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就好像这是句温柔动听的情话,让他又开始心猿意马。明明用正常的眼光看也不是会让人心动的话,况且现在的情况更谈不上情调,可偏偏少荆河那个语气,那个嗓音,再加上浓睫掩映下温柔的目光梁袈言下意识地暗暗咬了咬唇,甚至对自己过于敏感的心理反应也愤恨了起来。他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要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可是以前对江落秋,他就从来不会有这种反应。除了身体被刺激而发生的正常生理反应,江落秋对他完全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可少荆河不同。就算不是做那事,就只是普通的接触、说话、对视,少荆河身上的细节也常常会激起他身心的颤栗。正是那种传说中触电般的感觉。他的声音、气味、体温,甚至目光,都能轻易激发出他身体里一阵阵微电流,电得他浑身酥麻。怕自己一时昏了头,在大庭广众做出丢脸的事,梁袈言故作镇定地把目光移到一边,再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好。”他说。尽量不露声色地清了清忽然变得黏黏糊糊的嗓子。“你问问吧--张警官。”他飞快地说完,莫名心虚地赶快闭上了嘴,还刻意抿得很紧。少荆河的感官何其敏锐他极尽简短,匆匆说完,自以为毫无破绽,但已足以让少荆河幽黑的眼眸里霍然掠过一道火光。像是连他呼吸中那点似有若无的不寻常,少荆河都捕捉到了。“我们找个地方。”少荆河说,手扶上了他的后腰。“这里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梁袈言被他带着向巷子里走,脸不禁有点热。他也觉出少荆河应该是发现了他的那点异样。少荆河才是真正的不动声色,边走还边给张警官打起了电话。“您好,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到了,可是外面”其实医院里一直有警察守着,张警官对记者蹲守的事当然早就知道。不过他们只一心提防着记者冲进来乱采访,影响迟天漠治疗,还影响他们办案,但还没顾得上想起梁袈言也不想与记者碰上。“哦,那确实是个问题。”张警官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现在外面等一等,我这边看看有什么办法把你们悄悄带进来。”“好。啊,迟天漠现在情况怎么样”“还行吧。幸好是还年轻,现在算是暂时稳定了,还得观察。”“那行。我们在外面等等。”“嗯,最多十分钟,我给你回电话。”十分钟。少荆河听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拉着梁袈言进了近前的一个小区门口。这巷子里有不少小店铺,然后就是一些小区的入口。说是小区,其实是以前的单位大院。里面的居民楼楼层不高,都是没电梯的单元楼,很老旧,很多都做了出租屋,所以居民成份也比较杂。这时段进出的以老年人居多。虽然有门卫,不过他们两手空空,打着电话,进得相当自然,于是门卫也当没看见,就由得他们进去了。梁袈言的注意力也放在他和张警官的对话上,不知不觉就给他带了进来。少荆河还尽往角落里钻,一直拉着他走到了一个单元楼一楼的停车库里。此处不知还有没有人用,连铁门都是歪的,锈迹斑斑关都关不上。只是做了个虚掩的架势,随便谁都一拉就能进去。正因为如此,这个老旧的只能用来停自行车和摩托车的车库里也没有几辆车,灰扑扑的地面上勉强还算干净,只有两三辆残破的自行车东倒西歪地靠着墙。梁袈言以为少荆河挑了这么个地方只是为了说话方便。等少荆河放了电话,他也只专注地问:“怎么样他怎么说”“他说他想办法,让我们等等。”“哦。”梁袈言点点头,放下心来,又左右看了眼,随口问:“我们进这儿来干嘛在外面不是有那些什么奶茶店,随便找家坐着等”他说着说着,声音不知不觉弱了下来。因为少荆河忽然含笑看着他,慢慢地贴了上来。“你、干嘛”在他那样的目光里,又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房间中,梁袈言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心和身体都忽地兴奋得有些颤抖。“我们等他消息。”少荆河嘴上答得很一本正经,手却环住了他的后腰,让他的臀部能轻轻地半靠在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这车库已经是个乏人光顾的角落,而车库的门后,更是角落的角落。阴暗偏僻即是隐蔽,即是安全。安全,又刺激。梁袈言注视着少荆河的眼睛,眼神里流露出连他自己也没觉察的期待。他还从来没在这种地方尽管他还是很不好意思。但不好意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绝不是不想。当少荆河的唇压上他的,手臂的力量也让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他唯一做出的反应是情不自禁搂住了他的脖子。“我们有十分钟时间。”少荆河在轻轻的喘息间告诉他。“嗯”梁袈言应着,搂紧了他。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6个;阿遇、yourg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ourg4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24章第124章“好,我们这就过去我们现在在医院旁的一个居民小区里。”“还好,这里现在没多少人。对,就是你说的地方。巷口有家奶茶店。”“行,就在那儿吧。我们很快到。”少荆河放下电话,看向梁袈言:“走吧他们开了车在巷口等我们。”“嗯。”梁袈言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少荆河也帮着他把身后拍干净。梁袈言忽然又搂住他的腰。少荆河直起身,笑看着他要干什么。结果梁袈言抬起下巴,又吻住了他。少荆河的手迟疑了片刻,又蓦地收紧。两个人亲得密不可分,空气都上升了好几度,少荆河的手臂紧得几乎要把他嵌进自己身体里。又是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难舍难分地分开。但目光依然胶着,眼眸里依然是对彼此的渴望。有时限的放肆总是让人留恋。少荆河笑起来,声音低哑地说:“你就喜欢这种地方,在家都没这么热情。”“你讲点道理。”梁袈言别他一眼,笑着推开他,拉上他往外走:“我在家还不够配合再热情就被你弄死了。”少荆河张开手指,和他的扣在一起,在出门前又用力抱了他一下,磁性低沉地在他耳边说:“不然你弄死我也可以。我很期待。”梁袈言眉尖跳了两下,没时间数落他了,只能用力拧了把他的腮帮子:“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啊”“那不是只对你么”少荆河翘起嘴角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拉开铁门,拉起他飞快地出了门。巷口奶茶店门前停了辆面包车,他们有些迟疑地走过去,不太确定是不是就是张警官说的来接他们的车。还没等走到跟前看清司机,车门已经对他们敞开了。“快”小警察从里面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向他们招手。他们快走两步,一下子钻进了车里。“副队让我拿给你们的。”车窗都贴好了单向膜,小警察没等他们开口,从后面拿出个塑料袋递给他们。少荆河接过来打开,是两件白大褂,还有两幅挂牌和胸卡。“假扮成医生”梁袈言接过他递来的一套,有些惊讶。“嗯。”小警察说:“这样最快最方便。这都是临时跟病房里的医生借的。我们从停车场搭电梯上去,到了中间几层进来的人会比较多,你们到时候戴上口罩,跟紧我。”他们套上装备,车从医院侧门的急诊部入口开进去,进而转入了地下停车场,在地下停车场搭上了电梯。医院大楼里从来哪哪儿都是人,等电梯的也不例外。电梯上到了一楼,大门一开,蜂拥进来一群形形色色的乘客。有来探病的亲友,也有出来买午饭的,另外还有两三个拿着拍摄器材的人试图往里挤。梁袈言佯装咳嗽,手握成拳挡在脸前,把头扭到了里面。电梯员瞧着那几个人,也问:“你们要去哪儿是干什么的”“我们是报社的,刚从外面采访回来,顺道来探望同事。”其中一个胸前挂着相机的堆起笑脸回答。电梯员半信半疑,但又找不出破绽,只好等他们都进来了,问:“你们到几楼”“icu”另一个提着个大包的笑嘻嘻地抢答。梁袈言一听,把身体几乎转得快整个面朝墙壁了。“哎,等会儿”戴着口罩的少荆河出声,口气很严厉:“我就是icu的医生。你们带设备上去经过同意了吗icu病房不经允许严禁携带拍摄设备进入。你们要是东西没地方放,先去一楼寄存处寄存。不然这么上去了我也是不能让你们进的。”他一开口就成了电梯里的焦点,所有人纷纷看向他。连小警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几个记者好不容易混进来,没想到还有这出,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怎么反驳。不光他们,包括其他人也都看到了,他胸卡上确实除了科室名称,还有icu的轮值标记。电梯员看了他一眼,立刻跟着又把门按开。大概是少荆河的目光坚定,穿着白大褂又格外挺拔高大,语气也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警告,那几个人看了他几眼,涎着脸还想说几句,结果还没开口,其他乘客已经埋怨开了:“哎哎,快点出去吧。”“就是,我还赶时间呢。”“出去出去别瞎耽误别人工夫”几个记者悻悻地被轰出了电梯,很快又挤进来几个刚才没赶上的乘客,瞬间电梯又挤满了人。电梯门重新关上,向上攀升。梁袈言这才放心地转过身,扭头看了少荆河一眼。少荆河镇定自若地,也没看他,道貌岸然地继续平视着所有人的头顶,手却悄悄地伸到他的腰后,把他搂到了身边。他们站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连小警察都在隔在了另外一个角落里。纵然身前人群拥挤,但梁袈言舒服地半靠着身旁结实宽厚的胸膛,在口罩里悄然露出了微笑。最顶上两层就是icu病房区。一出电梯,就能看到墙壁上正挂着的石英钟,此时正好十二点。他们跟着小警察来到亲属休息区,张警官正靠在长椅子里,盘着手假寐。“副队。”小警察来到他身前,他睁开眼瞧他们的眼神还有点迷糊。“您一晚上没回去”少荆河问,有点惊讶。今天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起。他摇摇头,两手撑在大腿上站起来,笑笑:“不是,年纪大了,不得不服老。昨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在这种安静地方就忍不住犯困。让你们见笑了,哈哈。”小警察连忙说:“副队,不光你,这地方又没什么事干,又什么事都不能干,太无聊了,我们也困。”张警官乜了他一眼,怪他影响警察形象,乜完又转过来对梁袈言他们说:“那梁老师就赶紧进去吧。icu的探视时间很短,只有半个小时。现在时间正好。”说完又对少荆河笑说:“一次只能一个人。”少荆河便也笑着摇头:“我不进去。他进就行了。”梁袈言跟着护士去换衣服,少荆河在休息室陪张警官聊了两句,看他精神还是有点不济,不禁担心:“张警官,我看你还是去好好睡个午觉比较好。这里还这么多人看着,没事的。”张警官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脑袋,笑说:“嗐,真是年纪大了。以前年轻的时候熬几个大夜算什么现在跟儿子吵一架,气得一晚上睡不着,白天立马打不起精神来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