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记下来,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东西,总会有人赔的”高万青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高万青率领众衙役在陈应府上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大亮,依旧没有搜出那套铠甲。高万青道:“来人,将陈应抓起来。老子就不信了,你这个兔儿爷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三木之下,还由得你不招”“是吗”陈应道:“还有半个时辰,我就要去平阳公主府,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胆子有没有大到可以无视平阳公主。”一听这话,陈应就知道高万青准备屈打成招了。一旦进了监狱之内,高万青有一百种手段让他开口说话。到时候,他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陈应此时这才明白,在这个时代,要么努力上进,高高在上,要么就会被人活活玩死陈应无所畏惧的伸手双手,递到高万青面前。“来吧,把你的镣铐和锁链给我戴上”高万青反而为难了。得罪平阳公主,他一个小小的县尉还真不敢。可是若是搜不到铠甲,他回去也没有办法跟苏护交待。看着高万青进退不得,满脸纠结。陈应若无其事的望着兰儿问道:“兰儿,他们毁了府里东西”兰儿会意的一笑,清清嗓子道:“小叶檀木案棋盘个,折价两百贯,六尺四花瓶一个,折价一百贯桌、案、柜、漆盒、玉器全部加在一起,免免强强四百六十贯。”陈应道:“兰儿,你肯定算错了。这个岁寒三友笔筒可是平阳公主送的,据说是陛下御赐之物,毁坏此物,乃大不敬之罪,可是要抄家灭族的”高万青听到这里,脸都吓绿了。四五百贯钱财对于高万青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可是御赐之物,这可是真要了他的老命。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舍把米。“咱们走”高万青此时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吞。“慢着”陈应冲着高万青的背影道:“高县尉,三天之内,把陈府损失的财物补齐,否则你就等着吧””扑通“高万青听到这话居然一下子吓晕了。第二十九章如此军队打个屁仗高万青虽然走了,然而如同实质的愁云却笼罩在陈府上空。“欺人太甚”梁赞的脖子上青筋凸起,可想而起,他心中的愤怒是何等强烈。“我去杀了这个狗杂种”“杀,倒是容易”陈应淡淡的道:“可是杀了之后呢”“杀了之后”“杀官等于造反,我们就会面对无休无止的官府追杀”陈应接着道:“每天都像老鼠一样见得不光,这样的日子你们想过吗”“这”众人一时语塞。经此一事,陈应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原本他只想好好活下去,现在发现这个目标非常遥远,破家县令、灭门府尹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苏护作为万年县县令,就敢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一计不成。他肯定还有后着,哪怕陈应这个从来没有当过官的人,都可以想出无数种办法。他虽然可以借着平阳公主的虎皮扯大旗,吓唬高万青。然而以苏护瑕疵必报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一旦松懈下来,肯定会被苏护害死。等到下一次的时候,他们还有这么幸运吗如果这一次不是尤子英意外发现有人进府,他就算混身是嘴也说不清,一旦被苏护坐实了这个盗窃的罪名,他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打铁还需要自身硬,并不是说他陈应是谁的人,这一句话就好使。如果现在陈应贵比公侯,手握重权,别说苏护,就算是皇帝也需要考虑考虑。陈应满脸愁云,整个陈府也死气沉沉。接近午时的时候,陈府门外传来哈哈的大笑声。人还没有到,马三宝的大笑声已经传至内院。陈应赶紧出门迎接,看到马三宝,陈应一扫心中的不快,平复情绪,躬身朝马三宝施礼。“马兄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赎罪”“别搞那些虚的”马三宝道:“给我整点好酒好菜,咱们今天不醉不归”“也好”陈应冲兰儿道:“吩咐何婶,快准备饭菜”陈应引着马三宝来到后院前厅,分列主客坐下。马三宝神秘兮兮的将一个质地不错的麻纸,递到陈应手中。陈应莫名奇妙的展开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上面写着非常简短的一句话。兹授予万年县陈应东宫右率卫、勋二府折冲都尉、宁远将军秩正五品下,敕,大唐武德元年十月初四。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具署躯,从中书的房官直到兵部的郎中、员外郎,应有尽有,在麻纸的中下部盖着一枚鲜红的印章,陈应到这个时代只有一个月,虽然大多数通用的繁体字已经认得差不多了,但对印章上的大篆还是有些陌生,看了半晌才模模糊糊地看明白印章上刻的是“尚书兵部告身之印”八个字。“这是怎么回事”陈应疑惑起来。“原本陈兄弟将会被委派到太原为宁武将军,折冲都尉。”马三宝道:“公主殿下,将陈将军发明的创伤缝合术献给陛下,陛下就赏了陈兄弟一个轻车都尉的勋爵,平阳公主在陛下面前举荐你,你这才改任为东宫右率卫勋二府折冲都尉”突然间,陈应恍然大悟。他在泾阳组建了一个泾阳乡勇营,被太子李建成一口吞了,而且还罢免了自己所委任的所有校尉军官。李渊肯定以为自己为记恨太子,这才委任自己成为右率卫,从而在东宫内安插一根钉子。马三宝道:“这个东宫右率卫其实并没有啥油水,也很难捞得着仗打,想立功也难。不过陈兄弟还年轻,立功的事还不急”“对,不急,不急”陈应附和着。如果是没有经历高万青栽赃嫁祸这件事,他宁愿成为白身也不想踏上李建成这艘破船。一旦上了这艘破船,以后等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他肯定会坐上冷板凳,或者丢官去爵。在与马三宝交谈中,陈应这才知道东宫按制有十率,太子左右卫率、太子左右司御率、太子左右清道率,诸卫率各领军府三至五不等,东宫十率府中的太子左右监门率府、太子左右内率府不统府兵。为太子直属的亲兵,由其直接掌握。名义上太子拥有一个微型朝廷,分置文武属官百余人,当然也拥有兵权。如果太子十率全部满编,太子李建成可以拥有二十一折冲府共两万三千军队,事实上东宫只有一个空架子,有将无兵。薛万彻这个正五品的宁远将军,愿意成为实职泾州折冲都尉,就是因为这个右率卫连将加在一起,只有两百人。马三宝道:“除了陈兄弟,张兄弟和尤兄弟也有任命”说着,马三宝又拿出三份告身。张怀威被委任为东宫太子左卫率正七品上,团校尉,尤子英则被任命为外城安化门城门从七吕下,副校尉。除了陈怀仁和赵远桥、李初七并没有任命,其他人皆有任命,看着三人略有落寞的神情,陈应宽慰道:“放心吧,有陈应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们”陈怀仁道:“当官我是不敢奢望了,反正咱也有手艺,明早出去转转,盘个店铺,开个医馆”陈应道:“不用,等我几天,我熟悉了右率卫的环境,就将你们安置的右率卫中武德元年十月初五,陈应拿着告身,带着梁赞这个扈从,前往东宫右率卫任职。东宫太子右率,名义上是可以统率五府,拥有兵员六千人马。然而事实上,右率卫同样也是一个空架子。右率卫还有一名付率,职掌太子东宫的兵仗和护卫事宜左右长史各一人,正七品上,领判诸曹、府事录事参军事一人,执掌印鉴仓曹参军事、兵曹参军事、胄曹参军事、骑曹参军事各一人,均从八品下,分掌文官簿、武官簿、器械、公廨。陈应刚刚一到,东宫右率卫勋二府的果毅副尉魏文忠便带着陈应熟悉勋二府的环境。魏文忠用三言两语就将勋二府的情景给陈应解释得差不多了,这个勋二府是上府建制,下辖四个团,每个团三百人。分别是勋一团、勋二团、越骑团和射声团。以勋二府唯一的轻装骑兵团为例,整个越骑团,按制需要有三百名骑兵,六百匹战马。然而实际上却只有八十九匹战马,共计五十六人。然而,这五十六人中,真正的士兵只有七个人,分别有一个副校尉、三个旅帅,三个副旅帅、六个队正和六个副队正之和三十个伙长率领。“尼玛”陈应忍不住想暴粗口了。怪不得武德九年的时候,李世民将李建成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这样的部队打个屁仗”第三十章新官上任立威魏文忠感觉很有必要让自己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上司,明白个中原由。作为东宫太子直属的部队,当然不存在欠军饷的现象。也没有人敢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玩猫腻,吃空额。真正的根子,其实还是因为大唐在浅水原的大败。当初唐朝与西秦薛举发生战争,李渊派出李世民率领八总管迎击薛举,其中将东宫六率卫之二十一府,抽出十八府。结果这十八折冲冲府兵共计小两万人马,不是折在浅不塬,就是残部被其他府兵兼并,整编,造成了东宫六率卫实际兵力不足满编兵力的两成。其实勋二府还不算是最惨的,最惨的莫过于右司御率,右司御率原辖有五府,共计六千余兵马,然而如今却不足一百五十人,空编几乎达到了九成五。浅水塬大败造成的兵员大早缺编陈应无力吐糟,陈应内心里忍不住猜测,李世民是不是在借刀杀人,反整东宫六率十八府小两万人马一个也没有回来。浅水塬大败的恶果也突显出来,造成长安城内的军队,士气全无。来到这个军营中,陈应几乎看不到半点军营的样子。有的士兵彻夜宿醉未醒,酒气冲天,有的则是聚集在一起赌钱,还有更过分的居然把窑姐带回军营胡天黑地。在魏文忠的介绍中,现在全府只剩下总共剩下三百五十三人。其中射声团仅剩八十五人,勋一团稍好,还剩兵员一百零二人,勋二团人数最多,总共凑足两队又一伙,共一百一十人。更加复杂的是整个勋二府倒也名副其实,校尉以上级别将官,几乎全部都是勋贵子弟。勋一团校尉是原李渊的书法书佐、现大唐郢州刺史段偃师的儿子段志感。当初李渊在太原起兵,段偃师带着两个儿子段志感和段志玄随李渊起兵。后来两个儿子倒也争气,分别晋升为东宫右率卫勋二府勋一团正七品校尉,次子段志玄为秦王府右二护军。勋二团团校尉叫殷元。他的出身更加不简单,他的伯父叫殷峤,殷开山。现在更为秦王行军长史。关键是这个殷开山没有儿子,殷元现在已经过继给了殷开山为嗣子,将来殷开山若故去,他就可以继承殷开山的陈郡郡公的爵。至于越骑团刘越也不出身不凡,他是刘弘基的儿子,刘宏基早李渊在太原自称大将军时,任左统军,现任大唐右军都督,官居三品。勋二府四名校尉中,唯一一个没有背景的莫过于射声团校尉的张士贵了,这个张士贵在大业末年聚众造反,后投奔唐朝,成为右率卫勋二府的一名射声校尉。陈应此时已经无力吐糟了,整个勋二府几乎在浅水塬全军覆没,然而团校尉居然一个不落,全部待在长安城享福。勋二府的四个团,其中无官职的士兵仅四十一人。平均每八名将官统率一名士兵,苦笑不得的陈应道:“魏副尉,整队吧”“是”魏文忠撇撇嘴,无奈的还是派人敲响了聚将鼓动。陈应虽然没有当过兵却也知道部队集结需要多少时间,像他们这种集合最多也就五分钟的时间。然而咚咚的聚将鼓敲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校场上仍然一个士兵未见。就在陈应脸色阴沉得快要拧出水时,突然一名袒露着上身,胸口长着浓黑的胸毛的大汉,破口大骂:“驴日的混球,你他娘的作死,搅了老子好梦,再他娘的敲鼓,老子把你的腿砸断”魏文忠连连朝着这名大汉使着眼色。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勋一团团校尉段志感。陈应这是新官上任,肯定要烧三把火,正愁找不到杀鸡儆猴的对象呢,段志感撞到枪口上,还能落到好。陈应一下子被气笑了。段志感根本就没有看到魏文忠眼色,径直走到传令兵跟着,不由分说扬起拳头就砸。“打啊,怎么不打”突然段志玄发现一柄寒光闪闪的横刀,抵在他的脖颈上。段志感看着陈应眉清目秀,那张脸白得不像话,顿时裂开大嘴,大笑道:“哎呦,还挺俊啊,让段爷好好疼疼你”段志感根本没有想到陈应会是他们新上任的折冲都尉,还以为陈应是哪个公子的侍童呢。他仿佛像没有看到喉咙处的横刀,伸手朝着陈应脸上摸去。龙有逆鳞,触之皆死。陈应的逆鳞就是把他当成兔儿爷,惦记着他的菊花。“嗷”段志感的手还没有伸到陈应的脸上,他突然感觉下体传来一阵剧痛,这种疼痛让他瞬间充斥着他的大脑。陈应收起横刀,挥起拳头没头盖脸的朝着段志感头上揍去。无论多么强壮的男人,一旦下体受到致命攻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