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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1 / 1)

缓开口:“我后悔什么”“杀了季龄。”我静了静, 面无表情地问:“那天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林越不置可否。我冷冷说:“我为什么后悔”林越语声淡漠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杀他的。”我霍然起身, 情绪就在这一刻被点爆,我狠狠瞪着他, 激动地问:“我不杀他难道他不该死吗”“他既该死, 你又为何这副半死不活的德性”我大声说:“那是因为我还有良知他呢他害我家破人亡,却到死不知悔改这种人你认为我会放过他吗”我大口喘着气, 这些天我像被打入冷宫,无人问津,现在终于有人来质问我做得是对是错了。我毫无畏惧地和他对峙,激动的情绪好像也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我字字清晰地说:“我给过他机会, 到最后一刻我都给过他机会。可他都说了什么你在屋子外面听见了吗我和他的对话你全都听见了吗他不止害死了他,还害死我娘这种人我让他活着,那我是不是枉为人了”我甚至向他走近了一步, “他最对不起的人是萧冷,是萧冷他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是谁想要他死的,他永远不知道季龄为什么一定要他死季龄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想他去死,唯独不应该是为了这种理由”我怕他不懂,又立即质问他:“如果是你呢如果你和白相与爱上同一个人,你会怎么做你会让白相与去死吗你会吗你会吗”林越脸上立刻发生了变化,望定我的眼神变得晦暗复杂。我仍未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兀自激动地对他大叫:“你会吗你会吗你会”声音戛然而止,像突然被一把剪刀剪断。我颓然坐下,垂着头,一时难以平复的心情使我肩膀不住抖动,屋子里只听见我的喘气声。“你别太激动,季龄的死活,我并不关心。”林越平静地说。我默然半响,黯然说:“从小我师父教导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知。我不杀他,我对不起我娘。可我也知道我做不成好人了,因为我不止杀了我的仇人,还杀了一个一生为国为民的忠臣。也许我这一辈子活着,都没他有价值。”林越坐到了我旁边,道:“有我在,你做不了坏人的。”我哑声说:“你不是说过想杀了我吗”“我不杀你。”“以后也不杀”“对。”我抬起头,怔怔看着他。如果是白相与在我身边,他会不会也原谅我的所作所为而林越对我的原谅,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我对恨的根源执念那么深,为什么他就可以没有呢“林越,我想”我慢慢说。“你想做什么”“我想喝酒,你带我出去吧。”作为帝都,云锦城随时都向世人展示它的豪迈大气和久经历史的古朴沧桑。这里是权力和名利最集中的地方,它所呈现出来的繁华气像,让人们为此倾倒,并孜孜不倦地要与它融为一体,死在它的怀抱里。人们好像已淡忘,离国建国不过百余年,而这座古城已经过去三百多年,经历了五个朝代,繁华落尽又盛起,大兴大衰,兴衰交替,而今又是个繁华盛世,荣华富贵世世相似,只是人代代不同。但人们总是愿意去相信,眼前的煊赫贵盛,他们永远抓得住。醉霄楼灯火辉煌,像在凛冬寒夜里永不熄灭的太阳,不论春夏秋冬,这座酒楼从未有过门前冷落的情况。醉霄楼是全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出入这家酒楼的,都是很有身份的达官显贵。为了体现出客人们的身份,这家酒楼的装修,处处都显示出不落流俗的气派,一进去感受到的气场,总让人感觉到自己多多少少算是个人物。而为了保证每一个客人真的很尊贵,醉霄楼非常贵,贵得让你先确定自己是否足够贵,才有底气端着架子迈进醉霄楼那豪华大门。就像我现在身在的这间富丽堂皇得丝毫不亚于皇宫的厢房,它的摆设,精雅贵气十足,厢房四周围点着一排排蜡烛,这蜡烛也不同于一般的蜡烛,颜色是很鲜艳通透的红色,蜡身上点缀着很纤丽的花纹,它燃烧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地、如让人置身自然中的芬芳花香,葳蕤的烛光,竟似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明亮几分。而我在这间厢房里吃的不是饭,而是白花花的银两。因为要在这样一间像在天堂上吃饭的厢房里吃上一顿饭,哪怕你只是点一碟豆芽菜,酒水不要一杯,最后结账时,你也得付足整整四千两银子。四千两银子,一个贫苦的穷人勤劳挣扎的一生,也抵不了这一顿酒席,而要在这样一间厢房里吃顿饭,通常还要提前一个月预定。这个世界永远穷富分明,各自生活在各自的世界里,也许穷人永远也想象不到富人的世界,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而我现在的样子实在配不上这里高雅富丽的环境,身上的衣裳素得像在服丧,披头散发,脸上脂粉未施,精神消颓。幸有璀璨的烛火,使我苍白消瘦的脸庞也添了几分光彩,我已独自喝了五壶名酒佳酿,起先还是一杯杯喝,后来觉得不尽兴,干脆拿碗。五壶酒灌下肚,酒劲上来了,人变得飘飘然。喝醉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醉了,反而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决断,想做什么事,一下子就能决定要不要去做。酒没了,我叫伙计去拿酒,挥手叫他什么酒最贵最好就上什么酒,毕竟结账时要付四千两银子。我暂时停杯等酒来,吃颗这个季节不该有的新鲜葡萄,手撑着腮帮子,晃了晃脑袋,想起一事,抬头看向林越,他和我隔着一张大得能让人在上面打滚、光可鉴人的红木桌子。我缓缓开口问:“你、你带钱没有”其实我想问他的是带够钱没有。“身上有,但是没有四千两。”林越回答得坦坦荡荡。“啊”我一呆,那林越也望着我的眼睛,我所看在眼里的林越,我相信他即使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他也是这个世上最体面、最不愁没有姑娘跟他的穷光蛋。他对我笑了笑:“这酒楼是仲谋心家名下的产业。”“哦。”我安下心来,有个有钱人当朋友真是好。我有个自己从未察觉的问题,那就是我和别人出去吃饭,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主动结账,我不知道这个毛病是怎么养成的,只能所幸我这一生过完了,我都没有因此遇到尴尬过。我随意问:“仲谋心也在云锦城吗”“他回家了。”“回家了他家哪里”“拓城。”“哦。”我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夹菜吃。红木桌上,呈圆形、一圈圈排放着美味佳肴,先不说味道如何,醉霄楼的大师傅把一道道菜做得就像桌子上盛开着姹紫嫣红的鲜花。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整个厢房色彩是那么地明丽温暖,像春天住进了屋子里,与楼外风雪漫天飞舞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林越搁下筷子,他手边还有一壶酒,我刚才没好意思要来喝,不过我不说,他也应该主动问一下我要不要再来一点才对,可他一点表示都没有。他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我心里不禁感慨,吃个饭都能吃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估计也只有他能做到了。林越喝完一杯酒,杯子也搁下,没再饮一杯的意思,我记得他今晚上好像就喝了五杯酒。我不以为然,暗想:喝的还没我多,总是这么清醒冷静的干嘛做人需要这样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冷静吗林越今夜不多饮,而且也没有继续动筷的意思了。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吃多少,这桌子上的菜太多,他没有再把每道菜全夹一遍,只是吃摆放在他面前的。他还是那样,每一盘都夹一些,但每一盘菜都不会多夹。我也撂下了筷子,双手伏着桌面,终于忍不住问他了:“你喜欢吃什么”这桌子上有六十六道菜,色香味俱全,食材精挑细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差不多全在桌子上了,而且醉霄楼的大师傅的厨艺,甚至可以说比皇宫的御膳房还要好上几分,他就没一道喜欢吃的林越交抱双手背靠着椅子,神态散漫,他人在这里,我不确定他的精神飘到哪里去了。听见我问话,他很快反应回来,眼睛随意扫视一遍桌面,然后扬扬下巴,还是那么心不在焉的语气,“那条鱼不错。”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好像看见宛如一堆雪盛在盘子里,我俯身,伸长手把那盘雪拉过来,定睛一瞧,原来是条白花花的鱼,厨房师父把鱼肉做得像一片片雪,看上去简直就是一条“雪鱼”。我低头打量半天,这雪鱼似未有动过筷子的痕迹,我说:“你喜欢怎么不多吃点”林越平淡答:“我不喜好哪一种食物。”我说:“那要做得很好吃呢”我就不信,所谓食色,性也。林越和我对望片刻,忽然一笑,说:“做得再好,我对一道菜也喜欢不起来,但总没人想饿死。”岂止没人想饿死,有时候饥饿比孤独更教人难以忍受,忍受饥饿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是滋味的事情。可连对美食都失去兴趣,那人生不是失了一大乐趣、醉酒骂街一更我重新拿起筷子, 他不吃, 我吃。嗯, 这鱼肉细嫩鲜滑,好吃, 而且还没有刺。我就着装鱼的盘子埋头一口气吃了大半条, 忽然听到对面的林越叫我。“白冷。”我抬起脑袋, 两颊嫣红,嘴唇吃得水晶晶的, 他好像一直看着我挺久了, 我说:“干嘛”是你自己不要吃的。林越笑了。他的笑, 就像一个清风徐徐的夜晚, 天上的星光纷纷坠落幽冷黑暗的海水里。“你还挺好养活的。”他说。我哼哼两声,说:“你以为呢我在宝鸣山的时候, 上顿不接下顿的苦日子, 可没少过过。”“为什么”我放下筷子,闷声说:“我不会赚钱, 我师父也不会。”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意识清醒点,对上林越的眼睛,做出一个决定, 说:“我告诉你一件秘密, 没跟旁人说过,今天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林越挑眉, 我的话显然挑起了林越的兴致,他的背微微直起。我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借着醉酒一口气全吐了出来,“我跟你说,我师父他骗我,他跟我讲过一次,说等我嫁人时我会得到一笔非常丰厚的嫁妆,我成亲那天的排场,比当个公主还风光。所以在宝鸣山的生活艰苦朴素点没啥,当做修行了,等我成亲后就等着享福了。”说到这,我声音不由提高:“哪有什么嫁妆一只猪都没有那时我们都快饿死了也没见师父拿点嫁妆出来救急,你说人真要饿死了,存嫁妆还有什么用”我感到身上越来越燥热,像是有把烈火在身体内熊熊燃烧,扯了扯衣襟,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怎么还不送酒来我不耐烦地朝门喊:“人呢都去哪里了还不上酒”我连喊三次,居然都没人来理会我。我站起来,踢开椅子,踉踉跄跄地往窗边走。这间厢房的雕花木窗做得很大,我趴窗子上,让外边冰冷的雪气消消我身上的燥热。风已住,羽毛般的雪花依然源源不断从夜空上坠落,我伸出手接,很快的,一片、两片、三四片,白雪如梨花般静寂地躺我手心,又渐渐融化成水,从我的指缝滴落。林越也来到了窗口另一旁。不断有雪花飘落我掌心,又不断融化,可冰冰凉凉的雪花依旧不能安抚我似被火烧火燎的身体,贪图一时畅快,现在酒的后劲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忍受。我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想狠狠地发泄一通这些年来的怨气。我默默地念,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念出声音,一声声说:“白相与、白相与、白相与”我希望想着他能让我好受一点。白相与、白相与、白相与混蛋。叫他名字更难受。白相与也是个混蛋。没一个人从始至终对我好,除了我师父,也只有师父,从认我做徒弟的第一天起,便真心的关爱我。他们冷落我,一个个地离开我,不管我有没有做错事情。那我这次真的做错了吗不,我又闷又堵只是因为我喝了太多的酒。我眼瞥见楼下也是一间豪华的厢房,厢房里坐了很多个男人,看来已有岁数。早说过,能进出这醉霄楼的,都不是一般人,我身体向下倾,耳朵认真听了听,就听见他们之间客客气气地互相称呼对方为什么什么大人。大人我仔细辨认,居然是一群朝中大臣。醉霄楼就是给人精神和身份上尊贵的享受的,可这些大人们进了精致高雅的厢房,却好像不是来饮酒做乐的,皆安坐在位置上,神色间有不加掩饰的郁郁忧愁之色,主座位上坐着个男人,已两鬓发白,他也连喝三杯酒,却依旧难减脸上的哀色。左边第三个位置的一个大人忽然向主座位上行了个礼,沉声问:“张大人,皇上今早召您去御书房,可有何结果了么”主座位上的张大人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摆摆手,又饮下满满一杯酒,长长叹息一声。“这”那个提问的大人看向在坐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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