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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4(1 / 1)

又如实道:“方才蝉儿同我说,贵妃自打春杏楼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殿中发呆,眉也拧着,是不是我走后,那挟人又欺负贵妃了”顾夕照揉了揉她的脑袋,“皇上对我这么偏心了,谁敢欺负我”赵三思想想也是,但再一想,又立马板起了脸,“瞎说,我朕哪里对你偏心了,朕可是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顾夕照忍俊不禁,没有回话,而是瞧了一眼窗外,指了指外面的圆月,“走吧,我带你去看月亮。”以往每次来,贵妃就是逼着自己睡觉,这回竟然还能带着自己去看月亮,赵三思立马把方才的事抛诸脑后了,“看月亮去哪里看月亮”顾夕照挑着眼角看着她,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赵三思少见她这调皮的模样,这一见就直接被美色惑地不知东南西北了,哪里管顾夕照说了什么,回过神来,还是乐呵呵的,“贵妃不告诉我,我就不好奇了。”顾夕照:“”卖关子的乐趣不就是勾起人的好奇心吗可小傻子果真是个小傻子。如今长乐宫的宫人不多,赵三思不过来的时候,蝉儿就小憩在寝殿隔壁的外间榻上小憩守夜,赵三思过来的时候,她就歇在了更外间的榻上。眼下看到顾夕照和赵三思往外去,她赶紧过来,“皇上和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奴婢就是了。”“无事,今儿是中秋,我带着皇上去赏月。”顾夕照摇了摇头,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左右没什么事,你也出去看看月亮。”蝉儿笑着点了点头,“是。”“去吧。”顾夕照也笑了笑,说罢,就带着赵三思悄悄绕到了主殿那边去。芳华殿许久不住人了,这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阴冷。顾夕照拿出飞天锁,一把挂在了房梁上,不等赵三思想明白她这东西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她一把就揽紧了她的腰,“抱紧了。”赵三思赶紧伸手把她抱的紧紧的,顾夕照又拉了飞天锁,确定挂坚实了,这才单手缠住了飞天锁,“我今儿带皇上去长乐宫的最高处看月亮。”说着,她就拉着飞天锁,脚尖在柱子上轻点,没几下就带着赵三思稳稳当当地跃上了房梁,随即放下赵三思坐在房梁上,她收了飞天锁,又反手将飞天锁甩上了顶檐,自己跃了上去,又把飞天锁缠绕到了赵三思身上,俯下身来看着她,“皇上怕不怕”从来不知道自家贵妃还能这么厉害的赵三思,眼下吃惊地张大了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着伸向自己的玉手,摇了摇头,从房檐上一点点挪了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顾夕照的手里,“不怕。”只要是有贵妃在的地方,她从来不怕。顾夕照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拉住飞天锁,两手一起用力,而后身体往后一仰,赵三思很快就落在了她怀里。四目相对,惊魂未定的反而是顾夕照,她看着小傻子全然信任的模样,下意识地抬手拨开了她散到了嘴边的碎发,赵三思也帮她把碎发拨开。片刻后,两人忽然都傻笑了起来。然后,异口同声:赵三思:“贵妃笑什么”顾夕照:“皇上笑什么”两人一顿,又是异口同声:赵三思:“贵妃真好看啊。”顾夕照:“月亮真好看啊。”赵三思偏头看了那圆月一眼,不服气。顾夕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又轻声补充了一句,“皇上也好看。”“嘿嘿。”赵三思傻笑了两声,低头凑近顾夕照,两人鼻子相蹭到一块,小声道:“贵妃最好看。”顾夕照笑了笑,又被赵三思蹭的鼻子发痒,伸手稍稍推开了她一些,扶着她起身后,这才拉着她的手踩着琉璃瓦往上走,在最高处坐了下来。赵三思还是头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整个皇城,这种新奇感让她有些兴奋和激动,四周来回看了一圈,那股兴奋劲过去了,这才学着顾夕照的样子,在她身旁躺了下来。月光流泻,秋风微凉,赵三思闭上了眼,“小时候母妃跟我说,皇宫很大,大到我要是乱跑,她就可能找不到我了。那个时候我以为母妃是骗我的。她明明说皇宫是我的家,哪有人会在家里迷路后来慢慢地懂了,皇宫这个家和普通的家不一样的。”“皇上。”顾夕照握住了她有些微凉的手,偏头看向她,“如今这个家是你的,往后你想让它变成怎样,它就会是怎样。”赵三思也偏头看向她,“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只希望能衣食无忧地过完这一生。”“我懂皇上的委屈”“我不委屈。”赵三思打断了她,把手抽了出来,双手画弧,恍若把那轮圆月笼在了手心,复又偏头看向顾夕照,“美景在前,贵妃在侧,我一点儿都不委屈。贵妃委屈吗”朕为了把贵妃留在身侧,坏你名声,送你入冷宫,贵妃委屈吗顾夕照没有立即回答,她抬眼看向赵三思那拢到了两手臂围成的圆圈里,沉默了片刻,才呢喃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相传月宫里住着嫦娥,而嫦娥却是偷了丈夫后羿的仙丹才飞升上了月宫。皇上,你觉得嫦娥真的会后悔吗”奔月的故事,她母妃和嬷嬷从前都同她说过,从前,她觉得嫦娥不会后悔,月宫广阔,自由自在,多好啊。如今,“会后悔。”顾夕照又看向她,“皇上觉得嫦娥为什么会后悔飞升成仙了,永生不老。”赵三思放下手,又握紧了顾夕照的手,“可一个人太寂寞了。所以,贵妃一定要长命百岁,我也不会活万岁的,但要比贵妃久活一点点。”“嗯”“看着最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太难过了。可我难过很多次了,不怕。贵妃这么疼我,要是我先你而”不等她说完,顾夕照凑过去压住了她的唇,“不许胡说。”赵三思看着她,又伸手揽住了她的脖子,“我喜欢吃贵妃的嘴儿,贵妃喜欢吃我的吗”是月色撩人,且撩人。顾夕照没有搭腔,只是又低头以唇贴唇。喜欢,如何不喜欢许是昨夜风吹多了,翌日赵三思上朝的时候,就接二连三地打喷嚏,每打一个喷嚏就让下面刚拿人手短的朝臣心惊胆颤一番,眼瞅着小皇帝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没人提不开心的事,早朝早早散了。下了朝之后,赵三思整个人就头重脚轻起来,李忠贤赶紧宣了太医,张太医一请脉,说是小皇帝感了风寒,但承乾宫上下都着急起来。蔡隽一看她这眼泪汪汪的可怜样,也不忍心晾着人了,尤其是去看人时,小皇帝还跟她小心翼翼地保证:“丞相,朕不是偷懒,等身体好些了,朕就去批阅奏折”“生病了就是要好好养身体。”蔡隽冷着脸说了一句,就冷不下来了,又轻言细语地安慰道:“如今朝中无大事,奏折朝政都无需担心,皇上莫挂心这些,眼下养好身体才要紧。”得了蔡隽的这一句话,赵三思才放心下来,点了点头,就放心地闭上眼睡了过去。天子有疾,这历来不是什么好事,蔡隽让李忠贤敲打敲打宫人,把这消息莫要传出去了。李忠贤自然也懂其中的道理,又加上能贴身伺候赵三思的也就花容和云裳,承乾宫这么多宫人,一天到晚,能真正见到赵三思的也就那么一些人,到了晚间,也没人知道赵三思身体有恙的消息。顾夕照从小被她师父逼着练功,泡药浴,身体好得很,吹了半宿凉风没有一点事的她自然是想不到昨夜带着小傻子赏月赏出风寒来了,当晚就换上夜行衣去了明杏宫。太妃之间走动是允许的,但宁太妃近来频频为她说话,她若再与人光明正大地交往过密,怕是引人怀疑,她索性暗地里行动。宁太妃早先见过她这副装束送堕胎药,早早禀退了宫人,等候在寝殿中,直到看到顾夕照过来了,才眼前一亮,“顾夫人。”她如今是当真着急,庆夫人肚子大了的事,她也是这几日才知晓,之前因她坚持要庆夫人把堕胎药吃了时,庆夫人与她闹了一段时日,两人都不往来了,直到半个月前,庆夫人才见着了,与她说几句话,她以为是人缓过来了,愿意跟她和好了,如今才知道是庆夫人肚子越来越大,遮掩不住,又要拜托她了。可皇宫不是临安,她也不是两江世家贵族巴结的宁家大小姐,从前她能事事护着她,可这深宫中,更何况还是这等事。顾夕照点了点头,算作回应,进了殿中后,也没有多寒暄,就开门见山道:“宁太妃定是信我,才把此事托付到我,但我也要得宁太妃一句实话,宁太妃这般护着庆夫人,到底是为何”庆夫人面色一僵,“我我与她从小一块长大,感情”“宁太妃是聪明人。”顾夕照打断了她,“她私通侍卫,您帮她遮掩,是姐妹情深。她怀了孽种,您求我帮忙,是姐妹情深这些,我都信。可眼下,宁太妃还同我说,您对她是姐妹情深”顾夕照后退一步,“我不懂顾夫人的意思”“宁太妃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她手里,还是”顾夕照目光直直看向她,隔了片刻,才道:“宁太妃自身也是别有所图”宁太妃身子有些发软,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稳住了身体,神情甚是挣扎。顾夕照别过脸,她不想与人为难,但如今姜家深不可测,此事就半点马虎不得,宁太妃若是不能让她全然信任,那接下来很多事就存在很多隐患。“宁太妃三番四次帮我,虽然我并不需要,但我也没有拒绝,便是承了你的情。”顾夕照在一旁坐了下来,自己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此事闹大了,对我而言,没有半分不妥,反而是我与皇上那点牵扯不清会被庆夫人这件事掩盖过去,算来算去,也就是先帝的名声不好听,但对整个明杏宫来说,甚至你宁家来说,都是一桩牵连甚广的事。”顾夕照轻啜了一口茶,抬头看着宁太妃,“宁太妃难道还没看到我的真心,不肯信任于我”“我”宁太妃唇瓣蠕动了半晌,才心如死灰道:“是我,对她,别有所图。”“嗯”顾夕照愣了愣,但很快就回国了神来,自从在小傻子身上越陷越深之后,她就隐约猜测过,是以并不是太惊讶,她低头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轻轻叹了一口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宁太妃的心意没有错,但你做错了。”宁太妃看着顾夕照,有些愕然,“顾夫人不不觉得我”“不觉得。”顾夕照知晓她要说什么。师父说,世间欢喜,无根无由,世人都觉得男女结为夫妻才正常,所以把同性之间的欢喜归为不伦。那不是喜欢的错,也不是生了喜欢的那人的错,是世人错了,是世俗之见。就像她,情窦未开时,她见多的是世间的男女情爱,总以为自己的归宿最终也是那么一个风流倜傥的大侠。顾夕照放下茶杯,朝她笑了一下,“我并不会因此看低宁太妃,你也不必羞于启齿。”宁太妃却突然潸然泪下。顾夕照也没有安慰她,静静地等她回过神来。宁太妃眼泪停了下来,就赶紧朝顾夕照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顾夕照摇了摇头,“情之所至,泪也应当。当然,我更希望宁太妃彻底醒悟过来,不要再为不值当的人赔上自己了。”“她从前不是这样”“宁太妃还看不明白吗”顾夕照打断了她,“她但凡对你有两分情意,就不会这般自私只顾自己,而不管你的死活。宁太妃,你说你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又是两江总督的女儿,而她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身家,想必从前,你就是百般护着她的吧”宁太妃犹豫了一下,“是。”顾夕照冷笑,“她若是有脑子,如今在宫中还这般胆大妄为,就是在利用你了。当然,若是没脑子没脑子怕是也不会表面一副畏缩样,暗地里却做出如此之事。”宁太妃闻言,一脸痛苦,“是我太傻。”顾夕照没有否认,“我再问宁太妃一句话,你是想保全她,还是想保全你自己和整个明杏宫的人”宁太妃没有搭腔。顾夕照等了一会,面色有些不耐了,“我实话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落地,必须死。”宁太妃犹豫了许久,才瘫坐在地,“但凭顾夫人安排。”得了她的准话,顾夕照脸色才缓了半分,“眼下既然那个孽种还在肚子里,那不如就势利用一番。”宁太妃不知其意。顾夕照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从前庆夫人与人是怎么私会的”宁太妃稳了稳神,她是聪明人,冷静下来略一想,也就能想明白,“夫人的意思是让”顾夕照点了点头,看了宁太妃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姜家并不简单,姜鸣与庆夫人私会,怕也是在利用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却是并不清楚了,只知道庆夫人是陷进去了,不然也不会敢不喝那堕胎药。顾夕照:“如今她要想保住孩子,只能求助与你,你索性怂恿她与人继续见面。”宁太妃点头,“我都听夫人的。”顾夕照暂且也不再多言了,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离开了明杏宫。接下来几日,后宫十分风平浪静。朝堂因为赵三思歇朝了一日而让朝臣心思活络,暗地里生了不少猜测,但因为隔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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