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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还给你可是你呢,你杀害了那么多人,那些人你怎么还”“白冷”林越扶住我肩膀的手收紧,试图不让我再动作,“白冷,你冷静一点。”我放声大哭起来,流满鲜血的两只手掌仍拼命捶打他。他突在我耳边语声清晰地说:“白冷,人不是我杀的。”我动作骤止,抬起湿淋淋的眼睛,“什么”林越望向我血肉模糊的双手,眼中疼惜浮现,叹息说:你别乱动,我告诉你事情真相。”我直视他的眼睛,“你不骗我”林越不回避我的目光,与我目光相望,忽然很哀伤、无奈地笑了笑,说:“白冷,其实你很聪明,无论你朝我身上刺多少剑,我都不会去辩解,因为我的人生之中没有任何委屈。可你偏偏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流血,你为什么不直接取我性命呢”我慢慢松开血肉模糊的手掌,血一滴一滴,滴落草地上。身心如掏空般虚脱,站立不稳。林越抱起我的身体,走到一颗树边,轻轻将我安放在一堆枯叶上,使我背靠着树干。他蹲俯下身,我麻木地任由他给我包扎伤口。我说:“告诉我真相。”“那夜等我上到天门后山,他们已经全死了。”我立即追问:“你上天门后山做什么”“我收到一封信。”十一天前,林越收到一件密信,没有署名、来历,上面简简单单十一个字:三月二十三日,亥时,天门后山。林越去到时,师祖德纳、天门现任掌门,还有三位师伯已经死于非命,流淌遍地的鲜血还是热的,招引来了大量毒蛇。随即而来的是大批举着火把上山的天门弟子。我神智混乱,突猛摇头,激动地说:“不对我看过师祖、掌门还有三位师伯身上的剑伤,是你是你的剑伤的”普天之下,决无第二个人能够使出和林一模一样的剑法,他的剑法奇诡迅疾,快得无与伦比,几乎没有任何炫目的花招,每一剑中所蕴含的力量,都足以伤至人的骨髓,造成致命或致残的伤口。我的眼泪又重新涌出,哑声说:“你还是欺骗了我对不对林越,你怎么能将师祖的头颅”我悲愤之意涌上心头。林越看着我,表情忽然变得奇怪,问:“白冷,你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吗”我一楞,脱口而出:“独一剑”林越不置可否的寥寥一笑。我立感不对劲,林越是认识白相与之后才跟着独一剑学武功的,应该说得上是林越的师父。可不管怎么样算,林越跟着独一剑学武功的时间都不会算太长,不可能日日跟独一剑学。林越大部分的岁月,应该是在饮月教度过的所以他的武功应该是谁传授我痴痴地说:“你的师父是饮月教的四大长老”林越不语。可我知道了答案。是啊,他的生母被四大长老杀害后,是四大长老抚养他长大的。他的师父除了四大长老,还能是谁师父和徒弟的剑法,即使不是一模一样,可又有几个人能分辨得出来我彻底呆住了,喃喃说:“是四大长老杀害了师祖他们,是四大长老杀害了师祖他们怎么会这个样子四大长老为什么要栽赃嫁祸给你”“那四个长老挺盼望着林越早点死的。”吴净曾经讲的这句话猛得在我脑中炸响。山下的人想林越死,抚养他长大的人也想他早点死。为什么因为他尽管还是当个被架空权力的教主,可他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遗孤了。四大长老不懂林越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世上谁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也许林越不在乎的东西,他们视之为生命。这么些年过去,四大长老早将这权力视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即使林越不夺回属于他教主的权力,可四大长老早已经控制不住他,他们便容不下他了。我呆了许久,茫然问:“谁给你的信难道是师祖他们”林越不回答。我情绪又激动起来:“你还有什么事情想瞒着我既然人不是你杀害的,当时你为什么不走”林越终于冷冷地答了:“因为即使他们没死,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什么意思”“我确实想找他们算账。”“算什么帐”“因为我终于想通,为何这几年来我修炼浮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为什么”林越眸色暗了暗,一字一句说:“因为浮逍交到我手上时,早已经被他们篡改过了。”“篡改过了”我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师祖他们你怎么知道被篡改了”林越只是一声冷笑。林越怎么知道浮逍被篡改过他是这么一个悟性极高的人,屡次亲身徘徊在生死边缘,终有这一日,他弄懂了其中的蹊跷。“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这个样子师祖他们叫你上天门后山做什么”林越没有回答。师祖他们隐密传信林越,究竟所为何事也许他们好奇为何林越至今为止还没有发癫发狂,走火入魔而亡。也许他们又想叫林越再次重现三年前武圣府的事件。毕竟一个武圣府拜倒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武圣府,天门想在江湖上的地位屹立不倒,他们就必须要林越来做他们不敢当着天下人面做的事。可惜他们若还活着,也不可能再一次如愿了。这场交易最终撕毁了。、白相与的牺牲我一眨眼睛, 眼泪又掉下来, 痴痴望着他, 问:“人不是你杀的,当时你为什么不逃走那时候你明明有机会逃走。”当时刚刚事发, 情势混乱, 他肯定走得了的。我抓住他臂膀两边的衣物, 摇撼他的身体,泪水重新汹涌而下, 连声悲问他:“当时你为什么不逃走你知道不知道, 现在山下有多少个人, 他们要放火烧山逼你出来, 到时候你怎么逃难道你不想活了吗”即使我相信林越所说的每一句话,可山下的人绝不会相信他。山下的那群人才是世上最冷酷无情的人, 没有给过林越任何一次机会。林越偏开脸, 不作声。手上刚刚止住的伤口又崩裂,鲜血溢出来, 染红了他的衣服。这回我感到手疼痛得厉害了,心脏也疼地厉害,浑身都在疼,疼得发抖, 像千百把刀子同时割我的皮肉, 一遍又一遍问他要怎么逃走。林越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声音已经冷却下来:“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我怔住:“你让我走那你呢”“冤有头, 债有主。山下的那帮人,他们的亲人、朋友、兄弟都死在我手里,我哪里也不会去,更不会逃走,这就是我林越的结局。”我哽咽说:“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林越冷冷打断我的话:“你不愿做我的女人,却愿陪我一起死吗”我不回答,只看着他孤傲、不可一世的背影。他语声中又带上一种说不出的讽刺之意:“可即使你愿意,我林越也不愿意。你的心你的人,一样不曾归属过我,就算你和我死在一块,又有何意义也许我还得死不瞑目。”我一颤,摇摇晃晃站起来,望了他背影许久,可他已不愿意回过头看我一眼。我发现周遭忽然白雾弥漫,一股股焚烧时的烟火气呛入鼻子间。他们已经在开始放火烧山了,他们要攻上来了。我失魂落魄的点点头:“好,我走。”可我无论如何迈不开脚步,哀哀又叫他一声:“林越”他没回头。“林越”他终于回头。我扑入他怀中,抱住他,感到他的身子僵住。我低泣道:“我怎么能抛下你离开,你真的认为我那么狠心绝情吗”“白冷”林越声音变得有些不稳,很快也紧紧拥抱住我的身子。我抬起头,黯然说:“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没有认识我”林越掩住我的嘴唇,冷酷之色已消失,柔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认识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感激上苍的事情。”我摇头,他目中无尽的爱怜和宽容更令我无地自容。我感伤世人对他凉薄,可我自己呢一直默默接受他对我的好,为他做过什么如果他不认识我,就不会活到不想活下去。我把他掩住我嘴唇的手拿开,脸依偎他的胸膛上,哀声问:“林越,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叫我怎么办”林越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你已经给了,白冷。”“我给了”林越放开我,两手放在我肩膀上,“你来了。”“林越”眼泪不停掉落。“白冷”他手拭去我面颊上的泪水。“林越,你快逃走吧,我不能看着你死去”我哀求他。“我逃走了,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呢你不在乎了吗”我低下头,“我更在乎你的生死。”“白冷”林越漆黑的发丝忽垂落我颈间,他已含住我的双唇。我脸一偏,他的吻落在我的嘴角边上。林越顿了顿,第二次吻过来。我不再拒绝他。原来他的唇也是有温度的。树林上方穿过一阵阵悲凉的山风,树叶纷纷扬扬飘落,仿佛天地间生起一声声幽幽的叹息。林越在吻我。我也在吻他。所以我也该死。此刻我只想跟他一起下地狱。他以前一定没有过多少幸福,我也不能带给他幸福,但我能跟他一起死。我从未经受过这么热烈、悲伤而又绝望的亲吻,几乎快支撑不住,只能依附在他身上,两只手不知不觉挽住了他的脖子。痴吻良久,两唇稍稍分开,额头相贴,凌乱的气息相交缠。我们彼此间的距离是那么近,那么近,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我睁开眼睛,睫毛颤动着,轻轻说:“你不是说过要带我一起逃走吗我、我”“可你不爱我,这世上也只有白相与能带给你幸福。”他亦轻轻、清晰地说。“林越”他的吻仍羽毛般轻轻落在我唇上,迷离幽暗的声音却已变得极端清醒冷静:“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事,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我是该走了,白冷,你也该走了。我知道我的路怎么走,我对不起白相与,我用一死还他。”我一惊,林越的话仍在耳边未散,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我苏醒过来,已经是昏黄日落,红霞漫天,满山遍野铺洒血一般瑰丽的霞光。周围的山林却死一般的寂静。没有鸟兽,没有人影。林越早已不在我身边。他在哪里一切都已结束了吗他死了吗我动了动身体,全身僵木的厉害,我扶着树,摇摇晃晃站立起身体。茫然举目四望。“林越林越”我喃喃自语,忽然发足狂奔。“林越”我几乎丧失理智地在山林间奔跑寻找,从一片荆棘丛中冲出来,滚落山坡下。“林越”我挣扎地爬起来,手胡乱地在抓着泥土,却黏黏糊糊的抓了一手泥浆,我看去,是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这里明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林越”我又哭又叫他的名字,踉踉跄跄走向通往绝尘崖的路。山路已坍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到处都是人的尸体,蛇的尸体,我的衣裳也已被血水打湿。这人间仿佛已变成地狱,血流遍地,其中有没有他的血在似血残阳照耀下,绝尘崖成了最接近地狱的地方。人呢难道没有一个活人了吗拌到脚下的尸体,我摔倒,又爬起来,身体摇摇欲坠地往那万丈悬崖峭壁走去。站在那块青黑的巨石上面,山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面上的泪已风干,我凝望天际的夕阳,果然是一个非常壮丽凄美的黄昏日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这瞬息间的光辉灿烂,足已胜过世间万千美景。一日的光阴竟是如此的短暂,美好的事物更是转瞬即逝,这一日一落的夕阳之美,人生又能够遇上几回而他的生命之中遇见的美丽,竟也比寻常人少上那么多回。身似柳絮在风中飘摇不定,脚下的深渊巨口,仿佛向我敞开了怀抱,诉说它有多么孤独寂寞,久无人访,它欢迎我投入它的怀抱,安慰它的寂寞。林越他会不会感到寂寞孤单生前死后,总是一个人的他。我忽然感到了无生趣,也许人生本就是虚无的。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是假象,总有烟消云散的一日,寂寞才是永恒不变的。我望着脚下的悬崖,颗颗眼泪在风中飘飞,又像一颗颗流星,闪烁着亮光,却转瞬间就被脚下的深渊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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