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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来。顺利拿下一场接着一场的大会战,两天之内连续罢免3名渎职干部的铁腕手段令全标段哗然,一个附属工程的小组长闹情绪,她亲自上门做通小组长的思想工作,避免了一起恶性停工事件。从落后标段到独占鳌头,从差点被清退出场到提前26个月主线竣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施工经历背后长安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承受了多少误解和压力,谁也无法估量清楚。而她卓有成效且兼具人性化的管理方法,让前来取经的兄弟施工单位的人无不交口称赞,获益良多。8月。长安接到龙建集团的召回电话。离开工地的前一天晚上,她自掏腰包在营地食堂摆了两桌,宴请项目部中层干部和相熟的工友。入席后,这样平常大大咧咧的汉子们一反常态,变得出奇得沉默。长安抿着嘴,清粼粼的眸光在这些熟悉的面孔上面挨个转了个遍。“酒拿来。”她指着何润喜。小何一愣,拿起桌上开盖的白酒递给她。她把口杯里的饮料倒在小碗里,握着白酒瓶,咕咚咚倒满。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她起身,端起酒杯,目若朗星地望着众人说:“时间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和大家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如今相处愉快,难舍难分,我一直最想感谢的,始终是你们,是9标的工友兄弟们。没有大家对我支持和照顾,我现在恐怕还一事无成。真的是很谢谢大家,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以前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说得不妥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原谅。明天我就要离开营地了,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不如借这杯薄酒,向大伙儿表示谢意,我干了,你们随意。”说完,她不顾四周的劝阻之声,仰脖,一口气喝完杯中酒。烈酒入喉,辛辣之后是那百般的回味。“好酒量”“爽快”“经理,我敬你”“经理,我赵铁头这辈子只服你一个人我干了”“我陪一个。”“经理,我也要敬你一杯”“来喝”食堂里窒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就连做菜的大厨也跑出来向长安敬酒。“经理,你不走不行吗”从项目部成立之初就跟着她的何润喜两眼通红地恳求她。她笑了笑,低声宽慰小何:“新来的经理人很好,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你还做助理。”小何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舍不得你走”她点点头,拍拍小何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身边的人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她偏头一看,笑了笑,指着那人说:“噢,是雷工啊,你不是不理我吗”雷河南瞪着铜铃似的眼睛,面露愠色。“经理你快喝水,这酒后劲儿很大。”小何赶紧抢过雷河南手里水杯,塞进长安手里。她低头喝了口水,可能胃里舒服了,她很快抬起头,冲着雷河南笑了笑。雷河南被那抹忽然绽放的笑容震得怔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飞快。他的愕然看在何润喜眼里就变了味,以为脾气火爆古怪的雷公又要在践行宴上闹起来,于是慌忙架起长安,向大家道歉,“经理好像醉了,我扶她去透透气。你们继续,酒不够直管找王大厨要。”长安拧着眉头,瞥着小何,抗议说:“我能喝不能喝,我心里清楚,我没没醉。”小何哄着她,“没醉,对,你没醉。就是出去透透气。”“我还能喝,我高兴”“能喝,你能喝。待会儿我陪你喝,走,咱们先出去。”小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长安从食堂里搀扶出来。小何摸了摸裤兜,发现手机落在餐桌上了,于是他把长安安置在食堂门外的水泥台上,叮嘱她不要乱跑,就急匆匆回去了。小何刚走,长安就扶着水泥台子站了起来。她用力吹了口气,脚步虚浮地朝营地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就被一个黑影拦住了。“你去哪儿”她眯着眼睛,借着入口的灯光,望着那个人,看了半天,忽然笑了,她用食指点着他,说:“雷公,说话像打雷的雷公。”“咦我我们不是吵架了吗你吼吼我让我早早点滚蛋”雷河南扶着额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右手穿过她的臂弯,牢牢地箍住她。“你干什么”长安挣了挣,试图摆脱他的控制。雷河南白她一眼,“送你回去”“我我不回去我得去工地还没没巡视”长安指着黑乎乎的大山深处。“这儿不归你管啦你调回去了,不用再去工地巡视了”雷河南大声说道。长安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不用去了我我每天都要去的呀刘师傅还还在等我呢不去看一看我睡不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不那么拼,会死吗雷河南的鼻腔里赫然涌上一阵酸涩的感觉,他抿着嘴唇,凝视着灯光下英气漂亮的长安,用力摇晃长安的肩膀,再次强调说:“你听清楚了你现在离开9标了,你已经不是9标的项目经理了长安,你不用去了不用再去工地了”“不是了对,我我不是了。”长安神色懵懂地眨眨眼,半晌,她语声委屈地恳求雷河南,“我我还还是想去”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醉一场雷河南觉得自己疯了。他要是正常人,怎么会大半夜不睡觉,陪着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跑工地上发疯来。工地主线竣工,进入零星收尾阶段,入夜后在岗加班的工人极少。他扶着长安在公路线上走了大约五公里,她终于走不动了,停下来,坐在路边休息。都说女人天生三两酒。可能女人天生就能消化分解体内的酒精,总之,在炎热的高温下走了这么久,出了一身又一身的热汗之后,这位女中豪杰总算是清醒了。她的目光重又变得清澈,只是眉头依旧是紧蹙不展。“有水吗”她朝坐在身旁的雷河南伸出手。雷河南竖起眉毛瞪她,“啪”毫不客气地打了下她的手心,低声骂道:“没水有猫尿”“猫尿也行。”她涎着脸,笑望着他。他从鼻子里哼了声,在宽大的裤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瓶纯净水扔过去。她伸手接住。“谢啦”拧开瓶盖,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才舒服地叹了口气。“上一次这么喝酒,是在我十八岁那年。我父母一周年忌日的时候,我一个人喝了一瓶劣质白酒,醉了一天一夜,我的大学室友说,我哭湿了三条枕巾”她垂下眼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是”雷河南神色愕然地看着她。“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仰脸,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轻声说:“曾经以为过不去的坎儿,其实咬咬牙,逼一逼自己,也就迈过来了。”雷河南沉默片刻,学她的样子,双手撑在身子两侧,抬头,仰望星空。“我也是个孤儿。”“哦”“我家住在河南乡下,家门口是一条尘土飞扬的省级公路,下坡,弯道,每年,都有货车在这个路段出事。后来,有一辆大货车刹车失灵,从坡上冲下来,撞进我家”“我父母也是因为道路设计缺陷罹难。”这么巧。雷河南讶然沉默。半晌,他伸手,拍拍长安的肩膀。“你比我强多了。至少你还有个弟弟。”他神情落寞地说。“是啊,这点是比你强。我弟弟是个非常棒的律师,工作还不到三年,已经在律所独当一面了。哦,他是维正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维正,你知道吧,上海最好的律所之一。”长安毫不掩饰脸上骄傲的神色。律师了不起啊。雷河南撇撇嘴,随意问道:“结婚了吗”长安面色一凝,沉默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结了。今年年初,他和爱人瞒着双方家人去三亚旅行结婚了。”长宁自作主张的毛病和严臻如出一辙,偏偏还没法补救。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愧对长宁,愧对去世的父母。“依我看,旅行结婚既经济又浪漫,有百利而无一害,国家应该在适婚青年中大力推广。”雷河南说完瞥了她一眼,神情鄙夷地说:“哪像你,结个婚大操大办,劳民伤财,搞得全标段人尽皆知。”“我”长安词穷。“我什么我那个当兵的有啥好的你还没在他身上吃够”雷河南抬高音量,连珠炮似的吼到一半,忽然顿住,不说了。长安拧着眉头盯着雷河南,“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没有。”雷河南收回视线,手撑地就要站起来。长安猛拽他的胳膊,他噗通一下跌坐下来,神色愠怒地竖起眉毛,就要发作。可一转头,恰好撞上长安那双清澈的眼睛,她的眼里闪着聪慧、坚定的光芒,直直地盯着他。他微微一怔,避开她的目光,转过头,闷声说:“反正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倒是说呀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让人猜心思,你丢不丢人。”长安咄咄逼人。雷河南被她一说,火气也上来了,他冷笑一声,大声吼道:“我知道他家里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你才会接个电话就失魂落魄的把我和小何弄混,倒水也不知道满还是不满,后来,他来了,弄出个震惊全标段的婚礼把你糊弄住了,实际上呢,你和他的问题根本没得到解决,你还是会接到他家里人打来的谩骂电话,你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坐发怔,长安,你不幸福,你一点都不幸福,我什么都知道,我不说,是怕伤害到你的自尊心,我”“你偷听我的通话内容了”长安隐去脸上最后一丝笑意,语气清冷地质问道。雷河南的脸涨得通红,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哑然几秒,低吼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卑劣无耻之人”“我雷河南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做那些让人嗤笑唾骂之事就算我们经常吵架,那也是仅限于公事,与私人无关”他手撑地腾一下站起来,举高临下地瞪着长安,“至于你的事儿,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信不信由你”说完,他就迈开大步,怒气冲冲地走了。长安望着雷河南的背影,扶着额头,神情苦涩地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竟被跟她水火不容的雷河南一眼就看破了。她一直是这样情绪外露的吗那小何怎么从来没说过相似的话。夜深了。山风夹带着一丝清凉的寒意从四面袭来,山间的夜很静,依稀可以听到远处溪水流淌的声音和草丛里的虫鸣声,夜空是墨兰色的,点点繁星布满天空,像是一张璀璨的网,轻轻罩在她的身上。大山里的夜晚是宁静而又孤寂的,却又给人带来一种特别的安全感,仿佛置身其中,就可以远离那些俗世红尘中的烦恼和忧愁。长安抱膝坐在黑暗的深夜里,望着笔直穿行于大山里的公路,第一次对回家,产生了一丝恐惧的感觉。不知坐了多久,她缓缓起身,朝营地的方向走去。夜很深,一个人走在路上,总会有些胆怯。走了十几米,她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噼啪的响声。瞪大眼睛,警觉地盯着那道黑乎乎的影子,“谁是谁”过了几秒钟,前方响起熟悉的大嗓门,“我雷河南”长安抚着胸口喘了口气,嘴角高高扬起,扬声笑骂道:“我还以为是鬼呢”幸好,他还在。幸好,他没走。第一百六十四章 八字箴言8月末,上海龙建小区。易键璋正在家中收拾行李,听到敲门声,他一边答应,一边健步走去开门。“长安”易键璋又惊又喜地叫道。“师父。”穿着蓝色连衣裙,亭亭玉立的长安笑着举起大个烧鸡的袋子,“我来讨饭吃了。”“快进来快进来”易键璋拉着长安进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长安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说:“昨天晚上到的,怕您睡了,就没敢打扰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从向春那儿听说你要回来了,这几天都在惦记着这事。”易键璋笑着指指长安,“是不是馋我做的蒸饼卷菜了”长安歪着头,故意想了想,才语气俏皮地说:“可不是嘛,夜里做梦都在吃您做的卷饼呢”易键璋哈哈大笑,接过她拿来的大个烧鸡,进厨房忙活去了。长安打量着易家的客厅。与以往整洁的面貌不同,今天这个方方正正的空间显得有些杂乱。褐色的实木茶几上搁着几本工具书,皮沙发上搁着一摞叠过的衣服,沙发一旁的过道平铺着一个26吋的黑色行李箱,箱子大敞口,里面已经塞得半满。她变了变脸色,揪着忽然变得窒闷的胸口,几步冲到厨房门口,声音急切的问易键璋:“您收拾行李做什么是要走了吗”易键璋一边揉面,一边回过头目光歉疚地看着她说:“后天走。”后天后天就要去非洲了原以为拖个一年半载的,易键璋就会断了去非洲的念想,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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