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与公主失踪有关,那么他们亲北派在朝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那么多人等着看他们亲北派死,以豫良人为首的亲主派,还有掌握着二十万卫家军的卫家,都恨不得瓜分了自己一干人。不行,他要先一步动手,别让岑景玉那小子抢了先机,也不能让亲主派先抢了岑合卿的空。还有,三年前,没一鼓作气将公主与北魄囯皇子的婚约坐实了,这次怎么着也得生米做成熟饭。两国联姻,才是日落国能够稳走下去的良策。这一日,齐相带着一帮子群臣一早已经等在了朝宫的五重门外,占了五重门的所有地盘,试图不给任何亲主派大臣一点机会。这一等,就等了三天,如今,日头当空,晚秋也挡不了肆虐的炎热。齐相抹着额头的汗,看着五重门两边面无表情的侍卫。一使眼色,身旁兹大人立刻上前,笑脸艳艳。“鹿小哥,今日你当值呀”那个大臣帮派的在朝宫内没一两个亲信,别人能得罪,这个朝宫守门的一定要将关系处好了。不然,君上那模棱两可的命令,今日心情好不好的,全凭他们一张嘴皮子。“兹大人,今日当值的是苏大人。”守门的侍卫只一句话,兹大人立刻如花般焉了,后退两步,在齐相耳旁说了一句,齐相面色一黑。什么人不好,偏偏遇到那苏炙。要说这人,可是明卫里岑合卿身边一条铁狗,一点都不夸张,关键是软硬不吃,比那岑合卿都牛逼的很。哎,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想起他的恩师涂相,额上直冒冷汗。“齐相,齐相”刻意压低的声音仍趁着众人不注意,已经来到齐相身后。作为文臣,齐相没有军队,也没有私家军,可是却有着一批数量庞大且神出鬼没的家卫,这些护卫无孔不入,可以是家丁、可以是奴仆、可以是牵马的、抬轿的,此刻前来的,正是打马碣前的一个小厮,一眼望去绝对不会注意的普通容貌,可是腰间横折的六道杠的腰带说明来人的身份。齐相往人群外走了两步,到了一个偏僻的所在,这才回头。“可是涂相有消息了”“大人,属下查到了涂相的一个密室,觉得事态严重,这才前来禀报。”面前的小厮神情冷静,左手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托于掌中,呈与齐相眼前。齐相一见此物,身形一踉跄,差点站不稳,连忙一把抓起此物,塞进自己的衣袖中,生怕暴露在空气之中,下一秒就被别人发现。第16章 公主回朝 堵宫“此物,此物从何而来”齐相一把抓住对面的小厮,颤抖地问道,尽管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却不敢相信。家卫拿出的是一枚耳坠,且只有一只,可是,只要是日落国的官员,都知道,这是公主的耳坠,先王留给公主的鸡血红珊瑚耳坠,为了修好耳坠上镶嵌的珊瑚,岑合卿想了多少的办法,此物谁不认得。想他岑合卿是多么深不可测之人,三年竟丝毫没有查出公主失踪的线索,如今,竟然真的和涂相有牵连。家卫没有回答,自然明白主子已经知道了此物的来历,低下头。“主子放心,那密室本就是并无二人知晓的存在,这也是在密室里绝密的地方找到,除了奴才与您,其余知道的都被小的除了,所以现在并无第三人知晓。”“主子,接下来”家卫等了良久,见齐相不说话,开口问道。“你先回去”齐相恍惚说道,这事情太过重大,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觉得,涂相是他的恩师,更是整个亲北派的支柱,亲北派不能没有他,可是整个亲北派和岑合卿岑景玉抗衡,胜算又有多大家卫恭敬地施了一礼,消失在消失在宫门口。齐相沉默良久,各种结果在脑海里盘旋了数遍,可是每种结果都不乐观。他仿佛看到亲北派岌岌可危的未来。“齐相,齐相”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名相府侍卫飞快地进入朝宫南门,顿时间,原先被烈日晒焉了的群臣又回过血来了,精神抖擞地看着相府侍卫。“公主的马车已经到了朝都门外,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齐相顿时身形一正,看向了南方,公主回来了,不管怎样,公主回来了,他们日落国还需要这个公主在各国诸国里周旋。与亲北派群臣高调的做派不同的是,亲主派则觉得公主回来与不回来,这日落国没啥大的区别。只要君上回来了,这日落国就有着落了。日落国的臣子,哪个不晓得公主所有事情都是大君岑合卿做主,也曾有人不明白先王为何会一手做大了岑合卿的实力,可是,先王一死,那公主躲在岑合卿身后,怎么也不肯接受群臣的跪拜,就连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大臣们这才明白,岑王族走到今日也算是到头了,要在中隅王族挣个子丑寅卯,你得先有个像样的继承人。所以没必要此刻去堵公主的马车。可就是看不惯亲北派嚣张的做派。还想着和三年前一样,逼着公主与北魄国联姻继续打着北魄囯的招牌呸他们亲北派别打着公主的旗子,与北魄国联谊的招牌,搞了那么多幺蛾子,扩张势力,掌握了国家的财权,陷害了多少亲主派的忠臣。不行,豫王爷怎么还没有动静一记快马飞快地闪过朝都繁华的街道,拐进一道巷子之内,先前还热闹的街道顿时变成冷清且无一人的小巷。所有朝都人都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宁可绕几个弯子也不会踏足的这府邸的六百丈范围之内。因为,所有朝都人都知道,豫王爷不喜欢见着人,更不喜欢见着男人。这怪癖倒与他们失踪的公主有异曲同工之处。“豫王爷呢”来人飞快地穿过王府大殿,一把抓起守在内殿的亲卫,来人一身黑衣,黑发如墨,一张严肃的脸,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男子心头升起。“王爷,王爷说借酒消愁去了。”“什么”来人一愣,此时的朝都已经乱成了粥,他竟然还有心思去喝酒。第17章 糖衣炮弹 害人从驶入官道以来,马车逐渐变得平稳下来,岑九念吃着美味的糕点,瘫在马车之内,自从三天前那场“不欢而别”,可以说,这三天是她最舒服的日子。不是说她岑九念吃饱喝足后,感觉不到这前方的危机起伏,但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实在害死人。等有人,每日端着美味的吃食,果蔬,每一样食品几乎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你所有的喜好之时,就连九念自己也惊讶了。就连有些糕点,她从没吃过,可是莫名地戳中她的味蕾。“公主,奴婢们都是按君上的吩咐做的。”你这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岑合卿的家伙,心思缜密到令你吃惊的程度。“公主,马车已经进入朝都了。”马车前的奴婢神情兴奋,岑九念抬起眼略看一看,恢弘的古建筑,有着一股落在尘土里的破败感,但一种历史年代陈旧的厚重感,老爷子就算独占山头的庄园也是比不了的。日落国,日落国,这个名字听着就不太好的感觉,透着一股消沉的气息。只不过,这几日,与马车上的这个奴婢倒是混得比较熟,所以,也没好意思冷着人家,毕竟,你吃喝拉撒害的靠人家伺候着。不然怎的,你不让伺候,不行呀,小姑娘立刻委屈了一张脸。“公主,你是不是嫌弃奴婢做的不好,奴婢这就喊君上来。”聊斋了,她吃饭喊也情有可原,她出恭喊他有用么所以,权衡利弊,岑九念接受了这个小姑娘。果然是糖衣炮弹害死人。“公主,齐相带着一帮群臣在南门,想要面见公主。”岑九念慌得手中的茶杯几乎拿不稳,问她见不见,见不见是她这个傀儡公主说的算么,还是说,这么多人面前,他岑合卿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我有些累。”见了干嘛,难不成真管事还不如不见。“从东门进。”马车重新开始动起来。“什么,不见”齐相一愣,他甚至怀疑公主是不是真的回来了。这三年来,公主失踪是岑合卿谋权篡位的阴谋之说,可是很得人心。若不是他一天到晚不找到公主誓不罢休的作态,早有人将这个结果报到联合调查团了。以那岑和卿的个性,不应该是拉着公主遛一圈,以显示他忠心为主,他并没有谋权夺位“齐相,怎么办”一旁下臣有些迟疑不定,场面有些尴尬,这声势浩大的公主欢迎会没等来公主,就给君上从东门绕过去了。齐相有些被硬生生地打脸了,气的青一块紫一块,可却不是被岑合卿气的。“去堵东门”齐相一咬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东门而去,脚步生尘,带着不解与怒气,这岑合卿那是不给自个面子。现在连整个朝臣的官面子都不给了。齐相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那个一心在公主身上的岑合卿,这三年,见到君上的次数不足十次,传言,岑合卿因为公主失踪,已经神智几近发疯。于是,一众群臣成功地挡在了东宫门口,远远地就见马车徐徐而来,九凤环绕、环佩作响。齐相的眼睛跳了跳,岑合卿在公主身上从来都是舍得花钱的。人马越近,一众大臣的心里突然慌了起来,这几年见君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君上的威望却没没降低过。如今见皇家御卫队的车马越来越近,那种威严与来俱增,到最后,只见那月白色的修长身影跨出马车。先前还一脸理直气壮、心思急切、或者打着各种小心思的群臣顿时跪下一片,没有谁带头,也没有谁开口。任谁想起当年君上排除众挤,一力护公主上台的杀伐决断与狠毒,已经在心底生根。“臣等恭迎公主、恭迎君上”第18章 婉转拒绝 福祸岑九念一愣,南门的人不见,如今东门也有人马车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吹铃铛的清脆声响,众人翘首看着马车,就连口中叩见的话语都说的心不在焉。岑合卿不语,坐在高马之上静静地看着齐相为首的群臣,南门没有见到人,竟然堵到东门来了,这是要给他岑合卿一个下马威么齐相为什么会堵,如今他头脑一片混乱,连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要亲眼看一看公主,才能让他定下心来。“君上恕罪,原谅臣等一片赤诚之心,臣等听闻公主回朝,已经整整站在三个时辰,只为见公主一面。”“臣等有愧先王,有愧于岑王族,有愧于公主,臣等部位别的,只求在公主面前的赔罪,公主失踪以来,臣等没日没夜睡不着觉”“公主”岑合卿眉头微皱,转身看向马车,岑九念很配合的掀开车帘,更恨不得把耳朵堵上。“这是日落国副相齐鲁。”岑合卿目光看向最前面的齐鲁,说道。“丞相一片忠心,本宫知道了,平身吧。”岑九念赶紧说道,对于齐相,岑合卿一路上已经介绍了许多,对于面前的百官,岑九念根据岑合卿说的,也勉强能够认出几个。在场的众大臣冷吸一口气,顾不得冒犯,目光齐齐的盯上了马车内的岑九念。公主,真是公主。真真切切是公主。公主真的回来了就在所有人愣住的那一刻,岑九念已经放下了帘子,岑合卿在上前轻语两句,即刻,马车继续朝着朝宫内驶去。“走吧,各位爱卿,这么急着见本君,想必都有要事禀报。”岑合卿面色平静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大臣,一个都未放过。炎热的天气一下子变得冷清,甚至开始渗出冷意,众大臣即刻雅雀无声,灰溜溜地跟上面前的身影,朝着宸宫而去。豫良人端着手中的酒杯,望着头顶朱粱上仙鸟飘飖,扯过床帐的帷幔直接当做了被子。他自责了三年,却没想到,还有一天还能够见到她。“王爷,您喝醉了。”面前摇摇晃晃的身影,身后影卫不得已现身,提醒他们的主子,目光不是瞟向殿外,王爷此刻醉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太好面前的人转过头,努力将目光定焦在面前的人影上,人影却越来越模糊。可脑子却没模糊呀,怒气更不模糊,他一个王爷,也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本王命令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立刻,现在,马上。”哗树上黑鸟被吼声惊醒,下一刻飞快地窜入天空,惊得对面的影卫一个激灵,嗖的一声如一道烟窜到了大殿外。豫王爷满意地点头,闭上眼,继续睡觉。岑合卿看了一眼掌灯的寝殿,刚才岑合卿说什么了还是她理解有问题公主您先去紫薇殿休息片刻,臣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于是将一众在东宫门口迎接的大臣带走了。这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说:公主可先吃些膳食,臣晚些陪公主前去玉汤山泉。岑九念想起当日在齐昭都的那一晚她洗澡的那档子事,面色莫名一红,竟然如此大胆的在这么多大臣面前提洗澡的事,一定是料定了她岑九念不敢当场回绝,如今回想起来,这绝壁不是泡温泉那么简单。“六子,本宫累了,君上前来,就说本宫先就寝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岑九念以最快地速度用完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