已至元婴中期。而步入修仙界的白芨, 自然也知晓了关于谢蝉衣与商藜之后发生的事。修仙大比那日,白芨亲眼看到谢蝉衣将商藜带走。曾经高高在上,轻而易举便能断她仙途的清玄宗商藜仙子身败名裂,白芨自然是心中痛快无比。只是白芨不甘。虽然明明知晓商藜落在谢蝉衣手中也只会生不如死,但这又哪有她亲自报仇来得痛快。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商藜后悔且对她求饶的场面了。于是探查到谢蝉衣住处,发现谢蝉衣出去之后,白芨便潜入了这处宅院,只是没料到谢蝉衣还设下了禁制,让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进来。但就在白芨要将人带走之时,一支白色玉笛却忽的横在了白芨即将接触到阮轻的手腕之前。白芨一惊,霎时侧了下身,她手腕翻转,几枚淬了剧毒的银针便射了出去,待她站定之后,才看清来人的模样。“谢蝉衣”白芨咬了咬牙。根本没有想到谢蝉衣回来的如此之早。那几枚毒针皆被谢蝉衣手中所执的白玉笛打落在地,而原本蜷曲在地上的人已经被她抱在了怀中。白芨不过元婴中期,自然不是谢蝉衣的对手,她迅速扔下几枚符箓便想离开,然而还未来得及逃出这个屋内,颈项前便已经抵了一支白色玉笛。明明不过一个乐器,但却散发着凛凛杀气,给白芨一种下一刻自己便会被这支白色玉笛刺穿喉咙的感觉。一滴冷汗从额间滴落,白芨不敢乱动。谢蝉衣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冷意:“你是谁”白芨脸色微白,心中顿时有些后悔。她思绪急转,想着该如何脱困。谢蝉衣似乎有些不耐,白色玉笛向前推进。白芨最终咬牙道:“我就是白芨。”她嗓音柔媚日,带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白芨心想,虽然商藜对谢蝉衣所说,当初所作所为皆是因为爱上了自己,但她自己最终却也被商藜封了媚骨,从某种方面来说,她与谢蝉衣应该是同为受害者才对。而商藜是她们共同的仇人。商藜口中的谢蝉衣温柔善良,白芨有自信说服谢蝉衣放了自己。却见谢蝉衣墨色双眸闪过了一丝冷冽杀意,白芨连忙开口解释:“蝉衣姐姐,其实,我与你是被商藜欺骗利用的啊。”她甫一开口,黑色的眸子便蒙上了一层水雾。嗓音柔弱又可怜,还含着对商藜的恨意。谢蝉衣执着白玉笛的手指捏得更紧了些,指骨也微微泛白,墨色双眸深沉幽凉,叫人看不出其中情绪。白芨以为谢蝉衣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中立时松了口气,她泪眼朦胧,继续说道:“商藜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我,所以才对你做下那些十恶不赦之事,然而,她真正为的其实只是她自己罢了。”“早在九十年前,从我知晓她所作的那些恶事之后,她便抛弃了我,还险些断了我的仙途,这么多年,我受尽苦难,才有了今日修为”“今日之所以会潜进蝉衣姐姐的屋子,实在是因我欲寻商藜报仇心切”白芨的泪一滴接一滴的滚落,言辞之中令人怜惜。“仙途”谢蝉衣嗓音冷沉的低笑一声,“你的仙途,便是修魔”白芨眸中恨意上涌,除却对阮轻的恨,自然还有对谢蝉衣的恨,倘若当初谢蝉衣没有被人救走,她那天木灵根早该是自己的,商藜又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天生媚骨。“若非商藜,我又怎会走上魔修一途。”她嗓音哽咽,悲恨道,“还望姐姐怜惜。”她泛着水光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谢蝉衣,面容精致又秀美,柔媚、勾人又魅惑。白玉笛微微上移,挑起了白芨的下巴,谢蝉衣嗓音冰凉:“天生媚骨,魅惑天成,你倒是讲讲,她究竟,是如何断你仙途”这声音寒凉彻骨,听谢蝉衣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的秘密,白芨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冷意,她不自觉便说出了当初阮轻对她所做之事:“商藜封了我的媚骨,她说,要我这一生,便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凡人。”“是么”谢蝉衣无声一笑,墨眸如浸了冰水般寒凉,她道,“既然她要你此生做一个凡人,那你便如她所愿罢。”白芨蓦地瞪大了眼。法术结印,谢蝉衣已经彻底毁了她的媚骨。鲜红的血自唇边溢出,白芨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一般,再也站立不住的软倒在地。她瞪大的双眸还未阖上,昏迷前,她只看到,谢蝉衣那眉梢眼角皆是冷意,无一丝商藜曾经描绘出的温柔。更是完全想不到,明明看似已经心软的谢蝉衣为何会这样狠心。谢蝉衣眼睫轻垂,她看向怀中还处于昏迷中的阮轻,将人放在了床上。而后将白芨扔了出去。白芨没死,却也离死不远了,她如今的修为,皆靠采补而得,又极为依赖她的天生媚骨,如今媚骨被毁,即便是想要修魔,以白芨如今的天份与身体情况,也再不可能。谢蝉衣并不在乎白芨生死,但白芨却实实在在惹她生了厌。她回了屋内,阮轻还蜷在床上。谢蝉衣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木灵力轻而易举的探入了阮轻的经脉之内,之前被割断的经脉随着木灵力的进入而有了缓缓愈合的迹象。谢蝉衣神情冷沉,木灵力不急不缓的向里蔓延,然后触及了那如浪翻涌似烈火灼烧般的剧烈疼痛。木灵力被汹涌的反噬一寸寸燃尽,谢蝉衣的面容上无悲无喜,却有一滴泪珠,从那似点漆般的墨眸中滑落下来。她怔怔的看着双眸紧阖的阮轻,脑海中的画面竟一时回到了她被阮轻救出清玄宗,初次苏醒见到阮轻之时。那时,阮轻说,她的天木灵根还在,要她不要担心那时,阮轻说,商藜施展秘法失败,受到了很严重的反噬那时,阮轻说,商藜会付出代价,她会帮她报仇的今日,谢蝉衣终于知晓,阮轻所言的旧疾,究竟是从何而来。原来,这便是那夺取她天木灵根被打断秘术而反噬的代价。“商藜阮轻”谢蝉衣唇色苍白,嗓音低哑,“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昏迷中的阮轻忽的蹙起了眉,唇角也溢出了血液,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这张脸还是商藜的模样,但即使明知道她是商藜,谢蝉衣依旧及时握上了她的手腕,木灵力甫一进入阮轻的经脉,便被那烈火灼烧般的反噬燃断。谢蝉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却依旧紧紧握着阮轻的手腕,木灵力坚持不懈的在她体内运转开来。李修然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阮轻依旧躺在床上昏睡不醒,而谢蝉衣就坐在床边,神情木然,无悲无喜。直到李修然开口喊她,谢蝉衣才终于动了动眸。“修然,你看看她的伤。”谢蝉衣嗓音沙哑艰涩,脸色苍白,那一双墨色眼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阮轻手腕脚腕处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依稀能看出,谢蝉衣究竟做了什么。李修然无奈一叹,双指搭上了阮轻的手腕。发觉她手腕脚腕处的经脉虽还脆弱,却已然愈合。之前修仙大比时的伤也已然好得差不多。唯独阮轻体内那看似已经压制下去的反噬,却更加严重汹涌。李修然神情渐渐凝重。“之前商藜曾托我为她炼制过几次丹药以压制反噬,然而却从不肯说出这反噬根源。”看了谢蝉衣一眼,李修然才道,“她昨日应该已经反噬过一次,是你帮她压制下去的”谢蝉衣轻点下颔。“这么多年,她应该吃了不少压制反噬的丹药,只是这反噬如今看似平和,”李修然缓缓道,“但下一次的反噬会比这一次更加严重,早晚有一天,会要了她的性命。”谢蝉衣嗓音沙哑:“她的反噬,是因为之前施展夺取我灵根的秘术被打断,失败所致。”她取出先前自阮轻储物戒内找到的那本能夺人灵根的秘术古籍,交给了李修然。李修然有些惊愕,沉默许久,才问:“你要我救她”“救她”谢蝉衣嗓音沙哑,一字一句中带着深沉的执着,她道,“我要,她活着。”第34章 第二只小可怜李修然直觉谢蝉衣现在的情绪很不对, 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他拿起那记录着可夺取灵根的古籍翻看,越往下看, 眉便皱的越深。“这种有违天和的禁术,根本就不该存在。”李修然声音中含着怒气, 对上谢蝉衣那幽深平静的墨眸时, 他压下怒气,沉默道, “蝉衣, 我不知晓, 商藜为何在害你之后, 还来寻我为你想治愈丹田之法。”“但她所作之事, 确实并非此事便能抵消, ”李修然道, “你若只是想报复折磨商藜, 大可不必要我想法子治好她,再过些时日, 这反噬迟早会压不下去,你完全可以任她自生自灭。”“蝉衣,商藜已身败名裂,得到她应有的下场。你不该再沉溺于过去的仇恨之中。”谢蝉衣低低咳了一声,她攥握成拳的右手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滴落。谢蝉衣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我怎么会恨她呢我爱她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恨她”她看似平静的墨眸中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谢蝉衣低声道:“我要她活着, 我怎么会舍得折磨她只要她告诉我”她不是商藜。我就信她。“蝉衣”李修然皱眉,打断她的话,神情有些不安,“你和商藜之间,究竟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谢蝉衣怔住,眼泪无声的自她眸中滑落,沉默许久,谢蝉衣才道:“修然,你看看,她有没有易容或是,被人夺舍的迹象”她嗓音沙哑又干涩,却又仿佛带着丝期冀。期冀什么李修然不明白,但看着谢蝉衣眸中透出的哀求,他依旧照谢蝉衣所求仔细探查了番。“没有任何易容迹象。”李修然道,“蝉衣,你该清楚,若是夺舍,修为已至渡劫期的清玄宗宗主又怎会看不出来”“倘若确实是夺舍,我们又皆看不出,那么她生前修为定然高深,甚至可能已至渡劫期。”“只是,且不说近千年来,无论修仙者或是魔修,都未有渡劫期大能陨落的消息。即使真的有我们不曾知晓的大能陨落,夺舍商藜,那她又怎么可能来赴今日之约,被你打败。”“蝉衣,你又为什么会认为,商藜被人夺舍”李修然每说出一句,谢蝉衣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到最后,已称得上是惨白。谢蝉衣闭了闭眼,她知道,她都知道,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宁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谢蝉衣睁开双眸,原本似点漆般的墨色双眸沁染了点点血色,她没有回答李修然的问题,而是道:“救救她,修然你救救她”李修然满腔的疑惑都被谢蝉衣透出的悲伤与绝望堵住,他嗓音微哑:“我也没有把握,这种反噬,是天道之罚,我只能尽力,把她体内的反噬,压制的更久一些。”他沉默的看了谢蝉衣一眼,取出一个小玉瓶交给她,说道:“这里面还有三粒丹药,三月一次,你喂给她,我便先回药宗,想些办法”“好。”谢蝉衣低声道,“多谢。”李修然叹息一声,拿着记录了那个秘法的古籍离开了这里。谢蝉衣倒出一粒药,喂进阮轻的口中。处于昏迷中的阮轻却根本咽不下去。谢蝉衣一双似是染了血色,又蒙了层薄薄水光的墨眸凝视着阮轻的面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灵力自口中渡入,那粒丹药也终于被咽了下去。谢蝉衣微微抬眸,却见阮轻的眼睫轻颤了下,她原本已经分开的唇,再次吻了上去。于是阮轻甫一睁开双眸,看到的便是谢蝉衣与自己近距离的面容,还带着些茫然的墨眸微微睁大,直到谢蝉衣试图撬开她的唇时,阮轻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还来不及推开谢蝉衣,双手便被谢蝉衣一只手压制在了头顶。谢蝉衣墨色的双眸还晕染着点点血色,见阮轻醒来,那血色才渐渐消退。“呜”刚刚苏醒的阮轻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搞不清谢蝉衣为什么会这样对她。双腕被锢得很紧,谢蝉衣的吻也愈加凶狠。阮轻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愈加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