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想着,过去怎么没发现这小丫头这么牙尖嘴利果真,过去一切都是装的吗“够了”老夫人狠狠敲了下拐杖,神色阴沉。她如今已经从方才的气怒中恢复了过来,只是说话还有些抖,明显是给气到了。“休宁的这件事情先不提,只说我这头疼是怎么一回事,这丞相府里里外外,当真全都搜查干净了”管家站了出来,恭敬地回答道:“回老夫人,还有大小姐的院子尚未搜查。”第六十五章 景宁的生辰八字房间中的人目光都是一凌。杨氏原本挫败的神色,此刻也是肃然一惊,抬头朝着景宁看去,唇角扯开了一抹冷笑。是了,她险些给忘记了,她在景宁院子里埋得巫蛊娃娃可不止一个,对方便是避开另一个,也避不开第二个第三个。便是在休宁的院子里发现了巫蛊娃娃又如何丹阳郡主在如何也不过是个外人,而老夫人却是丞相府当家做主的主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份上,郑安宴若还没有想清楚其中的猫腻,也就当不起丞相的名头了。他掩去眸子中的冷意,好言好语的劝着老夫人:“娘,不如今日便作罢吧,许是那诅咒您的人并不是丞相府的人。”说到此处,他目光回转,看了杨氏一眼。那一眼冷漠无比,毫无昔日的温情蜜意,眼底深处的厌恶好像是一柄刀,狠狠地扎进了杨氏的心中。她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的侍奉,却还是比不过一个死去的女人和他的长女,这使得杨氏心中积累的多年的怨恨在今日彻底的爆发出来。但她并不敢将这股怨恨暴露人前,只能低着头,拼命的掩饰着。这个时候,那道士虽然有些懵,但还是记着杨氏的嘱托,当听到郑安宴不打算搜查下去的时候,立刻开口。“丞相大人不可,这邪祟之物必然藏在丞相府里,此刻还未完全搜查干净,怎么就能够半途而废呢若是不讲那用巫蛊之术的人找出来,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继续加害老夫人”老夫人心中的犹豫,在听到道士这么说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摸着手上的龙头拐杖,沉沉的说道:“道长说的不错,管家,你带人去大小姐的院子里搜查一下,记住,要仔仔细细的搜查着”她同样不相信景宁会害自己,但是正如道长所说的,若是不将那个用巫蛊之术的人抓出来,谁知道自己将来还会不会出事呢人哪,年轻的时候越是沾血,晚年的时候就越害怕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是,奴才立刻带人去大小姐的院子搜查”管家应诺下来,便立刻带着一批人潮景宁的院子走去了。杨氏的神色缓和下来,看着景宁的目光也有了冷意。显然,她对自己的出手有很大的把握。碧华瞧了瞧外面,想起昨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后背慢慢的渗出汗水,衣袖下的手也紧紧地握起来。直到她看到景宁处变不惊的侧脸,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下来。小姐应该早有应对的,她不该怕或许连碧华自己都无法想象,几个月前还需要她操心担忧的大小姐,如今已经完全不需要担心,甚至于只要看到对方的侧脸,便能够快速的安心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彻底的凉了。景宁眯起了眼睛,视线一直紧紧盯着门外,看在众人的眼中,只以为她是被今日的事情所惊吓到了。片刻之后,管家才终于带着人折返。这一次,他的手上同样拿着一样东西。是和方才自杨氏房间里搜查出来的一样的巫蛊娃娃房间中的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老夫人的手也有些抖,而站在今年身后的碧华,则是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怎么会,张嬷嬷埋得巫蛊娃娃不是已经扔掉了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景宁的眼中也浮现了诧异,“管家,这巫蛊娃娃是”管家恭敬地一礼,说道:“大小姐,这东西正是从大小姐您院子中的梧桐树下挖出来的。”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景宁会惊慌失措的心虚,然而举目望去,却只看到景宁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头全是惊讶。“这怎么可能,我的院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老夫人沉沉开口:“景宁,这东西在你院子里里被挖出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她的声音很是平稳,然而握着拐杖的手却是收得死紧,苍老干枯的手上冒出根根青筋,显示着它此刻内心的不平静。自己的孙女想自己死,还用了无辜这种邪恶的法子,怎么能够让老夫人接受心头的预感终于得到证实,郑安宴在心中长叹一声,扶住了老夫人。“娘,我看今日的事情有蹊跷,景宁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便是在如何的胡闹,也不会用巫蛊来诅咒您。”这一点老夫人当然心知肚明。是以,她的心中虽然气怒,但是更多的却是想要景宁一个解释若是景宁解释不了,也就不要怪她无情,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一只也许会要自己性命的豺狼在自己身边迎着杨氏送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景宁低下了头:“景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景宁的院子里发现这种东西,但是今年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这绝对不是景宁做的。”老夫人的眼神冷了下来。她要的可不是什么口头上的担保,她要的是证据拿不出证据来,谁知道景宁是被陷害还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呢老夫人目光难看,正要开口,那一直沉默着的管家在此时终于站了出来:“老夫人,大人,这巫蛊娃娃上面写着的生辰,并不是老夫人的,而是大小姐的”此言一出,四座具惊老夫人楞了一下,便拿过管家手中的娃娃,仔细地看了又看,上面写着的确实不是自己的生辰,而是景宁的。“这”她也有些懵,“这上面写着的是景宁的生辰,那必然不可能是景宁做的,这世界上那里有自己诅咒自己的道理,可是不是景宁的,那是谁干的呢”老夫人的话,无疑又问出了一个大问题。这个娃娃肯定不是景宁自己诅咒自己的,而是有人故意要害她,那么这个要害景宁的人又是谁呢为什么这巫蛊娃娃,会被埋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呢“什么,这上面写着的是景宁的生辰”郑安宴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焦急,慌张地冲到景宁面前,将景宁上上下下得好好检查了一遍,目光中具是担忧。“景宁,你有感觉身上哪里不舒服吗你有没有头疼”他说着,此时终于想起了坐在座上的某个道士,转过身来,十分恭敬而着急的说道:“道长,请您帮忙看看小女,她被人施了巫蛊之术,道长可有破解之法”第六十六章 院子中有奸细语气恳切,脸色焦急,若不是顾忌着身份,恐怕郑安宴早就把人从座位上揪下来,逼着他给景宁看看了。完全忘记了,之前的自己有多么厌恶这个道士,有多么的不相信这些东西。那道士沉默着。对方的沉默,给本就为爱女焦急地郑安宴更加浇了油,“道长,您怎么不做声是小女身上有什么问题吗”道长:“”我也想说话,但是事情不按说好的来,你让我说什么啊他将视线转向了杨氏,原来两个人是说好了的,他按着对方的指令,帮她谋害这丞相府的大小姐,对方则给自己丰厚的报酬。可是预料好的场景变成了这般,接下来又该如何演下去然而此刻的杨氏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递过来的目光,他的脸色早在管家说出那巫蛊娃娃的身上写着的生辰八字是景宁的时候,便已经逐渐的变了。没有得到杨氏的回应,道士只能无奈的收回目光,将视线重新放到郑安宴身上。此时的郑安宴正等着他开口。他清了清嗓子:“贵千金虽然被人用巫蛊之术诅咒,但是观她目光清明,想必是生性善良,又兼心思单纯,是以并未为之所害,令千金的身体绝对无问题”碧华:“我们小姐前段日子头晕,最近几天总是提不起精神来。”道士:“巫蛊之术威力本就强大,郑大小姐多多少少也会受些影响,但是由于郑大小姐本就是福泽深厚,是以绝对无事”碧华:“我们小姐前段日子遇到了血光之灾,险些就没命了”道士:“”打断人说话的行为,本就是十分不礼貌的姑娘你怎么能以此为荣呢其他人尚未有反应,郑安宴首先便是脸色大变。“什么,血光之灾,险些没命景宁,这些事情你怎么不跟爹说呢”通过这些日子京城的流言,和自己在丞相府中的人口中,郑安宴自然知道这两个月来景宁遇到的事情十分惊险,却并不知道景宁遇到杀手的事情。自然,这是老夫人特地嘱托过的。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知晓此事后必然会大怒不休,索性瞒了下来,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景宁微笑着说道:“女儿只是不想让爹爹担心,更何况女儿现在不是没有事吗反倒是祖母”她将担忧的目光转向老夫人。“相府里有人用巫蛊之术诅咒祖母,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出来,日后那人会不会继续出来作怪还有,为何我的院子里会出现这个东西,莫非这都是同一人所做”杨氏也站了起来。“景宁说的不错,这件事情说不准是同一人所为,竟然分别诅咒了大小姐和母亲,还将巫蛊娃娃埋在了休宁的院子里。”她说这话,自然是想要为郑休宁澄清清白。景宁笑了笑,对于杨氏的心思心知肚明,但是面上却露出不解的神色。“可是,这个人应该是丞相府的,丞相府里的人,怨恨我和祖母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要诅咒丹阳郡主呢丹阳郡主可是从未来过我们丞相府。”她说着,声音一顿,眉目中也浮现出了疑惑。“难不成做这些的是二妹妹身边的人,所以才对我和祖母以及丹阳郡主这么怨恨吗”“景宁,你怎么能这么想”杨氏脸色难看,说话也渐渐咄咄逼人起来。景宁也楞了一下,装作不开心的皱起眉:“姨娘,我只不过是说二妹妹身边的人,又不是说这一切是二妹妹做的,你何必针对我呢”说着,她好似气恼的转过头,将头埋入了郑安宴的怀里。郑安宴的神色冷下来,看着杨氏的目光也越发不喜:“景宁说的本就是实话,这府中若说有谁怨恨母亲景宁和丹阳郡主,你和休宁便是最有嫌疑之人,更何况景宁只不过是怀疑休宁身边的丫头为休宁打抱不平而已,你也许要这般咄咄逼人吗”杨氏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她瞧着郑安宴不客气的目光,慢慢地低下头,缓和自己躁动的呼吸。“妾身知道了,是妾身不对。”除了这一句,她又还能说什么直到现在杨氏才终于明白郑安宴对于景宁有多么的宠爱,也许在这个男子眼里,景宁一个人的分量,超过她们母女的总和便是景宁在如何的胡闹,在如何的闯祸,在如何的嚣张,他也始终站在他的长女那一边。是的,上辈子,郑安宴对于景宁,的确是冷落的,但那是建立在景宁间接性害死丹阳郡主,为整个家族带来祸患之后。那个时候郑安宴才真正的明白对于自己的女儿无法再纵容下去,可是上辈子的郑安宴在景宁闯下弥天大祸之后尚且暗中关心,更何况这辈子安安分分,一个劲的装乖巧的景宁呢郑安宴的视线并没有在杨氏身上过多停留,他转头看着管家,脸上换上了怒意,“来人,去给我查查,这东西是谁埋在大小姐院子里的”居然有人胆敢害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