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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9(1 / 1)

d如今他老人家来到书院了,这是多大的荣耀随便沾一点斯文文气,那都是能高中进士的。铛铛铛下课的钟声响起,未央喊了一声下课,便夹起课本,走出了教室。欧阳修觉得很新鲜,别家书院,唯恐学生学的不够,学的不精,哪有什么下课就算是上厕所,也得报告一声,得到先生允许才行。暨行书院,处处透着新鲜,让欧阳修好奇不已。无论是黑板粉笔,还是授课的方式与授课时间,都与传统的教书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本来这种方式,在欧阳修看来是不可取的,求学嘛,没有头悬梁锥刺股,怎么会珍惜呢恰恰相反,暨行书院的授课方式,很受学子们喜欢,而且学子的功课情况欧阳修也检查过了,一年的时间,能有这种水平,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书院,这还是谦虚。要知道,暨行书院的学子,大多是刚刚识字没有多久的,当然,苏轼、吕惠卿、章敦、曾布这几个妖孽除外,就是这么一群学子,反而超出了他们求学年纪该有的本事。不仅仅如此,暨行书院的女学子,表现的更让人惊诧不已,普遍都很优秀。这是又原因的,数千年来,华夏这片土地,对于女子的要求,愈发的严苛,能受到良好的教育的女子,要么是大家闺秀,要么是青楼姑娘。大家闺秀是家世使然,人家有条件,但是青楼姑娘,却是为了挣钱,人家干的就是这买卖,为了迎合读书人的胃口,自然要卖力学习。至于小门小户的女子,不好意思,没有这条件,寻常人家,家里连一本书,甚至一张纸都找不到,还谈什么读书,只是妄想罢了。蓬莱有这个条件,因为蓬莱有天下第一大的书院,首批招生数千人,男女都有,至于下一步,就是在蓬莱建立小学、中学,以后的暨行书院,只招收高端学子。第一批学子,毕竟是例外,人少,为了充门面,也是没有办法。欧阳修自觉眼界大开,去找晏相公显摆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在图书馆才找到晏相公。来到图书馆的欧阳修傻眼了。什么是汗牛充栋打个比方说,一卷竹简,大约能记载个几百字了不起了,以史记为例,谁家要是以竹简书写,放一屋子不算什么。这就是古时候人家说的汗牛充栋,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几本书。但是大宋不同,造纸术的发展,加上未央又改进了造纸术,成本的降低,导致的就是纸张的泛滥,如今的暨行书院已经发展到使用厕纸的奢侈地步了。要知道就算是赵祯,这会还用绸布擦屁股呢。再加上活字印刷术的诞生,暨行书院的图书馆,一行行巨大的书柜,分门别类,全都是书,什么天文地理,医学星象,儒家经典,百家杂学,应有尽有。这些书来的可不容易,除了滕子京、章得象几个老头舍出一张老脸借了很多,还有他们自己编纂的新书,其中就有未央的三本启蒙三宝,还有就是从韩知止那里弄来的书。不得不说,道家传承两千多年,底蕴就是雄厚,各种书籍玲琅满目,多不胜数。印刷作坊加班加点,足足印了数月,这才有了这一图书室的书,就着还没印完呢,这会还在三班倒的印刷。欧阳修闻着满室书香,阳光柔和地洒落在飘窗的书桌上,听着窗外鸟儿欢快的鸣叫,看着它们的羽翼漂亮地划过天空。此刻的欧阳修,只想老死在这满室书香之中,不问世事。“哟,永叔啊”晏相公胁下夹着一本书,跟欧阳修打招呼道:“快来看看,这里竟然还有许多失传的孤本,已经印刷成册了,还有许多残本,也已经补全了。”欧阳修来到先秦典籍那一柜前,随手抽出一本,好巧不巧,正是竹书纪年。欧阳修迫不及待的阅读起来,一遍读,一遍抽气。暨行书院莫非对上古先秦之事颇有研究为何这竹书纪年竟然补全了大半要知道就算是皇宫中,也只是收藏了残本,三言两语的,语焉不详。这可是重大发现啊欧阳修两眼放光,全身心的投入了研究学术的海洋之中。一旁悄悄跟着的未央如同偷了鸡的黄鼠狼一般,笑的贼兮兮的。第170章 半日闲“未小子,你这样坑他,不太好吧”晏殊夹着书本,来到了未央身边,一脸的微笑,但是在未央看来,这就是一只老狐狸。能屹立朝堂数十年,能庇护范仲淹等人安心变法,挡下明枪暗箭,能把夏竦这种狠人死死压住,不让他捣乱。要说晏殊只是个太平宰相,未央绝对不相信,此老的政治手腕,权谋之术,绝对是最顶尖的。所以未央对于晏殊,也是很恭敬的,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晏相公,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那本竹书纪年绝对是真本,虽然不全,但是却也极为珍贵,可是滕夫子、章相公、柳老他们一起在书山文海里整理出来的。货真价实的东西,怎么是坑人呢”未央一脸的天真,纯洁的如同白莲花。晏殊老眼尽是笑意,要是不认识这小子的,绝对能被骗过去,要知道这小子翻手间风起云涌,投足间天下震动,做的事情,无一不是捅破天的大事。从最初的红薯玉米,到后来的战马市舶司,还有辽国的事,孔家的事。哪一件事小了哪一件不是天大的事“二郎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小子让贾昌朝鼓动永叔搞什么三代之治,又送上竹书纪年,摆明了是要把他送入牛角尖,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不过这也好,对永叔来说,研究学问,可比在朝堂上勾心斗角来的好,他一身的学识,浪费在朝堂上确实是浪费了。”未央不由大是佩服,看看人家,这才是看穿了一切的态度啊,与晏殊比起来,无论是章得象这个前前相公,还是滕子京这个大儒,都差了老远。老人家纵横朝堂数十年,稳如泰山,不是没有道理的。“晏相公说的是,学生之所以有如此之计,不过是因为不想绝了孔孟道统罢了。”“哦”晏殊饶有兴趣的道:“你亲手葬送了孔家,还敢说这样的话这会知道内情的人,只怕恨不得挖了你未家的祖坟。”未央一脸的无所谓。“老未家的祖坟就在那里,我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不过晏相公,学生说的可是实话,儒家道理,固然可以治国,但是经过两千年的演变,却未必适合现在的国情。”“我大宋承大唐遗风,当开拓进取,无论是契丹还是西夏,甚至是回鹘,都应该臣服大宋。”“儒家已经不适合了,所谓外儒内法,辅以兵家,才是正理。”“扫四方不臣,荡天下妖氛大丈夫岂能靠着丧权辱国活着”“学生不才,范相公在开封变法,但是却令不出京城。学生在蓬莱变法,却一举成功。”“扬州九州之地,将仿效登州蓬莱,尽皆改革。”“范相公是自上而下的改革,先动官吏,但是学生不同,学生是自下而上的改革,先富民生。”“民富则国强,国强则天下定”“学生把此法叫做:以农村包围城市。”“要不了两三年,从登州至扬州,十州之地,将成为天下标杆,富庶无比,无论是大宋征伐各国,还是整军备武,修治河道,都不会再捉襟见肘。”“晏相公,天下富庶,才是治国之本,才能跳出历代以来的兴衰怪圈,我大宋才能绵延千年。”晏殊惊讶的看着未央,近些年他闲来无事,也思考过这些问题,但是远远没有未央说的来的纯熟,毕竟他也是士大夫的一员,是既得利益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放下孔孟之道的。按照未央的说法,大宋应该百家齐放,摒除儒家一家独大的局面。晏殊虽然内心有点接受不了,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未央说的是对的。儒家教导出来的官员,不会治河,不会治军,更不会算账,有的官员除了之乎者也,甚至连最简单的账册都不会看。一县之地,收入多少,支出多少,有多少丁口,什么地方需要修桥补路,需要朝廷拨款,他们一概不知。遇到事情,只会推脱,只想安安分分的在任内渡过,然后就是平步青云。大宋并不缺能干的官吏,比如范仲淹,比如梅尧臣,再比如唐介、包拯。但是这些人都有短板,对于治下民生不一定有多么了解。范仲淹的变法,从官吏着手,认为大宋的毛病,出现在了上层。这是对的,却是是出现在了上层,但是上层利益勾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动一个试试这还没几个月的功夫,庞籍都叛变了,这可是范仲淹的铁杆盟友啊。但是未央不同,登州原本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甚至缺了县令都没人管,所以他可以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王伦起义,他出兵一扫九州,把整个九州的上层官吏几乎一网打尽,剩下的都是一些敢干事情,能敢事情的循吏。循吏虽然能力不见得有多大,但是执行命令来说,却是最为忠诚,而且他们熟悉本地情况,加上未央锦衣卫的威名震慑九州,他们做事情更是尽心竭力。再加上江南势力退出九州之地,这就给了未央的天下集团大展拳脚的机会。堪称一片白纸的九州之地,还不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这些地方成功了,那可是相当于小半个大宋的版图,就算是范仲淹变法失败,也能靠着这些东西补救不是未央打的一手好算盘,很是自得。晏殊心神不定,眼神闪烁,盯着未央看了许久,这小子要么就是个妖孽,要么就是个奇才。儒家统治思想近两千年,其他各家都销声匿迹,这小子竟然能另辟蹊径,妄图跳出历代兴衰怪圈,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从来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朝廷。“你可知道,君权神授,当今陛下固然是仁君,历代罕见,但是谁能保证,以后的皇帝就不会出现一个商纣,出现一个夏桀,出现一个隋炀帝”晏殊说完,直勾勾的看着未央,等着未央的答案。第171章 给纣王平反未央深吸了一口,沉声道:“既然晏相公说起,咱们就说说商纣与隋炀帝。晏相公可知,武王伐纣,纣王的罪名是什么”晏殊毫不犹豫的道:“一是酗酒;二是不用贵戚旧臣;三是登用小人;四是听信妇言;五是信有命在天;六是不留心祭祀。”未央笑道:“这些罪状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不算严重,也完全没有后人形容纣王时的荒淫残暴。用现代价值观判断,甚至富于进步意义。如“不用贵戚旧臣、登用小人“。这里的“小人“是出身贫贱的下层人。纣王不录用王族中的亲贵和从前商王的旧臣之子,而是提拔录用出身卑微之人,这是打破用人唯亲的血统论,用现代眼光来看属于进步的用人观,是“唯才是举“,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任用出身低微的人而停掉亲戚不用,会遭到亲贵集团的蜂拥攻击,甚至纣王的敌人周武王都不原谅他。同样,纣王为了挽救帝国的颓势,进行的这些必要的人事调整录用人才取代腐朽的权贵,必然导致亲贵和旧臣集团的极力反对。部分贵族甚至采取不合作的政策,带着自己的人怒而出走,从而分裂了商王朝的统治核心,破坏了商王朝的国运纣王的叔叔比干被处死,另一个叔叔箕子被下狱,也可能是新的用人制度调整触及了这些叔叔的亲贵家族利益,加上其他的“政见不合“,最终与纣王发生严重冲突,以致有人为此而死。这也是商王朝之积弊已久,问题之复杂,现实之难办,一点改革都阻力重重。其实,也正是纣王任用的诸如飞廉、恶来这些出身低微的小人,帮助他三征东夷,并且与商王朝共生死,战斗到生命最后一息,倒在战场血泊中。至于第四条罪状说纣王“听信妇言“,其实是少见多怪。商朝女性在政坛上颇有作为,如商王武丁时期的妇好就是一位巾帼杰出人物,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尊重女性的客观状况。纣王听信妲己,即便这是事实,我们也不要奇怪。当“贵戚旧臣“都不支持,甚至分裂而去,当社稷危荡,如蜩如螗,如沸如羹,人心惶恐,各怀叵测,那纣王也只有跟自己的女人妲己合计军国大事了,毕竟自己女人还是跟自己坐在一条船上,值得信赖,并且一直坚持到最后,共同自焚于鹿台。而所谓第五、第六条“信有命在天、不留心祭祀“的罪状,这是与国计民生无关的小节,而且并不属实。从出土的甲骨卜辞上看,到了纣王的父亲和纣王时期,祭祀祖先的典礼系统比起前代商王,倒是显得更加成熟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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