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花的茶汤,递到陈应手中。陈应淡淡的望着娇羞可人的绿珠,脸上浮现莫名的兴奋。绿珠和红袖姐妹尽管长相一模一样,然而性格却截然不同。姐姐绿珠热情如火,一说三笑。妹妹红袖却是冷若冰霜,不拘言笑。仿佛红袖才应该是姐姐,而绿珠应该是妹妹。陈应看看绿珠,又看着旁边如同塑像一般的经袖,心里甭提有多美了。就这对姐妹花,在后世绝对可以混成超模一级,然而二人却低眉顺眼的伺候着陈应喝茶,红袖伸手纤纤玉手,轻轻在陈应肩膀上按摩起来。对于绿珠和红袖二人而言,她们姐妹二人都是许敬宗的家生子,早在许敬宗的父亲为陈朝虞部侍郎的时候,她们的父亲便是许善心的贴身扈从,如果不是许善心买下她们的母亲,与父亲成婚,也没有她们姐妹的生命。作为许氏家生仆役,她们姐妹自从出生之时算起,就是许氏的奴仆。就算许敬宗把真的送给中书舍人封伦,她们二人也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如果不是陈应莫名奇妙的成了她们二人的主人,她们有可能就成了封伦的玩物。尽管都是给人家当奴婢,可以跟着陈应这个年仅十六岁,风度翩翩的帅哥,总比跟着封伦这个可以当她们爷爷的人要强。陈应不是神仙,自然猜测不透二女在想什么。一口温度适中的茶汤喝进嘴里,瞬间陈应的眼睛瞪得浑圆。“呕”陈应实在没有想到绿珠居然给他喝的茶汤,简直就是一碗羊油汤,里面不仅有姜的辛辣味,还放着盐、八角、陈皮、桂圆等香料,最奇葩的是还放了羊油,既有茶的苦涩味,又咸又腥,最关键的是还膻气扑鼻,这个味道甭提有多酸爽了。“扑通”绿珠、红袖二女吓得小脸煞白,赶紧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陈应赶紧连连漱口,这才感觉胃里不再那么翻江倒海。“这就是你们煮的茶”绿珠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怯怯的接过省下的茶汤,像喝毒酒一样,缓缓喝进嘴里。绿珠用手绢擦擦嘴:“这里面没毒啊”“不是有毒,只是味道”“味道也很好啊”陈应甚是无语,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个时代的茶,在后世陈应喝过绿茶,也喝过红茶,也喝过生茶,可是绝对没有喝过如此奇葩的茶汤。”炒茶“顿时陈应有了主意。第二十七章栽赃嫁祸“呯”苏护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吓得县尉高万青一个哆嗦。“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高万青大气都不敢喘,好半天这才怯怯的道:“那陈应是平阳公主的人,就连陈应宅子过个户,平阳公主都派出了马三爷长安城里的游侠,没人敢接这个花红。”当初平阳公主拿下大半个关中,依靠的中坚力量就是关中游侠。别看平阳公主是女儿身,在游侠心中的份量却不低,没有人敢为了钱去开罪平阳公主。“难道平阳公主”说到这里,苏护赶紧捂住嘴。然而这个念头瞬间在苏护脑袋中升起,就再也挥之不去。可别说,还真有可能。苏护可非常清楚,陈应那副皮囊对女人拥有多大的吸引力,当初若非高万青的小妾帮助,陈应根本逃不出长安城。能让一个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子,不惜冒死相救,足可见陈应对女人们的吸引力。难道这陈应是平阳公主私养在外宅的面首就在这时,苏护的幕僚皇甫敬文眼睛微微眯,贱嘻嘻的靠近苏护耳边轻声低语起来:“东翁,何不试一试”“试一试怎么试如何试”皇甫敬文道:“广平侯府前几日有一个失窃案,广平侯爷的祖传金甲被盗,如今脏物已经追回,贼首也业已缉拿归案,但是外人并不知道。”说到这里,皇甫敬远捻着灰白的胡须笑道:“将栽赃陈应,只要做实了这个罪名。哼哼哼”“不错,不错”苏护满脸浮现阴险的笑容:“缉拿盗贼,维持治下治安,责无旁贷,就算官司打到御前,本官依然占着理”皇甫敬远道:“更何况,这广平侯府可是关陇世代贵胄,就算平阳公主想护着陈应,那也要掂量掂量为了一个面首,得罪广平侯府和关陇贵族到底值不值。”苏护点点头道:“就这么办。”苏护目光如电,缓缓的扫视着高万青:“你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卑下明白”“明白最好若是这事再办砸了,你这个县尉也不用干了,滚回家吃老本吧。这些年你在任人,没少得罪人吧要是没了你这身官皮,你感觉你能活几天”“是,是”高万青连连点点头,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县尉的官职虽然不高,然而却是一个油水很足的职位。长安城的王公贵族他高万青得罪不起,可是没有后台的平民百姓,却可以任由高万青拿捏。这些年靠着贪污受贿,强取豪夺,他高万青也积攒了数万贯家产,若是这个官职不保,不出一月,关中的那些游侠就可以让他家破人亡。虽然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更骨感。陈应看着已经变得光秃秃的花草,简直欲哭无泪。现在树叶已经掉光了,哪里去找新鲜的茶叶现在就算陈应想炒茶,至少也要等上大半年的时间。要说陈应确实还有千贯钱财,这点钱财也不算少,如果可以放在银行里吃利息,也基本上可以保证他一家开销,只是非常可惜,在这个时候,放在钱庄里非但没有利息,反而要缴纳一笔储存费用。要养活一大家子,要娶一个豪门贵女当老婆,要过上锦衣玉衣的生活,总得想方设法赚钱。可是怎么去赚钱,陈应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张怀威、尤子英等根本没有陈应的烦恼,他们倒是无忧无虑,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人逢心事,就容易醉得快,不知不觉陈应居然喝高了。他不仅感觉天旋地转,而且更加不妙的是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陈应也想跑出去呕吐,可是他的手脚根本不听自己使唤。还没有等陈应挣扎着起来。“哗啦”陈应居然吐了自己一身,看着满身呕吐物,陈应的胃就像是放开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等陈应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早已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房间内也没有任何难闻的气味。而兰儿则爬在床边睡觉。看着这兰儿睡得深沉,担心兰儿着凉,陈应就轻轻将兰儿抱起来,慢慢放在床上,然后又将被褥给兰儿盖上。陈应看着兰儿红润的小脸,忍不住的在她小脸的亲了一下。陈应分不清此时是什么时辰,隐隐约约记得当初众人喝大了,醉倒得东倒西歪。陈应起身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院,突然看到尤子英居然拿着横刀,一手举着盾牌,在后院的花圃里寻找着什么。陈应刚刚想问尤子英什么事情,却见尤子英给他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好半天,尤子英也没有发现异常。陈应上前道:“大半夜你不睡觉”“有人翻墙进来了”尤子英疑惑的道:“我看到了墙角的鞋子,还听到了翻墙的声音,赶紧起来,就发现一个黑影朝后院来了,追到这里,居然失去了踪影陈将军,快进去,看看财物少了什么”第二十八章偷鸡不成舍把米“银子”陈应瞬间想到了他那将近一千两银子。现在赚钱的门路还没有着落,一旦丢了这一千两银子,他们这些人可真得去喝西北风了。许敬宗卖了宅子,尽管没有将宅子内的家具搬走,可是气钱的物件一件也没有留下,最可恶的是,并没有给陈应留下隔夜的粮食。陈应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返回房中找到钥匙,提着灯笼来到储藏室前。这个储藏室,其实就是许府原来的钱库。以青砖垒墙,用糯米汁混合生石灰搅拌熟土灌缝,拥有五间独立的大房间,面积超过三百坪,而且没有未留窗户。来到门前陈应发现原本的门锁居然开了。陈应大惊失色,急忙推开房门进去。陈应提着灯笼直扑装着银子的银箱,然而银箱的锁并没有发现异常,陈应仍不放心,认真的清点银判,发现银子不多不少。“这就奇怪了啊”陈应不解的道:“这银子没少啊”“难道只是虚惊一场”尤子英道:“可能是贼人看到咱们警觉了,没有来得及得手”就在这时,陈应的目光落在黝黑的桌面上。这是一张原本用来算帐的桌案,陈应明明记得当初将银子和布帛送进来的时候,兰儿将这个桌面擦拭得干干净净,可是此时桌面上居然出现些许浮灰。短短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出现浮灰,更加不可能只出现这么大约巴掌大的浮灰。尤子英突然望着桌案上面的房梁。陈应提前灯笼凑近了一看,发现房梁上居然多了一个东西。房梁是用直径一尺三寸的巨木打造而成,此时这个横梁上居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包裹。由于包裹太大,梁木并没有将这个包袱尽数遮蔽住,还露出了一角。尤子英道:“我去搬个梯子”陈应提前灯笼刚刚走出储藏室的大门,就见远远的街道上出现一条火龙“抓贼抓贼”隐隐约约的叫喊声传来。“不好,肯定是栽赃嫁祸”陈应道:“你去前院挡一阵,我去将这个包袱藏起来”陈应顾不得去寻找梯子,一把夺住尤子英手中的盾牌,朝着房梁上砸去。只是非常可惜,陈应这一下砸在房梁上,震得储藏室灰尘如同下雨。尤子英捡起盾牌,看也不看房梁,用力一甩,盾牌打着旋儿,朝房梁飞去。“咚”的一声闷响,这个黑色的大包袱应声而落。陈应赶紧上前打开这个包裹,这是一件漆成金色的明光铠甲,在灯笼的照耀下,金光灿灿,文绣兽皮披膊筒袖和明黄金线云文短膝战裙,猛虎样式的兜鍪,还挂着熟铜打造护颈。“好东西”尤子英道:“这是大将军级别的战袍”“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要命”陈应不由分说,抱着这个包裹就朝卧室跑去。许敬宗在卖给陈应宅子的时候,并没有将主卧室内的暗室机关告诉了陈应。只是兰儿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在陈应想来,恐怕许敬宗也或许不知道这个暗室。陈应刚刚回到卧室,正见兰儿瞪着大眼睛望着他,他朝着没有理会兰儿,直接走到壁橱前,双手紧紧握住最中间的那个紫铜色的香炉,随着一阵吱吱咯咯的声响起。壁橱从中间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六尺余高,莫约三尺来宽的小门。这个暗室是许善心无意间发现的,不过许善心并没有使用过。陈应抱着铠甲进入这个充满着霉味的暗室。将这个铠甲放进暗室内,陈应赶紧关上暗室。陈应突然扑向兰儿,搂起兰儿便盖上被褥。精心策划这么一个栽赃计划,肯定不会被尤子英和张怀威这两个还没有上任的校尉给拦住,正所谓不到长安不知道官小,别说他们两个正七品的校尉,别的不说,整个长安城拥有十六卫大将军十六人,卫将军三十二人,至于他这样五品的宁远将军也足足有一百多个。果然正如陈应所料,不一会儿,手持火把的衙役便冲到陈应卧室之前,七嘴八舌头的吼道。“出来,出来”兰儿吓住身子颤颤发抖,陈应轻轻拍拍兰儿的香肩,宽慰道:“不用担心,你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陈应刚刚出屋,就看见高万青目露凶光,不怀好意的看着陈应。高万青道:“好你个兔儿爷,居然敢盗取广平侯的祖传宝甲,你的胆子不小嘛”陈应道:“捉奸捉双,捉贼拿脏,高县尉莫要信口雌黄”高万青道:“陆安喜”“小人在”“告诉他你看到了什么”“小人看到有人背着一个大黑包裹,进了陈府”陈应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谁兄弟们谁不知道”高万青嚣张的笑道:“你不就是那个卖屁股的兔儿爷”众衙役肆意的哄笑着。高万青脸色一冷,大吼道:“给我搜”众衙役根本就没有在陈应的卧室内浪费时间,直扑陈应的储藏室。此时,陈应不用脑袋想,就算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高万青在搞鬼,高万青身后站的就是苏护。“你不要欺人太甚”陈应铁青着脸道:“莫欺少年穷”“欺负你又怎样你还能咬我啊”高万青道嚣张的狂笑道。就在这时,一名衙役班头悄悄来到高万青身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高万青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定格在脸上。“怎么会没有”高万青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咆哮道:“给我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宝甲给我搜出来”说着,高万青推开卧室的房间之门,将门旁一个高大的花瓶推倒在地上。“哗啦”高大的花瓶变成了碎片。“你”兰儿气得满脸涨红。“没有,高县尉,您尽管砸”陈应不以为然的道:“把他们砸坏的东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