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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期,他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了这里的寒风和冷雨。可孩子出生后交给谁。她彻夜难眠,第二天,她主动联系长宁,跟他坦白自己的处境和想法。原以为长宁会愤怒地斥骂她,或是因为心疼她而伤心哭泣,可等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长宁在电话里足足沉默了两分钟,才压抑着翻滚的情绪,对她说:“回来吧,有我呢。”那一瞬间,她的泪水像是从失控的闸门里喷涌而出,冲开冰冷封闭的心灵枷锁,洗去内心的黑暗和脏污。热烫的,感动的,发泄的泪水肆意流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能哭,一直到手机被人抢走,而她的手里多了一条毛巾,她才泪眼模糊地望着面前的雷河南,跟他说谢谢。项目人员每年有一个月轮休。她利用这一个月假期回国生产,临走前,她把工地托付给项目副总和雷河南,送她那天,雷河南把一个红绳穿着的木牌挂在她的脖子上,他跟她说,这是恩特斯的祈福牌,能够护佑人平安。她从雷河南那双灼热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她很明显地回避了,她要让雷河南知道,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对其他人付出任何感情,她的心,不是死了,而是早就不在她的身体里面了。回国生产,已经在律界站稳脚跟的长宁为她安排好一切,只是没想到还会有难产这道生死关在等着她。几次昏迷的当口,她似乎都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后来,她问医生,当时,她喊的是谁。医生告诉她,“闫震还是言真,我听不真切。当时你特别执着,我就出去和你的家属说了,说让闫震准备一下,必要时候进来陪着你生产,可是你的家属却说,这个叫闫震的来不了。”严臻。她喊的是他那一刻,再多的词汇也形容不出她内心复杂的感受,痛是真真切切的,可其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盖住了痛楚,让她揪着被角,闭上眼睛,无声地颤抖流泪。护士抱着长凌来让她看,说看一眼,她就要把这个折磨妈妈的小家伙送进暖箱了。在看到长凌之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母亲的伟大和无私,可真的看到那只有豆子大小的婴孩,看到他乌黑的头发和闪闪发亮的眼睛,那一刻,她的心顿时化成一汪春水,柔软到自己也惊奇的地步。第二百二十八章 回忆二褓里的小家伙,像是发出邀请一般,朝她伸出又细又小的粉红色的小手。她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地轻轻碰触着他的指尖,没想到他竟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手指。她捂着嘴,眼里闪动着惊喜的泪花。护士笑吟吟地夸赞说:“他啊,知道自己错了,这是向妈妈道歉呢。小家伙,真聪明”她握着他的小手,不停地亲吻,“妈妈怎么会怪你呢我要感谢你,是你的到来,给妈妈的人生带来新的希望。”小家伙张开嘴,竟然打了个哈欠,似乎不耐烦听她这么说,护士哈哈大笑。生产完第二天,一个意外的客人赶到病房看望她。她激动地伸出手,“常妈妈”远在朔阳的常月梅到上海来了。见到她羸弱憔悴的模样,常妈妈禁不住落泪,她走到床前,拉起她的手,就打了两下,“你这个糊涂娃娃你是要让常妈妈心疼死吗”她抱着常妈妈放声痛哭,似乎想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倾泻出去。常妈妈是接到长宁的电话,特意从朔阳赶来照顾她月子的,其实也不是整月,从前到后算起来,不过半个月而已,她出院后住在长宁家里,常妈妈除了悉心照顾她的身体,还经常去医院看望仍在住院的豆豆,豆豆这个小名就是常妈妈起的,她说按照朔阳的风俗,小名越是叫得普通,长大越是有出息。常妈妈是真喜欢豆豆,原本她只是来照顾她的月子,可谁知她离开上海以后,常妈妈又帮着长宁夫妇照看豆豆,一直到豆豆上幼儿园,她才依依不舍地回朔阳老家。有常妈妈在,即使她远在异国他乡,心里也无比的踏实。她把豆豆交给长宁夫妇抚养一事,常妈妈起初是不同意的,她说,要是怕日后麻烦,她可以把豆豆带回朔阳老家养着,等她回国后随时可以回朔阳看儿子。在常妈妈看来,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自己养着舒坦。“我不能那么自私。常妈妈,我和长宁失去父母后过得是什么日子,那些单亲家庭的孩子出去后又是什么样的遭遇,您比我更清楚。那个时候,我们害怕过节,因为一过节,只有我们家是安静的;在学校,我们害怕与同学们聊天,因为在他们炫耀父母的宠爱时,我们却只能保持沉默;我们害怕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害怕那些鄙夷或是怜悯的关注。常妈妈,您想让豆豆同我们一样,背负着世俗的压力长大吗不,我不让。我是那么的爱他,在我人生最难的时刻,也从没想过放弃他,又怎能因为我的一点点私利,就让他陷入成长的沼泽地。我不能那样,不能那样啊,常妈妈。”她语声哽咽。常妈妈握着她的手,泪光闪闪地说:“傻孩子,你把豆豆交给宁宁,你就不心疼吗你就舍得”“舍不得,我舍不得每次只要一想到与他分开,再见面他已经喊别人爸爸妈妈,我的心,这里,就像是豁开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疼啊,疼啊,常妈妈,我疼,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是他的母亲,我想给他世间最好的一切,让他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健康长大。至于我,真的,真的不那么重要。”她依偎着常妈妈,喃喃说道。“唉”常妈妈抚摸着她的脸颊,心疼地叹了口气,“你说,你和小严怎么就闹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像是那种人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神色黯然地摇摇头。“真是可惜呀,安安,你能不能为了孩子退让一步,和他”“不。”她神情痛苦地阖上眼睛,“不可能了。”有些路,明知前方布满荆棘,可既然选择了,即使扎破脚底也要走下去。她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人“经理”孔芳菲忽然冒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可马上她就惊叫起来:“呀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长安愕然垂眸,伸手轻轻一擦,不禁怔住。她有多久没有流过泪了久到她记不清了。似乎从她生了长凌回到恩特斯之后,她就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变得不爱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从不与人谈论私事,而且,她对待员工极少说教,就是用规章和质量标尺说话,所以,员工们才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女魔头。她以为自己的泪腺已经失去分泌泪液的功能了,可万万没想到,她在触动记忆的轮盘之后,会发展到情绪失控的状态。上次失态,还是闻听恩师病故的消息,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当着王向春的面悲痛欲绝,痛哭不止。可那次是有声的,是有感觉的,而出现像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的情况,这些年来,竟还是第一次。“谁能欺负得了我呀。”她用指尖沾了沾眼角,看着摇晃的树梢说:“今天风很大,不是吗刚才不下心迷了眼睛”孔芳菲扬起脸,感受着索洛托干燥的季风,她点点头,不疑有他,“我就说嘛,经理你怎么可能哭鼻子呢放眼整个基地,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人能欺负得了你呀。”她面皮一烫,咳了咳,“你找我什么事”“哦,严连长找你,喏他来了”孔芳菲朝侧左侧指了指。水塔边新修的小路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正迈着大步朝她们走来。“那我先撤啦”孔芳菲冲着长安挤挤眼。“嗳”长安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她试图拉着孔芳菲作伴,谁知这丫头不知哪根筋不对了,竟像条泥鳅似的,出溜一下跑了。她轻轻地吸了口气,拨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转瞬走到眼前。跟随他而来的,还有一堵无形的压力墙。“什么事”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地问。严臻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抿了下嘴唇,目光炯炯地说:“明天恢复日常武装巡逻,你,要不要去营地看一看。”啥她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里面却有欣喜的小泡泡不断地涌出来。严臻心口一紧,但仍然攥着她的目光不放。“我,我能去吗纪律允许吗”她语气激动地问。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营地,惦记着未完工的工地,天知道她有多想回去看一看。他看着她,徐徐颔首,“可以。”她习惯性地闭了下眼睛,双手握拳,在暗处用了用力。看着她这些熟悉的小动作,严臻的心里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他目光轻闪,转过身,说:“明早八点,4号步战车集合。”“我一定到”长安冲他的背影喊道。第二百二十九章 巡逻清晨,嘹亮的集合号伴随着晨光唤醒了宁静的蒙特里基地。维和官兵像出闸猛虎一样迅速跑向操场,列队集合。庄严肃穆的气氛、整齐划一的队列,一张张年轻英俊的面孔洋溢着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和热爱。“真帅啊”孔芳菲禁不住驻足赞叹。“肤浅一看你就是个外貌协会的。男人漂亮有啥用,关键是要看第一眼的fee,看你俩有没有撞对眼儿你懂不懂”旁边有人插言道。嘿孔芳菲偏头一看,身边站着的,竟是那个心理素质最差的九零后,上次严连长护送他们回基地,那个被不明武装人员吓得跌跤的龙建员工,小曾。她撇撇嘴,嗤了一声,“说得好像你有女朋友一样。”小曾摸摸鼻子,表情微妙地说:“快有了”孔芳菲纳闷不已,四下里瞅瞅,发现营地里除了隆达的老婆和年幼的女儿之外,没有其他异性了。蓦地,她眼睛一亮,指着小曾,惊诧不已地问:“你,你喜欢上难民营的姑娘了那可是违反纪律”营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准在工作期间与当地姑娘谈恋爱。“我晕”小曾扶着额头,气急败坏地说:“拜托你长点脑子行不行,我连她们说话都听不懂,怎么可能和她们谈恋爱”孔芳菲推了推眼镜,眼神更加困惑了,“那你还说快了,快你个头啊,你做梦谈恋爱呢切,还有你这种异想天开的人。”小曾根本不介意孔芳菲说什么,他一副我自己知道就不告诉你的贱模样,拍拍孔芳菲的肩膊走了。孔芳菲搓了搓胳膊,一脸嫌弃地嘟哝:“神经病啊你喜欢谁,我才懒得关心呢,反正不会是”孔芳菲忽然哑口,脸也一下子涨得通红。不会吧。这个杀千刀的小曾,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不禁恼怒,这个死小曾,敢打她的主意他不知道她早就芳心暗许,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不行,她得找小曾说清楚。于是神色羞恼地跺跺脚,朝小曾追了过去。“齐步走”严臻率领一队全副武装的维和战士向步战车走去。途中,石虎的用眼角的余光跟随着那抹娇小可爱的身影,他看到她在追一个男人,追上去,扒着人家肩膀,面红耳赤地说着什么。他面色一变,从心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适的感觉,没来由的,胃里也泛起酸水。“集中精神”严臻朝他瞥了一眼。他面露愧色对正脚步,再不敢胡思乱想了。晨光普照,微风轻拂,空气中氤氲着非洲独有的清新气息。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听到脚步声,唰一下从树下转过身来。严臻的心里重重一震,连带着脚步也跟着晃了晃。但很快就恢复如初。长安凝视着朝她大步走来的严臻。他站在队列一侧,耀眼的晨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光亮,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英武肃然。她呼吸一顿,手指蜷缩紧握在手心,她走上前,迎向队列。严臻朝她摆摆手,“出发。”她点点头,跟随维和战士登上步战车。同行的,还有一辆突击车。车辆一前一后驶出基地。因为沿途大部分是坑洼不平的土路,所以步战车在行驶中感觉异常颠簸,可以想见在雷声不止的雨季,在这条路上巡逻的维和战士将会是多么的艰难。透过车窗,她看到草木茂盛的森林和草原,野生动物穿梭其中,自由自在地享受着非洲的阳光。远处,星星点点的茅草屋点缀其中,与蓝天白云构成一幅自然的美景图画。战士们对眼前的美景早已经司空见惯,他们关注的,是隐藏在这片祥和与宁静之下的危险。车行一半,长安觉得胃里开始翻腾,她把手压在胃部,轻轻按揉。这时,从对面座位射过来一道冷峻的目光。她与他视线相遇。眼神一个幽邃,一个清澈,看似不可融合,却谁也没有选择躲避。他静了几秒,忽然倾身,抓住她的手腕。四周的战士立刻像是绷紧的发条一般,僵直不动。而她愣了愣,脸上泛起一团红晕。羞恼地挣了挣,低声斥责他:“你做什么你”她愕然失语,低下头,盯着他紧扣在她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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