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望天长叹:“居然让他给要挟了。”、第219章 小恩小惠话说之前让花冬青带走沈翎,羽跟随而去是理所应当。可眼下她将沈翎送回,羽和那位家将却不知所踪,八成又被她支去做些什么。这么一来,身边可少了两个帮手。目前常目命人盯得紧,身为南越少主而不能在自己的地方随意走动。此等丢脸事,跟谁说都不会相信。然如今能替他走动的,只剩一个颜陌。颜陌乃是影魅出声,十知阁对于他的“忠心”可谓十分信任,自然没对他存多余的心思。此时门外夜幕已落,颜陌推门进来,前来禀报沈翌的关押之处。据越行锋所知,林家大宅的后院藏有一间牢房,本以为常目等人会将沈翌关押在那里,哪里晓得他们拿牢房关了当初掘出的细作。很显然,他们就是要防着越行锋。关押一个战败的将军,根本无需这么麻烦,常目这么做了,可见新宿不纯,完全不是他义正言辞的南越将军所愿云云。颜陌说,好在给沈翌送饭的影魅是他的生死之交,所以才能在威逼利诱之下说实话。沈翌依然被关在林家大宅之中,常目行事还算谨慎。只是把人关在酒窖之中,难道不觉有欠妥当么南越人大多嗜酒,一旦有人循着酒香寻去,他能藏得住懒理常目的心思所在,越行锋并未立即去酒窖救出沈翌,而是脚步一转去了后院。后院草木稀疏,原本隐蔽的暗门敞在那里,旁边多出不少影魅看守。越行锋以亲自教训细作的名义入了牢房,且让诸人站得远些,以免听到什么机密之事。这是一开始就算定的计划,借冯逸的手去救沈翌,简直是双赢的办法。因冯逸是头目,故而单独给他隔了一间牢房,以便他难以与属下沟通交流。越行锋开了锁进去,从外头顺了一张凳子带进去,其间未关牢门。冯逸了解越行锋不同于他人,对他说话也较为客气:“你开着门,不怕我逃出去”越行锋依旧不关牢门,还拿手指着给他看:“你是想让你逃出去。”看冯逸足尖一扣,忙阻止道,“先听我说完。”冯逸脸色一变,竟是冷笑:“这点小恩小惠,定有所图。有什么条件,你说。”“这也叫小恩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把我越行锋当做那几个老头么我支开人来找你,是有一件好差事要便宜你。”越行锋忽然压低音量,环顾几近密闭的牢房,“关得这么严实,你和他们一定不知道那位沈少将军被擒了。”“竟敢擒我大崇将军你。”冯逸刚一激动,就被越行锋果断地点了哑穴。“安静一点,先听我说完。”越行锋稍稍缓了缓,道出预先设想的计划,“没有人比你们更合适。你在我军中待了一段日子,应该知道我这个少主基本上没什么地位,成日被监视着,所以,救沈翌的事,我不好明着出手,若动手打起来暴露武功,因为委实不好办。”冯逸的眼神又变了,这一回是绽出光亮,似有喜悦与感激,两眼撑得老大。越行锋看他是懂了:“对,只能你去。只要你们救出沈翌,柴石州就不会计较尔等被擒一事,搞不好还算你们立了大功一件。你说,这算不算得上一件好差事”说完,替冯逸解了穴道。毫无疑问,这的确是一份美差,是一份有着天大好处的美差。冯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要这事成了,莫说兄弟们能保住性命,想必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做细作的活计。但,冯逸还有一点疑问:“为什么要帮我这件事,你完全可以找你的亲信。”越行锋摸摸脑袋,忽然笑得十分正直:“冯玄是你什么人”一听自己祖上的名讳,冯逸的眼神里有自豪、有崇敬,更有羞愧。冯玄曾是随前朝帝君万俟氏一统天下的大奖,而他冯逸沉声道:“与祖上相较,我的能力实在不及万一,沦落到成为一个随时可弃的细作,当真有损祖上威名。”“今夜过后,就不会损了。”越行锋把牢房钥匙丢在冯逸眼前,“过一盏茶再动。哦,对了,差点忘了说。沈翌在酒窖,出了牢门,花园右边有个窄门,进去就是。救了人,直接带去北城门,在巷子里等我。”“多谢。”冯逸紧握稻草上的那串钥匙,握拳颤抖。今夜时机难得,常目等人前去衡州城内四处巡视,真是万幸。除了一个须火,其余两位实在难缠,眼下不必费口舌支开他们,算是烧高香了。那三位长老绝对想不到,越行锋不去酒窖寻沈翌,反倒打起细作的主意。影魅以南越王族马首是瞻,所以当这位王族后裔“诚挚”地邀请他们喝酒,便觉得无上尊荣。越行锋一开口,他们便去了,全然没意识到被诓的事实。然,请人喝酒是一件事,陪着喝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知冯逸等人的进度如何,反正先一步到城北等着终归没错。越行锋这般想着,借口去茅房而拐去了掌柜那头,把酒钱给付了,还额外给了五成,交代掌柜务必要将这几人灌到分不清爹娘。从方才离开牢房,再到付账遁走,前后大约半个多时辰。当越行锋溜进北城门附近的巷子,冯逸已带人劫了沈翌出来。越行锋定睛一瞧,那沈翌竟然已经倒在柴石州怀里他也来得这么快沈翎独自站在一旁,早已无所禁锢,此刻一见越行锋,自然一个箭步就弹过去。越行锋张臂把他给搂了,在他耳边说:“等会儿带你回家。”沈翎点了点头,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你劝劝我哥,他有点不对劲。”一贯晓得有头有脸的人物喜欢纠结,却不知这世间有什么值得他们纠结个没完没了。越行锋一看沈翌的表情,便知他纠结得不轻。但走过去才发觉,他被点了穴。柴石州低头看沈翌,见越行锋点了头,便将他穴道解开。穴道一解,沈翌立即开口道:“救了有何用处帝君允许我前来衡州,又让林喻暗中行事,无非是要我的命。现在我虽是活着,可一旦回去,免不了以战俘定罪。相比之下,倒不如关在那酒窖里,也许还能保住一条命。”“我不觉得一辈子坐牢有什么好处。这一点,你可以向你弟学学,他可是被禁足怕了。”开玩笑归开玩笑,接下来,越行锋认真了,“我知道,你回去也够危险,但我相信,某个人敢威胁我救你,自然也敢在天子脚下救下你的命,就像他当初救了翎儿。”“近天子,不如远天子。”柴石州若有所思的一句,将众人的目光都集了去。越行锋听出言中之意,现时也无暇多说:“后巷有一辆马车,你们俩先上去。”沈翌眉头一皱,看着那些细作:“那他们”柴石州又封了他的哑穴,且将他打横抱起:“南越人对他们没兴趣。”转头看向冯逸为首的那几人,“这回做的不错,自己活着回京。”越行锋与沈翎耳语几句,待沈翌二人上了马车,自己则在前边赶车。车驾至城门前,在意料之中被南越兵将拦下:“参见少主。”越行锋令众人起身,端看他们想拦而不敢拦的模样,慢悠悠地先开了口:“别担心,我就出城逛逛。”理由有点牵强,最大的漏洞就是这辆马车。守城兵卒发问:“少主,这马车何用可否让属下检查检查”越行锋很是不悦:“你们几个是不是跟那常目待久了我是你们的少主,竟敢查我的车信不信我正式继任国主之位,那第一件事”“少耍嘴皮子,如果见到我那个不负责任的表姐,还有那个表姐夫,请务必把他们给绑回来。”沈翎适时开口,还打了个哈欠,“快点回来,我站在这里等你,冷死了。”“翎儿,你这样我压力很大。”越行锋说着,向节日兵卒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少废话,快去”沈翎一声催促,故意现出几分嗔意。守城兵卒见沈翎愿意留在城中,也道是不违背那三位长老的嘱咐。不管这位少主怎么闲逛,最终还得回到衡州城。就此,放行。、第220章 花天酒地得知沈翌逃离衡州城,外加一个柴石州,这非同小可的事情传到常目耳中,自是了不得。当他不经通传便直接闯入越行锋的院子,看到眼前的画面,简直怒不可遏。因战事之忧,越行锋与沈翎许久未曾亲近,昨夜一同回院子之后,便亲亲热热到了天亮。所以某人闯入之时,两人正在被窝里搂着,睡榻上下皆是凌乱一片。沈翎累得狠了,知道有人闯入也没多少力气惊讶,只管把头埋进被窝,唇瓣喃喃一动,把越行锋给推了出去。越行锋从被窝里坐起,没有下榻,一是手够不着衣衫,二是自己懒。眼瞅着常目怒得眼泛血丝,越行锋不紧不慢地将边上的人裹紧了些:“这一大清早的,常长老为何扰人清梦眼下全军休整,长老也该好好宽心几日。”听着漫不经心的话音,透着十足的懒散,常目踏过一地的凌乱衣衫,走到榻前:“少主,是不是你做的所谓把花大小姐与商谷主带回衡州,应是说笑。”越行锋一打哈欠:“这全都是常长老你自己的臆测,我的的确确是出城去寻花大小姐二人,只不过无功而返。此等小事,岂能与那背叛南越的罪名扣在一道”否认得如此干净,常目决意要撬开越行锋的嘴:“是臆测呵呵,你先故意放了那些细作,再借他们的手救出沈翌,最后亲自护送他们出城。难道我说错了”“大错特错”越行锋厉声道,“我的确是去见过那些细作,但也只是出于好心告诉他们主帅被擒一事。我说完就走,并不曾放他们离开,至于后来他们为何逃脱,常长老,你不该去问问那几个狱卒么”“是你让他们外出喝酒”“常长老,我以南越之主的身份再说一次。放走沈翌必将得全军之怨,你这般挑拨,是想让军心不稳,还是只为解一己之私”越行锋自知强词夺理,所以避让要将气势凌驾常目之上,否则弱了就败了。说完还不忘幽幽问一句:“你私闯我的住处,是想做什么”常目几乎要将那青木手杖握出指印,强把怒气抑下,勉强换回了些许理智:“如今衡州大捷,你更应该乘胜追击,而非在此贪图享乐。属下冒死闯入,只为此一言。”越行锋不耐烦地挠挠耳朵:“之前好像说过,我只取一个衡州,向大崇要个说法。至于之后的城池,那并非南越疆土,而我,也并无允诺。”常目勾起冷笑,引人瑟瑟发寒:“那好。那属下就请少主在房中好好静思,待到想好的那一日,属下再现身相见。”一贯啰嗦的常目居然没有死缠烂打,当真是难得,然事出有因。听闻房门被砸得扣上,沈翎才从被窝里冒出头:“他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越行锋凝视他颈侧的红印,移过手指上去轻抚:“你还真是被软禁的命,连我这么一个强运之人也同你一起落到这个地步,唉。”这话的意思常目要软禁他们虽说常目从未顾忌过越行锋的身份,但行事作风还算有点分错,却不像今日,明知门外站了一堆侍者影魅,而不知避讳。沈翎有些担忧:“你说,我们得被关多久”越行锋一个翻身,霍然将沈翎摁住,俯首一吻:“别担心。这件事,有人比你还急。我们,只管花天酒地便是。”关于花天酒地,沈翎能想到的就是京城的绛花楼。昔日的时光,那天不是花天酒地过活曾经出于本能的生活习惯,到了今日,似乎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也不知越行锋究竟在想什么,本以为只是做个样子,以便把那三位长老气个半死,哪里晓得他是来真的。白日请了一堆戏班子来玩乐不说,晚上还真弄了一群妹子来吟歌起舞。再好的乐曲,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都与初次拉二胡的银色差不多。让人心烦。沈翎正捂着耳朵,眼前的酒杯又给他满上了,他哀怨地望着肩头的一张笑脸:“越行锋,你也不用天天请让来跳舞吧这跟当初那什么酒池肉林有何区别”越行锋的手在他腰间揉着:“只是跳个舞,哪里酒池肉林了那种大兴土木的事,我可懒得做。”抬眼即是水袖翩翩,暗香盈盈,“来,你看看谁跳得最好,我好打赏一番。”沈翎完全没心情跟他胡闹,一度想移开视线,却一次又一次让他给掰回去。“来嘛,随便看看。”如陈年美酒令人痴醉的声音,到了耳边,“第二排那姑娘如何”“我对姑娘没兴”沈翎试图把越行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