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但令人措手不及的却是,还没等他绕出假山,便见景佑帝的銮驾从碧霄台的方向匆匆而来。见状,齐霏烟整个人都恨不得撞死在这一处。慌乱的拉扯着衣衫欲遮掩自己的身体,可衣裙已被燕靖予给撕破了,根本就什么都挡不住,急的她只好匆忙躲进假山后面。不想她才一动,就闻御林军副统领岳浚的声音沉沉响起,“什么人,站住”闻声,齐霏烟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余光瞥见她明显僵硬的背影,燕靖予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厌恶。愚蠢“陛下在此,还不速速出来”岳浚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带了一队人马朝这边走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燕靖予把心一横,索性抬脚走了出去。看着朝中几位重臣以及后宫嫔妃皆在队伍中,燕靖予的眸光不禁微暗,“见过陛下。”“小王爷”景佑帝似是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他,神色微讶,“方才便见你匆匆离席,怎地黑灯瞎火的来了这里”“此处湖光山色,夜景美不胜收,是以流连忘返。”“原来如此”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景佑帝的眼神在看到齐霏烟从假山后面缓缓走出来的时候,变的愈发玩味。双手环胸走到景佑帝面前,齐霏烟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臣女臣女参见陛下”她这一出现,可是惊呆了一众人。任谁想不到,堂堂齐家的二小姐竟然于此深夜与西秦的小王爷密会。甚至还行此苟且之事。在场之人大多是过来人,一瞧齐霏烟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再蠢都能猜到方才两人在假山后面做了什么好事。这般想着,众人便不禁将目光落到了钦阳侯的身上。只见后者僵直着脊背站在那,下颚绷得紧紧的,满口银牙险些咬碎。怎么会是她出现在这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与燕靖予背德苟且的人不该是楚千凝吗届时护国公主不再,她将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黎家声誉受损,必不会轻易放过她和燕靖予,而景佑帝为了两国邦交,却不可能为了朝臣的颜面而苛责西秦王爷。如此,黎延沧必然心生不满。长此以往,君臣之间生了嫌隙,他日战事再起,东夷必然陷入危局。明明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缩成一团跪在地上,齐霏烟哭的泣不成声,任傅思悠柔声安慰也只是摇头不语,令人心下满是疑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齐妃错愕万分的看着这一幕,秀眉紧皱,勉强压下心底的疑云,神色恭敬的对景佑帝进言道,“陛下,还是赶快去永宁宫吧,太后的身子要紧。”经齐妃这般一提,众人方才更重要的事情。刚刚有永宁宫的宫女去碧霄台面圣,说是太后娘娘身体抱恙,请景佑帝赶快过去。听闻此事,景佑帝也不敢耽搁,匆忙往永宁宫去,不想路上意外撞见了这般风流韵事,竟险些误了紧要之事。沉沉的看了齐霏烟和燕靖予一眼,景佑帝沉声道,“摆驾永宁宫。”“起驾”随着杨翥尖细的声音响起,景佑帝的銮驾徐徐前行,可方才行至永宁宫门前,便见素日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女官秦嬷嬷脚步慌乱的跑了出来。一见景佑帝至此,她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才一开口,她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发生了何事”“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她薨了”话落,众人纷纷跪在了永宁宫前,哀声不断,令人闻之心生悲戚。景佑帝不知心中是何感受,面上倒是一派神伤之色,杨翥和九殇等人便装模作样的在一旁劝慰着。之前只听说太后稍感疲乏,每日进的也多是滋补疗养的汤药,并未听说她的身子有何不适,是以她如今忽然薨逝,倒叫人心下惊疑。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去了呢照理说,太后殡天,内务府本该迅速准备丧仪,可秦嬷嬷的一席话却令人陷入了深思。她说,“奴婢本要伺候太后娘娘服食汤药的,怎知进到内殿竟发现她已经气绝身亡了,伺候的宫人说,从碧霄台回来时见太后娘娘还是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忽然就薨了”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嬷嬷许是随便一说,但听到众人耳中这话就变了味道。难道太后的死另有蹊跷相比起众人心下的疑惑,景佑帝的内心却一片平静,在他看来,人已死了,无论是如何死的,都不能改变她已将虎符许给傅思悠的事实。是以,他并不打算深究此事。只不过,他想轻松揭过,却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想,至少齐妃就顶着压力开口道,“陛下,秦嬷嬷所言甚为蹊跷,此事不可马虎,必要详查才行。”闻言,景佑帝瞪了她一眼,面色不虞。深知自己此言惹他不快,但齐妃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永宁宫,于情于理您都应当详查,如此方才能令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不明不白”景佑帝挑眉。“太后娘娘素来身体康健,怎会忽然殡天,难道不是何人暗中谋害,倘或果然如臣妾所想,那幕后之人便是蓄意挑衅皇家,摆明是在向您叫嚣啊,您若置之不理,我东夷威严何存”“大胆”“陛下,臣妾纵死,也恳请陛下下旨彻查,以慰太后娘娘在天之灵。”被景佑帝喝斥了一声,齐妃吓得跪在地上,说出的话却分好不让。事已至此,景佑帝若再想含混了事已经不可能,是以他便挥了挥手,示意杨翥去唤太医。众人均在外殿跪拜,只余一些皇室中人进到了内殿。太医查验了一番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太后的死果然有蹊跷。她是中了一种名为“幻蓿草”的毒,无色无味,中毒后的症状如睡着无异,不知不觉间没了气息,若不仔细检查,定会当成寻常状况了事。一听说是中毒,景佑帝最先做下的决定就是将永宁宫上上下下的宫人都关了起来。好一番审问之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太后从碧霄台回来之后,除了单独召见了护国公主,并未有其他特别的事情。于是,楚千凝就这般稀里糊涂的成为了谋害太后的嫌疑人。开始怀疑她之后,众人这才发现,从方才离开碧霄台之后,她人就不见了,至今都未现身,也不知去了何处。、第289章 毒害太后“奇怪怎地一直未曾见到公主”傅思悠状似不经意的轻声叹道,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楚千凝。没见到她,大家伙儿便自然而然把目光聚焦到了黎阡陌的身上。说起来,这位世子爷也是真够淡定的,媳妇都要被冠上谋杀太后的罪名了,他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那,一副云淡风轻的闲适姿态。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探究,黎阡陌微微勾唇,眸中似拢了青烟的月,清雅脱尘,“公主许是被沿途景致吸引,是以至今未归。”众人:“”这谎话未免也说得太不走心了。似是看不出众人的取笑,黎阡陌淡定的负手而立,全然事不关己的态度。见状,景佑帝沉声吩咐道,“来人,去找找公主。”“是。”杨翥片刻不敢耽误,赶紧让人去找,寻了许久方才终于回来。可令众人意想不到的却是,来的人不止是楚千凝,竟还有一身烈焰红衣的凤雪绮。她们怎么在一处看到凤雪绮的那一瞬,齐敏便心道要坏事。果然,才一走进殿内,楚千凝便一脸茫然的看向景佑帝,“不知陛下唤云安前来有何事”“太后殡天了。”“什么”短暂的愣了一会儿,楚千凝才惊愕道。“你别装了,太后就是你害死的,何故做此惊讶之态”不等景佑帝说什么,齐妃就忍不住率先向楚千凝发难。而她如此一说,楚千凝眸中的疑惑就愈发明显了。皱眉看向景佑帝,她竟直接忽视了齐妃,“云安恳请陛下,先让云安去给太后娘娘磕头行礼。”“去吧。”“谢陛下。”说完,楚千凝走至内间,朝太后拜了三拜,这才再次回到众人面前。走了这么一圈,她似是终于理清了思绪,难以置信的朝景佑帝问道,“照齐妃娘娘方才所言,太后是被人谋害的”“嗯。”“何故怀疑是云安所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楚千凝眼眶微红,看得人心下不忍。黎阡陌走至她身边,轻轻拥住她,虽未多言,但无形中给她的支持和依靠,莫名令人心中发暖。但他们夫妻二人的恩爱缱绻却没能令齐妃心下感动,怒火反而更胜。冷冷的笑了一下,如今的齐妃再不复昔日当贵妃时的大气沉稳,略显急躁和冲动,“太后被毒害,生前最后见过的人便是你,你说为何要怀疑你”“娘娘也说了是怀疑,既是怀疑便不该盖棺定论,云安相信天理昭昭,定会真相大白。”“呵”挥手示意齐妃稍安勿躁,景佑帝面沉如水的望向楚千凝,“将太后送回永宁宫,她还单独留你叙话了,可有此事”“有。”“她与你说了些什么”闻言,楚千凝面露难色,一时没有回答。景佑帝最是见不得人在他面前遮遮掩掩,是以便皱眉命令道,“说”“还望陛下先赦云安无罪”“你大胆说,朕定然不会怪罪于你。”得到了景佑帝的口头保证,楚千凝这才微垂着头开口道,“太后娘娘说,儿臣得您赏识,是以儿臣的话您想来能听进去一些,他日若您对宜妃娘娘起了杀心,她让云安务必为宜妃娘娘求情,保住她一条性命。”“接着说”“她说宜妃娘娘是可怜的女子,夹在您与”话至此处,楚千凝的声音忽然顿住,抬眸看了齐敏一眼,她才继续道,“夹在您与钦阳侯之间,她也是左右为难,活的战战兢兢,让云安能帮则帮。”随着楚千凝的话音落下,齐敏赶紧向景佑帝拜道,“陛下,您不可听信公主的一面之词,这根本就是她信口开河。”“陛下尚未开口,侯爷您急什么”“你”“都闭嘴”景佑帝面色沉郁的看向楚千凝,后者无所畏惧的回望着他,目光澄澈,坦然淡定,一副发自肺腑的样子。眉头微皱,他接着问她,“从永宁宫离开之后呢,你去了哪儿”“回陛下的话,儿臣本打算直接回碧霄台的,但不想路上遇到了皇姐,见她似是醉酒十分不适的样子,便和宫女一起将她送回了她的宫中,沿途的宫人皆可证明。”见景佑帝看向自己,凤雪绮便上前一步冷声回道,“启禀父皇,确如云安所言。”“嗯。”点了点头,景佑帝忽然不再追问。恐他就此罢手,齐妃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那也有可能是你给太后娘娘下毒之后再去偶遇的五公主,难道不是吗”“下毒”楚千凝挑眉,音色微凉,“毒从何来”“这就要问你自己才知道了。”“咦”就在众人对此事一头雾水的时候,却见傅思悠目露疑惑的看向楚千凝,语气微疑,“公主腰间的香囊呢”又是她的一句话,再次将楚千凝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思悠,楚千凝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宜妃娘娘真是心细如尘,太后殡天,众人忧心不已,您却还能关注我身上是否戴着香囊。”“这”被楚千凝冷嘲热讽了一番,傅思悠理智的没敢还嘴。她算是看出来了,说多错多,倒不如不言。左右她已经问题点出来了,由得众人生疑,陛下自会去盘问,她才不像表姐那么蠢呢。微微敛眸,傅思悠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楚楚动人。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她才一提起此事,众人便议论纷纷,直至景佑帝向她问道,“云安,你的那枚香囊呢”“云安不解,这香囊与太后的死有何关系”被她问的一愣,景佑帝竟也不好回答。是呀,这两者其实无甚相关啊。而楚千凝以问代答在齐妃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眼见成败在此一举,她便咄咄逼人道,“万一你将那毒藏在了香囊中呢”“人人皆知这香囊乃是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