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色比她更快的暗了下来。赶紧出声预备下阻拦之策。六子,就是一路以来坐在马车外的婢女,原是是紫微宫的扫地丫头,也是紫薇宫里唯一的仆人。一路下来,倒是与岑九念亲近了不少,偶尔还会说一些公主小时候的事情。自然,以那公主从小不见人的性格,这六子在紫微宫这么长时间,见到也是微乎及微。所以一谈起来就是满眼崇拜地说着君上如何如何好。岑九念败给了岑合卿那无孔不入的思想灌输。不过,连日的奔波,岑九念的确也累了,管不了那么多,先安稳地睡一觉再说。岑九念转身,朝着床榻而去,没走两步,突然脚步一顿,一只手徒然抓住了她的脚踝,低头只见一个漆黑的影子,岑九念一声惊叫,本能的反腿踢了上去。第19章 所托非人 缓会“哗啦啦”脚边的凳子带倒了一旁的屏风,跟着一旁放着盆景的高凳一同砸下,一盆锦绣万里的花盆直接朝着地面上的人砸去。“公主,公”门外的婢女吓了一跳,赶紧开门进来,一眼就见到了趴在地上,背上砸了一个大花盆的黑影,公主一手还揪着黑影。“公主”地上的黑影也开口了,岑九念也只是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可是她不信鬼神,大抵猜想是个刺客。可是你见过躺在地上进来刺杀的刺客么而且还一身酒味“豫王爷”婢女不确定地开口唤道。六子说,公主其实从出生,日落国的群臣除了刚出生祭天之时看到过,之后一连十五年都未见过,公主从小就怕生人,从来也不见生人。六子说的时候还怀疑地看了马车中的公主一眼,可是,人是会变的呀,公主也会变的,如今的公主就不怕生人了呀。所以,三年前,在朝都的王宫里,除了先王,也只有两人与公主接触最多的,一个是岑合卿,一个就是豫王爷豫良人。传言很多,有说这豫王爷其实也和君上一般,都是公主的人。所以先王才没有杀了豫良人,还委以重任。这也是有根据的,豫王爷夜宿紫微宫的情况以前也有多次的。君上自不必说,可是豫王爷为什么能够如此得到垂青,六子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豫良人。可是看着地上豫王爷衣衫不整,眼角青乌,大抵传言也不是那么准的,至少,公主没有打过君上,这豫王爷大抵是能够满足公主什么恶趣好“公主,奴婢先告退了。”六子一惊,还是很知趣地起身要走,怪不得公主让她在宫门口拦住君上。“等等他怎么办”什么出去,留着这么一个男人在公主寝殿内,这婢女的心真够大的。岑九念弯腰,灯火里,这躺在地上的豫良人酒气熏天,倒也是一张五官清秀的脸庞。“公主,奴婢不知道您要怎么办”六子懵懂地抬起头,往日,往日这些都不是她当差,往日陪在公主身边的是亲卫玉响、尘隶,公主失踪后,君上找到了两人的尸首。她的确不知道怎么办呀,不好,公主要生气了,怎么办,若是公主生气了,君上怪罪下来怎么办六子经不起吓,顿时眼眶一红,跪在了地上。“公主,您说怎么办,奴婢就怎么办,先,先伺候豫王爷洗澡”好像不对。“脱衣服”六子要哭了,眼泪就差没出来,“奴婢,奴婢去禀报君上”岑九念一脸无奈的看着六子,从对方断断续续的表述中,终于明白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耐着性子否决了六子要去禀报君上。“往日里豫王爷来了怎么办”睡在她寝殿是肯定不行的“公主,往日豫王爷也是自由出入您寝殿的。”六子低着头。这下从六子口中亲口说出,岑九念崩溃了敢情她以为她与那岑合卿前世里爱恨纠葛,上演公主与侍卫的禁忌之恋,如今又横插一个两情相悦的王爷。岑九念看着地上的男子,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啊。容她先喝杯92年的拉菲压压惊。敢情她穿越而来要摆个从良的姿势,却发现为时已晚。九念打赌,老爷子定没有参与她的穿越计划,不然绝不会再安排个这跟她一路货色的公主。老爷子,您先让我缓会。第20章 割痔疮写 遗书“九念,岑九念,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以为”岑九念看了一眼大殿外,还好六子被她支出去要醒酒汤了,先把这家伙弄清醒了再说。不然,这趁着酒疯做些什么,她岑九念岂不是跳进黄河也不清。岑九念动动脚,却不想自己的衣裙被男子紧紧拽在手里,从开始说话,男子的思路就处于半清醒半疯癫的状态,和脸上半青半紫构成的画面实在滑稽。清醒的时候,比如:“九念,岑九念,你可回来了,这三年去哪里了”疯癫的时候,话就比较多了:“岑九念,你走都不说一声,你个忘恩负义的”她忘恩负义连她自个都不知道怎么会在小树林里醒来。她要是知道自个三年究竟干了什么,还有什么比当公主更轻松的差事,说不定当初死也不会跟河图回来的。岑九念不回答,直等着六子的醒酒汤送来。要不,知会一声岑合卿,由着他们两人由爱生恨,依着这两天,岑合卿在她面前袒露的心意,想必是很不愿意见到这个豫良人的。这仇人见面肯定分外眼红的。岑九念主意一定,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自个的脚从地上某人的心窝口挪开。哪知一动,完全激发了地上之人的愤怒情绪,更是口无遮拦起来。“岑九念,岑九念,当初你找我,让我帮你离开”岑九念一个踉跄,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对方的嘴。等等,什么什么,刚才她是不是听到一个惊天秘密这,这公主果真是自个逃出宫去的。怪不得,怪不得,一回到这朝宫,她就感觉整个人都别扭。她现在回宫,岂不是自己钻了套子。顿时间,岑九念狗血的认为,她与那岑合卿之间,绝不是你侬我侬那么简单,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呜呜”地上的人一把推开岑九念的手,双手继续抱着地上的一双腿,哭得更大声。岑九念嘴角抽了抽,眼瞅着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在想,一个男人也可以哭成这样么许是自个从小在那么一个环境里长大的,若是老爷子看见眼前的这个豫王爷,一定会很嫌弃地一脚就踢飞出去了。“岑九念,当初本王割痔疮,连遗书都是给你保管的。”岑九念一个踉跄,很狗血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这豫王爷难不成找她要遗书来的“我见不得春天的花粉”岑九念蹲下身,使劲抓住对方的手,扯开将海藻一样的宽袖长衫,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靠,要不要这么白。“豫王爷,豫”对方头撇的像拨浪鼓,我不听,我不听,动作就更大了。“小心”岑九念话还未说完,眼看着男子白藕般的手臂朝那破碎的瓷片上蹭去,岑九念心一抖。豫王爷突然停下来了,吃痛的感觉让他狐疑地看向自个的手臂。一转头,目光定格在那一抹腥红的血迹上,下一刻,一低头,已经晕了过去,直接砸在了岑九念的怀里。九念顿时松了一口气,见血晕了,连喝醉了也能奏效。岑九念吃力的扶起地面上的男子,朝着床榻走去,此刻还不能把他送回去,至少她要搞明白,三年前出走的原因。“吱呀”寝殿的大门打开,岑九念头也不回,一步一坑地朝着床榻前进。“六子,醒酒汤用不上了,放桌上吧,先把他弄上床再说。”紧接着,岑九念只感觉肩头一轻,豫良人那一身深紫色的衣袍只在眼前晃了一晃,砰的一声,砸在了床榻之上。继岑九念一顿拳打脚踢、瓷片扎手臂、这如扔死物般的扔出去。岑九念的心再次跟着抖了抖,同情的目光看向床上翻着紫红色的衣袍一角,心里默哀三秒钟空气顿时骤冷,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占据了她的眼瞳,散发着清冷的气息。顿时,岑九念觉得有些心虚,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容易惹人遐想,她或许要不要解释些什么第21章 杀鸡儆猴 惩罚别苑灯火未歇,微弱间,烛火轻微晃动,坐在书案前的男子继续翻开下一页书,没有任何反应。紧接着烛火又轻微晃动,像是未关上的窗时不时传来阵阵微风。“苏炙,信不信本君把你扔出朝宫。”今晚他不想处理任何朝臣的事。“君上。”黑暗中,苏炙憋了一晚上,君上去了,怎么又回来了,不要这么打哑谜,会憋死人的。“将紫微宫的隐卫拖出去打三十板子,公主许久不在,想必他们也躲懒了。”岑合卿的声音冷冷的传出,苏炙松一口气,赶紧去办。烛火重新回到明亮,可是书案前的目光却久久落不到书上。午夜的死寂褪去炎热,悄无声息的朝宫上方,一簇黑色的影子急速飞过,偶一看,以为是夜行的鸟,可细一想,悄无声息,只怕没有飞鸟能够做到如此。苏炙面无表情,直接朝着正宫而去,这个地方,三年前,他是最熟悉不过,每一个角落,每一棵树他都摸得清清楚楚。如今交给影卫这帮小兔崽子们,看看这些树,就是黑夜里都能看出他们的萎靡不振,若不是,若不是一个影子斜巍巍地在黑夜中走着,完全还未睡醒的模样,一步一晃地走向一棵歪脖子树,解开腰栓,顿时,黑夜中响起一道雨打梨花的声响,紧接着连晃两晃,正要转身。苏炙面色一黑,想也未想朝着影子而去。“啊”顿时间,黑暗中的人睡意全无,卡在喉间的叫声还未发出来,就被来人打断。本能地出手反击,可是一出手,那还没拴好的腰带连同裤子一并掉落,脚下一绊,顿时来了个嘴吭泥。“大,大胆”一股酒气熏得苏炙眉头一皱,君上说每人打三十板子,以他来看,直接埋了都不为过。“苏,苏大人”黑暗中的人顿时酒全醒了,连舌头都麻了,半夜里,苏大人怎么会在这。不是君上回来了么,苏大人怎么会有时间来问他们的事情然后,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自己的状况,也顾不得凉飕飕的冷风,两条腿打着颤,也不知冷的,还是吓得,顿时腿一软。“苏大人,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的确罪该万死,公主在宫内,你们这群影卫竟然喝醉了。“他们人呢正宫一个看守的影卫都没有”苏炙的话在黑夜之中透着冰冷的气息,空气中已经感受到几个让你心头仅存的一丝侥幸都消失殆尽。“有,林易在正宫。”说完心虚地看了一眼苏炙。“就一个人守着正宫别的人呢”地上的男子身形一震,颤巍巍地指向不远处的一所房子。这是他们历来躲懒喝酒之处,而且,这三年,他们过惯了这样的日子,每日打牌喝酒,他们影卫十二人三年内整体胖了两百斤。“苏,苏大人”面前人影已经朝前走去,此刻通风报信哪里还来得及。男子只能暗暗为屋子内的弟兄们祈祷。“砰”棍子结结实实打在肉上的声音,尤其是被绑在底下的人肉质厚实,这一棍下去,比寻常人更疼了三分,可是被打之人,哼都不敢哼一声。九念的心一跳一跳的,这深更半夜的,又折回来的岑合卿,此刻坐在她面前喝茶,床上还躺着个没醒的豫良人。殿外是一棍接着一棍,光听声音就似乎能够看到皮开肉绽的场面,那血腥味不断地飘进大殿之中。苏炙说,这些个正殿的影卫玩忽职守,将公主的安全当做儿戏,该往死里打。岑九念胆子不小,可也经不住这么吓得。难不成是借着由头发泄豫良人遛进朝宫,杀鸡儆猴呢想也未想,朝着坐榻上的岑合卿挪了挪。看来还是要解释解释的。第22章 君上留下 应该“属下罪该万死,管教不周,请公主责罚。”苏炙面无表情,直直地往九念面前一跪,手中递过头顶的一把弯刀。岑九念心肝颤了颤,此刻拿着把刀递给我,是让我自个砍自个几刀,发泄一下给你们主子戴绿帽子的怒气至于砍你就你那一阵风似的将七八个家伙扔到了大殿之外,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的功夫。这一天见到真容,还是那岑合卿身边的第一亲卫,就已经狠狠的给她来了个下马威。哪里哪里,苏大人你客气了。“苏大人,好一把削水果的刀。”九念不敢不接,这刀不削水果,难不成削你削我地上的苏炙一愣,愣是没转过弯来。本来苏炙也是转不过弯来的人。“只要公主喜欢,那就把属下当水果削了吧。”此话一出,门外先前还被打的皮实的几名影卫们,顿时面色一白,死命地摇头。可是隔着扇门呢,把头摇飞起来,公主也看不到呀。“苏大人说笑了,这群侍卫不行,换批行的呗,这第一天回宫,动刀动枪的也不吉利。”要我说,那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