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好”顾飞泉眼角青筋一跳一跳:“又是这句话,为我好,为我好,张口闭口都是为我好。为我好我小时候被别的孩子嘲笑没有爸爸,回来找你哭你把我痛骂一顿,说我这么懦弱活该没有爸爸,第二天我找了块板砖把那些孩子揍了一顿,你又骂了我一顿,让我一个人出去,挨家挨户地道歉;为我好我说了我大学要去外地,我做好了一切准备,高考全填了外地的志愿,你一个电话打给老师给我把志愿改了还不告诉我,接到通知书的时候我以为发错人了,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你说你不想让我离家那么远,照顾不到我,我认了;为我好,当初顾槐来找你要娶你进家门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相信他的话,你听了吗你也说为了我好,我活了这么久都没有爸,这时候多出一个爸干什么“你不是为我好,你是为了你自己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靠顾家照样能活得很好,是你自己贪慕虚荣,把意志强加到我身上”贺松君胸口剧烈起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顾飞泉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声音放柔,看着贺松君说,“妈,你这样活着不累吗想开一点,不要总这么钻牛角尖。”贺松君深吸一口气:“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顾飞泉心累道:“我怎么想你了我不是在劝你吗你能不能听一下重点啊,我是想让你开心啊。”贺松君嗤笑一声:“你这样气我,还想让我开心你去把公司抢过来,把顾家的女儿踩在脚底下,我就开心了,你去啊。”顾飞泉无语道:“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还不明白,公司不是我想抢就能抢的,它有规章有程序,做什么都要合乎规矩。”贺松君:“不是有你爸吗你去找他。”顾飞泉:“我不去。”贺松君冷笑:“那我去。”说完就转身走人。顾飞泉追了上去:“妈你冷静一点”贺松君完全豁出去了,她本来就没什么脑子,现在更顾不上什么计策不计策了,直愣愣地往顾槐病房冲,顾飞泉在她冲进去的一瞬间从后将她腰箍住,托了出去。顾槐只听到一声房门响动,似乎是有东西想进来,很快就没了声音,皱着眉头朝门口瞧了瞧。顾飞泉把她妈一直托到走廊深处,两手撑在她颈侧,将她围困在胳膊中间。旁边一个年轻女病人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惊讶得眼珠子快掉出来。苍天啊老老老老、老妻少夫顾飞泉瞪过去一眼,女孩儿赶紧溜了溜了。顾飞泉低头,压着声音道:“你要怎么跟爸说”贺松君:“我们母子俩照顾他这么久,我就问问他到底打算怎么分配财产,现在顾砚秋抢走了他的公司,他又是什么想法,再给她股份说不过去了吧。”顾飞泉:“”不知道该说她妈妈没脑子还是脑子有洞,这种问题的答案只有两种,第一,顾槐照实回答,她难受;第二,顾槐撒谎,她将来更难受。两种都是自取其辱,顾槐心里从来就没有她,也没有自己的位置。贺松君:“你放开我。”顾飞泉:“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去问,你问这个不合适。”贺松君意外地听到这个答案,狐疑地看他一眼:“你真的会去问”贺松君这些日子以来,经过她对顾飞泉的观察,典型的吃里扒外,本来应该最恨的人反而是他最亲近的,不过新年过后好了许多,没见他和顾砚秋再联络过,或许是真的想开了顾飞泉点头,神情肃穆:“真的。”事到如今,只能先拖着了,或许他也可以试探着问一问顾槐打算怎么在物质方面对待他母亲,先有个底。她妈妈现在就跟定时炸弹一样,只有他能暂时稳住。还有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公司人事变动这件事,而且上午的变动,她晚上,不,有可能是下午就知道了,让顾飞泉不得不提高警惕。还记得先前有一次,顾砚秋很久没回家,也是贺松君说她在林家的,顾槐和顾飞泉都不知道她在林家,只有贺松君知道,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令人不寒而栗。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顾砚秋。“你是说你妈妈可能还在公司安插了人手”顾砚秋听到这个消息比他还惊讶。本来以为贺松君就是个天天在家盯着一亩三分地的家庭主妇,没想到手居然伸得这么长。“有可能。不过我猜她最多也就是知道点这种事情,公司内情她是半点不懂的。要真能搅风搅雨,早把计划破坏了,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你安安稳稳地上位。”“那也要多加防备,最近你还是不要和我联系了,免得被你妈发现,看出你在公司和平时对我竟然有两副面孔。”被自己坑了的顾飞泉:“”顾飞泉觉得还可以拯救一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我妈不知道我私底下和你联系来着,我继续保持着这样的联络节奏可以吗”顾砚秋那边不说话。顾飞泉急了:“要不然我明天去她面前演场戏,把你臭骂一通,让我妈相信我和你彻底决裂了,行吗”顾砚秋:“”顾飞泉哭嚎道:“我不能不联系你啊,不然我要死了。”顾砚秋捏着眉心:“你至于吗”顾飞泉用力点头:“至于的至于的,我真的会死的。”顾砚秋:“那你联系吧,别让你妈发现了。”顾飞泉浮现出一个邪恶的想法,玩笑道:“我们俩这样好像在偷情哈哈哈。”那边幽幽地传出来一个声音:“你是当我不存在吗”顾飞泉僵住,尴尬地笑:“妹媳你也在啊。”林阅微:“我当然在,我和顾砚秋一人一个耳机,你下次说话”顾飞泉保证道:“我知道,我一定注意。”顾砚秋淡道:“挂了。”非常地无情无义了。顾飞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笑容停不下来,在自己休息室的床上打滚,今天也是努力攻略妹妹的一天,顾飞泉你可以的从挂断电话到现在,林阅微已经啧了三四分钟了,顾砚秋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啧”的回声。“顾飞泉最近是不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了”林阅微喝了口水,补充一下啧需要的水分,“一个大老爷们,以前在微信上就算了,现在还在电话里给你撒娇卖萌。”“是有点。”顾砚秋也觉得不适,“我下次让他注意。”“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你们俩有血缘关系,但是有的人有骨科的嗜好,不得不防。”林阅微严正提醒道。“下次他再这么说话我就直接挂电话。”“嗯”顾砚秋给出的答案太优秀,林阅微已经挑不出刺来了,“那先这样吧。”吃完醋还要一本正经给自己挽尊,“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觉得我刚才的分析有道理吗”顾砚秋啪啪鼓掌,闭眼吹:“真知灼见,一针见血,太棒了吧。”林阅微哪能不知道她是吹捧自己,依旧开心,主动凑上了前,给了她一个香吻奖励。顾砚秋觑着她愉悦神色,趁热打铁道:“我向你报备一件事。”“什么事”林阅微眯着眼。“尹灵犀约我明天晚上见面。”“又约”林阅微立刻坐了起来,炸毛道,“她这一个月都跑了几次燕宁了一个星期约一次,比我约你都多。”“你看你又胡说八道,明明一个月只约了两次。”“只你还嫌少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说只”“我只是否认一下你一个星期约一次的说法,没有别的意思。”顾砚秋赶在林阅微下一轮怒火爆发之前,先将重点抛了出来,“她说她手上有她妈妈的日记本,明天晚上给我看。”作者有话要说:渣、屈臣氏或许还有一个归零程归鸢、尹灵犀你们看好哪一对第146章“之前她说过有这个日记本的事吗”林阅微警惕地问道。“没有。”“会不会是骗你的”“好端端的人家为什么要用这种事骗我”“万一她给你设了个局,故意把你骗出去的呢”林阅微一遇到这种事思维就发散得厉害, 好似在她眼里尹灵犀就是个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把顾砚秋掳走的劫匪。“我们约在安全的地方, 就在市中心。”“市中心人多眼杂的, 要是她在你喝的东西里下了药,偷偷地把你带走。”林阅微脑子里瞬间回忆起许多社会新闻, “比如说致幻剂, 比如说迷药,更惨的是那什么药”“不会的。”“万一呢”“没有万一的,我保证。”顾砚秋语带无奈,都觉得林阅微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才导致这么容易胡思乱想。“你保证不了。”“那你说怎么办”顾砚秋似乎琢磨出了点儿什么。林阅微唇角笑容漾开:“我陪你一起去。”“你不是”顾砚秋讶然。不是公开场合不和她一起出面的吗,不怕被尹灵犀发现她们俩之间的关系吗涉及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贸然带一个称之为朋友的人去, 尹灵犀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林阅微:“我没说要跟你们坐在一起啊,我在外面等你,或者隔壁包厢。”顾砚秋:“”林阅微:“你这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她猛然逼近, 两手撑在顾砚秋身侧, 鼻尖欺着她的鼻尖, 四目相对,顾砚秋在她的瞪视下眨了眨眼睛,将距离拉开了些,才让林阅微的面容在她视线里重新变得清晰。“好好好,你跟我一起去。”顾砚秋笑道, “行了吧”“一连说三个好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情愿”林阅微得寸进尺道。“”“你看你不说话了,你以前很喜欢和我讲话的,现在三两句就不张嘴了。”“”林阅微两手捏着并不存在的手绢压了压眼角,假哭道:“以前陪人家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唔”林阅微嘴皮子太快了,顾砚秋根本说不过她,只能用嘴堵住,百试不爽。林阅微靠在她怀里,一只手把她一缕头发放在掌心,懒洋洋地问道:“今天星期几来着”“星期三。”顾砚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顾砚秋。”林阅微放下头发,一只手抵着她肩膀坐了起来,又是好笑又是皱着眉头看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不拍戏了,天天上课把脑子上糊涂了啊”“没有啊。”“今天明明是周四。”“是吗”顾砚秋惊讶脸,拿过来手机看了一下,“哎呀居然真的是周四。”“你演技真的很差。”顾砚秋忍俊不禁。林阅微在她和床畔之间看了一眼,命令道:“躺下。”顾砚秋不动,试图讨价还价:“你今天上课辛苦了,要不还是我伺候你吧”林阅微抱臂看她,轻描淡写说:“我不辛苦。”顾砚秋:“写笔记写得手酸了吧”林阅微:“不酸。”顾砚秋还要再说,林阅微深吸了口气,开始倒数了:“三二一。”顾砚秋咻的躺下。之前虽然订好了一三五二四六轮流周日各凭本事,但顾砚秋凭借自己高超的本领让林阅微慢慢习惯了让她来占据主动。大多数时候林阅微是非常配合的,要搓圆了捏扁了都随意,但少部分时候,林阅微还是会想起来她曾经坚持过的一个身为攻的尊严。为了不打起来,顾砚秋在她记起来这回事的时候都很配合,商人最重要的是要讲究诚信。银河系上次印过了,著名画家林阅微这次着重在细节雕琢,有的行星被卫星拱卫着,雕琢起来便分外的难,林阅微在建造土星的时候犯起了难,因为它的卫星实在是太多了,最后不得不将这个夜晚拉得格外漫长。顾砚秋是被卧室里的食物的香味勾醒的,肚子里的馋虫发出咕噜噜的鸣叫,床头柜上已经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海鲜粥,林阅微手里拧了块热毛巾,正从盥洗室走过来。“你这是”顾砚秋撑着两肘坐了起来,靠坐在床头,眼神充满了不解。“给你擦脸啊。”“不、不用了。”“结巴什么,我给你擦个脸难道很奇怪吗”林阅微把毛巾摊开,上面蒸腾着热气,“闭眼。”顾砚秋听话地闭上了眼。林阅微细致地给她擦了脸,直起腰打量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完美无瑕的作品似的。顾砚秋闭着眼:“好了吗”林阅微:“好了。”一会儿又拿过来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和牙杯,以及一个专门给她吐漱口水的一次性杯子,“刷牙。”顾砚秋掀被下床:“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她拿着牙膏和牙杯回到了盥洗室,不多时收拾好自己出来,迎面就见到林阅微的笑容,那种笑容不是平时她见惯了的那种,而是带着一点痴迷,目光黏连在她身上,一刻都舍不得移开的笑意。顾砚秋浑身发毛。林阅微嫣然一笑:“喝粥啊。”顾砚秋问:“你吃过早餐了吗”林阅微回答:“吃过了。”她换成一只手托腮,看起来更像是陷入爱情不可自拔的女人。虽然她本来就是,但是她们俩热恋这么久了,冷不丁玩这套还是让顾砚秋挺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