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此同时,他拿出一张神符,放在鼻尖轻嗅起来。“嗯是崧蓝的味道”片刻后,高顺猛然一惊。崧蓝是草药的一种,是后世炼制板蓝根的主药之一。他手中的神符中居然散发出崧蓝的味道,真是嘟嘟怪事。由此看来,太平道用神符灰烬化水救人,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一念至此,高顺也明白了张角传授太平道的营销手段。“果然手段惊人呵呵”想到这,高顺微微一笑。审配和逢纪二人见此,一脸诧异之色的看着高顺。“此神符是用崧蓝泡水炼制菘蓝可治疗百病,也可消弭瘟疫”见此,高顺给二人释疑。“哦哈哈哈原来如此”闻听此言,审配和逢纪大笑道。于是乎,二人按照高顺的吩咐,大量收购菘蓝以备急需。交接好事务后,田丰、审配和逢纪等人,便是准备别离了。傍晚时分,千里之外的魏续却带着一百部曲匆匆踏入高顺的家门。“子柔你怎么来了我阿母、二弟和三妹可安好”见到魏续后,高顺惊喜的问魏续。魏续笑道:“呵呵禀告大兄,家中一切安好伯母大人闻听大姐有身孕,特意让小弟前来把大姐接回界休”虽然相隔千里,魏氏和高顺等人的安排竟如此一致。可见,高氏庄园的第三代,对于蒸蒸日上的高顺家来说是何等重要。于是乎,一番忙碌后,高顺领着娄圭和胡昭等人,在河水之畔的孟津渡送别了北上的田丰等一行人。一下子有三百多人离开,热闹非凡的高顺府邸顿时冷清了下来。高顺有了空闲,便至司徒公府报到,上呈书表,上缴官服和绶印等物。交接完官务后,高顺被孔融留在大堂等候,说是最新的任命文书一会儿就到,让他顺便把新任官职的手续也一并办理好。闻听此言后,他心中有点小激动:“难道高密令的任命已被批准了”而这时,一位身材还算高大的官员从门外走来。此人身高七尺三寸,长脸剑眉颇有几分威严。他名叫阳球,字方正,幽州渔阳郡泉州人士。曾经以聚众杀死本郡的郡吏,灭其家族而闻名天下。阳球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是阉寺党人的爪牙,官途自然顺利,曾任高唐令、平原相、九江太守等职。现如今,他官拜议郎,和臧旻是同僚。高顺因此而认识阳球,却敬而远之。而今天,阳球的官服有变,却是司空府辖下的少府门下官吏。“德厚兄,恭喜了”见高顺默默跪在大堂里,手捧公文的阳球含笑打招呼。他脸型有些刻薄,笑起来反而骇人。闻听此言,高顺起身行礼:“阳公小弟喜从何来”说话间,他眸眼扫了一下阳球手中的公文。“阳球已经升官,现在是尚书令”看清情况后,高顺心想。“尚书台已经批准德厚任高密令”阳球露出刻意的笑容,稍稍扬起手中的公文。他和高顺同是边州人士,所以刻意和高顺拉近关系。“多谢阳公鼎力相助小弟感激不尽”见阳球证实了心中猜测,高顺装出一丝小激动的模样,言不由衷的和杀人犯聊天。按照高顺的记忆,阳球这种故意犯罪的杀人犯,怎能被世人追捧,从而历任两届二千石的大官。然而,这年头的帝国就是这般操作。比如说,曹操的族人夏侯惇和夏侯渊等人也都是如此,杀人犯罪后逃逸。帝国四大模范青年之一的曹操,为何不把将他们绳之以法,反而庇护之“德厚兄,该你办理手续了”这时,京师酒桶孔融快步走来,轻声唤高顺。借此机会,高顺脸含假笑和阳球话别。高密县不大,人口刚过一万户,高密令秩六百石,配黑绶悬铜印。因此,一年多后,高顺再次佩戴黑绶,也算是小小进步了。“一车美酒”孔融把高顺送出司徒公府,摇着一根手指头道。闻言后,高顺哈哈大笑:“文举兄今晚小弟设宴,兄可用酒沐浴哈哈哈”掌灯时分,高家府邸的住宅里灯火辉煌,一场隆重的庆祝夜宴开席了。与宴者,有孔融、许攸、王朗、臧洪、臧旻等,和高顺关系亲密之士;还有不请自来的阳球等一帮臧旻的同僚。名士蔡邕没能前来。他上疏请诛杀阉寺,被新老两帮阉寺所忌,已被定罪,携妻儿家人流徙并州朔方郡。而蔡邕家族从官的族人,也因此受牵连,有人被杀,有人免职,陈留圉县蔡氏一蹶不振。高顺是返回京师后才获悉此事,惊叹道:“政治文人从官风险太大真正的文人还是专业从文较好,至少没生命危险”除此之外,更让高顺意外惊喜的是,钟繇领着两位士人匆匆来访,也一同参加酒宴。钟繇是高顺名义上的师兄,高顺一回到雒阳城便给他去信,邀请他来雒阳一叙。钟繇接到书信后也算是马不停蹄,领着两位好友一道来访。宴席上,众人饮用的当然是汾酒了。汾酒是这个时代的第一种白酒,性烈芳香,已在雒阳城里闯出了名声。酒至半酣,阳球忽然醉醺醺的喊道:“若阳球作司隶校尉,曹节和王莆等阉寺,焉能安睡乎”与宴的一干名士官吏闻听此言,皆拍案叫好。第十四章 母马产人正堂里,香烛散发出的花香幽幽,沁人心肺。和浓郁的汾酒香气一道,已经把在座的众人迷醉。众人皆醉,唯有高顺独醒。他不知阳球为何在此说出这番话,或许是警告他不要与王莆等阉寺亲近,或许是寻找同道之友。按照自家谋主娄圭等人的分析:此时的雒阳城已是煮沸的油锅,容不得半点水星。心怀大志的高顺,当然不会充当别人的棋子,打算越早离开此地为妙。想到这,高顺举起酒斛,道:“来来来诸位高士请满饮此斛美酒”众人已有七分醉,当然来者不拒。于是乎,大家都红着脸喊:“干干了斛中美酒痛快此美酒真烈啊”高顺用一瓮价值十金的汾酒,堵住众人惹是生非的口。到了尾声,与宴的一干高士,竟然没有一人还能独自站立如初。第二日清晨,从宿醉中醒来的钟繇,领着两位士人跪坐在高顺的书房里。这两位士人都是豫州颍川人。一位叫戏忠字志才,是钟繇的乡党;一位叫荀攸字公达,颍川颍阴人士。而戏忠,便是钟繇口中提到过的那位嗜好饮酒、足智多谋的智者。他长着一个大酒糟鼻子,相貌很是平常,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里,是很难出仕担任官吏的。荀攸在三国的历史上大名鼎鼎,高顺是知道其人的。他身高超过七尺,外貌清秀,透出一丝丝儒雅的气质。荀攸出生名门荀子之后,若不是党锢之祸,恐怕已是百里之首一县之令了。因钟繇之故,四人很快就熟络起来。一番寒暄介绍后,高顺等人便气氛融洽的闲聊。从帝国政事的弊端开始,到造成帝国权柄旁落根本原因的探索讨论;从先贤经典到书法演变,然后又聊到高顺编撰的算术经和玄说洪荒等两套书籍。“德厚兄兄编写的玄说洪荒源自何处小弟翻遍家族中的所有藏书,也未能找到丝毫线索”这时,荀攸脸色微红的问高顺。闻言后,高顺也稍稍有些脸红,幸亏肤色较黑没露出什么破障。他沉吟了片刻,缓声道:“此乃小弟一家之言从山海经和民间流传的古事传书中推理而来”其实,他这些理论都是从后世的网文中汲取。“哦”荀攸、钟繇和戏忠三人,闻言后恍然大悟。知道根底后,他们三人对玄说洪荒这般风靡帝国的神书,也就没了兴致。突然,若有所思的荀攸含笑说:“德厚兄兄这本能开宗立派的巨著,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啊呵呵”“公达兄兄是说太平道会利用此书蛊惑无知的黔首农人”闻听此言,高顺吃惊的问。“然也”钟繇、荀攸和戏忠三人,几乎都同时点头说话。经三位智者提醒,高顺更加担心的此事了。若是几年后的黄巾大起义,百万黄巾军都口诵玄说洪荒中记载的警句之言赴死,他该如何自处就在这时,高狐难离在室外示警请求入室。“进来”高顺见此,轻唤一声。“主公”高狐难离走到高顺跟前躬身行礼。说话间,他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跪坐那里的荀攸、钟繇和戏忠三人。“说吧发生什么事元常兄是你师伯,公达兄和志才兄也不是外人。高府没什么事需要瞒在座的三位高士”高顺瞥了一眼高狐难离,含笑道。他崛起太快,高氏家族也没有好的人才储备。高狐难离头脑灵活、聪明能干,又是高顺堂兄的假子,自然已经被高顺重用,负责新设的暗部。暗部是高顺新成立的一个间谍机构,专门用来打探消息、搜集情报等。“喏主公,下面有人来报:京师五里墩有一户人家的母马诞下一人”闻令后,高狐难离向高顺转述情报。说话间,他一脸的惊诧之色,显然对此事感到好奇。不仅高狐难里感到奇怪,在座的钟繇、荀攸和戏忠三人也都同时惊呼:“喔还有这等怪事”高顺灵魂来自后世,对这样的传闻却不以为然。他含笑道:“诸君百闻不如一见,我等不如前去一观,看个究竟如何”“善”钟繇等人欣然应允。时间不久,高顺等人御马来到雒阳城东的五里墩。而此时,偏僻小巷五里墩已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让一下借过借过一下”高顺等人一边朝里挤去,一边高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得满头大汗,高顺等人才来到马产人的那一户人家。院落里站着一匹白色母马,惊恐的看着围观的人群。这匹母马的臀部还有大量的血迹污物。从血迹来看,这匹母马应是刚刚生产不久。而母马的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女婴。那女婴肤色发紫,连包衣胎盘都未除去。从肤色上来看,她已经死去有六个时辰以上。高顺曾是刑警,对验尸的知识略通一二。看到这些后,他瞬间明白这马产人的消息,要么是有心人在造假,要么是在掩盖什么罪行。一念至此,他朗声喊道:“这户人家的家主何在”话音落下后,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来到高顺的跟前回话,“高士小老儿便是家主”从面相上来看,这位老者表现出极端的恐惧之色。可是,高顺发现他呼吸的频率却很平缓,不像是被马产人的怪事所惊吓。看到这,高顺猛然大喝:“你这位老爹假造马产人的怪事,妖言惑众,想要吃罪被砍头吗”说话间,他从腰间拔出剑形马刀,指着前来搭话的老者。“高,高士汝何出此言汝可不能冤枉好人呐”见高顺如此行事,老者委屈的大喊,却没一丝惊慌。看到这一幕,高顺更加肯定:这位老头是在故意谣传马产人的怪事。而此时,前来围观的民众,都嚷嚷了起来:“有产后的母马在,有未除包衣胎盘的死婴在,怎会是造假”“那位持剑的,快滚开不要在这里诬陷好人”“汝不想看就马上滚不要拿着剑指手画脚”人群之中,随后传来了谩骂声。相伴一旁的钟繇、荀攸和戏忠等三人,此时也好奇看向高顺,不知他这是唱得哪一出戏第十五章 张角布局见众人都义愤填膺,高顺却也不慌。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户人家还有一道后门通往另外一个巷口,心中倒是有点慌了。通过勘察现场,高顺知道这个马产人的怪事是个骗局。虽不知道这位老者在图谋什么,但他知道这老者一定有问题。“麴子优你把这位老者擒下;马达林你曾是牧民有经验,立即带人去另外一条巷子里寻找刚刚诞生不久的小马;高狐难离你带人在此人家中搜查,寻找一位昨日诞下此女婴的产妇立即行动”高顺朗声吩咐。与此同时,他还从腰间的鞶囊里拿出高密令的铜印,在众人的眼前晃了晃。“喏”麴良、马达林和高狐难离闻令后,开始行动起来。“哦原来是雒阳尉的人”“雒阳尉的人也管这等闲事”看到高顺拿出官印后,围观的人群里飘来议论声,却不再是瞎嚷嚷让高顺走人了。而那位假装气愤其实很镇定的老者,此时已真的恐慌了。见麴良前来擒拿,他一边挣扎一边高喊:“高血虎你不是雒阳尉无权缉拿小老儿”虽是如此,他还是被孔武有力的麴良控制住。看到这,围观的众人已骚动起来,又嚷嚷道:“高血虎是那位威震北疆的高血虎吗高血虎怎么会乱抓人”见众人骚动,还有围上前来的趋势。高顺再次朗声厉喝:“本官受太尉府委托,特来擒拿妖言惑众的匪徒”他连续大吼三声浑身透出无形的杀气,方才弹压住围观众人。这年头的黔首百姓是惧怕当官的,没敢围上前来作乱。“小老儿冤枉啊高血虎你无权抓小老儿冤枉”被麴良控制的白发老者,此时已是惊恐万分不停叫喊。看见此况,相伴在高顺身旁的钟繇等人已是更加奇怪:高德厚为何如此行事高顺此时却脸色平静,冷视着白发老者,淡淡的说:“汝既然认识我,为何不说实话为何在雒阳城里假造马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