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她要不要也做做这个生意呢汉子收拾着箩筐,摇摇头,“前几年还行,这几年卖豆芽菜的人,越来越多了。一村三个人,买的人还不多,赚不到钱了。”“大叔您说谦虚话呢”林园笑着。“哪里谦虚哟,是真的呢,小姑娘你问问另外几个卖豆芽的就知道了,往年推两筐出去,不到半天就卖完了,现在是从早到晚才勉强卖完,有时候卖不完的,还得运到乡里的集市上低价卖才卖完。”汉子说着,摇摇头,走了。林园抱着荷叶包的豆芽往家走,想着,她不如试着发发豆芽菜用来改善家里的伙食三文的钱豆子,能发不少豆芽。林园回到家,才走进篱笆院门,就见林翠笑眯眯从堂屋中走来,“姐,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啊”林园朝她瞪一眼,“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讲,我还有事呢”林翠笑道,“陆大哥给你写信了,寄到了村里的里正那儿,我给取来了。”她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捏着一封信朝林园得意地晃着。陆子翊给她写信林园有些惊讶。“快给我吧。”林园伸手要拿信。“你给我什么奖励”林翠一脸笑眯眯。林园将一包豆芽塞她怀里,“我买了吃的,够不够”说着,从林翠手里抢走了信。林翠抿唇笑着翻了翻眼皮,抱着豆芽去了厨房。林园没有马上去看信,信已收到,又不会丢,她担心林大柱的伤脚。放下背篓后,林园把信揣进怀里,匆匆走进林大柱住的屋里。“爹,你的脚好些了吗”林园走过去问道。林大柱看到女儿进屋来,将身子往床靠上挪了挪,笑道,“好多了,刚才胡大夫来过了,他看了下伤口说,比他想像的恢复得要快,没有肿呢。”林园走上前,探了下林大柱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说明伤口没有恶化,又伸手轻轻按了按林大柱的脚背,微微有些水肿,这是可以接受的范围。林园这才放下心来,对林大柱说,家里的事有她和娘,翠儿也懂事了,叫林大柱不必担心,林大柱不想女儿太忧心,免强笑着。但那眼底,还是浮着惆怅。这些瞒不过林园的眼睛,为了让林大柱高兴,她兴奋说道,“爹,你知道吗昨天我捡的灵芝,卖了个好价钱呢”林大柱目光一亮,马上问道,“哦,卖了多少钱啦”林园摇摇自己的一只手,“五两”林大柱惊讶道,“怎么卖了那么多”“是呀,女儿运气好,听说是刚采的,一个客人不等姨收货,马上买走了。”林园一脸喜色。“好好好,那敢情好。”林大柱感受到了女儿的喜悦心情,神情顿时舒缓不少。“对了,爹,女儿将那五两银子还了债。有三人的债还清了,这是收回的借条。”林园从衣兜里取出借条,递给林大柱。林大柱点了点头,“好好,不错,将帐本拿来,把这本笔债划掉吧。”“是呢,爹。”又说了嗅松的话题,让林大柱更加高兴后,林园这才走出林大柱的屋子,走到前院中的一个小木桩上坐下来看信。信装在一个竹筒里,竹筒的一端是空心的,上面封着腊。林园拿小木棍戳穿了腊,取出里头的信封来。信封外面的封口处,也封了腊。双层保险林园好笑地摇摇头,打开信,一行行苍劲有利的字,跃然纸上。陆子翊在信上说,他在滁州府的衙门里,寻了个喂马的差事当着。在那里,认识了个兄弟,跟他十分的谈得来,又说,干完一个月就会回家来,还会将兄弟带回来让她见见。林园无语,这是重友轻色了谈到兄弟时,字里行间浮着喜悦之色,却不说想她的话唉,果然是个呆子男人啊林园无语,可看到后面的落款日期时,林园微怔,这封信,早于陆大娘的信寄出来的陆子翊先想到给她写信,再想到给陆大娘子写信,林园决定,原谅那呆子男了。林园将信放进自己卧房里的箱子里,这时,她不经意看到了那个装有首饰的红漆小木匣。那是陆子翊送给她的。林园打开匣子,拿出一只发钗来看,发钗十分的精美别致。一个粗汉子,居然会挑这么好看的首饰,林园忍不住一笑。。今天是端午,林志的学堂里放一天假。林家三姐弟在林大娘子的带领下,打扫屋子,洒雄黄,燃艾草。林大柱在床上躺不住,想坐在院子里看着家里人忙过节的事。一个手脚健全的人,忽然不能走了,心中难免失落,林园便扶着林大柱走到后门处坐着休息。虽然家里的条件还是差,但就着自家的几样蔬菜野菜,依旧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尤其是一盘绿豆芽拌韭菜,十分的抢手,林翠和林志,吃的饭,比平都多了一碗。林大柱更是赞不绝口。林大娘子叹道,“好吃是好吃,但卖得太贵了。”林园笑道,“咱们自己也可以做呀。”林大娘惊讶问道,“自家做我们都不会呀。”“我会,我来做”林园笑道。说干就干,林园匆匆吃完,在厨房里翻出了前一年留下的绿豆。她寻了个旧木盆,将半斤绿豆泡了起来。林大娘子好奇问道,“就这样可以了”林园说道,“泡到天黑时,再倒进一个筛子里,将筛子放在一个装水的盆里,上面盖着湿布,这样的天气,三天就可以吃了。”大家听着林园描述怎样发豆芽,都十分的期待。吃罢午饭后,林园又赶往陆家,去看陆大娘子。虽然林园对陆大娘子的口音,和认识字的事情,十分的好奇,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问,只说了陆子翊也写了信给她的事。陆大娘子笑道,“我还怪他来着呢,写信只写给我,不写给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原来是你的那封信,收迟了。”娘两个正说话,窜门回来的陆子燕走来说道,“园子姐,林大叔的脚怎么啦,好些了吗我去香儿家玩的时候,秀水村的胡大夫给她家大哥正看病,胡大夫说林大叔的脚受了伤,刚从你家过来。”“你爹的脚出事了昨日个他路过这里时,不是好好的吗”陆大娘子惊讶地问着林园。林园心说,这真是个多嘴的胡大夫,这么点儿事,也要跟陆子燕说。她便笑道,“没多大的伤呢,被一只钉耙扎伤了脚而已。”“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陆大娘子喜欢起了林园,对林园家里的事情,也十分的关心起来。林园无法,只得将昨天离开陆家后,林大柱的脚被扎伤的事,对陆大娘子说了。陆大娘子目光凝重,“阿园,每个铁匠打铁的手法是不一样的,你拿着那只钉耙去各个铁匠铺子里问问,一问就能知道,那只旧钉耙,是谁家的。”林园正为不知从哪里打听钉耙的事,而发愁时,听陆大娘子这么说,心中豁然开朗。“谢谢陆大娘提醒,我马上去打听。”离开陆家后,林园回到家里,拿着那只旧钉耙,就去村里的铁匠铺子里打听。秀水村的铁匠说,从不打三齿钉耙,他只打四齿的钉耙,说四屋台村的铁匠才打三齿钉耙。四屋台村离秀水村只有三里来路。是林老太的娘家。林园拿着钉耙,又去了四屋台村。打铁的汉子拿起钉耙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这不是陈家的钉耙吗前年拿到我这里来修过。”林园眨着眼,“大伯,哪个陈家啊”“就是东头山坡上的那家呀,门前门后都种着枣树的那家,家里有个老姑太太嫁到秀水村的便是。”原来是那家林园心中冷笑,这不就是林老太的娘家么“大伯,你可认得准不你咋知道,这钉耙一定是那家的”林园担心这铁匠认错,再三问道。铁匠轻哼,“我当然认得了,这把钉耙装木头杆的地方坏掉了,我给修好了之后,他们家赖着不给钱,一共欠了二十文三年都没还明明是有人故意翘坏的,可那家不讲理,非说我打薄了是质量不好才坏的,这都用了十年了赖着说质量不好,你说好笑不好笑也就他一家”林老太天生小气刻薄,她娘家的弟弟也一样,那钱是能赖一个是一个。林园道了谢,又匆匆赶回家里,将打听的事情,对林大柱说了。林大柱惊讶道,“园子,不可能是你奶奶,更不可能是春生。”林园冷笑道,“爹,今天一早,我看见春生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家秧田边上瞧着什么,样子十分的可疑,他是不是在钉耙还有这钉耙,是舅公家里的,奶奶人舅公家拿来给了二房,也是情理之中。”可林大柱还是说道,“就算是你奶奶从舅公家拿的,也没个证据,说是她或是春生丢的呀,许是贼子偷了去,觉得是个坏的,丢在那里呢”林园气息一沉,林大柱咋这么老实谁会丢在他们家的秧田里哟这年代,铁哭贵得不得了,买把新的钉耙要二百来文,坏掉时大家都是修一修,一用用几代人,就算是修不起来的那种,也会将废品卖给打铁的,得个几文钱,也不会白白丢掉。“爹,究竟是不是他们丢的,您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不容林大柱反驳,林园借来了马车,扶着林大柱坐上去,将车赶往二房。林大柱是个老实人,只说道,“园子,一会儿好好说话,别吵起来。”林园点头,“晓得了爹,我不吵架。”她要打架、086 不赔钱,闹死你二更林园心中藏着怒火,将牛车赶得飞快,没多久,牛车便到了林二柱家门前。因为是端午节,所以那院子门大开着。这个时候,天才擦黑,林二柱家的堂屋里,还坐着几个别家的什么人,七八个人正热热闹闹地闲聊着。说到高兴处,还一起哈哈一笑。林园将牛车往院子门前一停,也不走进去,就站在院子的门口,大声朝里喊着,“二叔家有困难的时候,得亏我爹不辞辛苦地帮着二叔家。如今我爹的脚被钉耙扎了一个窟窿了,不能劳作了。二叔怎的不闻不问真正叫人寒心啦,原来这便是手足之情手是手,足是足”林大柱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拉拉林园的胳膊,低声说道,“园子,园子咱进屋好好说话,你在这大门口嚷着,这不是给你二叔家丢脸么”林园不理会他,她就要丢尽二房的脸林大柱总是护着所谓的脸面,结果呢,正好被一些人拿着弱点,可劲地欺负着。林园抽回胳膊转身对林大柱说道,“爹,他家的脸和咱家的脸是两家的脸,人们不会混成一团说的。今天的事情,您什么也不要管,只管坐在车上看着。”二房的人,欺人太甚平时搞点小算计就罢了,这回都到了害人的地步了,她忍无可忍林园这么大声一喊,林二柱家堂屋里说着话的人,全都停止了说话,一齐朝外看来。林老太当即就将脸沉了下来。林二柱气得站起身来。林二柱媳妇脸色攸地一沉,大步往院门这儿走来,“你干什么呢死丫头你吃错药了,嚎丧呢”又见牛车上坐着林大柱,一只脚上还绑着白色的纱布,脚板处的纱布上,有染红的一大块。她心中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八成是来敲诈来的想得美“我来干什么二婶心中清楚得很”林园冷冷说道,她往身后看了看,隔壁邻居家也走来了几个人前来看热闹,人来得越多越好,“正好大家伙都在,那就给评评理”“评啥理评啥理啊谁欺负你了整天嚎天嚎地的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么”林二柱媳妇叉腰冷笑,“难怪你一出生,你哥就死了,你就是个丧门星这会儿又克得你爹脚受伤了,克得我女儿秀月染了风寒走走走,我家晦气够多的了,你给我站远点去”林二柱媳口里骂着,伸手就来推林园。林园哪里是她想推就推得走的两脚像扎了根似的,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她冷冷说道,“二婶好会冤枉人你女儿秀月是如何染了风寒我不知道,但我爹的脚,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我克的,而是你们家害的”“胡说八道”林二柱媳妇扬起手巴掌来,就要打林园。林园伸手一抓,她将她的手腕擒住了。她冷笑一声,“二婶,是不是我胡说,你且容我个清楚,你这动不动就打人的阵势,是不是心中有鬼嗯”“胡胡说,贱丫头你血口喷人”林二柱媳妇气得脸色涨红,高声骂起来。“你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老太发现媳妇震慑不住林园,赶紧走来相助。“喂,我说春生奶奶啊,园子是不是说谎话,你们且听听她说个清楚啊,一来就要打她,是什么道理啊”“就是啊,我们也想知道原因呢,大柱的脚,怎么就伤着了”“二柱媳妇啊,你还是做长辈的呢,怎么这么骂小辈呀一口一个丧门星,丧门星的,叫人听了,心中多难受她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