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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 / 1)

鼻子里哼了一声:“让她神气去,一个被卖来卖去的女人,穿再好的衣裳也是白搭。”林香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满村的人都各有各的心思,说笑着,议论着,等候今年打春的开始。过得片刻时候,祠堂大门忽然敞开,四个村里的青壮小伙子抬着一架泥牛出来。这泥牛是桑木为骨,黄泥做身,糊得和耕牛一般大小,重量自也不轻。那四个小伙子喘着粗气,将泥牛抬出出来,放在了田埂上。赵桐生便领着赵有余和宋小棉走了出来,站在他赵家祠堂的阶上。他今天穿着一件酱紫色绸缎棉衣,一条簇新的棉裤,满面红光,精神奕奕。赵有余跟在他身后,倒是平静的很。那宋小棉更不必提了,低头敛身,不言不语。倒好像,今天打春的不是他儿子赵有余,而是他赵桐生。赵桐生立在台阶上,高声说道:“下河村的老少爷们,今儿是咱们下河村打春的好日子小子斗胆领这差事,谢各位爷们赏脸且看小子如何施展手段,给各位讨这好年景的吉利”下头围观的人群,便爆发出了喝彩声和掌声。毕竟是全村一年的大事,尽管再看不惯赵家,大多数人也都还是想讨个好彩头。赵桐生说完了漂亮话,便是年轻人的事了。先是宋小棉,她涨红了脸,哆哆嗦嗦的走上前,两手发着抖将一条彩绳系在了牛角上,然后就忙忙退了回去,低着头谁也不敢看。村人顿时就有几分丧气,这系春绳的姑娘,按照老规矩得是个福气人,这样才好为村子带来吉利。宋小棉这幅颓丧样,看着就叫人觉得气闷。然而打春,重头戏还是在打春牛上,大伙便没有说话,都盯着赵有余。心里大概都是:这童生老爷的小鸡体格,真能打碎那泥牛吗系过了春绳,便是打牛的正戏了。赵有余抿了抿嘴,手里握着五彩鞭子,走上前去。他抬头扫了一眼人群,果然在前头瞅见了那抹明艳的身影。她今天穿的娇俏,剪裁合体的桃红色夹衣,嫩黄色的裙子,包裹着玲珑丰满的身躯,紧实饱满的胸脯,细窄的腰肢,挺翘浑圆的臀,透着青年妇人的韵味儿,像熟透了的果子散发着甜美。俏丽的颜色,将她的脸衬的更加娇艳动人。她和易峋站在一起,易峋不知说了什么,她笑得欢畅不已,似是全没留意到打春这边的动静。赵有余脸色微沉,深吸了口气,大喝一声,扬手一鞭。鞭子落在泥牛身上,那牛纹丝不动,别说碎了,连道缝隙都没出来。围观的村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鞭子打碎泥牛的,那得是天生神力,下河村从来也少有这样的人。但一鞭子下去,连条缝都没的,却也从没有过。一时里,谁也没说什么。赵桐生的老脸顿时沉了下来,说道:“有余,再打”赵有余把嘴唇咬得青白,又瞧了一眼秦春娇。她倒是不再和易峋说话,望了过来,明亮的眼眸里,有些疑惑。他扬起手,又是一鞭,那泥牛却依旧纹丝不动。赵有余慌了,连连三五鞭子下去,只听空中咻咻的鞭子响声,泥牛被抽的泥点子飞起,就是不见碎裂的迹象。这一下,人群里炸开了锅。就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冷言冷语起来:“往常再怎么样,打到这会儿,牛也早碎了。童生老爷,这是在跟咱们乡下人开玩笑么”另一个说道:“你懂个球童生老爷,那当然跟咱们一般的乡下糙汉不一样。你看,他必然要施展非同一般的手段,才能显示他的身份。”这人的话,也不知道是讥讽赵有余,还是奉承他的身份。只是赵有余又打了几鞭,并不见什么非同一般的手段,那泥牛还是好好的。人群里的声音,更不好听了。就有那尖刻的人说道:“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童生老爷这一哆嗦不打紧,可把咱们这一村子的好兆头给哆嗦没了。”“人有没有金刚钻不要紧,人家有个好爹啊。以往打春,不管是易家老大还是老二,哪个不是三鞭子下去,彩头就出来了我说,今年这事还叫易家兄弟来多好,也不至于有这笑话了。”“你不知道,人家今年把系彩绳这故事给重新搬出来,就是为了给没过门的儿媳妇露脸要我说,有那个好脸你再露,没有,就别拿着村里的事给自家做门面”村子里许多人,原就对这赵桐生怨言满腹,得了这机会,更是不肯放过,落井下石,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起来。秦春娇在底下看着,心里也微微有些奇怪。她虽离村三年,但这打春的规矩也还记得,泥牛向来是里正领着筹钱置办的。赵桐生既然今年要他儿子干这差事,必定一早就安排妥当了,又怎会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她心中迷惑,倒也没太往心里去,这赵家的事情,与她也没什么相干。秦春娇这样想着,便没瞧见易峋眼中的那一抹异色。易峋双手环胸,静静瞧着那头赵有余丢丑。五官深刻的脸上,淡漠如水。易嶟也觉得不对,暗暗嘀咕了一句:“这赵家小子怎么回事,拼着这个时候出乖露丑。”赵桐生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忍不住怒斥道:“有余,咋回事”赵有余清秀的脸上青红不定,他手心之中早已汗湿了一片。他向后退了两步,目光有些惊惶的扫过人群,落在那张艳丽的脸上。秦春娇倒仿佛全不在意,扭头正跟易峋低声说着什么。他心头忽然蹿出一股子无名火来,将手中的鞭子掷在地下,大喊了一声:“我不干了”丢下这句话,竟然掉头跑了。赵有余一头扎进了人群,大伙猝不及防,谁也没有拦他,任凭他跑远了。赵家的女眷,如呆头鹅一般的傻在了当场。宋小棉站在原地,使劲儿的咬着嘴,两眼红着,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赵红姑也在,饶是平常再怎么泼辣,这会儿也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赵家的人,全看着赵桐生,等着他拿主意。下河村的人也都呆了,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打春的人,没能打出来彩头,竟然就这么跑了。赵有余,竟然就这么跑了人群里忽然咋呼起来,有嚷的,有闹腾的,喊着童生老爷跑了等言语。就有人高声质问赵桐生:“里正,你说这可咋办你家硬揽的差事,如今办砸了。办砸了不打紧,这是要咱们全村的人碰晦气吗”赵桐生也没料到,这演练的好好的事,竟然会出这样的幺蛾子。他肚子里暗骂着不争气的兔崽子,脸比锅底还黑,向众人吆喝道:“咋办你们说要咋办不是你们瞎咋呼,我们家有余能跑了”村人见他居然倒打一耙,更是气恼,越发嚷了起来。那些姓赵的,虽觉得这事是赵桐生没理,但到底要保着他,便也纷纷出声,替他说话。两下里,险些要动起手来。易家兄弟两个,一见乱成了这幅样子,唯恐伤到了秦春娇,便护着她要走。正在这个时候,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先别管旁的,这打春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余既然跑了,就请易家老大来打。若是他,定能打出彩头来”这话一出来,众人先是一呆,便各自应和起来。易峋眉头微皱,循声望去,说这话的人是个五旬开外的老汉,一脸的鸡皮纹,满头花白的头发,倒是个慈眉善目的样子。居然是他易峋心里暗暗想着,眸子里精光微闪。这人名叫赵进,是赵氏族内的长者。论辈分,赵桐生也要管他喊叔。赵进从来和赵桐生穿一条裤子的,今日竟能说出这个话来,真是意料之外。众人一静,便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赵老叔这话可在理,就找易家老大来打春吧。”“可是,那彩绳宋家姑娘已经绑上去了,怕不合适。”另一人犹犹豫豫的说道。这打春的男子和系彩绳的女子,向来是默认的一对,图个圆满的吉利寓意。宋小棉系了彩绳,赵有余却跑了,若是这会儿换了易峋上去,不伦不类算怎么回事丁虎耳朵里听着,倒是有心捧易峋,张口说道:“那有啥难的,娇妹子再绑一次就是了”他大大咧咧,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旁人却都没接话。秦春娇的确是易家的女人,但她是易峋买回来的,不是正经娶的媳妇。何况,易家也还没办喜事虽说他们这情形,喜事办不办都两可了,但到底没过明路。大伙都没吭声,一道柔和的嗓音却忽然响起:“这系彩绳的,得是个全乎人儿,方能带来吉利。老秦家的丫头,怕不能算是全乎。”第30章这一声出来,众人都呆了呆,一起看了过去。说这话的人,正是林婶儿。她扶着赵太太,赵太太抽抽搭搭的,一个平日里顶要强的女人,遇上这样的事,也没了主意。林婶儿一下下的拍着赵太太的背脊,低声宽慰着什么,似是那话并不是她说的。丁虎憋不住,大声问道:“林婶儿,你这是啥意思春娇怎么就不算全乎”林婶儿笑了笑,眼神斜斜的一瞟,轻描淡写的说道:“该是啥意思,就是啥意思。秦家的丫头,卖进城又卖出来,怎么着也算不上有福气。”赵红姑呆立在一边,这变故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她既没想到赵有余竟然当众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跑了,这差事临时还要换人那她女儿怎么办她女儿还没嫁到下河村,就已经成了村子里的大笑话林婶儿的话,点醒了她。赵红姑老早就瞧见人群前排站着个穿桃红色缎子衣裳的姑娘,娇艳俏丽,鹤立鸡群似的,看着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直到林婶儿这句话出来,她方才想起来,原来是下河村无赖汉秦老二家的丫头。赵红姑是下河村嫁出去的,村子里的事情也多少听到过一些,知道这丫头的身世和来历。这两天,赵太太跟她说闲话时,也提到过。就这么个被卖来卖去的贱丫头,想抢她女儿的风头想占她女儿的位置赵红姑是个性格泼辣干练的妇人,火头一冒三丈高,冲动起来,也不管什么顾忌,大步生风,奔到秦春娇跟前,抬手就想扇她耳光。她这胳臂才抬起来,就被易峋钳住了。赵红姑只觉得手臂如同被铁钳牢牢的箍着,抓着自己胳臂的大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自己再也动弹不得分毫。易峋神色冷峻,双眸锋利如刀,刀刃划在赵红姑的脸上。但听他冷冷说道:“大娘有话好好说,何必一定要动手春娇是我易家的人,容不得别人来欺凌”他这话说的还算客气,但手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赵红姑涨红了一张老脸,她只觉得被易峋抓着的地方如刀割般的疼,想要挣,却怎样也挣脱不出。她赵红姑在下河村怎么说也算是长辈了,被这样一个后生拿住,还言语威胁,她的老脸可算是丢光了。赵红姑竭力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把你的手撒开你这没上没下的东西你爹娘在世,就是这样教导你对长辈的礼数的”易峋冷声说道:“大娘若有个长辈的样子,我当然敬你是长辈。若是没有”他言至此,忽然放开了手。赵红姑没有防备,用力过猛,登时跌了个四仰八叉,四肢朝天,屁股着地。围观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赵桐生铁青着脸,快步上前将赵红姑扶了起来,向易峋斥责道:“峋哥儿,你这算是干什么你好歹也要叫她一声大娘,怎么能这般无礼”赵红姑更是尖利着嗓子嚷了起来:“一个被男人睡烂的骚玩意儿,还想系春绳还想出风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这乡下没读过书的妇人粗俗,何况赵红姑又是个泼辣的脾气。她拼着为女儿出头,什么话都骂的出口。易峋皱了眉头,还没等他说话,易嶟便先喝骂道:“赵红姑,你这头老母驴,满嘴里瞎嚼些什么”早在赵红姑发难的时候,秦春娇就已被这两个男人挡在了身后,听到了这一声,她拨开两人,走到了前头。秦春娇看着赵红姑,她有了些年纪,眼角的鱼尾纹正一抽抽的,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珠狠厉的瞪着自己,像是要生吞了自己。她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说不上是难受还是愤怒。她从没有招惹过这些人,但这些人偏偏就是喜欢来践踏她。她忽然明白过来了,并不是她做过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她能被欺负。秦春娇目光渐渐冷了起来,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自己是清白的,只是徒劳的给众人添笑话。她开口,嗓音清亮:“大娘说的那些话,我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听不明白。但大娘出嫁这么多年了,想必十分懂得,所以才说的出这个话来。”一字一句,如剁在砧板上。这话落地,众人更笑的欢畅了,还有起哄的,喝彩的。赵红姑实在没想到,自己活了半辈子的人,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摆了一道。原本也是,她骂什么不好,偏偏拿着这件事来骂。秦春娇怎么样,大伙都不知道,但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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