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晶晶亮亮的。倘或重新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想她也会选择追随他。黎阡陌这个人,似乎与生俱来就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向他臣服,为他心折。他不需要发怒,甚至不需要大声责骂喝斥,只是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你,就足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锋芒在背。所谓变态,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吧。“凝儿,想什么呢”听变态说话了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妖孽俊颜,楚千凝盈盈一笑,谎话信手拈来,“在想夫君真有魅力”“娘子眼光不错。”某人被哄得心情大好。“当然不错”世间之大,偏偏一眼相中了这个变态,眼光简直不能更“毒”。用过早膳之后,楚千凝带着轻罗和冷画出了侯府,一路奔着建安城最热闹的主街而去。让马车停在了街市口,主仆三人边走边逛,看中什么便顺手买下交给后面跟着的小厮。不知不觉间,竟从主街逛到了西街。远远看着恒舒典门庭若市,楚千凝不禁弯唇淡笑。生意倒是红火,看来日后不愁吃穿了。“冷画,日后恒舒典每月收上来的银子无须送来我这,分成三份,分别交到外祖母和舅母,还有表姐的手上。”“是。”“外祖母和舅母那边有流萤接应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待到表姐嫁入大皇子府,你来往便须谨慎些,勿要露出什么马脚授人以柄。”“奴婢明白。”点了点头,楚千凝不再多言。谁知冷画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明显有事相求。“怎么了”倒是鲜少见这丫头露出这般模样,不知是出了何事。“世子妃您能不能帮奴婢一个忙”扭扭捏捏的绞着手,冷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似是自己将要说的事十分难以启齿。“你说。”“之前师兄曾帮过奴婢,现在他让奴婢还他个人情,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只能来求您了”说着,冷画差点都要哭出来了。轻罗听她墨迹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禁心急的替她把后面的话说完,“听说礼部侍郎越敬宗有意为飘香苑的花意浓姑娘赎身,然后送她去参加选秀,世子爷吩咐鹰袂去阻止此事,但那个废物不知该如何做,便逼着冷画想办法,殊不知她也是个小废物,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师兄也找你帮忙了,你也没想出办法来,所以轻罗姐姐你也是”“嗯”轻罗挑眉瞪眼,“我也是什么”“仙、仙女”被轻罗凶悍的气势震慑住,冷画瞬间怂了下来。委委屈屈的撇着嘴,她轻轻揪着楚千凝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摇着,“世子妃,奴婢要是想不出办法帮师兄,他就该废我武功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废与不废也没啥区别。”轻罗毫不客气的给她泼冷水。冷画本就战战兢兢的担心着,再被她这么一打击,瞬间就红了眼眶,“世子妃”“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帮你。”哭什么“太好了奴婢多谢世子妃”瞬间就乐了。看着冷画脸上明媚的笑容,楚千凝有那么一会儿觉得自己被套路了。无奈的扶了扶额,她忽然转了方向。“诶,世子妃您要去哪儿”“不是要阻止花意浓去进宫参加选秀吗”“现在就去”冷画愕然道。“否则呢”楚千凝便走便笑道,“再晚就要受封侍寝了,届时你就等着鹰袂废你的武功吧。”“那赶紧走,千万别迟了。”“”变的还真是快临近飘香苑那条街,楚千凝和冷画先去了隔壁街的酒楼,让轻罗潜入飘香苑去给花意浓传信儿,邀她前来相见。幸而眼下是白日,花意浓尚未开始接客,很快便来了这里。“民女见过世子妃。”再次相见,花意浓规规矩矩的朝她俯身施礼,一言一行均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不必多礼。”说完,却见花意浓起身站在原地,楚千凝不禁无奈笑道,“你我也算故交,之前你既能与我言欢,可见也算看得上我的为人,便该知晓我并非是那般顾忌虚礼的人,快些坐吧。”闻言,花意浓勾唇一笑。“多谢世子妃。”“我今日邀你前来相见,是有一事相询。”“不知世子妃所言何事”喝了口茶,楚千凝开门见山道,“听闻礼部侍郎越敬宗有意为你赎身,不知此言是真是假”而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便见花意浓唇边笑意凝滞,眸色微沉。见状,楚千凝轻声叹道,“看来确有其事”点了点头,花意浓也并未隐瞒,“没错,越大人之前曾私下里派人来提过一次,我含糊应下,至今未有解决之策。”“如此说来,姑娘并不想入宫选秀”“呵都是以色侍人,如今在飘香苑我尚有一席之地,进了宫我却算得了什么”花意浓冷冷笑道,眼神悲凉。若落选了,只怕今生都要老死宫中。即便她有幸中选,可当今陛下风流成性,后宫女子无数,自己既无家世背景,又是各风尘出身的女子,定会被人看不起,又何必去讨那个罪受呢。“姑娘倒是看得通透”“世子妃谬赞了,非是我清高自赏不羡慕那皇宫富丽,只是金银之物我自给自足,因此并不贪恋,若说那身为人上人的权势,我倒是曾做过那般白日梦,可当今陛下喜怒难辨,我恐自己尚未达到目的,便已成宫中一缕亡魂。”听花意浓如此不避讳的谈论起景佑帝,楚千凝眸光微闪,未置一词。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冒失,花意浓赶紧低下头,有些慌乱道,“民女一时失言,还望世子妃勿要见怪。”“不过一时笑语,说过便忘了,喝茶吧。”“是。”惊魂未定的喝了口茶,花意浓紧紧的皱着眉头,有着懊恼自己的大意。许是经年处在飘香苑那种地方,让她身边无一人能为知己,难得见到楚千凝,她便有些收不住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提及选秀之事。花意浓不知楚千凝究竟是何意,也不敢再贸然提起。直到她准备起身告辞,方才听对方淡声说道,“若姑娘果然不想入宫选秀,又不愿再身处这泥沼当中,我有一计,不知你可愿一听”敛眸,花意浓冷静道,“世子妃可否告知,您为何要帮民女”“非是在帮你,而是在破坏别人。”“民女不懂”“越敬宗为你赎身送你进宫选秀,其目的在于让你笼络陛下的心,也就是说,你是他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一枚棋子。若你得宠,将来在陛下耳边吹吹枕边风,他的晋升之路也会更容易畅通些。至于我所谓的帮你,不过是想要破坏他的谋划罢了。”“世子妃如此坦言相告,倒叫我心安。”否则,她必然不肯轻信的,“不知您有何办法”“作为秀女进宫参选,倘或你身后有极其雄厚的家世支撑,那么即便你容貌差些也必能通过第一轮筛选,反之,若你毫无背景,纵使貌若天仙,有人想从中作梗的话,也难以侍君承宠。”“您是说”“与你同去的秀女中,必有那行事冲动做事不走脑子的女子,你只须与其交恶,剩下的事无须你自己做,别人机会帮你完成了。”被害落选,这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择个脑子蠢笨的人招惹,也好确保对方只会害自己失了颜面而非性命。、第146章 一触即笑“多谢世子妃指点迷津。”花意浓感激的欲向楚千凝施礼,却被后者托住了手腕。“待我说完,你再言感谢不迟。”丹唇微勾,笑意动人。“还有”“独步丹凤乃是兵家大忌,倘或方才那计不成或是有何意外情况发生,总要有个备选的法子以解危局才行啊。”“到底是您思虑周,民女自愧不如。”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明艳女子,花意浓心里不禁对她升起了浓浓的好奇。究竟要有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在遭遇楚家如此大的变故后仍然这般坚强。她在这位楚家小姐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颓丧和无助,她活的鲜明又特烈,眼中似乎有无尽的光彩和热情。“意浓姑娘”见她看自己看得眼睛都直了,楚千凝不禁停下了正在说的话。“抱歉还请世子妃见谅”回过神来,花意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对方这般尽心尽力的帮自己谋划,可她却一时闪神没有仔细去听,实在是太失礼了,“民女并非有意无视世子妃说的话,只是方才”“无碍。”“您刚刚说一触即笑,不知是何意”“历来宫中选秀都会进行五轮,第一轮是目测,十个秀女为一排,由管事的太监们挑选,太高或太矮、太胖或太瘦都无法入选,这叫撩牌子;第二轮是听声,音色过于尖锐或是嗓音太过粗重的再剔出去;第三轮是量体,身背肩手足一一量过,尺寸不美观的,再筛选掉一批;第四轮叫戏关,观口鼻耳目皮肤,有缺陷者,亦无法入选。以上这四轮挑选均在宫外进行,都能通过的秀女会由宫里的老嬷嬷们带入宫中进行最后一轮挑选。”话说到这儿,楚千凝的神色变的有些不大自然。见状,花意浓疑惑道,“最后一轮怎么了”“这一轮”犹豫了一下,楚千凝见轻罗和冷画她们均是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不禁抿了抿唇,拉过花意浓的手,以指为笔在她的掌心写下了两个字。摸玉。感觉到楚千凝写下的字是什么,花意浓的手猛地攥紧。她在风尘场中打滚儿了这么些年,即便是只卖艺不卖身,可男女之事也懂得不少,这“摸玉”二字为何意,自然不会不知。抚其双乳,嗅其双腋,谓之“摸玉”。想到楚千凝方才说得“一触即笑”,花意浓眼中顿显了然之色,“世子妃的意思是让我在这一轮中落选”“医术中有记载,这种情况叫做肌里不调,便是太医来了也无用。”更甚者,有了太医的诊治,只会更加证明这一点。“民女明白了,多谢世子妃。”瞧着花意浓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楚千凝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落选之后,姑娘可有想过接下来的打算吗”“没有。”“越大人花了高价为你赎身,若你无法回报一二,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楚千凝没有直说的是,没准儿那人会扣下她独自“享用”。她说的晦涩,但花意浓一听就明白了。才出虎穴,又入狼窝,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吗视线落到对面的楚千凝身上,花意浓眸光微亮。是不是她还有相助之策否则的话,她为何要好心提醒至此“民女愚笨,若世子妃有何救命之法,还望您能直言相告,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必当涌泉相报,绝不推辞。”“俗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你只要寻一棵比越敬宗还大的树抱稳就可以了。”“不知您指的是何人”“镇北将军,官重锦。”红唇微启,楚千凝丢出了一个花意浓完意想不到的名字。“官将军”“嗯。”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千凝,花意浓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世子妃您别逗我了,那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何能瞧得上我一个青楼女子”“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倒觉得可以一试。”官重锦那个人,虽贵为将军,但出身贫寒,能走到今日完是自己一仗一仗打出来的天下。他终年镇守在北境,近来方才回了建安城朝见景佑帝。寻常官家女子的矜持和含蓄在他眼中稍显扭捏做作,而如黎阡晩那般英姿飒爽的女子恐又失了些许娇柔,反倒是像花意浓这样,不多不少刚刚好。至于她的出身楚千凝笃定官重锦不会在意。前世,他身边就曾有一位出身风尘的女子,据说后来还为对方赎了身,直接带她离开了建安城。虽说具体的情况她不大清楚,但楚千凝觉得这至少是一条出路。看着楚千凝明艳动人的说出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花意浓有些惭愧的笑道,“在世子妃面前,民女哪里还算得上美人”“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