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功德点买解药吧。明明自己两辈子合起来,教导过很多人,但轮到自己做决定,终究还是容易顾虑过多,不敢下手。真是太没用了。许珍一边嫌弃自己,一边努力将自己保持在一个常规状态,不去想喜不喜欢的事情。又过几日,她打开系统界面随便看了看,功德点没什么变动,最近没做什么好事,因此一直停留在两万八的数值上。许珍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什么攒功德好事。打仗是不太可能的,伤及人命的情况下,拿功德的概率并不大,只能从提高百姓的生活幸福度入手。她带上头巾,顶着朔风出门。边关这里虽然看起来破烂,但经过多年沉淀,已经形成了独有的防护机制,想要改变,是非常难的,还容易造成破坏。城市建设这方面没法改变,得另想办法。城门口的傻姑子还一动不动站着。许珍瞧见了,走过去和她聊天说话,瞎扯半天,这背着剑鞘的傻姑子也不理人,她常年晒在晴日里,被风沙吹得脸上黑一块,红一块。发黄的纱布裹在脖子边,显然没有涂药,随便塞的。许珍和她说:“你再这么等下去,怕是会比你阿母先倒下。”说完后想起随时要上战场的小叫花,又是一阵难受。她蹲在傻姑子身边说:“你知道吗,我家也有个小孩,非常可爱,可我最近却发现,我对她的心思变了。”傻姑子定定站着。许珍干脆把她当成树洞,继续说:“竟然变成那种不太干净的心思了,就是那种,想要霸占她,让她独属于我一个人,你懂那种心思吗”傻姑子不会理人,目光都不曾动。许珍看着,想起了最开始,自己捡到小叫花那会儿的事,那时候的小叫花,也是这样的,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好在后来生动许多。会哭会笑,会对着自己撒娇,会在大风大雨中救人。完全不是个正常反派。许珍想到小叫花便忍不住的乐呵,她又说了几句,说完了,起身离开。能这么说一番,还当真能让心情舒畅不少,许珍继续去找好事做。路上遇到了女官。女官正在路边靠墙歇息。许珍看见了,颠颠儿的跑上去打招呼。那女官见许珍面色如此爽快,问她发生了什么好事情。许珍只管嘿嘿的笑。笑着还顺便问了问,平凉有没有什么人需要帮助的。“需要帮助的”女官思索道,“上回我和你说的教书你还记得吗”许珍点点头。女官说道:“其实里头有不少学生,是家里穷苦,交不起束脩的。”许珍听后思忖片刻:“你是让我免费教书,这其实也不是”她正想说不是什么难事。女官又道:“因此他们几乎没有念过书,家里阿父阿母有从军的,便跟着打仗,你若是能让他们明年秋试中举,那就再好不过了。”许珍沉默片刻,觉得这女官好像是在为难她。让她把一群没有念过书的教成举人开玩笑吧。许珍婉转的表示:“科举不简单。”女官点点头:“我当年考过,确实不简单。”“那我”许珍还想挣扎一下。女官忽的哈哈大笑,她打断许珍解释:“我说什么中举人,不过是开玩笑的,你能让他们变得知道点知识,不要有勇无谋就好。”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的确还行。许珍点头同意。随后女官带她去书院转了一圈。平凉书院和民宅差不多,屋顶低矮,周围立了石头,上面摆放弓箭锤子等武器,后院还立了梅花桩。许珍很震惊:“这特么都和军营差不多了。”女官说:“确实如此。”她说完带许珍去一个门口的小土屋,屋子里坐着个光头年迈的老叟,身穿棉布衫袍,从领口看,里面还穿着四五件衣服。这老叟双手对揣在袖中,看了眼女官,问道:“何事”女官道:“帮你找了个教书先生。”老者看许珍:“这人”女官应了声。老者没说话,抬手指了指眼前的纸和笔,让许珍写名字和授课科目。许珍见没具体规定,便随便写了个。“兵法”老者看许珍写的科目,“你还会兵法”许珍说:“不太会。”老者问:“那你为何教这个”许珍笑着解释:“毕竟这里学生以后都是要去打仗的,学什么都不如学兵法来的有用。”老者和女官闻言,皆是一愣。他们想让学生们念书,想的不过是让这些人中举,然后出去,去安全的地方,别再回来打仗了,若是能当个闲散小官,那是最好的。却很少去思考,让这群学生学会兵法,能够在平凉这种战乱之地继续活下去。并非没想到,只是没信心。这新来的小官,看起来毫无气魄,野心似乎不小,并非常人啊。老者看向许珍的目光略微变化,算是对她认同增加。书院今日暂且不授课。三人站在屋子边,聊了授课内容,随后女官和许珍各自离开。女官回家做饭。许珍继续四处晃荡,直到傍晚才回到家里,吃什么都嫌没胃口,干脆直接睡觉。未料到了半夜,外面忽然一阵轰轰乱响,胡兵又来犯,战火四起,鼓声和号角声响彻,城墙周围燃起红艳血光,风声鹤唳,砂石漫天。万重火浪层层袭来。穿过一道墙,到了二道门口。许珍隔着土屋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她睡得神志尚且不清,摸索着爬起来,听着耳边慌乱响声,看外边乌金色天。反应了不少时间,才披上衣服,穿上鞋,走到另个房间,躲入地窖里,防止被流弹散箭打中。地窖里头乌漆嘛黑,只有她和御赐的百两黄金,头顶缝隙处微微透出光,许珍借着这束光看外头。等了不知道多久,外头终于消停了些。许珍刚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头顶的门忽然被拉开,发出嘎吱一声巨响。吓得许珍直接又将刚刚那口气咽了回去。难不成是平凉被攻破,胡人冲进来了许珍不敢置信。上面那人很快跳了下来,喊道:“先生。”是小叫花。许珍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她借月光仔细看,确认是个满脸灰扑扑的小叫花,忍不住的笑:“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她没带手帕,直接用衣袍袖子去擦荀千春的脸。荀千春脸色非但有灰,还有干涸血迹。她不愿让许珍瞧见那东西,便侧头躲开了。许珍愣了好一会儿,内心晃过无数种想法,以为是小叫花发现了自己的龌龊心思,想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可这样的话她还来找自己干嘛对啊,怎么就来找自己了许珍的重点很快偏移,她问荀千春:“胡兵来袭,你怎么不在军营呆着,跑我这里来了你这样不算逃兵吗”荀千春见她紧张,眉眼间原本的凛冽顿时化成温柔。她面容绮丽,眼角疤痕如今沾血,更加艳丽无双,她看着许珍,看了好几眼,没说话,又准备走。许珍问:“你到底来干嘛的”荀千春回头,和许珍解释道:“怕先生出事。”许珍一头雾水:“我能出什么事”荀千春说:“不知,外头结束了,我便忍不住的想到先生。”她这话说的或许没有什么深意,但听在许珍耳内,就仿佛浑然天成的,说的她内心发痒。许珍偏过头去,觉得这会儿可能没法冷静谈事,便让荀千春先走。荀千春应了声,很快又凑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许珍手中。许珍张开手低头看。似乎是些种子。她问小叫花:“这是什么”荀千春说:“种子。”许珍说:“还真是啊,什么种子”荀千春回答:“我也不知道,从敌人身上抢来的。”“敌人胡人吗胡人那边能种什么好东西。”许珍抬手借光仔细看这种子,看了半天,发现好像是红豆的种子。胡人爱吃红豆挺有趣的,许珍将这堆东西放进腰间的兜袋里。荀千春说:“先生,我先走了。”许珍点点头,但又不舍,下意识的抬手拉荀千春袖子。拉住以后不知道该干什么。许珍想了想,打算把身上衫袍丢给她穿,防止路上冻着。可惜还未动作,荀千春便回握住了许珍扯袖的那只手,用双手握的,将许珍的手笼在掌心,传递一阵阵温热,大概想努力把许珍的手给暖成火炭。两人手掌差不多大,荀千春手指稍微长一点,掌心有薄薄茧子。许珍抽了下,没抽回来,反而导致两人掌心摩擦,痒的厉害。薄茧摩擦软肉,确实折磨人。荀千春见许珍低头,脸又红,便凑过来,握着许珍的手贴在两千胸口,轻声问了许珍怎么了。许珍没听清,耳边嗡嗡的。荀千春抬手摸她额头,确认许珍没事后,又说:“先生,我得回去了。”许珍可算听清了。她哪还有心思听什么回去不回去的,胡乱点点头应了声。荀千春和她道别,热气洒在许珍脸颊,顺着吹进地窖的冷风很快消散。她没久留,直接跳上地板。外边很快没动静,只有碎石滚动,以及冷气不断的往下渗入,让人冷的狂打哆嗦。月光依旧是白色的,白的像雪像霜。许珍也依旧站在地窖里。好久之后,她借月光看自己手掌,想到刚才自己挽留小叫花的举动,以及小叫花一声声的“先生”她抬手捂住脸,深深的为自己刚才的放荡举动而面红耳赤。天啊,她这个老师当的,真是太不合格了作者有话要说:许珍:暗恋对象天天撩我怎么破先互撩一段时间,一定在边关突飞猛进一下第52章 五十二个宝贝之后几日, 荀千春便没有再来了。许珍在屋里等她,如同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好在她在平凉逐渐混熟,可以到处找人聊天。最近还有个要忙的事情, 就是授课。许珍想着赚功德, 对这事还挺上心,时常翘腿坐在二道城门口的台阶上,趁着太阳好,写写授课内容。平凉书院一共就两个班级,是按照年龄划分的,以十六岁为界限分开。许珍教的班级是那个普遍年纪小的。书院吵吵闹闹,两个班级里头的学生都不是爱读书的, 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全是尚武份子。许珍走进书堂的时候,里头的学生还在举短刀互相比划, 嬉笑打闹, 见许珍进来了, 这才停下,纷纷回到座位上。许珍说:“上课了,诸位打开书本吧。”这群小屁孩闻言, 缓慢的倒在桌上,条件反射性的想要睡觉。许珍说:“来, 大家一块念书。”有人继续趴着睡觉。许珍见状威胁:“不念书就去告诉你们父母。”众人终于精神不少,歪歪扭扭的坐在矮凳上,捧书念读。“捭阖之道, 以阴阳试之”许珍挑的鬼谷子开篇的内容,让大家一块念,声音小了要重新读,念错了还要重新读。学生们被打断一次,两次,三次。立马有人火了。某个学生站起来说:“先生,我觉得你这是在为难我们”说话的是个女生,声音不卑不亢,脸上有伤痕,身上衣服卷了毛边,腰带中间夹了两把小刀,看起来就是个从小在泥堆沙土中翻腾的。许珍问她:“什么叫为难”那学生说:“明明一遍就能结束的内容,为什么要我们读这么多遍”许珍笑着说:“当然是因为你们读得不好,读完以后流于形式,相当于没读。”“区区课本罢了,哪里有真刀实枪的上战场来的有用,读圣贤书能干什么”那学生十分不屑。从某个角度来说,许珍是很认同这个学生的观点的。但是既然要给学生们教授点知识,她不能认同的这么快。许珍采取迂回战,她问道:“你以后想当什么样的人”那学生斩钉截铁说:“名将”许珍又问:“名将又分为好几类,如白起之流的杀神,卫青霍去病这般智将,三国时期的各色儒将。”学生一时答不上来。边关没什么书籍,大家都是在茶楼听评书的说故事,说的是满口沙土的三国志,讲三国鼎立,名将遍地,横刀立马,豪气冲天。她当时便无比羡慕那些骁勇善战的,妄想自己也能在沙场上展露威风。可如今听许珍一说,怎么三国里头的都是儒将,豪气顿时去了一大半这不应该啊。学生仔细思索,越思索却越发现的确如此,暂且不说周瑜孔明之类的,就算是那袁绍,也是摆在儒将样子,喜欢挥羽扇。这哪里有踏碎山河的气概。学生皱眉说道:“我喜欢的自然是杀神”许珍诧异:“为何不想做其他类型的”学生说:“儒将智将说起来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