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暗渡陈仓第一八一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密密麻麻足足四五千名夏军弓箭手轮番朝着山坡上射箭,尽管以下往上仰攻,非常吃亏。可是唐军李神通部的人数吃了大亏,两个队的唐军弓箭手也还以颜色,每一排箭镞射去,都要带走几十条夏军将士的性命。然而几十人的伤亡,对于夏军将士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反而夏军密集如雨的箭矢朝着山顶射去的时候,都像山顶上下了一场狂风暴雨。唐军士兵此时已经被打入了绝望的深渊。此时他们起身反击,无论动作如何快捷,然而在密集如雨的箭矢打击下,简直就是夏军弓箭手的靶子,在这些夏军弓箭手轮番放箭之下,他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更可怕的是,后面撕杀声响起,名正在犹豫着该不该弃械的唐军士兵被一枪刺穿,狠狠的甩进山下的深渊。在唐军将士们绝望的目光中,可怕夏军横刀手出现在他们身后,这些夏军短兵们手持横刀,腰悬人头,浑身浴血,在火光之下显得越发的恐怖,如同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这一次,唐骑将士兵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像是坠入冰窖里,浑身僵硬,杵在那里,学着李神通的样子,一动不动,脸上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刘锦堂哈哈大笑道:“我说过,你们打不过我,也逃不掉的,现在你们该信了吧”长枪一挺,声音变得森冷:“马上逃降,否则一个都别想活命”几千上万名夏军将士齐声厉喝道:“马上投降”声如雷震,仿佛在空气中漾起如同实质的音波层层,真是吓破人胆李神通终于有了动作,他的动作甚至比灵猴还有敏捷几分,他快速的摘下自己的佩刀,丢在地上,肝胆俱裂,嘶声叫:“我们愿降,我们愿降”在几千张强弓的威逼之下,幸存的唐军士兵老老实实从山坡走了下来,按照夏军将士的命令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大气都不敢出。这场一边倒的血战已经将他们吓破了胆,在他们眼里,这些夏军士兵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谁也不敢去触他们的霉头。确定山上的唐军士兵通通被押到山下之后,远远的夏主窦建德的仪仗远远而来,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面门旗,其中一名红衣甲士举着门旗,同样红衣甲士的二十四人则持弓箭,拱卫着门旗。两面门旗之后,则是导迎乐,先是两根戏竹,接着是六根乐管、四根七孔笛、两根笙、两面云锣、一面导迎鼓和一副拍板。依次是四御杖、四吾仗,立瓜、卧瓜、星、钺各四,十面五色金龙小旗、十面五色龙纛、十面双龙黄团扇、十面黄九龙伞、一柄九龙曲柄黄华盖,接着就是窦建德乘坐的步辇了,窦建德的步辇后是持佩刀和执枪和侍卫。刘锦堂迎了上来,众将士一起拜倒:“臣等恭迎圣驾,圣驾万安”建德从步辇上走下来,冲刘锦堂挺起个大拇指:“锦堂,干得不错”“陛下谬赞了,这是臣的本份”刘锦堂听到窦建德的夸奖,简直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四肢百骸都有着说不出的舒畅。建德望着身子在瑟瑟发抖,偏偏眼睛里还流露着一丝争执的李神通道:“你这是何必呢”“夏国主不必再劝,神通不会降的”李神通一会惶恐的道:“神通身为大唐宗室,下令放弃抵抗,只是不想平添杀戮,苍天有好生之德,夏国主何必强人所难”“人都是贱骨头,驱之以义不如驱之以利,驱之以利不如驱之以惧。”刘锦堂朗声道:“仁义若果能无敌,当年得天下的就不是秦始皇而是孔夫子了。”刘锦堂望着正要出言,却听一人道:“不可,不可”建德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敬。“不可”不止刘锦堂,就是窦建德也有墟怪,李神通既然不愿意降,难道还留下着养膘凌敬道:“陛下是担心军粮问题么粮草方面,黎阳还存得有些。这些本是大业年间的库存,现在虽然不足之前十分之一,上次前往长安的时候,我无意间从李世绩处得知,黎阳仓还有新粮六十万石,这些粮食本是李国主准备用来赈济河东之灾,六十万石粮食,足可供陛下十万大军二百日之用。短时间内,我们暂时可以不用考虑粮食问题的。”建德都疑惑了:“这跟杀不杀李神通有什么关系”凌敬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镇守在黎阳城的是左武卫大将军李世绩。”“李世绩”窦建德不以为然的道:“区区李世绩,无名之辈耳,何足道哉”刘锦堂躬身道:“陛下,末将不才,末将愿意引轻轻兵步骑五千,为陛下夺下黎阳”凌敬道:“这个李世绩并非无名之辈,他乃是李密旧部徐世绩,被唐国主赐姓李,所以才改名李世绩”“是他”窦建德迟疑了起来,望着李神通,顿时恍然大悟。黎阳城,细雨蒙蒙,李世绩站在城关上,望着东方,心中隐隐约约不妙。正如陈应分析的那样,难民就是军队的预警,同理可以推断,溃兵同样也是预警。身在黎阳的李世绩,已经零星遇到了唐军溃兵,不过这些溃兵没有高级将领,甚至说不出来夏军大军准确消息。可就在这时,蹄声骤起,数百骑兵自东向西飞驰而来,泥水溅起老高,一面大燾旗也破烂不堪,李世绩眯起眼睛望去,只见这队骑兵盔甲不整,衣服脏乱破烂,狼狈不堪,他心里又松了一口大气,谢天谢地,自己人不过,为了防备敌人趁机混入黎阳城,李世绩并没有下令打开城门,而是直接率领两个团的唐军骑兵朝着这队骑兵冲去。李神通此时的神情就像便秘一样纠结,他左边一名面目清秀的将领,头盔已经没有了,脑袋上绑着印着血色的绷带,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不过,这名将领的眼睛中却迸射出骇人的戾气。“李神通,你可想清楚了,我手里的这根绳索乃是用金线蛇的蛇毒蘸过的,只要划破你的一丁点肌肤,你半柱香的时间内就会去见阎王”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李神通身上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这条丝线一端绑在李神通身上,一端绑在刘锦堂的刀柄上。望着李世绩越来越近,李神通尖着嗓子道:“李大将军,李大将军”李世绩顺着声音望来,只见这位河北道行台尚书左仆射,山东道安抚使,浑身血污,头盔都不见了,狼狈之极,打老远就嚷嚷了起来,声音直发颤,好像后面的老虎在追他似的。李世绩赶紧迎上去,大声问:“大帅,怎么了”李神通狼狈的勒住战马,胸膛急剧起伏,跟个风箱似的,带着哭腔叫:“李大将军,总算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呢”李世绩知道李神通兵败,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败得如此之惨,李世绩神色黯然的道:“大帅,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音信”李神通神色恐惧的说:“别提了当日在相州我军惨败,我带着数千残兵败将拼死突围,夏军穷追不舍,怎么甩都甩不掉本想利用林虑山的地势打一场伏击,谁知道杀散了其中一股,夏军又追上来了,没办法,只能继续逃这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李世绩的面色微变,道:“大帅的意思是,那帮黑皮狗一直在追杀大帅”李神通恨恨的说:“可不是么跟阻附在骨头上的蛆虫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们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非”就在这时,李世绩的目光望在李神通身后的刘锦堂身上,李世绩突然拔出刀子,指着刘锦堂道:“这位兄弟面生得狠啊,怎么称呼”李世绩麾下的骑兵也纷纷拔出刀,拱箭上弦,纷纷对准了李神通与众残军败将。刘锦堂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一声悠远绵长的牛角号声,浑厚而苍凉的牛角号让所有人的心弦倏地绷紧了。李世绩循声望去。“呜呜”过了片刻,牛角号再度响起,这次响亮了好多,地面微微震动,一道灰色的浪潮从地平线后面漫了过来,铁甲和槊锋在细雨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森森寒光。“他们追过来了”李神通的神情惊怖,失声道:“他们他们又来了来得好快”李神通部将士骇然惊呼:“快跑啊,不然就没命了”只是他们动也不能静,李世绩麾下的将士早已将李神通所部包围,李世绩微微一笑道:“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想骗本大将军的城,门都没有。”刘锦堂哈哈大笑道:“都说徐世绩谨小慎微,心细如发,果然名不虚传。”李世绩拱手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刘锦堂大笑道:“徐世绩,你以为你赢了吗”李世绩道:“这是当然,夏军大军抵达这里,本大将军还有时间杀光你们,放下兵刃,投降吧”刘锦堂冲着李世绩努努嘴道:“徐大将军怎么不看看身后”李世绩扭头,脸色顿时大变。只见不知道什么时侯,黎阳仓城方向响起了剧烈的杀喊声,伴随着杀喊声,也有奔势如雷的马蹄声,踏着大地,似乎朝着这里狂奔而来。李世绩的脸顿时黑透了。s:非常抱歉,昨天去信阳有点事情,今天刚刚回来。等会还有第一八二章农夫山泉有点田第一八二章农夫山泉有点田“咻”一枚火箭带着尖啸射向灰蒙蒙的天空,细长的火蛇在空中迤逦,十里内皆可见。这是唐军黎阳仓仓城在给黎阳城守军发出求救信号。李世绩满脸苦笑,他此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因为黎阳仓的重要性,李世绩麾下的兵马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少了。李世绩麾下拥有足足一万余人马,其实放在仓城的兵马就多达七个折冲府,不过李世民麾下的府,都是中府,七个折冲府,不过八千余人马。现如今,八千余人防守的仓城,居然向只有三千余人马防守的黎阳城求援,他拿什么去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李世绩身在仓城,凭借八千守军的力量,夏军就算动用五六万人马,短时间内也无法攻下黎阳仓,只不过,李世绩不在黎阳仓,而在黎阳城。李神通紧张的捏紧拳头。雨天,弓弩的性能大受影响,黎阳仓的守军就算想鱼死网破,烧掉粮仓,其实更是没法。粮仓虽然易燃,但是,相应的平时防火工作也做得非常到位。没有引火物资,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想点燃粮仓,几乎没有可能。李世绩恍然大悟,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原本陆续逃回的唐军士兵都是窦建德故布疑阵。李世绩是从溃兵口中,隐约得到李神通背俘虏的消息,他一直提防着李神通在夏军的威胁之下,随夏军士兵诈城。他望向李神通,只见李神通神色惊慌,目光乱闪,想必这位大帅也跟他一样,心里没底。冷兵器战争时代,不得不说,人数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原因。当窦建德的主力人马,甫一露面,就让唐军陷入了恐慌,甚至有人不顾伙长队正的斥喝,往黎阳城方向逃去。“列阵赶紧列阵慌什么慌,我们背后就是黎阳城了,你们慌什么慌赶紧列好阵,步步为营的撤入黎阳城,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李世绩名着喝领部曲,暗中却冲着亲信部曲,准备抢回李神通。看样子黎阳仓丢定了,也唯有抢回李神通,李世绩才不至于被责罚。只是非常可惜,李世绩的意图被刘锦堂发现了,他冷笑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只要敢动一下,就等着给李神通收尸吧”李世绩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李神通身上居然还带着一根丝线,这种丝线非常结实,如果勒住人的脖子,就可以将脖颈像刀子一样割断。看着李世绩迟疑,李神通哭丧着脸道:“李大将军,别打了投降吧”李世绩自然是非常不甘心。看着李世绩迟疑,李神通道:“李大将军,你别打了,你只要敢打,他的手一动,我就死了。”李世绩甚至不用脑袋想,哪怕用膝盖想也知道:“只要他敢动手,刘锦堂肯定把李神通的死,推到他的头上。到时候,李世绩可算是黄泥巴抹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李世绩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投降。李世绩投降窦建德,不是老程杜撰的,而是历史史实。夜漆黑如墨,天空漂着雨。唐军军队缓缓沿着驿路行进,深一脚浅一脚的唐军士兵们叫苦连天,其中一名校尉道:“夜间兴军,乃是军中大忌。”另外一名将领也低声道:“听说窦建德三十万大军在攻打虎牢关,不知是真是假”下面顿时一阵议论纷纷。“窦建德来了”“三十万大军,虎牢关完了”“咱们此时距离虎牢关只有不足六十里啊”“完了完了”陈应的脸色变得青白,冯立凑到他的耳边:“引头的那两名小校,一个是陈阁老的侄子,一个是萧阁老的外甥。”陈应一脸冰寒:“与本大将军拿下”冯立道:“大将军慎重”话音刚落,一队陈应的亲卫大军立时冲进了将官队列,将将几名将校拖了出来陈应盯着两个桀骜不驯的将官,干脆利索地开口道:“好舌利齿,妄为是非,此谓慢军;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