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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4(1 / 1)

乐颠颠地跑过去,主仆三人并肩走着,眼尖儿的九卿心头一跳,趁着三人走远,快步走上前去,从地上捞起了那个物件。果然是它。九卿摩挲着手里温润微凉的玉,心里滑过一缕愧疚。如果不是为了这枚“抓破美人脸”,只怕她也不会认识阿绣,同她纠.缠了许久。它,也算的是她们之间的媒人了。这么想着,九卿已经走到马车边上,张了张嘴,却发现她说不出话来。阿绣还怨着她,此刻归还,她或许并不会要吧?九卿私心里并不希望元绣嫌弃这枚玉,转念一想,已是按下念头。不过车里的人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有事么?”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语气,仿佛两个陌生人一般。九卿心里一堵,才闷闷道:“无事,就是觉得有点后悔。”马车里头的人,半晌没吭声。等她跳上了车辕,九卿才猛地回过神来,发觉自个儿刚才说的话实在歪得很,忙急急辩解道:“不是阿绣,我的意思是我当初不应该去元府,不然也不对,不去就见不着你了。可是我要不那么去就好了,可是”九卿大睁着眼,盯着看不清纹路的帘子,声音低了下去,“可我要不那么去,你也不会看上我了。”她的感伤懊恼还没褪下去,脑袋就叫个软绵的东西给砸了下。九卿刚抓起那枕头,车里头又飞出来本书。不过这回九卿学乖了,身子一侧,那书就落在了地上。“谁看上你了?!江九卿别给你自个儿脸上贴金!”车中的元绣厉声呵斥道。不过坐在车外的九卿,却听的是眉开眼笑地,仿若赞语。二人这么一路吵吵闹闹,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七日后已经抵达元府。九卿先跳下的车,挑开帘子,伸出手等着元绣搭着她下来,但这很明显是她的自作多情。等到红玉下了车,元绣才在红燕的搀扶下,握着红玉的手稳稳当当地下马车。路过九卿的时候,红燕小声道:“是不是特羡慕我跟红玉姐?真是该啊!”说完笑嘻嘻地走了。九卿跟在几人身后,一路走来,众人都对她投来困惑惊疑的目光。要不是碍于身份,只怕都要上前询问。可等人错身过了后,她仍旧是听到了不少质疑的声音。“小姐这又是打从哪儿弄来的人?”“就是啊,这天底下长得像的能有这许多?”“小姐真是痴心又可怜哪”九卿走着,脚步就停了。等了会,没听到动静的元绣回头看了眼,正巧跟九卿对上了目光。元绣没有立刻收回目光,她叫那双眼睛里的东西给吸住了,几乎有些移不开眼。可这回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迎面就扑来了一个人。元绣下意识朝边儿一闪——“姐!我的亲姐!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你晓得这个月我过的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吗!”元清哭丧着一张脸,要不是牢记着元绣的忌讳,真的要克制不住自己了。“你这一走月余,爹想你想的都快疯了,整日里净拿我撒气!我就盼着你——”话还没说完,元清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眼睛都瞪得直了。“你是你?”元清几乎有些不太敢确认,他跟前站着的是个姑娘。就算面容和江九卿那贼人有九成的相似,可他还记得那位突然冒出来的朱蛾。即使心潮澎湃,可他依旧站的像个木桩似的,一动不动。“爹爹在哪?”元绣一句话,就拉回了元清的大半注意。“哦爹在花厅里。”来的时候是这样,不知道听到了姐回来的消息,现在还坐不坐得住。元绣直奔花厅,她到的时候元定均刚走不久,小厮说是听到元绣归来的消息才走的。元绣让人去叫他,自己坐在厅里头休息。九卿倒了杯热茶送到她手边,见元绣不动,小声哄道:“元老爷要是来了,见到你这浑身疲惫的模样,肯定要心疼的。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元绣轻轻嗯了声,伸手去接那杯热茶。小指从九卿没来得及退走的肌肤上划过,两人都是一阵战栗。“谢谢。”九卿心里头涌起了一股欢喜,可还没等她这欢喜持续下去,站在边儿上看出了几分端倪来的元清,咬着牙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少爷,您先坐下来歇会儿,等老爷来——”元清脑子一热,一把将靠上来的红玉推开,狠狠盯着九卿,“你回答我!”盯着元绣喝下一口热茶,九卿才迎上元清犀利的目光,淡淡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可是江九卿他分明是个男人!”元清怒吼了声,像只迷路的野兽来回徘徊,“就算他长得一副小白脸样儿,可他还是个男人!”她知道这一时半会的很难让人接受,可九卿还是继续往下说。“你也说江九卿是个骗子,既然她能骗了你们一次,当然也能骗第二次。”九卿说的平淡,可心里头却一阵阵的疼。“你个混蛋!”元清几乎是下一刻就红着眼睛扑了上来。是啊,我是个混蛋。九卿闭上眼睛,脸颊一阵剧痛。元清的发难来的太过突然,没人料得到,也就没人拦的下来。此刻他脑袋里的理智被怒火烧的一干二净,早就忘了手下再打的人是个女人。在元清根深蒂固的印象中,江九卿应该是个男人,他必须是个男人!他娶了他的姐姐,他怎么能不是个男人呢?元清跨坐在九卿的肚子上,一手一拳往九卿脸上招呼。九卿不怕疼,可她并不想顶着一脸伤出现。因此她使了点劲儿,将元清翻了下去,很快站起身。元清余怒未消,还没站直身子,两手攥住九卿肩膀,一个膝击狠狠踢在九卿肚子上,将她撞得踉跄后跌,扑倒了一片桌椅。“够了!我让你住手!”赤红着一双眼睛的元清,还要冲上去。元绣站起身,护在九卿身前,冷冷道:“你要打,就打我。”“我姐”元清发热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他喘着粗气,越过元绣瞪着倒在她身后的人,“她真的是江九卿?”元绣定定的看着他,没说话。元清却是悟了,吓得骇住,跌了几步,被上前的红玉扶住,他用力甩开,摇头否认:“不可能的,江九卿是个男人,姐你嫁的是个男人啊。”他喃喃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正好与赶进屋的元定均撞在一起。“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元定均刚稳住身子,元清就已经跑得看不见了。元绣紧锁眉头,抿唇道:“你没事吧?”“没咳没事儿,我可是有功夫傍身的。”元清的力气对九卿来说确实是不痛不痒,可他用力之下,踢得九卿撞倒在桌椅上。那些桌椅全是上好的梨花木造的,棱角坚.硬,只这么一撞,九卿就站不起来了。所以她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着安慰元绣。“这是怎么了?”元定均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接着还没来得及为看到元绣欢喜,就见到了九卿,当即愣住了。“朱姑娘怎么”元定均看着额头渗着血的九卿,不知怎的就叫不出来了,赶紧让人去请大夫。九卿用力地闭上眼,滑落的血水刺痛了眼睛,还没等她睁开,额头的伤口一疼。是元绣用手帕再给她止血。这久违的亲近,让九卿舍不得睁开眼。“爹爹,你先坐吧。”元定均摆手,“不要紧,当务之急是先给朱姑娘找个大夫,女儿家的脸最是娇贵,万一落下什么——”“你先坐下。”元绣打断元定均的话,执拗地望着他。元定均无法,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眨了眨眼睛,困惑道:“绣儿,你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元绣垂下眼睛。九卿挪着身子,拉到伤处,倒吸了口凉气。等她转过脸,终于面对元定均,已是满头冷汗。“元老爷,我不叫朱蛾,我是江九卿。”九卿坦然地直视元定均,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元定均身子一直不好,听完她这句话,指着她一句话说不利落,眼睛一翻,竟然昏了过去。“来人啊!快将老爷扶回屋去!”闹了大半晌,原为九卿请的大夫,最后却是用在了元定均身上。大夫看完了病,也开完了药,出门叮嘱不可让元定均受惊生怒,免得伤心伤身,老来折寿。元绣要进屋,却被元定均的多年老仆,也就是元府管家拦住了。他摇着头,指着远远站着的江九卿,叹气道:“老爷说,让她进去,你好好歇着。”元绣咬着唇,看着九卿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元定均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不远处的人,声音嘶哑道。“元老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绣,我骗了你们。”元定均猛地咳嗽起来,脸色通红,几乎要将肺咳出来一样。门口的人着急的拍这门,可他只是大声地喊:“都不许进来!”“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元定均坐起身,伸出手颤巍巍地指着江九卿,眼里满是失望。他曾经,想将绣儿好好地托付给他的啊。“算了,”元定均疲惫极了,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你出去吧。”九卿心跳的很快,她知道她不能走。今天要是走出这扇门,她或许再没机会回来了。所以她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元老爷,我是骗了你,骗了阿绣。可我待阿绣一片真心不假,我愿意用我后半辈子来换阿绣的幸福。”九卿跪在地上,忍不住膝行几步,只为了能更靠近元定均几分,“阿绣此回追着我上了翠微山,花费了四十六日,只是为了见我。她,她早已接受了我的身份了。元老爷,在这世上,我知道没有人比你更爱她了,你愿意叫她失望难过吗?”有句话,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元定均怔怔的盯着墙,脑子一片混乱。他的绣儿,他打小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绣儿,被山贼掳去后,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他本想着能给她找个如意郎君,照顾她一生一世,却没想到竟害她至此啊!元定均青白着脸,僵硬着转过头,盯着地上的九卿,叹道:“你说的不错,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这样爱她。”正因为爱她,才不舍得叫她失望,不舍的她一辈子痛苦。他仍清晰地记得,他放在心尖儿上的绣儿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元定均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出去吧,我有些乏了。”他说着,拉住被子躺回了被褥里,翻了个身,不肯再看屋里的人。可九卿却很清楚的知道,元定均妥协了。他太爱他的女儿了,他永远舍不得叫她伤心。九卿的心像是在沸水中滚过,痛得她浑身打颤。可此时,她却欢喜地坐在地上流下了泪。九卿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元绣已经不在屋外了。红玉说她累得差点晕倒,被红燕扶回了屋。九卿谢过红玉,一瘸一拐地朝元绣小院走去。即使没了雪,入夜依旧是冷的刺骨。九卿推开门,发出轻轻的声响。红燕被惊动了,立刻站起身,转过头见到来人是九卿,松了口气跑过来要扶她。“没事,我自个儿能行。你先出去吧。”红燕点头,眼里缠着难以化开的担忧,“可是小姐她”“别担心,交给我。”九卿拍了拍红燕的肩膀,送她出了门。回过身的时候,看到元绣已坐起了身子,靠在软垫上,红着眼睛望着她。“爹爹他还好么?”九卿点头,“元老爷吉人自有天相,没大碍了。”“你将那个箱子拿过来。”九卿顺手拎起桌上的小木箱,放在元绣床边。“坐吧。”在这之前,要么是她难以释怀,要么是元绣心存芥蒂。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祥和地说话了。“阿绣,你别担心,元老爷很爱你。”他永远舍不得叫你受委屈。“嗯,我知。”元绣打开小木箱,从里头拿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扁平小玉盒,揭开盖子,手指从里头的淡绿色膏药中划过,缓缓地触上了九卿的额角。这是她伤了脸之时,元定均费尽重金搜罗来的“玉脂膏”,祛疤养颜最是有效。药膏冰凉,肌肤温热。元绣目光温柔,脸色却极是平淡,“江九卿,你可知你毁了我一辈子。”九卿身子一僵。“阿绣,我愿意用命来还。““你贱命一条,死有何用?还是活着赎罪更有价值。”“那,我该如何赎罪?”“你毁我一辈子,那就赔我一辈子。为奴为婢,至死方休。如何?”“好!”烛光暗淡,将两道剪影交叠着映在窗纸上,恍若交颈鸳鸯。真好啊。红燕摸了摸脸,那里湿漉漉的一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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