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方桐怎么了”吕符问,他察觉到他家少爷神情有异。“方寡妇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爱上了穷书生方桐后,被赶出了娘家。后来两人以天地做媒,成了婚。方桐原是个上进的,长得也好,方寡妇变卖了身上值钱的首饰,又靠着母亲的接济,凑够了方桐上京赶考的钱,岂料方桐高中之后,给方寡妇寄来了休书一封。”李墨染的眼底染上冷漠,不是同名同姓,如此说来,那方桐和这位方桐,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较大。两年前,方桐高举状元,拜在右相端磊门下。方桐的确是个人才,文采飞扬,做事也是从民生的角度出发,端磊很看重他。更重要的是,方桐和李靓不知怎么看对眼的。想到这里,李墨染心头一把无名火在烧。如果那方桐和这方桐真是同一人,一旦方桐和李靓的关系传开,老师和李家的名声就毁在他们手中了。老师和李家是赵元崇皇位最坚强的后盾之一,李墨染绝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来影响到两家。如此,李墨染走出人群。“少爷。”陈子魏跟上。“少爷怎么了”吕符见李墨染脸色阴晴不定,知道有事情发生了。这位少爷不管人前还是人后,做事从来视心情而定,没办法,老国公说,这性格是当今皇上和太子宠出来的。“笔墨。”李墨染只是说了两个字,陈子魏便弯腰,吕符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纸,在陈子魏的背上放平,再拿出笔墨。李墨染写的信是给端磊的,把通州的情况讲了一遍,再请端磊去吏部调查一下方桐的祖籍。“韩平。”只见他的旁边,突然出现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贸然出现,吕符和陈子魏已经习惯。韩平,赵元崇派在李墨染身边的暗卫,从李墨染四岁,第一次在皇子学堂里伦学的时候,赵元崇便派韩平暗中观察他了。观察也好,监视也罢。起因都不重要,而今,这是李墨染能使唤的人。“把这封信交给端相,再把端相的回信带回来。”“诺。”韩平接了信,转眼间又消失了。等这边写好信之后,那边公堂上关于盗马案已经审判结束了。李墨染初来乍到,打算四处看看。通州贫富差距大,穷人和富人的矛盾自然也多。大街上有的穿着华丽,有得素衣上满是补丁。这种现象于国家的发展而言,并不是好事。李墨染想起了上辈子,十年内乱的大召国,百姓间的贫富悬殊,也是这么严重。那时他住在赵元贤给的庄园里,呕心沥血写的,便是最后能为赵元崇做的事情。请民法说的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战后百姓颠沛流离,要使百姓在极短的时间内相信国家,相信君王,君王必先设身处地的为百姓着想。李墨染不怕赵元崇会辜负他的心血,因为赵元崇是能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明君。他有野心,有理想,有壮志。李墨染悔他们之间错过了十年,他才知道赵元崇的好。这辈子,不会了。他们祸福与共,生死相随。“梁文生。”对面走来几个同样穿着国子监校服的学子,往李墨染这边喊。“别催,来了。”李墨染的身后传来梁文生的声音,他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了李墨染。陈子魏手中的剑微动,已出鞘了一个拇指宽的距离,却被李墨染反手推了进去。梁文生朝李墨染福了福身,“小兄弟抱歉,没撞伤吧”李墨染微笑的摇头:“无碍。”梁文生微愣,但很快离开了,朝着那些国子监的学子走去:“开始了吗”“马上开始了,就等你了,再不去就视你弃权。”远远地,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似乎跟文坛诗会有关。“咱们也跟着去瞧瞧。”李墨染的兴致又回来了。文坛诗会在文馆举行。不知道馆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里面是风雅知趣的场所,能进去的,个个有些文化。文馆里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是美女。里面伺候的美女不仅长的好,才华更是好,且能歌善舞。文馆里非常热闹,文人和美女都在花园里。而花园里花香扑鼻,歌声悦耳,不得不说,这场景比皇宫额御花园,可是有趣多了。“世人都说御花园何等繁华,却不知这种地方的花园,比御花园更是美哉。”“这位小公子说的好像自己去过御花园,你倒是说说,为何这里比御花园美哉”有位青年过来,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墨染。“人比花美。”李墨染说出四个字。“好一个人比花美,公子小小年纪也知风花雪月的美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青年公子笑的更加暧昧了。李墨染笑着朝人群中走去,并不理会青年的暗示。看着李墨染的背影,青年公子调侃的眼神渐渐深了,流露出鲜为人知的贪欲。“这位小公子真是俊俏,自文馆开设以来,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人,莫不是女扮男装”青年公子身边的人问。“是或不是,过去看看便知道了。我记得卞刺史近来特别喜欢幼嫩的口味。”两人的声音压的很低,但陈子魏武功高强,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恨不得上前把他们的嘴巴给撕开了。“子魏的性格没有五年前沉稳了。”李墨染拍拍他拿剑的手。“但子魏能活出自我本性,我更是高兴。”“少爷。”陈子魏心一动。“近来岳磊和胡人有了动向,也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行动,但依子魏目前的性格,我便是不放心让你去岳州。”岳磊,被怀疑串通胡人,设计陷害未不肖的南岳将军,未不肖死后,他合并了南北两岳,被封为忠岳侯。“子魏一定会忍住。”陈子魏低下头,很是懊悔。李墨染不再说,而是笑看着前面。那些才华横溢的文人,面对面坐在草地上,草地上铺着毯子,不会弄脏他们的衣服他们的身边有美女伺候着,美女只是倒酒,偶尔跟他们调侃几句,偶尔暗地里也有越轨的手在摸她们,但在台面上,倒也算规矩。“文生,你终于来了,今次跟他们比赛,非要赢回来。”梁文生一到,几名富家子弟迎了上去。“放心,我虽不敢自喻通州第一才子,但区区一个方净,我还不放在眼里。”他说话间,方净也跟着到了。“这不是那名寡妇的儿子吗”吕管家惊讶。的确是那名寡妇的儿子。“梁文生,你莫要大言不惭。”方净清冷的声音透着对梁文生的不屑。“大家都安静。”主持诗会的绝色女子,是通州第一美女,叫莺落。她声音如黄莺出谷,一听便醉人。“诗会比赛,可以以组合为单位,也可以个人参加。这边是以梁文生为主的组合参加,那边是以方净为主的组合参加,周边观看的有兴趣也可以来参加。”以梁文生为主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而以方净为主的,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李墨染想了想,便上前一步:“我。”顿时,满场的焦点,都在这名十来岁的小少年身上。谁说莺落是通州第一美女这名小少年之长相,怕是帝皇的三千佳丽也比不上。年纪虽小,五官并未完全的长开,但皮肤白皙,如同雪地里的娃娃,眉目含笑,气质华贵。声音尚未发育,却也不同于女儿家的娇柔,带着三份娇气、七分阔气。小少年鼻梁很挺,那一抹淡粉的唇,更是惹人想入非非。大召国流行男色,不少人觉得喉咙很干。李墨染自小万千瞩目,在众人的目光下,波澜不惊。这一份淡定,更昭显出他的非凡之处。莺落盈盈一笑:“这位小公子也是来参加比赛的”“既站在这里,自然是来比赛的。”李墨染回答。“那小公子是单人还是什么三人组合”莺落注意到李墨染身边还有两名不似一般随从的人。李墨染看似只有十来岁,他既站出,大家都以为会是三人组合。毕竟十来岁的孩子,谁都没想过会有胆色来文馆参加诗会比赛。“单人。”李墨染让吕管家和陈子魏退下。他此言一出,现场多了不少议论声。莺落一愣,显然没料到李墨染的回答,不过很快恢复镇定:“既然如此,可还有人参加吗若是没人,比赛便开始了。”第2章 祖宅被占现场除了三组人比赛,再无其他人出列。“不知道这位小公子该怎么称呼”莺落看着李墨染问。“李之玉。”李墨染回答。“好,这次的诗会比赛,分别有三组人员,以梁文生为主的一组组合、以方净为主的一组组合、李之玉的单人比赛。其实单人比赛挺好的,至少得了冠军,奖品就不需要跟别人分了。”莺落调侃了一下,接着又道,“我们诗会比赛的场外活动也可以开始了,在三组比赛里,大家可以押款,看看哪组比赛会赢。”“押款”李墨染好奇,“是赌博压庄吗”“这是风雅的游戏,赌博两字倒是不恰当,但也类似。”莺落解释。“如此吕管家,你身上有多少银子”李墨染转身问。“两千两银票。”吕管家回答。“给本少爷全压着。”自然也是压自个儿的身上。“我正有此意。”吕管家笑着下注了。出手两千两,这是阔气的主,大家开始好奇李墨染的身份。但就算再好奇,这小少年出手再阔气,打架也不敢往他这边压。等众人全部下注之后,诗会的比赛,正式开始了。“比赛一共分为三块,第一块作诗对对联,此乃抢答题;第二块画画;第三块下棋。没做出一首诗加1分,每对出一副对联加1分;没画出一副画加1分;最后下棋比赛,赢的自然也是加1分,相反输的要扣1分。比赛结果,分数高者胜。”来这里玩的都是老客人,大家都知道规矩,这规矩相当于是说给李墨染听的。“第一道题作诗,非一般诗,要藏头诗。”“水洗尘埃道未尝,甘于名利两相忘。心怀六洞丹霞客,口诵三清紫府章。十里采莲歌达旦,一轮明月桂飘香。日高公子还相觅,见得山中好酒浆。”莺落的话才说完,现场便响起了李墨染的声音。“这哪里是藏头诗,我怎么听不出来。”“我也听不出来。”“好诗。”梁文生却大赞一声。目光惊喜的看着李墨染,“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虽小,文采却如此了得,佩服佩服。”“的确是好诗。”方净也意外的看着李墨染。“哪里好了”方净的队友问。“首句首字水,来自该诗诗末最尾字浆之水部首,首句末字尝字体之甘拆字部分,亦成为第二句句首;余亦类推之。”方净回答。这首藏头,而是取自末字的部分,非整个字,的确是妙。大召国推文重武,领先于八国,不只是夸口。李墨染仅以一首诗,镇住了全场,方净的分析现场人都听到了,原以为只是来闹着玩的孩子,看样子是有备而来。“李之玉1分。接下来是对对子,例句:处处红花红处处。”“重重绿树绿重重。”“声声笑语笑声声。”“茵茵绿草绿茵茵。”三人异口同声回答。现场的气氛,再一次被热闹了起来。通州文坛诗会成立至今,怕今天是最热闹的一次。三人虽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但风头却在李墨染这,因为作诗的时候,他抢了头彩。“三组各加1分。第二对对子,例句: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水牛下水,水没水牛腰。”“松叶竹叶叶叶翠,秋声雁声声声寒。”“无锡锡山山无锡,平湖湖水水平胡。”李墨染噗嗤一笑:“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好句。”“对的真好啊。”李墨染向来自负,上辈子如此,这辈子更多了狂傲。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通州国子监的学生,资质都不错。眼前的梁文生和方净,该是这一届的佼佼者。出口成章,怕也是不在话下。梁文生发现,李墨染对的句子,句中气势,才华横溢,与一般人不同。与他相比,他们这些小雅诗句,倒是成了小家子气了。不知这位小少年,是哪里来的公子。从作诗对对子,到画画,再到下棋。李墨染一人挑了他们全部,且赢的十分华丽,高调,嚣张。他的画不是方净的山水风景,也不是梁文生的人物。而是国之山河图,以京城为中心,四周十二州以及诸侯的八郡。整个大召的山河,就在这里。终有一天,八郡会回到大召,削藩也势在必行。他下的棋,步步紧逼,却又防守严谨,棋场如战场,他的棋法融入了兵法。上辈子的李墨染,十五岁嫁于赵元崇,他恨少年壮志未酬,后被赵元贤利用,一生的才华更是没被世人知晓。但又偏偏,只有赵元崇懂他。这辈子重来一次,两世的才华锋芒,炫目耀眼。可惜他只愿为一个人而活。吕管家的银子,稳稳的、妥妥的赚了。文坛诗会的所有人,惊讶傻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少年。“敢问小公子今年贵庚”莺落终于找到了自己声音。“虚岁十岁。”李墨染回答。十岁少年,惊世才华。李之玉,这人到底是谁在众人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候,李墨染已带着吕管家和陈子魏,离开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