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反正他搂着,也就好了。方才挤压骨骼的疼痛,瞬间化作温暖,一丝一丝,准确无误地,渗入血脉,流转全身。沈翎放松了身子,自然而然地倚在他怀里,强忍着哽咽,尽量不让他听出来:“那以后就多睡在营帐,这样一来,你就没法子动手动脚了。”如是一声低吼,肩上传来痛感。虽隔着一层衣物,但沈翎知道,那里已多了两排牙印。越行锋紧贴着他,音色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你是存心让我急。”温热而熟悉的呼吸一瞬急促,又渐渐平缓。他说:“面还够吃吗”听到这一句,沈翎再也顾不得颜面,跟泥鳅似的在他怀里一转,终是抬头看他:“那一小包东西算什么事啊我可告诉你,别想花招赶我走上回连青青都不帮你,这回,我倒要看看,你想也别想”越行锋吻去他的泪水,从眼角到鼻尖,再吻入思念到发狂的甘甜唇瓣:“好,我守着你。”沈翎的眸子迷迷蒙蒙,像是笼着一层雾气,视线里的越行锋朦胧了不少,可轮廓却更为清晰。他吻上那个轮廓,连同不受控制的动作,一同送上。越行锋昨夜看他累得狠了,本是不想碰他,之前受过那样重的伤,即便是好了,今后对身体不免有影响,外加他连夜赶路可是,他越缠越紧,令人无法抗拒。“只要我们一起,他们也没辙,不是吗”沈翎攀上肩头,咬着他的耳垂,感觉从他内心深处蔓延而出的炙热情感。“你自找的。”越行锋紧抱住他,将他的头锢在眼前,狠狠吻着。沈翎从窒息中睁开眼,正撞上那双如猛兽通红的眼,动情地圈住他脖子,脑子一热就胡言乱语。深情望着自己的爱人,用找死的温柔声线道:“不够。那点炒面,哪里够”他的意思,已明显到极致。越行锋会意,继而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波动着慑人心魄的味道:“不够饱,是么”极其简单的对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劲。沈翎红了脸,埋在他心口,心跳蹦得不行,哪有心思应他的话。可是,越行锋极为轻易地,使得沈翎周身淌过电流,迫使他说:“是。”青山碧波,水花激荡,汹涌着接连不断的晕眩。日拉灯,夜拉灯,日日夜夜都拉灯。、第184章 行进方向天边现出一抹绯红,正衬着沈翎脸颊的颜色。他被越行锋横抱在怀中,两眼有些失神。终于结束了,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一切。某人终于舍得送他回去。原来不会如此狼狈,可当沈翎意识到自己的作死行径后,已然太迟了。想逃,逃不掉。每往岸边挪去一步,就被某人拖回十步,且被整得更为凄惨。某人好不容易意识到时候不早,总算肯放他上岸,然又将他狠狠摁在岸边,强索了一番。此时此刻,沈翎浑身发软,任由他抱着,不知回了营帐该如何交代。装病不错。“是你先惹我的。”吃饱喝足的越行锋颇为得意,时不时哼着小曲。“你的定力就这么差少装”貌似凶狠的话语,从沈翎嘴里说出来,软了好几个调。“是啊,都是你害的。”越行锋低头看他,一脸无辜,好一副你伤害了我的表情。“别哼了”那种跑调的小曲,沈翎越听越烦躁。“哦。”越行锋应了声,立马唱了起来,还带词的。对此,沈翎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只有倚在他怀里,翻着白眼。胜似杀猪的歌声忽然停滞,沈翎泪流满面地扭头去看是何人来得及时,却与一双漠然的眼光相接:“羽、羽”越行锋看着面无表情的羽,想起方才问怀里人关于“够不够饱”的问题,想来她是听见了。不过,听见就听见,无伤大雅。沈翎吓得直起腰,想蹦下地站着,免得失了花家少主的颜面。可身子一动,腰际边是如铁锤敲打的疼痛,才微微抬起,又瘫下去。越行锋垂眸看他:“你想自己站”看他点头,又道,“那也得站得稳才行。”平淡无奇的关切话语,在沈翎听来十分刺耳,他小心翼翼朝羽看去,竟然在羽的脸上看出一分浅笑顿觉寒意森森。越行锋感知到臂膀上的细微抖动,扬起一个笑:“不如,聊聊”羽没有拒绝,默默在前引路,去了一处僻静地。天有些冷,羽燃了一堆火,不去看对面乱成一团的两人。沈翎因为某些原因,没法如常人一般坐着,而越行锋提议沈翎侧坐在他腿上。这一提议,遭到沈翎的强烈反对。私底下也就罢了,可羽在坐在面前,要是这般坐他腿上,简直连脸皮都找不回来。最后,为了谈话顺利进行,羽忍不住劝沈翎听从越行锋的意思,这才了事。越行锋得意洋洋地搂着沈翎,稀松平常地与羽交谈:“我已经足够小心,上回甩掉花家的人,应是没留下什么破绽,你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错,下回也好谨慎一些。”沈翎往他侧脸狠狠一拧:“你还想上哪儿去”越行锋没觉得脸疼,只顾着笑:“应该是你和我上哪儿去。”“你甩掉的是花家的人,不是我的人。”羽低声说着,见越行锋眼底浮动着几分了悟的神色,遂转了话头,“是主人倾尽花家之力,要我等务必寻得你的踪迹,所以我才用了自己的力量。只要你留在南越一日,这种事,估计少不了。”“花家之力。你不怕冬青抽死的”越行锋抚着沈翎的脸蛋,感动不已,一时没忍住,低头就是一吻,他居然没闪没避。沈翎把头撇开,作出一副少主做派:“我才是花家之主,我动用自己的人,关她何事。”越行锋干笑三声:“但愿你在花冬青面前,也能有此气势。”对于沈翎而言,气势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尤其是在花冬青面前。若当真在花冬青面前说了这些,她倒不会立即发怒,只会在人潮散尽时,将他暴打一顿。花家之势,来之不易,维持至今,更是艰辛。即便是少主,任意挥霍,亦是不该。羽见沈翎愣着问不出话,便说:“你在军营已有多日,可有发现”越行锋眉头一敛,显然是认真想些什么。片刻后,他说:“应该是有。我发现他们行进的方向很是古怪,并未如我预料的那般北上,反而走走停停,颇为诡异。”“行进方向”羽陷入沉思,忆起之前心腹推测的怪象,与越行锋不谋而合。“是。十知阁那群人,之前带兵攻城略池是不错,但现在似乎没了这心思,貌似在找什么东西。我问了许多人,都说不出他们的意图。还需要一些时间调查,我尽快。”越行锋望着沈翎,知道他待得越久,越是危险,所以,有些事,必须加快。沈翎瞅着他,心底明了:“不必顾虑我,如果需要帮忙,就说话,好歹我是花家少主。”越行锋宠溺地看他:“你只要好好吃炒面就行,其他的事,有我。”羽冷着脸:“若要尽快解决,凭你一人之力,最终也是拖延。有我主人在此,花家探子自然潜入相护,你自可免了不少事。你比我清楚,此役不宜久留,那些人老奸巨猾,你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而且有花家人照看着,大小姐也能安心。”沈翎听了连连点头:“羽说得对。早点把事情解决,就能早点抽身。”越深思良久,但不可否认,羽言之有理。之前不愿牵连沈翎,一是不想累及花家,二是花冬青现身在繁吹谷,若她有事,更可能牵连隐世各族。牵连到最后的结果,必然一发不可收拾,而大崇高高在上的某些人,自是坐收渔人之利。但是目前的情势,似乎不容再多拖延。越行锋再三思量,点头:“好。”三人一道回了军营,正是深夜,无人在意他们的面相。也不知越行锋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方法,竟然轻轻松松地将一人给赶了出去,给羽腾出一个铺位。睡在铺上,沈翎舒服了些,舒展了酸痛的身体,有了倦意。营帐里静悄悄的,沈翎睡得安稳,正如越行锋自己说的,媳妇在边上,却不能碰。若是他碰了发出什么声响,那么围观的可是近百人众。鼾声此起彼伏,沈翎侧了身子,发觉眼前横着一道黑影,下意识往后一靠。越行锋灵活地握住他的腰,在他耳边道:“是羽。”若沈翎记得没错,越行锋为了行事方便,把她排在远些的地方。可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辗转在眼前了羽转过身,裹在被中,依是面无表情:“我不放心。”越行锋和沈翎顿时语结,暗道她说得没错,也很有考量,但情况不对啊羽淡淡瞥着那四只眼珠子:“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同上回一样。”目视着羽背过身去,越行锋和沈翎的心霎时凉了七八截,这还能好好睡觉吗虽然在大通铺上不好办事,但四周漆黑一片,睡在一道的两人有个搂搂抱抱,还是可行的,若把声音放低,还能诉一诉相思,可是现在有人听着。上回在朱雀宫,羽只是站在暗处,他们就不敢多说,眼下近在咫尺,两人就更须闭嘴。试想一下,当一对有情人正浓情蜜意,突然发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吓出一身冷汗不说,搞不好还会留下终身阴影,最严重还导致一些不可挽回的终身遗憾。羽的背影,像是一座山,压得沈翎气都不敢喘一口,自然怎么都不自在。沈翎握住越行锋的手,怀里蹭了蹭:“我睡不着。要不明天给她换个营帐”越行锋对羽的能力,可谓叹为观止,今日更是产生一种无力感。面对爱人的要求,越行锋不得不显得颓然:“你确定她不会爬过来”是啊,以羽的能力,跟某人换个营帐也非什么难事。沈翎叹气道:“那该怎么办或者,我们动一动地方”越行锋忽然来了兴致,将他搂紧,贴着耳朵说:“我们去河边之个棚子”想起一下午的折磨,简直比刷马还累上十倍。沈翎屈肘,往后一顶:“想都别想”越行锋揉着胸口,含笑道:“那晚上就好好睡,等天亮了,再去河边补偿你。”沈翎的无力感更甚,冷声道:“要去你自己去”空气中一刻宁静,听眼前那座山开口了:“小点声,旁人可能听见。”越行锋、沈翎:“”、第185章 可乘之机夜深人静,趁沈翎睡得不省人事,越行锋偷偷溜出营帐,蹑手蹑脚绕过数列军帐,去了后方一处空旷之地。长老所居的帐房就在那里。自从潜入军营,越行锋时常趁夜绕去窃听消息,然多日未果,那些老头很小心,估摸着也明白隔墙有耳这一说。但停留时间已然太长,若再不确认下一遭去往何处,只怕不安全。平日里,越行锋日暮便去那头守着,今天看着沈翎睡着,略晚了些。去到那处空旷之外,里头的灯烛已燃起。由于老头们太过小心,且疑心重,军营本要分拨给他们的守卫,他们竟是拒绝了,只肯让三三两两的影魅守在四周。这样一来,反倒给了越行锋可趁之机,支开影魅的活计,对他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藏去帐子后边,揭开一角帘布,朝里边看去。今日,似乎与往昔不同。常目、穆元、须火,三个同时在一道的几率,真是难得。只见常目从行囊里取出一张羊皮卷,手法极为慎重,生怕着卷子一落地,便碎成了灰。其余两人一同围上去,细看常目展开的羊皮卷,神色肃然。那是什么东西越行锋不曾见过那卷东西,但看那三人的神色,分明是极为重要之物,但他堂堂南越王族后裔,居然不知看来,那十位老头瞒了他不少事。许久,须火最先开口:“贸然前往,是否打草惊蛇或者,我等从长计议”常目一听,侧掌一挥,即刻将羊皮卷重新握入手中:“若再不向西行进,你以为,我们能撑多久暂且不知少主是否知晓那地方这,是我们唯一的胜算。”穆元从旁一言不发,看似不偏颇任何一人,然他的眼角却时不时瞟向那卷羊皮。三人的细微举动,皆被越行锋看在眼里,尤其是穆元。那种不动声色,分明是另有所图。越行锋盯着穆元的淡然,愈发觉得他有古怪,但以他的固执与忠心,绝无可能做出出卖越氏之事。可三人之心有异,不合之意昭然若揭。得把那羊皮偷来看看越行锋这般盘算着,边上的砂石地竟传来另一人的脚步声。刚才听得太过入神,竟是没发觉有人靠近。越行锋虽是有点懊恼,但他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