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图书馆,这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曾布终于忍不住了:“先生,三位山长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名士,怎会敢听墙角的事情”未央笑道:“你还小,不懂的这人一上了年纪,反而很八卦,对任何事情,都很好奇。”“八卦”曾布一脸懵逼:“八卦者,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这次轮到未央一脸懵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博闻强识吧反正他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好了好了,不要拽文了,有什么事情吗”“我要进二年级。”“行找你哥去办手续去。”曾布呆萌呆萌的,他觉得未先生就算是不为难自己,好歹也要考较考较吧怎地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这岂是先生所为先生不应该是成熟稳重,一派高人的形象吗就算是允许了,也要装作再三思量的样子,才像是先生嘛未央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为何”曾布愤怒的声音传来:“怎能视文华大事为儿戏,因为学生一句话,就打破规矩,岂是先生所为。”未央头也不回的道:“哪有哪些为什么你天资够了,底蕴够了,自然就升上去了,你不来找我,我也会让曾巩把你提到二年级去,一年级哪里,哪有你的地方你应该跟书院最顶尖的学生争锋。”曾布呆立当场,心神一下子就乱了,这么不靠谱的先生,真的能教出好学生吗第127章 马夫阿真“大风天,大风天,大风刮的直冒烟。刮风我去打老虎,扒下虎皮做衣衫。又挡风,又遮寒,还长一身老虎斑。大雪天,大雪天,大雪下了三尺三。野鸡钻进大雪翁,跳猫子见雪懵了圈。黑貂躲进屋旯旮,犴子跑进大门前。抓住黑貂剥了皮,色克正好做耳扇。犴子多,犴子大,又长圆蹄又长甲,骑它上山去打围,又象牛来又象马。”锦衣卫所在的小山,如今被称作为破军山,大才子柳永亲自取得名字,意为先锋队,冲锋陷阵,以争锋破坏为目的,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破军化禄,则是后队补充接济,源源不绝,名之为“有根”。故破军有先破后立的意思。未央很喜欢破军二字,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这两个字很霸气,杀气盎然,最是适合大军。破军山山谷中,辽主耶律宗真欢喜的唱着民歌,嘴里叼着一只好大的猪蹄,怀里抱着一捆苜蓿,悠哉悠哉的来到了马厩。“哟,陛下好兴致啊。”未央隔了大老远,就打着招呼,颇有幸灾乐祸之意。耶律宗真懒洋洋的看了未央一眼,令未央奇怪的是,这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怨恨,甚至有点感激的意味在其中。自从书院开始运行之后,所有人都忙碌的要死,滕子京作为山长,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事物,自然就没有精力去管一个辽国皇帝,只能送到破军山。不曾想,这位辽主来到破军山,闲来无事之下,竟然干起了养马的活,而且干的有声有色,所以一直负责后勤的雷五,就让辽主负责养马,而且每日的伙食都增加了份额,不仅伙食好了,花样也多了。很快的,辽主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养马的工作,天马和阿拉伯马被养得膘肥体壮,精壮无比,也算是他的功劳。未央百忙之中来到了破军山,就是听说了这事,来此一看,果然如此。“原来是未大人。”耶律宗真把草料放在了马槽里,用手搅匀了,又撒上特制的马料,这才回头看着未央道:“此处没有皇帝,也没有耶律宗真,只有马夫阿真。大人前来,莫非是看我出丑的”未央一点都不否认自己来的目的,他点头道:“听说你养马养得很好,所以我把我的坐骑带来,以后你就负责养我的坐骑,一切起居饮食,与知县等同,如何”话音未落,马王高大的身影映入耶律宗真的眼帘,他似乎又想起了被擒的情形,不由唏嘘道:“如此神驹,只怕汗血宝马也要逊色一二。”“嘁”未央不屑道:“汗血宝马显赫一时而已,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这天马之王,就算是最顶尖的汗血宝马,也不及十之一二。”耶律宗真也不说话,他围着马王绕了几圈,不由赞道:“先相头耳:耳如撇竹,眼如鸟目,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次相头骨:棱角成就,前看、后看、侧看,但见骨侧狭,见皮薄露,鼻衡柱侧,高低额欲伏,台骨分明,分段俱起,视盼欲远,精神体气高爽。立蹄攒聚,行止循良,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淫视而远听,前看如鸡鸣,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辟兵万里,颔鼻中欲得受人拳。好马,真是好马”“你还懂相马”未央不由好奇道。耶律宗真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百万契丹,骑兵五十岂是虚言我契丹一族乃是生在马上的一族,对于马,比你们宋人要了解的多,相马经在我契丹,可比在你们大宋有用的多了。”未央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人家契丹本就是逐水草而居的草原狼,对于马,那是比妻子儿女还要亲密,简直就是自己的另一条生命,岂有不熟悉之理而且人家耶律宗真身为辽主,自幼学习的就是最上等的学问,都是契丹千百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岂有不懂之理“本官妄言了,恕罪”耶律宗真很是舒爽,未央竟然跟他道歉,这事说出去谁信啊。要知道这年头,当官的面子比天还大,就算是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会死撑到底,有本事的把错的弄成对的,没本事的自能死扛。耶律宗真做了那么久的皇帝,什么没见过,辽国这些年又崇尚大宋风华,什么都跟大宋学,就连当官的那个德性,都跟大宋一般无二。眼看着一个大宋官员跟自己道歉,耶律宗真除了爽,就只剩下满心的腻歪了。这一句道歉,就看出来,这小子绝对不是一般官员,早晚会掀起惊天风雨,到时候大辽可就危险了。未央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耶律宗真竟然生出这么多念头,不然肯定会给耶律宗真点个赞。“来,阿真,咱们说点正事。”未央随便找了个草垛坐下,招呼耶律宗真过来。耶律宗真毫不犹豫的坐下,问道:“咱们有什么好聊的”未央悠然道:“事情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了,现在满天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就不觉得奇怪”耶律宗真心中一沉,是啊,大辽发生了这等大事,辽主被生擒活捉,按理说早就该满天下风风雨雨了,只是竟然似乎没有人提过这事,莫非不是自己的儿子封锁了消息而且大辽早该遣使来到大宋了,为何大宋也没有半点消息自己就仿佛被人遗忘了似的。“未大人,风风雨雨的,我经历的够多了,这辈子只想安安静静的养马,若是未大人垂怜,不妨就让我在锦衣卫当个马夫,安安稳稳的过完余生就是。”未央摇头道:“你好歹也是一代雄主,能与当今圣人相媲美的人物,这理想也太小了一些。”耶律宗真苦笑道:“未大人说笑了,我如今只是阶下囚罢了,宋皇没有处置我,未大人等人也对我照顾有加,养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第128章 有人要毁了新法“未央现在在干嘛”汴京城皇宫之中,赵祯放下手中的御笔,享受着陈琳的按摩,突然间问道。“禀官家,未央弄了一座书城,最近正忙着教书呢。”“哦”赵祯饶有兴趣的道:“那小子去了一趟辽国,俘虏了人家的皇帝,现在人家辽国秣兵历马,正要讨伐大宋呢,他还有心情教书”陈琳笑道:“那小子跟个猴子一样,整天上串下跳,据报,如今那小子正调教辽主,辽主竟然给他养马,而且还心甘情愿,自得其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赵祯笑骂道:“一国之主,就算是养马也是给朕养马,给他养马算怎么回事算了,不用管他,朕让王珪去做登州知州,就是因为此人不多事,遇事沉稳,这样他也有了发挥的空间。对了,这马上六月了,今年赋税如何”陈琳赔笑道:“官家这就问错人了,要想问赋税,何不问问范相公”范仲淹回朝,比历史上提前了许久,早早的就任命为枢密使,参知政事,一跃成为朝堂新贵。三月,范仲淹上书,言十事,仁宗既擢任范仲淹、韩琦、富弼等,每进见,必以太平责之,数令条奏当世务。仲淹言十事:明黜陟,抑侥倖,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思信,重命令。仁宗悉用其说,当著为令者,皆以诸事划一次第颁下。轰轰烈烈的庆历变法,终于开始了。过了不大会,范仲淹便到了。“参见圣人。”“爱卿,变法也有些时日了,成效如何”赵祯满心思的兴利除弊,把大宋改革成一个繁华盛世,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自然是关切的很。范仲淹面色憔悴,如同大病初愈,这数月以来,他可是累坏了,吕夷简罢相,晏殊又是个不管事的,新法初初开展,便得到了天下拥护,但是没过多久,便出了大篓子。范仲淹想不明白,原来摇旗呐喊的那些人,为何转眼间就成了反对新法的先锋,而且越发的过分起来。“禀圣人,新法刚刚开展两月,虽有成效,但是收效颇微,下面颇为抵触。”赵祯皱眉,历代变革,就没有一个顺利的,本以为大宋承平之下,天子勤政,臣子用命,应该问题不大,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想当然了。君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新法,范仲淹是个纯臣,不会撒谎,自然把难处说的一清二楚。他虽然是宰相之尊,但是宰相也不是想干啥就干啥,真正做事的还是小面的官员,和更下面的小吏。这些人一旦不配合,你范仲淹就算是神仙,也是徒呼奈何。可惜的是,人家是真的不配合,所以新政种种,根本就实施不下去。所谓令不出京城,一出京城,就变了味了。屋芦逢连夜雨,就在此时,皇宫大内,竟然传来马蹄之上。君臣同时皱眉,皇宫驰马,非大事不可为。“报,沂州八百里加急。”“赶快呈上来。”赵祯顿时皱眉了,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范仲淹同样如是。大红的奏表呈了上来,赵祯翻开一看,顿时大怒。“好大的狗胆,叛贼连克数城,奏表如今才到,沂州的官员是吃干饭的吗朕养他们有何用。”君辱臣死,范仲淹与陈琳连忙下跪请罪。“范爱卿,你也看看吧”范仲淹恭敬的接过奏表,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叛贼王伦,率百余人杀沂州巡检使朱进。遂占沂州据以起义。继攻密、青,继之南下攻占泗州,如今大军正在向着楚州而去。星星之火,竟然成了燎原之势。“沂州官员该死”范仲淹怒发冲冠,躬身拜倒:“请圣人允许臣提一支大军,前去平叛。”赵祯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江、淮岁漕不给,京师乏军储。重新任许元为江、淮、两浙、荆湖制置发运判官。元命濒江州县留三月粮,余悉调发,远近以次相补,引千余艘转漕而西。未几,京师足食。后来又有了忻州两次地震,百官上书,言道:朝有奸佞。如今看来,未必不是有人借机想要破坏变法,否则区区漕运,如何敢断了京师漕粮区区王伦,如何能突破山东的各路大军要知道,山东可是出强兵之地,怎能允许叛军肆虐“爱卿稍安勿躁。”赵祯冷静的道:“讨伐王伦,只需一偏师即可,命江南诸路大军围剿就是。新法才是大事,你我君臣,不能让人得逞。”范仲淹悚然一惊,猛然想到了些什么,面色惨白,冷汗滚滚而下。“他们为了破坏新法,竟然敢煽动叛乱不成”陈琳也是打了一个哆嗦,好像想起了什么。赵祯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宋不杀士大夫,既然他们不愿做真的臣子,那就发配就是了。新法必须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你我君臣,将成为千古笑柄,背地里的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爱卿,你可知道”范仲淹终于明白了,这些人当真敢乱了天下,莫非你们就如此害怕新法吗莫非为百姓造福,还是错的吗他摇了摇头,郑重的道:“圣人放心,臣必定全力以赴。”赵祯忽然笑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