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官服,五品以下则是绿色青色一系的官袍。陈应虽然年轻,奈何业已封公,属于权贵之流。这些绿袍官员,都是没有资格参加李渊在太极殿设下的宴会,只能站在承天门广场上向鲁王遥祝百岁。琮与陈应联袂刚刚进入太极殿,就见原本与众臣谈笑风声的李世民,向周围众臣告罪一声,向陈应走来。李世民上来就给陈应一个熊抱,抱得紧紧的,两只手用力的拍打着陈应的后背。陈应谛笑皆非,他知道这就是李世民与军中将校打成一片的不二法门。李世民笑嘻嘻的望着陈应道:“好了,好了,陈大将军的身体看来已经痊愈了,孤王还担心,开春后会耽误事呢。”陈应愕然的望着李世民,心中暗忖:“来年开春,不就是李世民最风光的一仗吗他先是干翻了王世充,又活捉了窦建德,最终被李渊封为天策上将。”按道理,这一仗李世民不应该让他这个东宫大将插手啊第九十一章削肉还母削骨还父第九十一章削肉还母削骨还父太极殿内,李渊与众臣频频举杯,共庆鲁王的百岁之宴。陈应有些神游体外,一直以来,天可汗李世民在陈应心中都有着莫大的压力。因为他明白李建成在用着他的同时,也防着他。从李建成晋升陈应为正三品东宫太子宾客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李建成对他还有一点的保留。其实李世民也好,李建成也罢,他们兄弟二人,其实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陈应不相信李世民是单纯的拉拢他,想要拉拢他有很多办法,特别是不应该在太极殿内,就在刚刚在,李世民亲切拥抱他的时候,齐王李元吉在身后看得清清楚楚,万一李建成误会的话,那就不妙了。关键是陈应现在成了侯莫陈氏一族在朝堂之上的旗帜和领袖之一,他一但和李世民撕破脸皮,后果可想而知。来自秦王李世民一系的打击,对于侯莫陈氏而言,将是一场莫大的灾难太极殿的宴会无论酒水还是菜肴,都是极佳的。然而陈应却如同嚼蜡,就在这时窦琮悄悄捅了捅陈应。陈应回头奇怪的望着窦琮。琮皱起眉头道:“老夫有一件棘手之事,请陈公帮忙参详一下”“何事”陈应微微惊讶,他与窦氏并没有这么深的交情吧难道说因为一辆马车,就让窦琮推心置腹陈应心中暗暗摇头。琮道:“前日陛下曾问老夫窦氏一族中,有没有未成家的年轻俊杰,后起之秀”“此事甚为蹊跷”陈应想了一想,防人之心不可无,难保窦琮会将我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情汇报给李渊知道。不是窦琮要当“汉奸”,而是他本来就是李渊派来做探子以李渊的个性,肯定要对我进行多方位的监控与考察。活在这个祸从口出的时代里,防人之心不可无。陈应面色为难的道:“圣意难测,我也不知道。再者说,这希翼上意,可非人臣本份啊。”“言之有理”窦琮恍然道,“陈公意欲尚配平阳公主一事,虽然大多数的朝臣仍不知晓,但在长安勋贵圈子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陛下如今向老夫打向窦氏子弟,或是有意想在窦氏一族内择一驸马。先通知老夫,大概就是想知道窦氏一族对于这一次联姻的态度。”听到这话,陈应暗暗感觉不对劲了。李渊最长的公主只有六位,其中四公主高密公主,嫁于段纶为妻,目前已经生下女儿段简。五公主长广公主下嫁赵景慈,不过赵景慈死后,长广公主目前尚在守寡。其他公主,好像皆没有成年。六公主永嘉公主目前才十四岁,不过在李唐这个年轻结婚的人实在太多了。陈应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淡定了,他已经不再考虑李建成会怎么想他了,而是想着李渊是不是有意让李秀宁改嫁他人。以李渊的性子,这种事情,他还真做得出来。四公主初嫁长孙敬德之子长孙孝政,长孙孝政死后,高密公主改嫁段纶,而五公主也在不久的将来,改嫁给杨恭仁的弟弟杨师道。而永嘉公主窦威的侄子窦奉节,窦奉节死后,又嫁贺兰僧伽。如今,李秀宁拿到了柴氏的下堂书,属于自由单身,李渊很有可能将李秀宁改嫁他人。想到这里,陈应已经快要坐不住了。“陈公初入官场,不知朝堂之上的微妙利害。老夫就为陈公稍作讲解。”窦琮倒也耐心,说道,“裴薛柳三家并称河东三姓,同为当世豪门,如今尤以裴薛二族最为旺盛。朝堂之上,裴薛两族既齐头并劲也暗中较劲。现如今的裴寂尚书左仆射,堪称当朝大大宰辅之,裴氏以裴寂一已之力,盖压薛柳。”陈应心中窝着火,根本就听不进去,端起酒杯,不时的朝肚子里灌酒,虽然说唐朝的酒精度数不高,正所谓只要心里有事,就容易醉得快。陈应连喝两斗就感觉眼前的人影开始重叠,当喝到第三斗时,眼前一黑,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甘露殿暖阁内,李秀宁望着殿内的檀香袅袅,眼眸子如盈盈秋水,秀丽的脸庞白皙而有着瓷器一般的光泽,穿着红绿绣金丝的襦衫,依户而立,仿佛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绝色美人。李渊望着沉默不语的李秀宁,良久叹了口气道:“三娘,阿爹也是为你好,窦威之侄窦奉节,仪表堂堂,家世才学,无一不是出类拔萃”“阿爹若是真为三娘好,那就请看在女儿为大唐出力颇多的面子上,下旨赐婚陈应”李渊听到陈应这个名字,心中更是愤怒:“他,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李秀宁愕然。李渊道:“他让白城怀了他的孩子”听到这话,李秀宁感觉如同雷击,呼吸困难。眼泪就像决堤的海,一发不可收拾。李渊叹了口气道:“东平王乃朕的堂弟,白城县主乃朕的堂侄女,难道让朕眼睁睁的看着白城未婚先育,让天下耻笑大唐宗室如今白城那个孩子虽然躲到了灵州,可是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必成众矢之的。”李秀宁感觉心中好痛,她原本以为陈应是她心中的良人。可是没有想到陈应居然与李道贞有私情,而且还有了孩子。李秀宁心中甚至生出生无可恋的感觉。遇到了柴绍,她原本以为可以与柴绍共度余生。可是没有想到,李秀宁等来的却是柴绍无情的背叛,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柴绍丢下她一个人,独自逃命了。遇到了陈应,陈应让她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特别是陈应不惜奔袭两千余里,一路破关斩将,杀到苇泽关下,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解救她脱困。然而,当她将陈应整个人放进心里的时候,陈应居然又在她的心头,狠狠的来上一刀。泪水顺着李秀宁的脸颊,缓缓流进李秀宁的嘴里,李秀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李渊道:“窦奉节乃窦氏名门之后,为人忠厚,处事果敢,有担当,有魄力,乃我儿不二良配,朕意欲钦天监择良辰吉日,为我儿完婚,朕将以亲王制,为我儿举行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天下侧目。”李秀宁的语气冰冷,带着浓浓的疏离:“若是父皇执意如此,将女儿嫁与窦家为妇,那只能赎三娘不孝了”“不孝,你就是不孝”李渊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怎么你还敢要挟朕”“女儿不敢,父皇是天子,这天下都是父皇的”李秀宁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人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三娘不孝,唯有削肉还母,削骨还父”“反了你”李渊咆哮起来,手中的茶杯径直朝着李秀宁头上砸去。然而,就在这时,哗啦一下,李渊的这个茶杯却被一只拳头,打得粉碎。李渊定眼一看,居然是三儿子李元吉。李渊红着眼睛道:“三胡是你,你也敢忤逆朕”“儿臣不敢”李建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父皇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李渊冷哼一道,负手不看李元吉、李秀宁与李建成兄妹三人。李建成怯怯的问道:”不知父皇何事震怒“李渊转身,伸手一指李秀宁:”你去问她“可是,李秀宁只顾低头抹泪,不发一言。李元吉伸手抓起一名侍人,威胁道:”怎么回事“小宦官看着李渊使来的眼色,将陈应如何与李道贞偷情,李道贞如何珠胎暗结的事情娓娓道来。李元吉一听这话,顿时火了:”好个陈应,居然敢负我三姐,看我不把他揍死“李秀宁看着李元吉怒气冲冲的朝殿外冲去,这个时候李秀宁就坐住了。李元吉是他们兄弟中,功夫最手的一个,而且天生神力,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掀翻李世民,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压着李世民狂虐,现如今李建成与李世民兄弟联手,恐怕也不是李元吉的对手。陈应的身手,恐怕在李元吉手底下走不了二十回合。一旦让李元吉出手,恐怕陈应不死也会掉层皮。李秀宁惊叫道:”三胡,不要啊“李元吉不理会李秀宁的劝阻,甩开李秀宁,大步朝殿外走去。第九十二章李元吉vs罗士信第九十二章李元吉vs罗士信罗士信是一名传统的职业军人,他十三岁从军,已经习惯了军营生活。自从罗士信调回左武卫军的时候,他发现左武卫军根本就不像一支军队,虽然武卫军将士精气神不错,体格健硕,装备精良。然而左武卫军却不像罗士信见过的任何一支军队,因为在左卫军将士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的杀气。罗士信上任之后,没日没夜的操练左卫军军将士,可是左武卫军将士尽管叫苦连天,可惜罗士信却是铁石心肠,按照他制定的训练规定,好不容易碰到罗士信沐休,左武卫军的将士们终于松了口气。罗士信在长安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李密的旧部随着李密死亡而烟消云散了,唯有太子洗马魏征在长安,罗士信与魏征聊天半天,就没有办法聊下去了,因为二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更谈不上有什么共同语言。罗士信无奈,只好找向陈应,可惜好不容易等到陈应回府,陈应却是被人抬着回来的。陈应喝醉之后,反应大得惊人,陈府里的高文锦、高文绣姐妹加上高怀德三人,依旧无法让陈应安静下来。看着陈应发酒疯,罗士信不由得想起从前的时候,他刚刚与陈应相识,陈应也是大发酒疯,结果陈应被他一顿狠揍,二人反而成了好朋友。罗士信身强力壮,一只手就提起瘦弱的陈应,将陈应拎到浴室内,陈应反而安静了下来,高文锦吃力的将陈应身上满是污迹的脏衣服脱下来,随即为陈应沐浴。罗士信眼看着陈应今夜肯定是无法醒来了,就想着返回军营,可是不曾想刚刚走到内院门口,就听见陈府正门传来一声巨响“咚”三指厚的木板,接连响起如同重锤一般的轰鸣,木门硬撑了十几下,终于摇摇欲坠。陈应此时的亲卫统领大吼道:“何人敢在陈府放肆”门下传来暴喝道:“少他娘的废话,叫陈应那个狗贼给孤滚出来”听到门外有人喝骂陈应,陈劲勇火冒三丈。他带着众亲卫正准备打开门,却没有想到正在这时,陈应的顶门柱却受力不住,咔嚓一门断成两截,而陈府的大门也应声而裂。此时大门外出现密密麻麻数十上百骑黑甲骑兵,这酗兵打着火把,将陈府大门前堵得水泄不通。“竖子敢尔”陈劲勇还想喝骂,不过当他看到为首的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坐着的李元吉时,顿时收住后面的话。“咻”凄厉的尖啸朝着陈劲勇飞来,陈劲勇武功都是野路子出身,根本就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他依靠的不过是自身的反应速度快,而且力气大,都是一力降十会的打法。面对突如其来的弩箭,陈劲勇急忙后退。可是此时他距离那名马上骑士不足十步,这个距离上根本来不及反应,陈劲勇顺手一抓,抓向那只弩矢。陈劲勇的右手急震,终于抓住了那只弩矢,低头一看,右手手心已经掉了一大块皮肉,鲜血淋漓,不过随既哑然失笑。李元吉似乎并没有想过要取其性命,弩矢虽然没有箭镞不过要是真被射中,也会疼痛难忍。李元吉对陈劲能躲过这一箭非常意外,他喋喋的笑道:“好小子,还有两下子,再接我一槊”此时陈劲勇手中仅仅有一把横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李元吉拿着一柄一丈八尺长的马槊,摆明了就是欺负人。罗士信根本就没有见过李元吉,不过他对李元吉可没有什么好印象,深夜带着人打上陈应的府门,还直接用弓伤人,这太欺负人了。就在李元吉纵马持槊刺向陈劲勇的时候,罗士信迈着大步,向李元吉冲来。就在电光火时的刹那,罗士信后发先至,冲到陈劲勇身前,扬起手中的铁枪,朝着李元吉的枣红马横扫而去。李元吉跨下的战马也是万里挑一的良朐,看着罗士信的铁枪扫来,居然像通灵一般,前马蹄扬起,躲开了这一计横扫。当然,李元吉的这一槊也落空了。李元吉看到罗士信搅合黄了他的这一致命一击,非但没怒,反而大喜:“黑大个子,比划比划”“仗着兵马之利,算不得好汉”罗士信知道陈应置办这个府邸并不容易,万一打坏了哪里,总归都是陈应的损失。罗士信其实不傻,看着李元吉带着这数百名甲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