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话可说。”越行锋亦是推测出个中因由:“你这个哥哥,还真是用心良苦。”沈翌冷漠不语,转过身:“若你要做什么,我不会拦。”沈翌走远,越行锋暗暗笑着,听闻身后有脚步靠近,不禁嘲笑:“你真是够可以的,绕一圈又回来,有趣么”沈翎拨开树叶,窝着脑袋,从暗处溜出:“我哥走了”越行锋懒得应他,遂问:“你费这么大尽回来,是怕你哥喊人来捉我”沈翎侧过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一剑绝景,我哥哪是你的对手。”事已至此,越行锋不愿戳穿他,想着沈翌的默许,心底浮出个念头,忍不住发笑。沈翎恰好瞧见:“喂喂你又在想什么龌龊事”越行锋摊手:“只是在想秋水山庄还有一处好地方,你肯定没去过。”沈翎一听有新货,顿时两眼放光:“带我去”“这,可是你说的。”越行锋侧过身,藏起一丛诡异的笑。沈翎起了个大早,满心想着秋水山庄还有什么好地方可去,一边乖乖等着某人。昨天应得太快,也走得太快,愣是没问清时辰,连要去的地方也没问,弄得现在只能眼巴巴等着,都快把门给望穿了。清晨挨到午时,沈翎也没心思吃饭,昏昏欲睡地趴在榻上,心底暗暗咒骂着:“要不是明天就得走,我才懒得等你搞什么东西,炼丹啊这么久混蛋”骂骂咧咧好一会儿,总算有个侍者进门,沈翎错将他认作越行锋,蓦地弹起就一句骂,后来发现骂错人,又是无言以对。侍者是越行锋遣来的,特地让沈翎去湖边候着。初春的西子湖,时不时拂过寒风,沈翎缩了缩肩头,见一个船夫正朝他挥手,定睛一眼,居然是越行锋沈翎火冒三丈,一个箭步过去:“有你这么约人的一早上死哪儿去了”越行锋掀了雨笠,扶他上船:“你不会等了一早上吧我以为你睡死起不来,故意放你多睡,哪里晓得你变得这么勤。”沈翎刚坐稳,立即催促:“少废话快划船”遂嘀咕着,“我平时就起得很早。”越行锋撑船离岸:“平时当然要早,否则你该如何伺候你家皇子和我”某人站的位置刚好,分毫不差挡了湖风,一阵困意袭来,沈翎摆手道:“不跟你说了,快划你的船,我先歇会儿。到了叫我”“好嘞”越行锋应得利索,却将船头偏去另一路。湖水涟漪动荡,待沈翎睡个回笼觉,已是一个时辰后。周围环境略显陌生,虽仍在西子湖上,然景致已与秋水山庄大相径庭。放眼望去,竟然连个鱼影也无,静得只闻水声。沈翎骤然清醒,见越行锋正往岸边去,不顾船身颠簸,立马踏过去:“喂你到底把我带哪儿了这里这里是秋水山庄”“是啊。”越行锋无辜道,“此处乃是青青平日修习术法之所,素来只有她一人来去,自然得清净些。走,先上岸。”“这里也算是好地方”沈翎不禁打了个寒颤。乍看之下,这个湖心小筑,并无特别之处,比前两日去的那处更为简陋。既然来都来了,也只得顺他的意思,谁让自己不会划船来着。可惜万万没想到,刚上岸走两步,就听越行锋“呀”了声:“船没拴好。沈翎心凉半截,匆匆忙忙奔回渡头一看。果真,船没了。面对无船可行的状况,越行锋显得懒散,无关痛痒说了句:“哟,船跑了。”沈翎一个眼神瞪回去:“你是故意的”越行锋满目愁苦:“怎么可能是我故意此处离山庄远得很,即便我轻功通神,也没可能一路不歇地扛你回去。这种害人害已的事,我会做么”“我没让你扛我回去,我是让你去把船拉回来”沈翎急了,顿觉不妥。“如果那样,我会很累。”越行锋说着,眼皮随即耷拉下去。沈翎差点一拳砸他脸上,看他这副做作模样,九成九是在演戏:“你少蒙我一定是你故意想把我困在这鬼地方,才想出那阴险法子。就承认吧你”“唉,被你看穿了。””“你无耻”沈翎追悔莫及,不想他昨日下套,竟为了这个目的。真下作“想回去吗”越行锋突然贴心发问。“什么条件,你说”沈翎意识到此人想法异于常人,即将尾音堵回口中。一个吻,毫无预兆。忍着一心羞愤,唇上居然有点舍不得。待他吻到心满意足,沈翎才晕乎乎地问:“行了能走了”越行锋贴着他鼻尖:“你也不是不喜欢我。”沈翎下意识把他推开,哪知腰背被他拘着,无法动弹。制住眼前此人,越行锋轻而易举,接着说:“你一路向着他,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我有说错吗”沈翎本不想应他,可脑袋已配合着摇晃,嗓子眼逸出两个字:“喜欢。”答非所问,越行锋笑着将他搂了:“嗯,我知道。”、第 076 章 十全大补湖心住处,生活所需之物还算齐备,食材亦是置放不到两日。越行锋正在厨房里忙活,而沈翎拧着眉头在门边瞅着。那个时候分明想把他踹下西子湖,天晓得脑子一抽竟说出那两个字,说完亦不觉多余,反倒如释重负。看他娴熟的颠勺模样挺不错的。沈翎小拉着门框,一心想问他一件事,可瞅了一炷香的时间也问不出口。该怎么问用什么语气问用什么表情问实在太烦人了如今已黄昏,连饭也做上了,想必今晚是走不了,但明日即将随兄长启程回京,把时间耗在这里,实在不应该。“你”沈翎刚憋出一个字,那对星目便瞧过来,喉咙一抖,竟问他,“要不要帮忙”“出息。”越行锋似笑非笑地转过头,继续切肉,“每隔两日便有家仆来此处打扫,算着时间,他们大概明日会到。待他们来,你我就能蹭船离开。你想问的是这个”“不、不是,我是真心问你要不要帮忙,别老把我想得那么现实。”沈翎边说着,挽起宽袖就过去,迎着某人“我懂”的眼神,渐渐把头低下去。两只眼珠子往灶台一扫,沈翎顿时语塞,半晌硬是挤出一句:“这些,都要切”顺手拿起根萝卜。越行锋掰过萝卜,往柴火堆一扫: “你帮我添柴就行。”沈翎蔫蔫地过去搬柴,凭感觉一根一根地丢进火中,脑子乌七八糟地转悠。忽然间,眼角扑来一簇火舌,一道力把他往后一拎:“添这么急,不怕熏死自己。”脸颊有点发烫,刚才差点就破相沈翎弱弱地说:“哦,第一次添柴,下次会小心的。”越行锋把他从地上拖起,拍去一身灰,瞧他一张花猫脸,不由笑道:“这么拼以后不想做大少爷,想当个小媳妇”沈翎立马抬头瞪他,怯弱之息荡然无存:“小媳妇个饼你才小媳妇”越行锋举手投降:“行行行,你先回房歇着,做好叫你。你先去洗把脸。”沈翎本想再拼一把,骤然发觉此人的眼光比火舌还可怕,遂应了出去。半炷香后,开饭。忆起舟行南下时,越行锋的烤鱼技艺,今日看来,他还真是掌厨好手。两荤四素,沈翎吃得津津有味,余光瞥见越行锋只看不吃:“喂,你怎么不迟我一个人吃不完。”越行锋不紧不慢地舀了碗蘑菇汤给他:“你吃慢点,喝口汤顺顺。”看他的样子,沈翎想起一句话“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遂没多想,接过汤碗就喝了个底朝天。喝完感觉意犹未尽,想再盛上一碗,抬眼见越行锋已替他端来。越行锋支颐看他:“好喝吗”沈翎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跟普通的蘑菇汤很不一样,好像有一股回甘的药味。”越行锋赞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么快就能喝出来。”眯眼看他的吃相,“看你这样子,我还真有点担心。你说你这么笨,要是半路又被人拐了去,那该如何是好”沈翎停下筷子:“这你不用担心,我哥带的可都是精锐,那些个山寨子奈何不了我们。”越行锋继续盯着他看:“饭够不够”沈翎一个劲地喝汤,根本停不下来,略微皱眉道:“你这个汤到底加了什么草药,怎么越喝口越干呢”“这个嘛”越行锋突然起身,唇角勾出一抹坏笑,“这叫十全大补汤。”“十全大补”沈翎寻思着抬头,见越行锋正把外袍丢去一边。他立即意识到汤里的草药是什么来路,随即砸了汤碗,瞠目道:“什么十全大补你都开始脱了好么”“我怕,来不及。”越行锋沉目望着他,注视着一抹红晕从他脖颈漫上脸颊。沈翎忽觉浑身发热,惊恐之余,视线变得迷离,见他一步一步走来,前所未有的期待。不禁猛敲脑袋,希望意识能清醒一些。越行锋的声音朦胧传来:“说走就走,你可真够绝情的。如果不做点什么,恐怕待你回京,没几天就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唉,不能再由着你。”潜意识里飘过巴陵那夜,沈翎的呼吸变得急促,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箍住身体,随之便是温热拂面。异样无力的声音从咽喉深处缠绵而出:“不可以”迷迷糊糊地起身,像是做了场梦,浑身酸痛得直不起腰,伴随一种难以言喻的疼。披了半撩在榻旁的衣衫,双腿下了地,有些发抖。恍惚之间,沈翎记起昨夜他隐约说过一句:“实话告诉你,其实上回在巴陵,我什么也没做。”脑袋疼得厉害,大抵是药性还未褪去,沈翎回头望着空荡荡的软榻,他的位置依稀留着温度,可是他的人,早已无影无踪。半个时辰前睁眼,几乎要断掉的手臂往边上一摸,便是空的。本以为他早起做饭,谁知竟走自己想多了,外头除了风声、水声,再无活人声息。吃干抹净再溜遁,想想还真是他的性格。真不是东西“吱呀”一声,房门给人推开,一个秋水山庄的下人呆立门外。“沈二公子,你怎么在这儿”那下人见沈翎衣衫松垮,眼珠子一通转悠,立马乖巧伶俐知情知趣地退出去,“请公子继续更衣。”“慢着别走”沈翎裹了中衣追上去,岂料赤足踩上一件丝缎袍子,整个人拍在地上。那人听见重物砸地的闷响,不放心地回去,见沈翎露着半个肩膀,艰难地从袍子里挣出头来,吓得顿了顿,遂将他扶起。沈翎揉着胳膊,喘了口气:“有船吗”那人茫然点头:“有,小的划船来的。”沈翎拍拍心口:“这就好,这就好。你先送我回去。”“可我还要打扫。”那人一脸不情愿,眼神不住往榻上瞄。“你要是不送,我礼让简姑娘把你赶出秋水山庄”沈翎瞬间爆发,这一天可算是够了,亏到心塞好不容易盼来个人,居然还这态度“是是是,公子随小的来。”离开湖心小筑,沈翎在船上又睡了一觉,待到靠岸,周身痛楚已减援不少。船身一阵摇晃,有人跳上岸:“小姐,人已经带回来了。”沈翎倦意未消,鼻尖嗅到一股香气,咧开眼缝一看:“简姑娘”简青青在来板坐下,往他身上来回打量:“沈二公子,昨夜睡得可好”沈翎匆匆整理衣冠端坐,一扭肩膀还“啪嗒”一声,又是一簇疼。见简青青柔柔笑着,只觉尴尬:“还不错,冒昧了。”简青青手执纨扇,掩嘴一笑:“公子怎么不问他去了何处”停顿片刻,又道,“模式公子不敢问”经她一激,沈翎立即直起腰板,强忍一波又一波的酸痛:“他去何处,与我何干”纨扇后,笑意不减,简青青弯眉媚笑:“越行锋,他一早就走了,只让我快些命人去湖心小筑打扫。我私心一想,定是公子在那里。”她后边的话,沈翎根本无心去听,只是痴愣愣的:“他真的走了”简青青道:“其实,他走了也好。今日,你就要与六殿下他们回去。依依送别,徒增伤感,免了也罢,不是么”沈翎勉强笑道:“是,姑娘说得是。道别嘛,总该不见的。”拳头默默攥紧。简青青往他眼眉一瞟,挑了兰指偷笑:“公子,你是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太好。”沈翎咬牙切齿,保特最后一丢丢的教养:“我,很好。我,哪里都不舒服。”话毕,他蓦然起身,对简青青躬身长揖,“简姑娘,我该去了,兄长定在等候。”简青青低下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