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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若不是她的到来,两个孩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然而,死去的阿笙却再也回不来了。云家这一家子人渣,他们身上,是背着云笙的人命的阿笙,你看,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你的亲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筎和阿筑。我不求他们封侯拜相,亦或诰命加身,我只愿他们平安喜乐,顺遂健康。心里那丝缠绕不舍的牵绊渐渐散去。属于云笙的感情似乎被抽离了。原本愤怒、伤心的小娘子失去了那种被抛弃和欺骗的绝望感。那个受尽虐待的孩子,是真的不见了。云笙眼圈微红,还想替那个可怜的孩子再问一个问题。“到了金溪村后,大刘氏真面目暴露,你眼睁睁看着她害死你的嫡子和儿媳,虐待你的嫡孙和嫡孙女,把她生的儿子捧成嫡子,把云俊生捧成嫡孙,阿爷,我阿耶哪里做的不好,竟令你恨他到这一步”父亲武艺高强,为人重情重义,深得秦王看重。他若是还活着,不说成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做个小官,护佑儿女平安长大,总是可以的。可怜啊,可惜啊,那么好的人,就这样没了。“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恨他,”云老头呐呐的,有校然道:“我也不知,最后为何竟到此地步了。”云笙平静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她仰头看着马周,唇角微微勾起:“我若是报复他们,你会不会觉得我恶毒,以后再也不想理我了”在这个时代都讲究孝道,云老头再怎么不对,那也是她的亲祖父。若是他做错了事,只能劝着,敬着,供着。大约,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吧。可她不想这么做。她要让这些害得二房家破人亡的人,全部尝到应有的报应她要为那个可怜的云笙,讨回应有的公道狡黠聪慧的娘子,总是洒脱又乐观,笑起来的时候像太阳一样明亮温暖,像牡丹一样娇媚多情。如今,她虽然在微笑,虽然看上去淡定而从容,但是她的心,却满是痛苦和怨恨。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趴在他手里,总是装作自己很好,但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细细轻哼着的声音,已经暴露了她的不安。马周的心,一下子软的一塌糊涂。她虽然不安,却不会绝望。药汁子一样苦涩的生活,不会令她萎靡消沉,只会将她打磨地比月亮还要明亮,熠熠生辉。这小娘子,怎么这么能牵动他的心呢马周不受控住地摸了摸云笙的长发,瞬间便又收回。他的眼睛温柔又包容,说的话也渐渐抚平了云笙心中最后的一丝犹疑:“没有什么恶毒不恶毒,做错了事情的人,都该付出代价。”云笙擦去脸上的泪痕,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干净又纯粹。马周的心,再次被狠狠撞了一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他想,他一定是生病了。云笙走到崔叉前,行了个礼,道:“儿想请问明府,以妾为妻,该如何判。”崔博保持着自己高冷的人设,淡声回答:“根据唐律,良贱不通婚,若男子立贱籍婢女为正妻,则男子徒两年,婢女打回原级,不得为正妻;若男子未经放良,纳婢女为妾,则男子徒一年半,婢女打回原级。”云笙点头,然后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面色平静道:“明府明鉴,儿的祖父以妾为妻多年,儿不欲为其求情,请明府秉公办理。”崔博微一抬手,眼眸半垂,道:“然。”云笙又道:“大刘氏奴大欺主,涉嫌谋害主家娘子和郎君,虐待主家小娘子和小郎君,儿恳请明府秉公办理。”崔博微微点头,又道:“然。云娘子还有何求”云笙微微一笑,道:“明府高洁,儿已无所求。”她要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点一点从手里溜走,却毫无办法。早已被自己是庶子庶孙这一消息惊住的云俊生,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他连滚带爬到云笙身边,抓住她的衣服求道:“三娘,三娘,我知道我们都对不起你,但是阿爷毕竟是你亲祖父啊,请你放过他吧,求求你了。”云笙慢慢从云俊生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人在做,天在看,该自己承受的,谁都逃不了,你也一样。”第40章一桩状告孙女的简单案子,牵扯出六年前的陈年往事,和一起以妾为妻,贱婢谋害主家,虐待主家嫡子女的秘文。当官府的将榜文贴上,公布此次案情后,在整个新丰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魏晋时期,是士族发展的顶峰时期。那时候嫡庶分明,若是不得主家承认,庶子庶女便入不了族谱,在家中便如奴婢一般,干尽粗活累活不说,还会受人奚落。南北朝结束后,士族的地位大大跌落。前朝包括如今的大唐,都极力主张推行科举,选拔寒门人才,士族的地位又受到严重挑战。然而,当初民间对士族的推崇,使得嫡庶观念深入人心。嫡庶之间,泾渭分明。便是当今圣人李世明,对待嫡子同庶子,态度也是天差地别。云大郎和云三郎鸠占鹊巢许久,这一切也都该还回来了。讨喜的小厮倒了一碗茶,送到抱着弟妹歪坐在榻上的云笙手边,笑道:“这日这一番劳累,娘子先吃碗茶吧。”云笙在县衙半日,确实也有些渴了。可等她接过侍砚手里的茶碗时,脸颊忍不住有些抽搐。大唐时期的茶,煮茶时要放入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盐等,饮时连吃带喝,就像是喝热汤一样。经历了二十一世界的云笙,却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食用方法。然而她自己不喜欢吃,不代表云筎和云筑也不喜欢。再者,茶叶是金贵东西,通常只有世家大族才有好茶叶。侍砚如此款待,可见其善意。云筎和云筑对茶十分好奇,吃了两口便觉得十分喜欢。云笙便将整碗茶都个他们了。侍砚见状,忙又倒了一碗,送了过来。吃了茶汤后,两个小孩开始靠着她昏昏欲睡。云笙将两个小孩安置在榻上,又向侍砚借了一床薄被子,盖在他们身上,才起身离开了房间。直播间里的粉丝都在小心翼翼地安慰她。虽然云笙手撕云老太十分痛快,但他们更担心,云笙会受到伤害。“阿笙,那些不过是人渣,已经受到报应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对呀对呀,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想想小阿筎和小阿筑,那么难喝的茶汤都喝得津津有味,没有你,他们的日子才真的过不下去。”“不是,阿笙,你也多为自己考虑考虑。”粉丝的留言,让云笙心里泛起暖意。“大家放心,我会好好的。”崔财着仙气十足,不食人间烟火,但他却是个十分果断的县令。大刘氏案情有变,他立刻便从杨参军那边接手,从头再审。审案子是个复杂的过程,需一项一项按规矩来,比较费时间。崔博心细,考虑到云筎和云筑两个孩子还小,且案子也暂时不需要她们上场,便打发她们来这个房间歇息一会儿。直播系统是个大杀器,她因缘巧合,从那里得到莫大好处,学会一身精湛武功。天下手段千千万,莫不如一力降十会。上天既给了她这样的机缘,她便不该那般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前的鸡毛蒜皮。从直播间得到的,她应该以另一种方式回报给大众。只不过该怎么做才好呢一时间,云笙的思路千头万缕,却不知从哪头算起为好。正在她思索入神时,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云笙回过神,发现云筎似乎受了惊般转了个身,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裳。云笙低下头,爱怜地摸了摸小阿筎枯黄的头发,然后在她背后轻抚。在她的安抚下,云筎渐渐平静下来,又深深入睡。云笙小心而缓慢地抽出自己的鞋子,这才轻手轻脚下了榻,打开房门,将右手食指放在嘴上,对着门外的人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等她比完后,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马周。眉眼俊秀,眸似夜空,目光坚毅。清隽兮如山间青竹,挺拔俊逸;沉稳兮如江边高山,沉默厚重。云笙不由仰头看着马周,眼中俱是欣赏沉醉。男神就在面前,不趁机多看几眼怎么行马周对她的目光恍若未觉,只是压低声音道:“该你们上堂了。”云笙不想让那两个小孩再承受亲手将祖父送上县府的压力,便问道:“只我一人去,可行”马周点点头:“明府并未宣筎娘和筑郎。”云笙这才露出笑容,眉眼间俱放松了一些,跟着马周沿着连廊离开。她边走边道:“这等小事,如何还麻烦马教谕亲自过来了。”马周微微垂眼,目光不自觉地变柔:“我怕他们吓到筎娘和筑郎,便向明府自请任务,过来叫你。”男神竟还是个大暖男云笙的心瞬间被治愈了,她不由感慨道:“马教谕好细的心思,日后哪个女子嫁给你,必是几世修来的福气。”马周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随即又不急不缓朝前走去。云笙敏锐地发现,他的耳朵居然红了。“马教谕,你害羞了”云笙起了逗弄之心,快走一步追上马周,眼中俱是促狭之一。“有甚好害羞的”马周假意咳了一声,迅速转移话题道:“你阿爷虽以妾为妻,但大刘氏是有放良后再纳妾的,且他并未将她立为正妻。是以,他虽会受些处罚,但也不过是打几棒杀威棒,罚些银钱罢了。”云笙的唇角微勾,眼中却殊无笑意:“我早料到了。我们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几人的名字并不相同。自汉朝一来,嫡生子多为单名,庶生子则已双名为区别。云家到我们这一辈,正好应了竹字。祖父若是真的疼爱云俊生,为何不把他的名字改了,非要弄这一出”“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懦弱无能,不敢违背宗族,便任由大刘氏自己折腾了。但大刘氏一个流民卖为奴的,哪懂这些,尽干些掩耳盗铃的事情罢了。”“但是假的毕竟是假的,不过是他们自我幻想的虚幻之花,受不得我轻轻一碰就破了。”县衙里的回廊边,种了一捧竹子。那竹子节节挺拔,湛清碧绿,在酷热的六月里显得甚是清凉。云笙缓步走着,腰背笔直,双手自然交握在胸前,不急不缓,落地无声,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和潇洒。被突然揭发的旧事所带来的愤怒已经被深藏心底,回想从前,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都渐渐清晰起来。马周停下脚步,侧身回头,眉宇间俱是疑惑:“你不恨他们了吗”云笙微微一笑:“过了今晚,他们都要跌入泥沼,我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日子要往前看,我若有了实力,云俊生便是从泥沼里爬出来了,也要匍匐在我脚上。”说罢,脚步轻盈地继续往前走。马周停在原地,看着她走出连廊,直至背影渐渐消失。随即,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立马提步跟了上去。不过一个小娘子,看得都比他通透,他又何必沉溺于过去呢公堂之上,跪了许多人。云老头、大刘氏、朱氏以及钱里正一行人。云俊生与这件事无关,只能在外等候。云笙眸光平静,不理会云俊生的欲言又止,径直进了公堂,坦然向崔博行了礼。上了堂也不过是问那些问题,云笙的回答与之前一般无二。只是涉及她的父母时,她道:“儿的阿耶阿娘,俱是因大刘氏才带伤上了战场,不敌叛军,无奈战死。儿认为,大刘氏先是蒙蔽愚弄朱家,令其认贱为母,愧对祖母在天之灵,后又涉嫌谋害主家嫡长子,以便为她所生的两个庶子谋利。此事骇人听闻,儿恳请明府,严惩此等狼心狗肺胆大包天之人”云老头在一边,脸色青白。他跪着侧身,对云笙道:“三娘,你阿耶阿娘之事,俱是误会,大刘氏虽然跋扈,但她还不至于如此心肠歹毒”大刘氏的心想事成粉药效还未过,原本听着云笙的话,她又忍不住要爆发,但云老头的话,竟令她发热的大脑清醒了一瞬,然后嘤嘤哭起委屈来:“奴只是不想让大郎和三郎去战场,奴虽然出身低微,但也有一颗做母亲的心,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不过半日时间,她的头发已经十分凌乱,脸色苍白又憔悴,头发似乎都白了许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她唉唉的哭泣着,看起来十分可怜。云笙神色冷淡,语气平静问道:“当年我阿耶上战场,朝廷分了五十两银子,这笔银子,谁收了”云老头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云笙又问道:“阿耶阿娘战死后,钱里正送来的抚恤金,又在谁那里”云老头沉默,钱都在大刘氏手里,他没脸回答。云笙冷笑了一声,道:“害死了我阿耶阿娘,花着他们的钱,虐待着他们的儿女,你们真的不怕他们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们吗”大刘氏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疼得厉害。她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那两个短命鬼,就算不是我,也有人看不得他们活着,活该死无全尸”话刚说完,她又惊恐地睁大了眼,看着云笙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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