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别的女子院中,何必这样委屈了自己还是说,他不想在迎娶她的这日让别人轻看了她去“想什么呢”摇了摇头,容锦仙没吭声。他既是乐意给她这个体面,她自然也乐得收下,让他自去找别的女人纾解这种话,她是万万不会说的。主动争宠这种事她一时半会恐难学会,但将“好事”往外推她断然不肯为。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在看,凤君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微微泛红,他有些心虚的将她的手握进自己的掌中,想着该如何不掉身价的解释一下。她出阁之前,想来老夫人和江氏都应该告诉过她,自己年长她六七岁,应当是个会疼人的,是以今日之事一时将她吓到了“日后不会如此了,你莫要害怕。”大抵是从未向任何人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凤君荐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闻言,容锦仙却有些错愕。害怕他是在说她吗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在害怕了眨了眨眼,容锦仙淡声道,“殿下该去上朝了。”“嗯,你再歇会吧。”“不了。”说完,她便径自起身下榻。待会儿各院的侍妾会来向她请安,她也许依照礼数和蒋婉打声招呼,迟了终归是不好的。“盈袖。”容锦仙淡声唤道。“奴婢在。”话落,盈袖便和其他两名婢女走进房中,将梳洗之物放在了外间,便安静候在了门口。“先下去吧。”“是。”待到她们都退下之后,容锦仙方才缓步走至外间,兀自梳洗了一番,然后便坐在妆台前手指灵活的挽了发髻。凤君荐原本坐在榻上看着,后来索性倚在榻边,静静的欣赏着。她竟连婢女也不用,凡事皆亲力亲为可凤君荐又哪里知道,若非是有他在,容锦仙也不至于不敢叫盈袖留下。那丫头胆子小,若是留在房中服侍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就不好了。拿起前一日盈袖为她准备好的月白色纱裙穿上,可容锦仙的动作却忽然顿住。方才大婚便打扮的如此素净,会否不大好想了想,她便重新去柜子里拿了一件蜜合色烟纱散花裙,凤君荐见她忽然换了一件来穿,不禁奇怪道,“为何不穿方才那件”虽则她穿什么都漂亮,但他总觉得白色最是适合她。纯净无暇,干净澄澈。“恐太过素净了些”难道他不觉得“你是本殿的娘子,想穿什么便穿什么,难道还有何人敢说三道四不成”说完,他便下榻走至衣架处将那件月白色的流苏纱裙取下递给了她,“喜欢便穿这件。”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纱裙,又看了看他,容锦仙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受宠若惊。娘子不知是他一时失言还是如何。否则她一个侧妃,如何能妄自以“妻”自尊。依言穿上了那件白色的裙子,容锦仙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未等他开口,她便先替他说道,“姿容尚可。”连语气都学的一模一样。凤君荐没想到她也有如此调皮的时候,眸色不禁愈暖,展臂搂过她的纤腰,他这次反其道而行的丢下了两个字,“绝美。”点了点头,容锦仙面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他的称赞。她转身要往外走,却被凤君荐一把拉住,“这便要走”“殿下有何吩咐”“仙儿与我挽发吧。”说着,他径自走到了她的妆台前坐下,还好心的将梳子递给了她。容锦仙:“”她说的“吩咐”不过是与他客气一下,没想到这位皇子殿下还真是不客气沉默的接过梳子,容锦仙神色专注的帮他挽起发髻。束发完毕,某人又继续道,“帮为夫更衣吧。”“”为了让她帮忙,连称呼都变了呢。长到这么大,容锦仙是第一次伺候人穿衣,还是个男子,是以她“伺候”的其实是不怎么样的。好在凤君荐并无不悦,反而耐心的任由她摆弄,随便要展臂还是要转身都十分配合,眸中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只是一直忙着和他腰间锦带作斗争的“冷美人”并没有看到。------题外话------其实大表姐不是高冷,她是呆萌onno哈哈、第172章 庸脂俗粉伺候完了凤君荐,容锦仙想着他也该走了,谁知这人竟直勾勾的盯着她瞧。“殿下在看什么”“你的脸”他微微皱眉。这般模样,他可不愿让别人瞧见了。闻言,容锦仙抿了抿唇没有接话。还不是怪他非得看那疤痕是凝儿身边的人弄的,她也不知是何材质,总之以温水沾湿帕子便能化开,脸上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但眼下的问题是,她若再想以那般面容示人,便须得去一趟侯府才行。只是面前这人未必肯答应。在容锦仙的注视下,凤君荐几步走回到榻边,拿起她素日覆面的轻纱看了看,随后便再次丢回了榻上。容锦仙:“”这是被嫌弃了吗“太透也太窄了”凤君荐自言自语道,兀自走到柜子边翻腾着。但容锦仙心想,她就是故意戴了一方又薄又窄的面纱,朦胧隐约,堪堪遮到鬓边,让人得以一目了然她的脸受了伤。可现在若是再戴着那个,怕是就让人一目了然她的脸没受伤了。就在容锦仙思量着这位皇子殿下能够折腾出什么花儿来时,就见他手里拿着什么朝她走来。一方,更厚实、更宽大的面纱。容锦仙:“”要蒙在她脸上吗那他还不如干脆拿床被子将她整个人都裹起来呢,岂不是更便宜。拿着那个长度能垂至她胸口的白纱往她脸上比了比,凤君荐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日后便只戴着这个就行。”“万一被人瞧见怎么办”那可是欺君之罪“还有何人敢掀开你的面纱验看不成”凤君荐摸了摸她光滑细腻的脸颊,眸色愈见温软。果然他不喜她用那张“假面”对着自己,而扮上、卸下又委实麻烦,不如这样方便一些。瞧着凤君荐眸中毫不掩饰的喜爱之色,容锦仙心道,看来他很是喜欢自己这张脸呢如此,她心里倒是踏实了些。并非是她自负,而是放眼整个皇子府,她并不觉得有何人能在容貌上胜她一筹,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凤君荐应当还是会把她当回事儿的。至于日后那便走一步看一步了。凤君荐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见她此刻低眉敛目的被自己抱在怀里,唇角不自觉的就微微扬起。这一日,他可不止梦到过一次。他费尽心机将人娶进府,甚至连欺君的罪名都担上了,如今也总算是如愿以偿了。想起之前蒋婉曾问过他,为何天下弱水三千,他只取容锦仙这“一瓢”,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来着因为她们那些人在他眼中,都是庸脂俗粉,唯有她是国色天香,清雅脱俗。后来得知她容貌被毁,蒋婉还笑话他说,“这下国色天香也变成庸脂俗粉了吧,甚至连庸脂俗粉都比不上,你又要如何做呢”他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心里却忍不住在笑。她容貌被毁是假的,他很清楚。那日在容家,她和楚千凝那丫头两人设了一出计,而他刚好将计就计,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也令容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世人只当她美貌不再,男子刚好不再倾心于她,他却刚好可以不着痕迹的捡个大便宜。别人以为他娶她是迫于形势,心不甘、情不愿,殊不知一切都是他的用心良苦。昨夜好不容易将人娶回来,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刻将人拥进怀里,温言软语的哄着她,看她对自己展颜微笑。但是为了让“某些人”安心,他只能故作不悦,对她冷言冷语。甚至还得当众羞辱她一番。幸而她不是那般矫情小性的女子,又或许她压根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是以对于他的羞辱,她半点都不在意,神色淡淡的,眸光依旧清冷。于外她这般表现,他没有任何意见,可待到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她竟依旧带着那张假面不肯摘下,分明就是不信任他意识到这一点,凤君荐心里便有些不大舒坦。当时看着她脸上的那道伤疤,简直怎么看怎么碍眼,恨不得一把将其撕下,又恐无意间伤到她细嫩的皮肤,只好硬生生克制着冲动忍了下来。故作不快的离开新房,走的时候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委屈的哭了,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依着她的性子,最多也就是神色清冷的坐在榻边,思量着日后如何与自己保持界限。是以他急的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就回去找她。但还不行他得冷落她一会儿,让底下的人以为他是真的厌弃她,事后再回到新房也不过是碍于两家的颜面,如此才能确保她的安。可他万万没想到,待他满心喜悦的回去找她时,这个看似孤傲清高的丫头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那一刻,凤君荐站在榻前哭笑不得。蒋婉曾经说,他想得到容锦仙不过是看中了对方的这副皮囊,他并没有否认。他立誓要寻一个堪配自己的女子,文采斐然,倾城绝色但他见过这么多女子,美则美矣,却终归少了些什么,难以激起他心湖的激荡,直到遇见容锦仙,他便心知她就是自己要寻的人。喜欢她的皮囊嘛他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昨日瞧见她脸上的伤疤,他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她一侧的脸颊被毁,自然是不美的,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嫌弃。唯一令他不悦的,是她企图将他也蒙在鼓中许久都未听到凤君荐开口,而他依旧抱着她没有放手,容锦仙怔怔的抬头看向他,忽然伸手戳了他的心口两下。“殿下再不走,早朝便要迟了。”“饿了便先用早膳吧,不必等我回来。”他贴心道。容锦仙:“”她本来也没打算等他呀。心里虽然是这般打算,但容锦仙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她知道了。临走之前,凤君荐忽然抽出匕首划伤了手指,将指尖的血珠轻轻蹭到了一方纯白的帕子上。见状,容锦仙虽然猜到了他的打算,心里却不禁在嘀咕。这能瞒得过去吗将手上的血都蹭干净之后,凤君荐方才将手中的绣帕随意丢在了榻上。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容锦仙自动自发的拿起那方“超大”的面纱,对着雕花棱镜覆在了面上或者说,是“包”在了头上。盈袖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小姐的脸遮的比从前更彻底、更严实,心里不禁觉得奇怪。“小侧妃”话一出口,她便赶紧改正道,“您为何如此打扮”“我脸上的伤痕没了。”“什么”盈袖激动的瞪大了双眼,又恐被别人听见,赶紧捂住了嘴巴,压低声音朝她问道,“被殿下识破了吗”“嗯。”“他有没有难为您呀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需不需要奴婢去告诉表小姐一声,她一定有办法帮您的”摆了摆手,容锦仙示意盈袖淡定一些。直到对方安静了下来,她才清冷着声音说道,“此事你便当作不知道,无须担忧,两日后回门必会见到凝儿,倘或我无暇与她叙话,你便将此事偷偷说与她知晓。”“您怎会无暇与表小姐叙话呢”“总之你照我说得做就行了。”她一时还摸不准凤君荐的脾气,万一两日后他一时兴起跟自己一起回容府,那事情就大为不同了,她须得提早做准备。“奴婢知道了。”想起候在院外的各院妾室,盈袖便斟酌着问道,“侧妃,皇子府的那些姨娘都在外面候着呢,您要见见她们吗”“我去正厅见她们。”“是。”说着,盈袖便转身出去安排了。容锦仙透过朦胧的倩纱窗,隐约瞧见了院门口站着的各色女子,心下不禁思量着,不知待会儿蒋侧妃是否会来宁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