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出来,不过却是长孙无忌供述杜淹是主谋,而杜淹则供述长孙无忌是主谋。现在这些罪证基本查实,别说陈应,就连李建成也无法赦免二人,二人心思太毒了,毒得满朝文武,谁敢与他们二人同殿为臣果然,不出陈应所料。长孙无垢进来小厅,一脸泪痕,朝着陈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陈大将军,请您高抬贵手,救救家兄”陈应叹了口气道:“长孙氏,请起”长孙无垢给陈应耍起来无赖,她哽咽道:“大将军若不答应施以援手,妾身宁愿意跪死在这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陈应苦笑道:“长孙无忌做了什么事情,你难道真不知道”长孙无垢一愣,低头道:“妾身确实不知情”陈应一脸感慨的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其实都不重要了,长孙无忌咎由自取,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他若不死,那些无辜的冤魂,何以安宁”其实,陈应也不想放过这个长孙无忌和杜淹,毕竟秦王李世民与李建成斗争这么久,死了太多的人,包括杨文干、桥公山以及河北、江淮无数死难的官员和百姓。长孙无垢咬咬牙齿,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纠结与挣扎:“陈大将军,只要您肯出手营救家兄,妾身愿意为大将军做任何事”长孙无垢特别咬重“任何事”三个字。陈应一听这话板着脸道:“长孙氏,莫要如此,你请回去吧”长孙无垢一脸平静的道:“大将军,无垢自幼与家兄相依为命,您可以救陛下赦免房玄龄,赦免段志玄、也可以不追究杜克明的家眷,难道就不能对家兄网开一面吗”看着长孙无垢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陈应其实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差一点他都答应了。但是,陈应不想让李建成为难。毕竟东宫受到长孙无忌的伤害实在太大了,眼下东宫旧臣需要一个突破口发泄怨气,韦挺如今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追讨李世民。不过,李世民已经离开了中原,前往扶桑大陆,韦挺注定会落空。长孙无忌被清算是迟早的事情,陈应虽然有时会菩萨心肠,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滥好人。陈应转身不看长孙无垢。就在这时,李秀宁与李道贞的欢声笑语从前院隐隐传来。长孙无垢陡然起身,望着陈应道:“大将军,真的不愿意出手相救”陈应点了点头道:“非不是愿,而是不能”长孙无垢闪着精光的凤眼突然半眯了下来,精光尽收。小嘴带动脸颊一抖,眼线拉长的眼睛浮起了水雾,等到李秀宁与李道贞的脚步声响起,她嘴唇一抿,晶莹的眼泪就连着线地掉了下来,呜咽出声:“大将军,不要啊”望着这一幕,陈应膛目结舌。长孙无垢伸手抚乱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解下自己的衣带,罗裙瞬间滑落一半。长孙无垢伸手提出罗裙,朝着门外跑去。李道贞刚刚听到长孙无垢的声音,心中一急,急忙往小厅里闯。不曾想却见长孙无垢,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朝着外面跑去。李道贞望着长孙无垢,步子一时半会竟然挪不开了。而李秀宁则杀气腾腾的冲进小厅,望着陈应吼道:“陈郎,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陈应急忙解释道:“三娘,你听我解释,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陈应心中暗急,现在还真是黄泥巴抹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第八章陈大将军从来不会让朕失望第八章陈大将军从来不会让朕失望“陈郎,三娘好苦啊”李秀宁呜咽出声,嘴角一抿,眼泪就扑簌扑簌掉了下来。此时,整个小厅被一股哀怨的气息弥漫开来。李道贞一脸严肃的盯着陈应,咬牙切齿的吼道:“你对长孙氏做了什么”陈应欲哭无泪,举出手道:“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要告诉我,她的衣服是她自己的解的”陈应解释道:“真是她自己的解的””狡辩“李道贞扔给陈应一个绝对不相信的眼神,背过身子不理会陈应。李秀宁却没有说话,掩面哽咽着。此时小厅中的何月儿、红袖、绿珠等诸女也感觉到了李秀宁的悲伤。陈应慌了,心疼得轻搂住李秀宁,安慰着她道:“三娘莫哭莫哭,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什么也没有,长孙氏的头发是她自己扯的,衣服也是她自己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出面解救长孙无忌”此时,李秀宁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泪水,眼中闪烁着精芒,不依不挠的道:“我不要再看到她,她那双狐狸眼,还真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把持得住,可万一你叫妾身怎么活呀”陈应保证道:“三娘,你放心,我这就让人按排她离开陈家堡”李秀宁气跺脚道:“可是,离开陈府,她能去哪儿,放眼整个长安城,谁敢阻拦韦挺麾下的东宫率卫”“三娘你放心,我会找陛下商量此事,由陛下的敕旨,我倒要看一看谁敢抗旨不遵”陈应抱住李秀宁的肩膀道:“我怎么也算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连一群妇孺都护不住三娘,你莫气,莫伤了身子。”“嗯”李秀宁幸福地偎在陈应身上。李道贞低着头,眼睛翻着白眼仁,感慨李秀宁这功力也太深了,表情想变就变,眼泪想流就流,更重要的是,她懂得抓住陈应的心他想起了前几天杨蓉跟她说的,让她想跟李秀宁争宠。但在这时候很想对自己说,自己比李秀宁来,差得太多了。陈应与李秀宁温存了一会儿。李道贞考虑到自己有点多余,无奈的挥手示意红袖、绿珠以及何月儿离开。随着众人离开,李秀宁望着陈应道:“陈郎,你说实话,想好怎么处置长孙氏了吗”陈应喃喃的道:“全凭三娘作主”李秀宁道:“长孙氏待在咱们府邸里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陈应连连点点头道:“三娘所言极是”李秀宁望着陈应轻轻的笑道:“长孙无垢乃前朝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女,八岁丧父,由其舅父高士廉抚养成人,知书达理,才学过人”陈应听着这话,感觉有些不对味难道古代女人真是这么贤惠,丝毫不嫉妒吗但是长孙无垢是秦王李世民的妻子,陈应的弟媳妇,这于礼法不合。李秀宁似乎也观察到了陈应的异样,推了一把陈应道:“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长孙无垢有如此才学,万万不可,埋没了她这一身才学。你建立大唐书院,以及百工家眷,子女众多,何不单独设立一座女校,接收女子入学,命长孙无垢为山长,也好自食其力”陈应听到这话,这才恍然大悟。长孙无垢的才学,非一般男子可比。至少她在历史上曾留下多首诗篇,还有女则一书,号称妇女道德典范。陈应点点头道:“三娘,行,都依你”长安城,就在宵禁前的一刻钟,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四轮马车,紧闭上车窗,缓缓抵达裴寂的府门外。两名元随扈从从马车后跑出来,走到裴府门前,轻轻拉起兽衔铜环。“咚咚”随着叩门声响起,裴府的大门马上打门,裴门司阍探出身子问道:“请问你们找谁”元随扈从并不答话,伸手拿出一杯镶金名牌。司阍看清名牌上的字,急忙打开大门。马车缓缓沿着裴府的甬道,朝着内面走去。裴府占地约十亩,院落有七八进,除了后院宗祠之外,还将族学、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设在裴府之内。前院暖阁中,两壁都有四盏雁足铜灯,灯形如大雁孤足,股托起环形灯盘,灯盘里有三支灯柱,同时点燃三支大烛,将暖阁照耀得明亮如昼。明烛耀照下,黑衣老者脸上的褐色老人斑也愈发的明显。裴寂与其子裴律师急忙而来。裴寂与裴律师赶紧朝着老者施礼,躬身道:“玄真裴寂的表字拜见会首”黑衣老进并没有起身,身子稍微欠了欠,算作回来。黑衣老者望着裴寂淡淡的道:“玄真,太上皇,身体如何”裴寂躬身道:“回禀会首,太上皇的身体尚好,只是精神头,不如以往。”黑衣老者叹口气道:“自从太上皇被逼迫逊位,这长安的世道一天不如一天。太子原形毕露,穷兵黩武,大唐的江山裴寂苦笑一声道:“会首何必操心这些琐事”黑衣老者一脸郑重的道:“无国则无家,东宫上下宵小,窃取权柄,恣意妄为,朝纲崩坏,你我岂能眼不见为净”裴寂苦笑道:“那又如何如今长安城内,所有的刀把子,都在皇帝的手中握着。”黑衣老者大袖一甩,义正言辞的道:“正义又何须用到刀剑逞刀剑之利,那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如今天下大旱,关中饥馑,朝野上下,怨声载道。只要玄真你站出来振臂一呼”裴寂突然板起脸站起身来道:“会首,时间不早了,会首请回吧。”黑衣老者一脸愕然看着裴寂呢喃道:“玄真,你”裴寂冷哼一声道:“会首想做什么,老夫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来人,送客”黑衣老者气咻咻拂袖而去,临了走在暖阁门口,转身望着裴寂道:“裴三,你要想清楚”裴寂傲然道:“裴寂想得非常清楚”黑衣老者眼中闪烁着杀气,一脸狰狞的道:“好你个裴三”说着,黑衣老者转身离去。裴律师悄然走到裴寂身边,一脸担忧的道:“父亲,会首说得有理,为何裴寂转身瞪了裴律师一眼,一脸凝重的道:“皇帝已非吴下阿蒙,东宫谋士如云,武将如雨,现在,又收编秦王旧部,会首他们那些人,想得轻巧。硬碰硬,那只有一种下场,身死族灭。”裴律师愤愤的道:“那天下人,岂不是谁都奈何不得他了”裴寂冷笑一声道:“玄武门之血变,秦王铲除了太上皇的左监卫,所有李氏宗室诸王,全部站在了太上皇的对立面,难道还不明白太上皇这些年扶持东宫与秦王府相斗,痛失人心,这就是”裴寂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话说出口。不过,李渊如今是咎由自取这倒是实话。因为,李世民与李建成相斗,先后逼返河北与江淮,因为这两场兵祸,十数万人死难,上百万人无家可归,损失惨重。如果没有这两场原本可以避免的灾祸,长安何以至于如此就像这现在的粮食危机,陈应是通过后世的市场规律看出有人在关中粮食市场做局,而裴寂虽然不懂经济,可是他却从长安城滚滚暗流中察觉到了有人想借机搞事。裴寂其实猜测错了,他是以为会首背后站着的是李世民。现在别看长安暗流滚滚,但是却让裴寂看到了整个李唐皇宗都站在李建成那一边,至少就算是李渊出面,李唐宗室也绝对可能拿出百万石粮食供李渊调用。现在,李世民已经失去了大义,他唯一可以取而代之的机会,就是动刀子,大开杀戒,把所有反对李世民的人全部杀死,那样以来,李世民就可以夺回这个皇位。然而,这却是不可能的。当初陈应区区一人,可以让秦王府数百上千人护卫将士,不敢动弹,有陈应在,李世民没有机会,哪怕他联合突厥依旧没有机会。马车离开裴府,沿着坊道缓缓前进。元随扈从躬身道:“裴寂太不识抬举,要不要给他点颜色”黑衣老者摇摇头道:“如今,我们的战争刚刚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裴寂是聪明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看到李建成失败是必然大势,他一定会做出抉择的”没有标志的马车,沿着坊道一直歪歪扭扭的走着,渐渐走进齐王府后院。齐王府后院内,黑衣老者刚刚进去。齐王李元吉赶紧迎接上来道:“宇文先生,怎么样”宇文化及摇摇头道:“裴三还没有糊涂”李元吉的脸瞬间就跨了下来:“裴寂这个老匹夫,想找死吗宇文化及淡淡的笑道:“这一仗咱们若是输了,裴寂自然不肯;若是咱们赢了,他必然会心存顾忌,无论是从龙之功也好,或者为了家族利益也罢,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李元吉且信且疑的点点头。宇文化及笑道:“殿下,若想成大事,必须营救同两个人”李元吉毫不迟疑的问道:“谁”宇文化及道:“长孙无忌和杜淹,即然李建成会赦免房玄龄和段志玄,那么赦免长孙无忌与杜淹也有可能”李元吉沉吟道:“此二人既无贤名,也有治国之才,要之何用”宇文化及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长孙无忌和杜淹虽然成事不足,然而却败事有余你要殿下向二人言明,不计较他们的过往,他们一定会有决断”太极宫立政殿内,灯光通明。李建成一脸疲倦的望着魏征道:“坊州、丹州也是如此吗”魏征点点头道:“关陇十几个州郡,无一不是如此。潼关守将,业已关闭关城,关中的灾民,全都被堵在关内。若不赶紧想办法,这个月,关中就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