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蓝裙女子说:“你想翻案,不做出点动静可没人理你。”荀千春:“嗯。”蓝裙女子说:“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荀千春说:“再等等。”蓝裙女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笑了两句,又被荀千春丢石头,让她噤声。这女人不敢笑了,改为和荀千春聊天。快要离开的时候。荀千春难得的开口,发出声响。她问蓝裙女人:“你和我阿姐熟,知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病”蓝裙女人愣了愣:“病应当没有。”荀千春应了一声。蓝裙女子问:“你怎么了”荀千春道:“身上,有点疼。”蓝裙女子问:“哪种疼法”荀千春说:“不知道。”蓝裙女子调笑说:“别是武功走火入魔了吧,反正你阿姐是不会疼的,她上战场,身上被砍了一百多刀,也说不疼。”荀千春说:“原来如此。”蓝裙女子说:“那我先走了。”荀千春正要道别,瞧见蓝裙女子眼角晶莹发光,似乎在流眼泪。她想问问,但是蓝裙女子已经跑远了,想问也问不到了。荀千春继续静下心来,准备思考武功。只是这夜风幽幽,时不时的让她脑海中响起先生的声音,先生说过的话,先生对自己的好。荀千春十分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改日等先生有空了,问问先生吧。第47章 四十七章第二日许珍继续去批改试题。路上有官员瞧见许珍的, 过来打招呼:“尚书郎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啊。”许珍忙说:“没有没有,都是圣上过誉了。”那官员说:“待秋试结束,尚书郎可一定要来参加宴会, 大家凑个热闹。”许珍说道:“不成问题。”官员说:“那我就不打扰尚书郎了。”说完笑着离开。许珍和这些人告辞, 随后走到礼部司开始批改试卷,期间侍郎过来跟着一块看,祭酒也来帮忙。三人一块讨论,最终的评分由许珍来判断。许珍对于这几道题也没什么标准答案,随便给了分数。但是越往后批,她越觉得这试卷眼熟,她多看了几份, 忽然想起来,这上头的题目好像和自己当初在青龙山随便填的百道试题,基本一样啊许珍又翻了几页。今年的考卷同个考场的分为不同六份, 防止作弊, 因而基数不小。可即便如此, 许珍还是看到了五六道自己眼熟的题目。都是自己在试题册上写过的。许珍有点怔楞。自己押题这么准许珍正想仔细看看那几道题目,学生们是怎么回答的。祭酒也发现了什么问题。她猛地站起身,一脸正经, 不小心撞翻桌上的墨水。身旁侍郎惊吓问:“祭酒怎么了”祭酒紧张说道:“有人的答案相似”言下之意就是又泄题了她说完后眉头紧皱,拿着科举试卷, 快速往宫殿奔去。许珍吓了一跳,知道祭酒是误会了,她正想解释, 但是祭酒已经跑远了。她只好慌忙起身,匆匆忙忙的跟上去,在后面喊了两句。可还是跑的太慢了。好不容易跑到宫殿门口的时候,殿堂内,圣上已经开始发怒,噼里啪啦的乱甩东西。外面小太监低头站着。许珍想要进去,被太监拦住,说圣上正在发怒,现在不能通报入内,必须先等。许珍急的愁眉苦脸。她站在外头,听里面校长训话一般的怒骂声,隔着雕花朱门冲破耳朵。殿堂之内。圣上起身愤怒问道:“为何考院不同,书院不同的学生,能答出如此相似的答案”几名臣子跪在地上,无人能答。天气忽的发阴,卷起冷风,嗖嗖的往许珍身上刮。里面怒喊声一阵接着一阵。圣上怒吼道:“孤亲自选试题,还进行了改变,为何还能泄题究竟是何人泄题的”众臣垂头沉默,额上不停的渗冷汗。圣上说道:“孤今日定要查个清楚”许珍听着觉得事态严重,等不及了,推门冲进去喊:“圣上”圣上正在怒头上,见许珍直接冲进来,更加愤怒,直接摔了手中杯子喊道:“尚书郎,孤让你进来了吗”许珍简直要哭。她根本不想进来,可不得不进来啊因为这会儿不解释的话,圣上再查下去,肯定查到自己身上,晚解释不如早解释,但不管说什么,都可能要赔上性命。这叫什么事。自己不就是押了几道题目吗。圣上见许珍不说话,差点要找人把许珍丢出去。许珍连忙跪在地上说道:“是,是臣押的题。”风萧萧,天边轰隆一声,晃过雷响,但是并未下雨,只是风变大了,吹进殿堂之内,吹得每个人背上冷汗收进,浑身吓得起鸡皮疙瘩。殿堂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有老臣知道皇上脾气的,闭眼内心暗叹,这许尚书搞什么,逞威风也不是这样逞的,圣上最不信什么押题当众说自己押题押中,别开玩笑了。果真圣上根本不信。他冷笑道:“许尚书,孤念你救灾有功,这会儿就别掺和了。”圣上想让许珍闭嘴。但许珍没法闭嘴,因为这事终归要追究到她头上。她十分老实的小声说道:“这真的是,臣猜的题。”众人沉默。天边又是一阵雷响,乌云沉沉,沉的人喘不过气来。就连祭酒都看不下去了。她想和许珍提点两句,只是尚未开口,就被暴怒的圣上打断:“既然你说是你压的题,你把你压过的题,都给孤说出来”许珍记不清全部,说道:“圣上只要去找青龙山山长,讨要那百道题目的试题册便好。”圣上对身边宫女说:“将青龙山试题册拿来。”许珍忙道:“上交的,和放在青龙山书院的,并非同一册。”圣上皱眉,让许珍解释个清楚。许珍说道:“青龙山上交的那本内容,被臣给弄脏了,因而后来填补上去,并让学生念的,都是臣重新写的。”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强行。台阶之上,圣上抿唇皱眉,两手紧紧握成拳头,对此愤恨不已。他思考片刻,觉得按照许珍的意思,便是自己从一堆垃圾题目中挑出试题改编,最后改来改去,还不如许珍乱填的一份这他娘的圣上内心爆粗口,不停的吸气让自己冷静。窗口刮进风来,将试题卷垂到地上,如同破烂一样打着旋儿跌落在脚边。圣上低头看去,觉得上面的答案更加刺目可恶。最后他无法忍耐,挥手招人,直接将许珍轰了出去,让她不用批改试卷了,也不用主持什么秋试了,先回去面壁吧至于科举题目的事情。“彻查”圣上说道,“包括上次的,全部彻查”他看向祭酒,“孤知你上回暗地里拦着这事,可这次,由不得你”说完之后,掷杯挥袖离去。徒留秋风在窗口不停吹。科举泄题、秋试暂缓、泄题、漏题。一时之间,长安人心惶惶,全部都在议论秋试泄题的事情。长安酒楼倒是依旧热闹非凡,飞檐画角,张灯结彩的迎接中场休息的考生们。有喜笑颜开的,也有一脸愁容的。那几个忧愁的凑在一块喝茶。最后有个人没忍住,站起身说道:“我要和圣上说明,尚书肯定是不小心猜中的。”另一人连忙拉住他:“别说了说了又能怎么样,圣上会信你吗,尚书郎随手一踩,竟然就是科举题目,怎么可能依我看,她就是偷看题目,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这人很快被锤了一拳头:“你说什么啊。”那被揍的捂着脸骂道:“我好心为你,你还打我”那人说道:“许尚书在水灾救了这么多人,还给我们猜题,你就这么恶意揣测她吗”“可圣上都说了,就是泄题”两人争执不下,就在这时,从隔间传来两声敲响声,又过片刻,有个少女从墙上边探头对两人笑道:“听说你们在谈论押题的事情,我们先生也押中了,她姓许。”那两人愣了愣。那少女继续说道:“我们都是江陵来的,你们要不要过来,一块喝茶聊聊”长安街角,闹市茶楼,官兵四伏询问,人人惴惴不安,生怕秋试泄题的事情和自己沾上关联。这一查就是三日。直到查到了青龙山的云墨坊与青龙山书院,将书籍之类的全部翻开来看,再递到圣上面前。圣上这才惊觉。是许珍,真的押题押中了他仍旧无法相信,连忙喊来老妪,说了这件事情,后来周围小太监听见了,多嘴说了出去,宫中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秋试的两次泄题,原来都是一个人搞的就是那个一到长安就当了员外郎,后来因为救灾有功当了尚书,不过半月就被革职的许珍。这个人,将圣上想要考的题目,押中了一大半众人听后反应不同。礼部司的听了咒骂不已。郡主听了以后倒在榻上大笑不止。祭酒得知,抱着先前那张简陋画像,跑去江陵和好友分享此事。太尉听闻,派人将李三郎抓到府中,上下打量,瞧见李三郎精神气十足,说话不像以前没脑子的模样,便满意的又将人放了。唯独圣上。圣上坐在自己的书房之内,手中抚摸绒球,垂眸摸了半天,做了个决定他不能丢了颜面。因此,他派人将许珍喊过来。开门见山说道:“爱卿,此次泄题之事,已经查明了,是孤误会了你,因而孤想给你升官。”许珍小心肝那个颤啊,她忙说:“圣上,臣前段时间才升了官。”圣上笑道:“此次你应当受赏,只是还需要办一件事。”许珍等圣上继续说。圣上道:“你从礼部司挑个人出来,承担这次责任。”许珍听懂了。圣上的意思很明确,这次的事情只能被当成泄题,而非押题,不然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不想着好好念书,全部去买猜题押题了。而最适合背锅的,就是礼部。许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这皇帝不要脸起来,真是个狠角色。但好在还会提前沟通一下。至于圣上想要找的背锅侠,许珍身为一个心肠柔软的现代人,实在干不出这种事来。她只能拒绝。圣上又道:“若是找不出来,那便只能你了。”许珍说:“事情由我而起,若是我来负责,倒也说得过去。”圣上道:“可若如此,爱卿可就护不住那个胡人了。”许珍听后一惊。圣上又道:“这么一说,孤想到了个更妙的方法。”许珍听着感觉不太对。圣上道:“让那胡人来承担责任,如何”许珍就知道是这种歪点子。她忙说道:“圣上,不行”圣上忽的大怒,起身质问:“你又护着那胡人”许珍道:“我不是护着,只是她根本没做错事,为何要担这次责任”“她是胡人,本就该死”圣上怒道,“胡人先前是怎么对汉人的,你可知晓胡汉之间的深仇大恨,是融入我们血肉,抹不去的”许珍说道:“可她首先是个人,是个生长在大庆的人,她被儒道文化熏陶,虽起先也不识字,不懂文化,但她和胡人毫无关联。”圣上说:“她骨子里,就是胡人流淌的是胡人卑劣的血”许珍说道:“骨子里的东西,谁看得清楚。商纣的祖先是成汤,扶苏和胡亥同为祖龙所生,却性格迥异,赵奢和赵括,一个是千古猛将,一个却只会纸上谈兵。因而血统这东西,不可一概而论。”圣上额上隐约暴起青筋,他拍案怒道:“许尚书,孤觉得你是不想活了”许珍说:“臣从未这么想过。”没有人比她对生命更加执着了,不仅对自己的执着,还对别人的执着。圣上愤怒不堪:“许阿珍活命,胡人,你选一个”许珍毫不犹豫:“我都要。”圣上咬牙切齿的笑:“这胡人,就算此次不担责,也要被送到边关去。你舍了她,便能升官。”许珍同样笑着说:“圣上。”圣上重新靠回软塌之上,平静看许珍,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头来。许珍放肆说道:“圣上,正好我这次担责要被贬,你不如把我一块贬到边关去。”话语落下,圣上抬脚将案几上踹翻,狠狠骂道:“滚”瓜果水晶杯滚了一地,茶水顺着台阶一点点向下流淌,有盘子砸到了许珍身上,被许珍接下来,安稳的放在地上。圣上气的不行,继续踹没有踢翻的桌子,让人把许珍赶出去。许珍赶紧自己起身跑了。一朝得势,一朝失势。宫里的人最清醒也最现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