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宁仪手中的报告单和片子,顾云胡紧随其后,隐隐的有些呼吸急促。宁仪已经恢复原样,只有眼瞳中还残留些许辉光。“看吧没什么问题。”付锐修点点头,眉头舒展开。顾云胡凑上来看了一眼,睁大了双眸,“不会拿错了吧”宁仪指着上面自己的名字笑道:“没有哦,而且宝宝也好的很,刚刚给你打电话的胡医生大概是在吓你逗你玩呢。”顾云胡尚还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的脸一时胀成猪肝色。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宁仪:今天又耗灵力,又频繁变动计划,好累哦,如果没怀孕哪来这么多事。顾云胡:我也希望你没怀孕,不然我哪来这么多事。付锐修觑着顾云胡:我倒是不嫌事多,但也不喜欢有人给我找事。顾云胡:我是不是要凉了宁仪:走好。第二十六章宁仪被连带着报告单塞进了车里, 付锐修没有和他一起。明明时间还早得很, 但付锐修坚持让他先走, 没有给宁仪留下旁观的机会。宁仪当时看到顾云胡青白的脸色, 和十分勉强漏洞百出的辩驳,竟觉得这厮有点可怜。可怜什么呢如果不是他内里换了芯子, 现在就该在顾云胡的安排下被设计流产了。宁仪收起了自己本就不多的怜悯,心想两人对峙会发展到怎样的境况。大概不会好到哪去宁仪不后悔自己劝付锐修带自己入套的举动,他十指没沾一滴血,借刀杀人而已。他和付锐修之间还太不稳定了, 他谁都不能信。万一人家还惦记着老情人呢事实上, 若不是顾云胡三番两次来访, 而付锐修反应冷淡, 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对官配居然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有关。宁仪谦虚地想, 一定和他没有关系。最多,就是由他穿书导致的因果机缘变化,一环串一环的紧密相扣的因缘际会当中有哪一步出了错,或者没有及时矫正回正轨,所以导致了这个结局。那这样, 算是拆了官配吗宁仪面色古怪。双霸总的邪教也宣告破灭, 毕竟宁仪总不能真看着孩子的父亲和另一个男人行为亲密。他不知何时起, 也兴起了这一点小小的占有欲和私欲。而如今,他也对双顾骨科失去了些兴趣。宁仪原本对这一对喜欢的点大半都在那位温柔如春风和沐的半宠弟狂魔顾佼身上。书里描写,顾云胡有次拍戏淋雨感冒,顾佼推了颁奖典礼, 只为了飞过半个中国去看望自己的弟弟;顾云胡出席生日会被粉丝不慎推倒,顾佼为了护着他胳膊摔成了骨裂。宁仪当时被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影响,拉郎配拉的欢,现在想想却是自己太过偏颇了。他的大哥也是对他这么好的呀,只是大哥偏严厉,更多的情况下会选择以身作则。宁仪胡思乱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回到家时已经释然了。他瞧见隔壁即将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屋子,此时房门大敞,时不时有工人搬着精致华美的家具进进出出。宁仪往里探头看了一眼,美滋滋的。他定下的的卧室靠近阳台,旁边的一间房间会布置成工作室。阳光透过落地窗半打进来,明媚温暖,徜徉着的春日舒畅的气息落入空气中的每个缝隙,和风青睐着这里,时间都像被拉长了。宁仪算算时间,最多三四天,再等屋子里散散味,就可以入住了。早前的房间里装修风格偏中式风,付锐修保留下来了许多。因为质量过关,为了尽快入住,也就没有补刷墙面,顶多有些长时间无人居住而遗留下来一些荒凉空寂的气息。宁仪没有再多看,心里盘算着以后的小日子,脚下半点不慢地赶回自己的房间里,捞出藏在床头柜里还差一点就能做完的战舰模型和超轻粘土,水景膏已经被捏挑成波澜壮阔、浪花翻飞的海面。如果使用灵力,完成这些不过是一小瞬的事情,但宁仪认为亲自动手做更显诚意。更何况,他今天使用了不少灵力,在这个灵力缺乏的世界,他得省着用才行。想想自己以前一挥手就是一片浪漫花海,把灵力当水用的日子,宁仪深感如今生活的艰辛。宁仪花了一会功夫拼完了琐碎的战舰模型,过多零碎的金属零件让他眼花缭乱,还没留意划花了自己的拇指。宁仪没在意,继续自己即将竣工的大工程。期间张阿姨敲门问他去检查的结果,宁仪盈着笑说一切都好,张阿姨替他高兴,说中午要多做几个菜。宁仪等人走了,再捏了会付锐修的q版小人。付锐修平常惯穿西装,他就捏了一件矮矮胖胖的黑色西装,挨个镶上扣子。付锐修的脸时常很严肃高冷,让宁仪很有距离感,虽然笑起来的时候深沉绅士的面容上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但宁仪还是惯性思维地给他画了个臭臭的脸,放大的q版眼睛也掩饰不住炙烤人的眼神。宁仪给他设计的动作也很简单。小人坐在一个金属小椅上,右腿翘在左腿上,裤脚垂下来,露出皮鞋和一小段脚踝。一手支着头,抿着薄唇,如果给他加上王冠,那就是尊贵庄严的帝王无疑了。几日的辛苦终于凝成甘美的果实,宁仪兴致勃勃地融了水景膏上面一小块,镶进相比广袤的海洋来说也十分威武霸气的宽长战舰。宁仪看了一会,又将手上坐在王座上的粘土小人放在战舰上。比例十分不匹配,小人有五分之一的战舰大了。但这么一来,看着就像是小人统治了这艘战舰、这片海洋一样。宁仪掩唇偷笑,又将小人放下来,看付锐修还没有到家,就出门倒了杯蜂蜜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临近中午,他翻到的卫视大多都是新闻,正打算找部电影来看,门咔哒一声,宁仪看向门口。付锐修一进门,就解了腕表,脱了外套,松了领带,面色阴沉的快能挤出水来,在看到在沙发上盘腿坐的悠闲的宁仪时,才缓和了神态。心里对顾云胡的事情一百个好奇的宁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付锐修比他精明多了,处理事情也比他靠谱。更何况他现在心情很不明媚的样子,宁仪不想轻易去碰触这个话题。“回来了”宁仪放下腿,落地起身。付锐修短促地应了一声。宁仪悄悄凝视着他,即使付锐修此时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可怕气场,但他惯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根本不在意这点,凑近了看他,“你不高兴”付锐修钳制住他试图继续靠近的肩膀,“别过来。”说完又皱了眉补充道:“我一身汗。”宁仪睁大眼睛,“难道你们打架了”付锐修看向天马行空的宁仪:“没有。”“那现在要洗澡吗”宁仪现在相处久了,并不如何嫌弃他身上隐约的汗味。“嗯。”不等宁仪多问,付锐修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宁仪瞧着张阿姨做好了菜,见付锐修刚回来,就关小了火慢慢地炖着红烧肉,切着凉菜,约莫着还有一会才能吃上饭的模样。付锐修没有让他多等,没一小会就氲着水汽湿漉漉地从浴室走出来。今天天气已经接近30度,昭示着初夏即将来临。所以宁仪起初看见付锐修没有穿上衣时,觉得很正常,再等靠近了看到其上攀附的水珠和锻炼优秀膨起的胸腹肌肉时,还是不争气地多看了几眼。羽族本就是可以为了美色放弃一些外在东西的种族。宁仪踩着小步子给他递过去一条干毛巾。即使他认为不擦干也挺好。付锐修讶异地看了宁仪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伸手接过后,才回房拿了件短t套上。宁仪等他回来,让他弯腰低头。“做什么”付锐修问。宁仪挥挥手上的毛巾,“给你擦头发。”付锐修的发梢被水打湿了,偶尔有几滴汇成一小股流到脖颈。付锐修抬眸,面上有疑惑,“你今天”宁仪歪着头,等他问话。“算了,你擦吧。”付锐修说完弯下腰,垂下那颗平时宁仪很少能看到发顶的头。宁仪拿着毛巾在他头发上轻轻揉搓。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付锐修为自己东跑西跑,他下意识地想对人家好一点作为报答吧。他以前也会在阿爹的要求下,给那位越老越不要脸皮的老凤凰揉头发,所以手法还算娴熟。莫名联想到阿爹,宁仪联系到付锐修,陡然惊了。付锐修感觉到小可爱的动作明显粗鲁了起来,直起身按住他的手制止他,“宁仪”宁仪手一僵,愧疚地低下头,“不好意思”“不用道歉。”付锐修拉着他的手忽然用力一带,将人带到自己怀里,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怎么突然这么好”宁仪呆呆地靠在付锐修肩上,思维僵滞了片刻,肌肤相触的地方能感受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闻得到对方身上沐浴过的淡淡水汽和香气挺好闻,让他一时不想推拒。毕竟他之前孕吐难受的时候死皮赖脸的扒着人家,总不能人家想抱一下自己,自己却拒绝吧。听到对方的话,他忽地眉头一皱,“我平常不好”付锐修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手探到小可爱的肚皮上,惹得怀中的人一颤,他喟叹出声,“还好没事,你和宝宝要好好的。”宁仪手扒在他肩头,埋着脸,意识到他的不安,低低的“嗯”了一声。付锐修将怀里人的头再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直到他也能清晰感受到少年的体温、呼吸、心跳,才停止了动作。“该吃饭了”宁仪戳戳他。宁仪一向知道付锐修是个做事很细致的人,他的威严是对着工作和下属的,在家时只要自己乖乖的,付锐修总是会相对温柔,甚至多数时候相当好说话。但像现在这样,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在乎,还是头一次。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曾经对付锐修的认知,对方真的是这么随和的人吗但在付锐修进门时,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刺入骨髓的冰冷又不似作假,仿佛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可怕威势。这种反差,造成此时歪在对方怀里的宁仪有些不适应,不得不出言打断这种气氛。付锐修倒也没有继续,只是再揉了揉他脑袋和后颈肩背后,松开怀抱,“走吧。”“你等一下”被放开的宁仪眼睛忽而一亮,想起来某样重要的东西,一阵风一样跑进房间里,身后有付锐修让他别跑这么快的喊声。宁仪吐了吐舌头,把水景战舰模型和粘土小人抱了出来。他原本没想这么早送,但看着付锐修不太开心,他就下意识地想做些什么让他开心一下。当他把东西抱到桌子上时,正端菜的张阿姨惊呼一声。宁仪豪气冲天地把两样连包装都没有的礼物朝付锐修的方向一推,“送给你的,我亲手做的呢”付锐修摸了摸战舰模型,又拿起粘土小人捏了捏,神色莫名地指着它问:“这是我”“嗯”宁仪点头,“不用谢啦,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我就想送点东西给你。”张阿姨惊叹完,注意着付锐修的神色,疑惑道:“我之前确实有看到小宁摆弄这些,但我”让他收起来了啊。还在明明灭灭播放新闻的电视上,女主持的声音忽然清晰,“27日上午,发生在本市的高中女生橡皮章中毒事件引起关注”宁仪:“”付锐修放下手中的小人,看着宁仪,一字一顿道:“所以包括橡皮章在内,这些胶啊膏的,你现在能碰”胆子肥了宁仪:他委屈。付锐修余光瞥见他的拇指,一手捞了过来,瞧仔细了上面的一小道伤痕。付锐修眯起眼睛。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宁仪忽然有些胆战心惊。作者有话要说:通知:五月月初五天日万秃头第二十七章“这是刚刚碰到桌角了, 不是做这个弄的。”宁仪试图缩回手, 没得逞。付锐修捏着他的拇指, 力道刚好可以让他挣脱不开而不至于觉得疼。他似笑非笑, “哪的桌角这么锋利,一会得包个边。”宁仪神情自然地圆谎, “是隔壁啦刚搬来的家具,有的边上还有一点木刺。”付锐修“哦”了一声,“那看来那些家具质量不过关,得换一批, 你再等几天搬过去吧。”“哎”宁仪不曾想自己随口掰扯, 竟让独居的自由生活离自己更远了。他连忙摇头, “不用这么麻烦的”“好了, 就这样。”付锐修松开他的手, 垂眸看向桌子上的手工制品,“礼物我收下了,但你不许再碰这些东西,对你现在的身体不好。”宁仪一听,耷拉下脑袋。他还想用剩下的材料做点别的的。不过偷偷做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好在接下来付锐修似乎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 把礼物放到自己的卧室后, 就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