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光长得漂亮就行了成国公府那样的人家,替嫡出的姑娘择婿,家世也非常重要。我爹当年只是一名正六品偏将,同司徒家悬殊实在太大。所以这十几年来,我爹每次打仗都跟不要命一样。”史可奈忍不住插了一嘴:“令尊大人如今的品级虽然已经不低了,可国公府就一定能看得上么”涂浚傲气一笑:“此次大败燕军,我爹可是又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很快就能封侯了,这可是圣上金口玉言,一准儿跑不了的”如果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京城里那些宗室勋贵或者官宦人家的子弟,赵重熙肯定会嗤之以鼻。拿着自家老爹的功劳四处显摆,算哪门子的本事然而说这话的人是涂浚。是上一世随着司徒篌征战四方杀敌无数的活阎王涂浚。纵然这一世好些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涂浚也绝对不会是个躺在他爹功劳簿上吃喝玩乐一辈子的纨绔子弟。这一点根本不用去怀疑,没有七八年的苦功,他绝不会拥有那高人一等的骑术。史可奈和红儿不知晓内情,听了“封侯”二字,瞬间觉得眼前这位徒小爷向自家姑爷这个位置迈进了一大步。成国公的嫡亲孙女和侯爷的嫡长子,一个秀美绝伦,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甚至年龄都只悬殊了两个月。家世、年纪、相貌简直无一不般配。即便是在京城里,自家姑娘也很难寻到这么好的亲事赵重熙见两人是这样的表现,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论实权,寻常的皇室宗亲肯定及不上手握重兵的侯爷。但自己却并非寻常的皇室宗亲,而是很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皇长孙。司徒恽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是想把自家女孩儿扶上后位想疯了的人。司徒箜这一辈十个姑娘,她的容貌最出色靠山也最硬,司徒恽又如何会把她嫁与一位侯府世子一旦得知司徒箜和自己有婚约,司徒恽那副嘴脸想起来都令人作呕。“涂浚”一声如霹雳般的怒吼把赵重熙等人惊醒。司徒篌飞身而至,一把揪住了涂浚的衣领。要不是怕自家的笨蛋姐姐从马背上摔下来,他绝不会容许涂浚说这么多的废话涂浚手上一用巧劲儿把司徒篌的手掌隔开,闪身避到一侧。司徒篌蹂身而上,步步紧逼。两人打小儿就是一起学的武功,交手的次数不可计数,对彼此的招数可谓了如指掌。非要在两人之间论个高低,那就是司徒篌继承了阮大将军的一身神力,而涂浚完全传承了他父亲精妙的骑射功夫。可此时是少年人之间的打斗,而并非战场厮杀,神力显然远比骑射功夫实用。十几个照面之后,涂浚就有些顶不住了。“阿篌”他用全力架住了司徒篌的一双铁拳,气喘吁吁求饶。“哼”司徒篌收回铁拳,扭过头看着赵重熙三人。“今日涂浚这些废话你们都给我咽进肚子里,否则小爷要你们好看”“阿篌,你看我”凤凰儿颤颤巍巍地骑着马,这时才来到几人面前。赵重熙见她都快掉下马了,来不及多想,迅速上前搀扶了她一把。“谢谢你,阿福。”凤凰儿快速收回手,冲赵重熙挤出了一个笑容。赵重熙蜷了蜷手指,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这一世绝对不会去履行那个婚约,方才就不该出手。这只是一匹温驯的母马,个头又不高,就算司徒箜真的摔下来,也绝不会受伤。而且史可奈和红儿位置本就在自己前面,司徒篌的身手又那般了得。有他们在,自己瞎操哪门子的心“阿篌,你看我是自己一个人骑过来的呢”凤凰儿暂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完全沉浸在“学会”骑马的喜悦中。、第一百二十六章 审猴哥凤凰儿所说的“自己一个人骑过来”,在旁人眼中实在是惨不忍睹。不过是坐在一匹温驯的母马背上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而已她这副有些嘚瑟的小模样,别说司徒篌、涂浚和赵重熙,就连史可奈和红儿看了都直想捂眼睛。但她脸上的笑容又太过纯美,谁都不忍心泼她冷水。自然,赞扬的话同样也很难说出口。见大家都不说话,凤凰儿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自顾着吩咐红儿:“咱们去喝口水歇一歇。”红儿应了一声,忙跟着她去了马车那边。涂浚心里毛毛的,拐了拐司徒篌:“阿篌,司徒妹妹方才没看见咱俩打架么”司徒篌白了他一眼:“废话”被司徒箜看见他和阿浚打架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俩自小凑在一起就少有不动手的。他就是有些拿不准,方才阿浚那些废话司徒箜究竟有没有听清楚。涂浚不笨,其实他想问的也是这个。司徒妹妹一看就是那种面皮很薄的斯文女孩子,要是听见了他的话,肯定不会这般无动于衷。既然这般平静,那就说明她真是离得太远什么都没有听见。可她要真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自己方才那些话不就白说了么少年漂亮明朗的脸庞顿时被愁云笼罩。喝水、休息、烤肉凤凰儿脸上始终带着甜美的笑容,和大家一样非常享受这难得的欢乐。司徒篌的心里却有些发毛。司徒箜究竟想做甚日头偏西,阮大哥吩咐小厮们安排车马,一行人踏上了归途。司徒篌也不想再给马车伴行了,纵身跳上了神风的马背。“阿篌,上来陪我聊天。”凤凰儿早就防着他这一手,掀开车帘子唤了一声。“你累了就睡一觉,有什么好聊的。”司徒篌哪里肯听,一抖马缰就想开溜。“我回去告诉外祖母”凤凰儿毫不犹豫地搬出了阮家的头号人物。司徒篌老老实实地翻身下马,呲溜一下钻进了马车里。“司徒箜,你越发出息了竟学人告状”凤凰儿一把将他拉到身旁,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两下。司徒篌捂着头嚷道:“干什么,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凤凰儿冷笑:“说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算找一个没有野心的读书人做姐夫的”司徒篌心虚道:“你不嫁读书人,难道还想嫁军中的少年将军,比如说涂浚”凤凰儿嗤笑:“嫁给涂浚也没什么不好,家世人物年纪样样般配,看在外祖父外祖母和娘的面子上,我在涂家一定会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你敢”司徒篌轻斥了一声。凤凰儿反问:“我为什么不敢”“你”“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事情交待清楚,否则我虽然打不过你,却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你”有个屁办法不就是告状么,真是够了司徒篌忿忿地俯视着身材瘦小纤弱的姐姐。凤凰儿道:“涂浚条件这么好,和你又是自小的交情,你有什么理由不选择他做姐夫”司徒篌道:“这还需要理由你别看大燕和大宋已经停战,那都是暂时的别说燕国不会甘心,我大宋迟早也要一统中原,要打的仗还多着呢涂浚将来必定是一员虎将,他或许能给得了你荣华富贵,可他能给得了你安稳的日子等天下真正安定那一日,估计你牙齿都掉光了”凤凰儿目光凉凉地看着他:“编,接着编。”臭小子,让他说的是家事,他却家国天下扯一大堆司徒篌知道今日混不过去了,斜睨了红儿一眼。红儿反应极快:“姑娘,奴婢还想下去骑一会儿马。”凤凰儿道:“能行么”“没问题,阿奈和福大哥会护着奴婢的。”司徒篌掀开车帘子吩咐了车夫一声,红儿迅速跳下了马车。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司徒篌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来,先喝杯水润一润嗓子。”凤凰儿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现在可以说了。”司徒篌深吸一口气道:“从前我的确是有过那样的打算,四年前才改的主意。”“为什么”“四年前阿浚他娘没了。”“没了”凤凰儿手一松,水杯险些滑落。原来臭小子在打这样的主意当年成国公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年仅六岁的司徒篌记恨如斯。竟是巴不得爹娘早些和离,甚至连继父人选都替娘安排好了司徒篌知道她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做解释。他坦然道:“你今年十二岁,最快也得再过三年才能出嫁。三年的时间足够把一切都安排好,比如你的婚事,还有娘和离的事。等你的婚事办完,娘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今年涂舅舅三十,娘二十八,三年后都不算老”凤凰儿彻底无语。臭小子武功这么好,这几年一定过得挺辛苦,没想到他竟还有闲工夫琢磨这些事他都不会累的么见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司徒篌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着,你是舍不得司徒家,还是舍不得你那个爹”你才舍不得你那个渣爹呢凤凰儿狠狠瞪了他一眼:“昨儿我才对你说过,遇事多问问长者,你倒是好,不声不响地就把娘的终身大事给安排了”司徒篌不以为意道:“娘的脾气你比谁都了解,要是我不替她安排,她这辈子就陷在司徒家,陷在你爹手里了。”“喂”凤凰儿听不下去了:“那也是你爹好不好”“我没爹从他替野种挡那一棍子的那日起,我就再也没有爹了”凤凰儿:“”野种是指那个“青青”一棍子谁打的这里面好多事情遗憾的是,她就算再好奇也不能开口问。司徒篌嗤笑道:“司徒箜,别告诉我你已经把当年的事情全都忘了,我知道你的记性比谁都好”凤凰儿微哼了一声:“谁忘了我不过是在替你担心而已。”“担心什么”“你这人实在是太霸道了凡事都讲究个你情我愿,娘要是真的愿意嫁给涂舅舅,当年也就嫁了,还有咱们俩和涂浚什么事儿而且你当外祖父和外祖母不存在啊,娘的事情自然有他们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了”、第一百二十七章 温柔男骑马没去成,阮棉棉心里怎一个“遗憾”了得。她本以为今日只能陪着老娘和两位嫂子闲话家常,没曾想今日大将军府却异常热闹。两位哥哥回府,范氏同她说过的那几十个小子的父母来了一多半。阮棉棉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哥哥也就罢了,那是真正的自己人,加之有两位嫂子在旁边,什么都好说。可其他人要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和“阮氏”一起长大的。故人相见回忆往事是必走的程序,她这个“假故人”拿什么去和人家回忆这同她和阮家人见面还不一样。不能撒娇不能耍赖不能晕倒。太坑人了她现在可以装病或者直接装死么被虎老娘锐利无比的眼神一扫,阮棉棉立刻挺直腰背堆起了笑容。不会说难道还不会笑伸手不打笑脸人,笑总不会有错。终于,在阮棉棉的脸笑成面瘫之前,“故人们”告辞离去。“棉花呐”虎老娘突然惆怅地叹了口气。阮棉棉赶紧竖起耳朵恭聆母训。范氏看着“故人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眸。“当初咱们在山寨的时候,你们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小子一大群,得有百八十个吧。后来小子们跟着你爹四处征战,去一回少几个,去一回又少几个”“娘”阮棉棉的鼻子酸酸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范氏拍了拍她的手:“娘的眼泪早就哭干了,这些孩子都是娘看着长大的,和亲生儿女也没啥两样。如今还有这么十几二十个过得好的,也算是”今日这么一遭,阮棉棉对这位不是妈妈的“娘”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别的不提,单是将军们一口一个的“老娘”,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棉花,如今娘最担心的只剩下阿征和你了,你还好一些,膝下一双儿女也算是圆满。可阿征就浚哥儿一个独苗,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唉那个倔脾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想得开。”阿征阮棉棉努力回忆了一下方才那些“故人们”的名字,并没有一个的读音是“阿征”。她试探着问:“今日他怎么没来”范氏白了她一眼:“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阿征不和他们一起来,还不都是因为你”阮棉棉一阵气闷。虎老娘就不能把话说得直接一点么满含那什么情的一句话,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了好不好万一自己不幸猜中了,也算是提前有点心理准备,不至于临时抓瞎。范氏却不再说话,收回视线搭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