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出她为何哭泣不止,“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无碍。”她的声音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人心里发涩。“那为何哭的如此伤心”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黎阡陌专注的凝着她的双眸,似是要望进她的心底。四目相对,她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忽然仰头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温软香甜的触感传来,黎阡陌先是一愣,随即反客为主,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她向来矜持端庄,连投怀送抱都极少,莫要说主动献吻。是以尽管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轻易撩得黎阡陌“火”起,愈吻愈深。掌下,是她玲珑有致的娇躯。黎阡陌的手缓慢而有节奏的在她背脊上轻轻抚过,引得她无意识的轻吟出声,口中逸出的柔媚声音令她猛然清醒,想也未想的便推开了身前之人。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骤然消失,黎阡陌不满的蹙眉,素来清亮的眸中此刻满是潋滟风情,眼底的情愫如扶桑花开,灼灼绽放。眼前,是楚千凝细腻如瓷的脸颊和艳红润泽的樱唇。他痴痴的望着,喉头不自觉的上下滚动。见状,楚千凝一时心生退意,胡乱扯了个理由便抽身欲走,“我、我出来已久再不回去外祖母该担心了”话音未落,她起身欲走,却被黎阡陌轻松拦住。将她整个人从背后拥住,他的下颚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言问道,“使美人计也无用,快说,究竟为何哭泣”“恐一语成谶。”她忧心忡忡道。“凝儿,那只是一个梦。”他绝对不会让它变为现实的。点了点头,楚千凝微微勾唇,“嗯。”今生,她绝不会再走到那般山穷水尽的地步抚过她略微泛红的眼角,黎阡陌的手却不觉顿住,“梦里瞧得不大真切,若这里果然有一个月牙儿形的印记,定然极美”楚千凝下意识的抬手覆在他的手上,想到眼角的那枚胎记,她敛眸没有开口。她不想骗他,亦不敢坦言。所以只能沉默。这个胎记究竟有何秘密,还是待到来日她有些头绪时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万一是祸不是福,少一个知道总是好的。“凝儿。”黎阡陌忽然捏了下她的脸。“嗯”“你似是有哪里不一样了”望着她水光盈动的美眸,黎阡陌若有所觉的轻声叹道。听他如此说,楚千凝神色微疑。哪里不一样了“有吗”黎阡陌点头,温凉的指腹轻轻点在她的眼睫上,“这里。”以前她看着他时,虽然也有些情意,但总像是隔着层轻纱,看得见却摸不着,若即若离,令人难以琢磨透彻。而今,她似是解开了什么心结。然接受他的感情,并且倾尽一切的回应。到底她为何有此转变呢恐他再继续追问,楚千凝握住他的手反问道,“变了不好吗”他笑,音色清润醉人,“好。”似这般被她放在眼中,记在心上,他求之不得。楚千凝从侯府离开的时候,黎阡陌特意让鹤凌送她回去,不知是否担心她再被黎阡晩刁难。可方才出了侯府,她便对鹤凌说,“你回去吧,我还要去街上转转。”“世子命属下保护您。”鹤凌不为所动。“他只是担心我再遇到黎阡舜那兄妹俩,眼下既出了侯府,他们并不敢将我如何,倒是他,须你时刻在身边守着。”“是。”朝鹤凌轻点了下头,楚千凝这才转身上了马车。让车夫绕了路,她特意去西街瞧了瞧刚开张不久的“恒舒典”。店面不是很大,但胜在布置考究,古色古香。时不时便有人进去典当东西,满面愁容的捧着自己的宝贝,出来的时候手中捏着换来的银钱,依旧难有笑意。以物易物,这世间之事大多如此。放下车窗的帘子,楚千凝刚要吩咐车夫回府,不想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音,“楚姑娘请问车上坐的,可是楚家小姐吗”闻言,楚千凝再次撩起帘子,见车外是一张清纯素雅的娇容。来人一袭水蓝色掐金丝柳絮碎花长裙,纤腰楚楚,举手投足间都是风韵,美眸流转间皆是春情。观其言行,颇合礼仪,似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可看其神色,却又媚态撩人,像极了烟花之地的盛名花魁。冷画不知来人是谁,可轻罗却再清楚不过。飘香苑的花魁花意浓春情点染胭脂红,繁花意正浓不过两人都没想到的却是,楚千凝竟然也认识她。“花姑娘,别来无恙。”朝对方略微颔致意,她缓步走下马车。方才听声音她便觉得耳熟,不过没想到竟真的是花意浓。楚家未灭之时,她曾向她学习过一段时日的舞蹈。月影霓裳是花意浓的看家本事。也不知娘亲是怎样说动得她,竟如此甘心的教给了自己。后来楚家出事,她被接到了容府,两人之间倒是断了联系。“参见郡主。”见楚千凝下了马车走向自己,花意浓俯身施礼,举止落落大方,并不轻浮。伸手虚扶起她,楚千凝盈盈一笑,“故交相见,不必如此。”话落,她让冷画寻了一处酒楼,几人移步去那叙话。恐花意浓在侧,一行人太过引人注目,冷画便机灵的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落座之后,花意浓便柔声道,“方才不经意间看到车内之人的侧脸与郡主很是相像,又见是容府车驾,这才确定。”“有劳你记挂。”“本该早些去府上拜望的,只是我身份卑贱,恐贵人介意。”说到“卑贱”二字时,花意浓的眸光明显有些黯淡。虽说是卖艺不卖身,可“妓”就是“妓”,永远上不得台面。听出她语气中的落寞,楚千凝却挑眉不赞同的说道,“姑娘凭自己的技艺赚钱吃饭,何来卑贱一说”“郡主”“我倒觉得,高低贵贱非是身份决定,而是品格使然。”她处处看不上孟姨娘,并不是因为她与人为妾,而是由于她心术不正。“闻君此言,我便知今日之举不是自取其辱。”偶然在街上遇到楚千凝,花意浓犹豫再三才决定上前问候一番。以往在尚书府的时候,她就很欣赏她的为人。两人亦师亦友,自己虚长她几岁,便然将她当成妹妹一般。不过这样的话,她如今却万万不敢说出口。从前楚千凝只是尚书府的小姐,自己同她亲近些,旁人不过以为自己是想巴高望上而已,可如今她贵为郡主,却委实高攀不上。“听闻郡主要与世子爷大婚了,我也想送上一份贺礼,还望不要嫌弃。”花意浓本想着待她大婚之日差人悄悄送去,免得被人知道平白带累了楚千凝的名声,不想今日竟然能在街上见到,想来也是上天成。“既是姑娘的一番心意,我又怎会嫌弃呢”“如此,晚些时候我便差人送到府上。”说着,花意浓抬手为她斟了杯茶,宽大的袖管缓缓滑下,露出一截细腻皓腕。“郡主请。”她含笑奉上。谁知楚千凝却出神的望着她的手臂,并未应声。见状,花意浓目露疑惑,“郡主”恍然回过神来,楚千凝淡定的勾了勾唇,缓声道,“看你十指纤纤,手腕莹白,不觉想起你翩翩起舞的样子了。”“难得郡主还记得”“翩若惊鸿,自然难忘。”楚千凝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花意浓的手臂,眸光复杂。她记得以前在尚书府习舞的时候,有一次小丫鬟在上茶时不小心弄倒了茶杯,热茶溅到花意浓的身上,她卷起袖管擦拭,手臂上似是有一块青色的印记。只是时隔许久,她一时也不敢确定。倘或自己没有记错,那么花意浓便该是鹰袂要找的人。满心合计着这件事,楚千凝似是没有注意到冷画来为她添茶,抬手欲整理发髻,却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杯中香茶溢出。“呀可有烫伤吗”她似是吓了一跳,紧张的看向花意浓。后者不在意的笑笑,拿丝绢轻轻擦拭手腕上的茶水,“无妨。”纱袖微拢,藕臂上的青色胎记赫然映入眼帘。楚千凝眸光微闪,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收回了目光。冷画和轻罗就站在她的身后,自然也看到了花意浓手臂上的胎记,两人不觉相视一眼,都想起了鹰袂说过的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工夫虽然不知变态前主子为何要找这女子,但如今既有了眉目,终归是好的。辞别花意浓之后,楚千凝她们回了尚书府。行至花园的时候,意外看见了容锦仙和莫文渊站在树下。轻风微扬,两人的发丝漾在一处。远远望去,好一副如诗如画的美景。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莫文渊若有所觉的转过头来,看到楚千凝的那一瞬,眸光瞬间亮起,可随即又变的黯淡,口中喃喃叹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题外话------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广、第122章 愁断青丝距离尚远,楚千凝没有听到莫文渊说了什么,可容锦仙就站在他旁边,将他君心暗许却求而不得的心思听了个彻底。说“求而不得”也不对,毕竟他未有任何举措,只是那双眼睛瞒不住情意。“莫公子”容锦仙轻唤,提醒他此刻的失礼之举。恍然回过神来,莫文渊臊的满脸通红。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他难得不似素日淡定端庄,举止稍显稚气。“让姑娘见笑了。”“凝儿貌美绝伦,公子心向往之也实属平常。”闻言,莫文渊余光瞥见容锦仙罩着轻纱的脸,目露不忍,“世人之美,在心不在身,纵然小姐一时失意也勿要郁郁寡欢。”似是没想到他会安慰自己,容锦仙不禁一怔,而后淡淡道,“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见容锦仙神色清冷,未有悲戚之状,莫文渊方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觉笑道,“原是我小看了姑娘,你既如此通透,在下便放心了。”“你担心我”容锦仙讶然。“是。”莫文渊坦然承认,并不觉得自己此言有何不妥。他自认与容锦仙乃是“君子之交”,知己之心,无关风月。由此出发,他关心她很正常。“为何”容锦仙看着他,眸色虽冷,却很认真。仔细算起来,他们不过见过寥寥数面,也并非熟识,他今日登门拜访,她本以为是有事,怎知只是为了探望她。自她毁容后,他还是第一个来府上拜会的人。难道他就不怕给自己惹去什么麻烦吗“品墨轩中至今还挂着姑娘的一张墨宝,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只此一句,便足以让在下视姑娘为知己之交。”莫文渊鲜少如此称赞一名女子,容锦仙算是唯一的一个。因为在他的认知中,纵使女人才华横溢,所作之句也大多为闺中哀怨,虽然清丽婉约,但未免太过儿女情长。唯独容锦仙这一首,别具一格。“知己之交”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容锦仙清冷的声音难辨喜怒。恐自己言辞有失,莫文渊感觉拱手道,“在下一时有感而发,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恕罪。”她摇头,似是并未在意。忽而想起什么,她复问,“公子视我为知己,那不知又如何看待凝儿”“楚姑娘”听她提起楚千凝,莫文渊不禁愣住。眼神不自然的瞟向别处,他的脸颊慢慢转红。犹豫了一下,他方才谨慎的回道,“在下与楚姑娘并不相熟,恐怕与她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他语气中难掩的失落容锦仙听得分明,于是接话道,“所以,你方才会吟诵汉广,以抒解心中的苦闷之情”“心下倾慕,绝无玷污之意。”恐容锦仙会误会,莫文渊赶紧解释。“可惜你没机会了”低声叹了一句,容锦仙便有送客之意,“病体未愈,不能一直相陪,望公子见谅。”对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