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次没有被发现,是不是那个人便一直潜伏下去,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便要因为这巫蛊之术而慢慢香消玉殒老夫人:“”她忽然也觉得心口有些堵。她怀疑自己生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有了女儿忘了娘郑安宴越想越是心惊,心惊过后便是滔天的怒意,立刻便让人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很快的,景宁院子里的所有丫鬟全部都被带了上来。郑安宴将手上的巫蛊娃娃扔到地上,厉喝道:“说,这东西是谁埋在大小姐院子里的若是说不出来,我便将你们全部发卖了出去”那些下人早已经被连环的变故给吓到,此刻见到这么一个巫蛊娃娃,更是心惊肉跳。有人哭喊着道:“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谁做的,奴婢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啊”“是啊是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谁做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景宁从原来的嫌疑人,完美的转化为受害人,原本因此而担心的人,也终于彻底放下心来。碧华上前一步,冷冷的道:“怎么,一个个的都在推脱责任了便是这东西不是你们埋得,你们都住在院子里,难道还发现不了什么可疑的人吗有人偷偷半夜三更的出去藏东西,你们就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可是奴婢等人真的不知道等等,奴婢想起来了”第六十七章 留王府来找麻烦了其中一个丫鬟瞪大了眼睛,说道:“昨日里奴婢看到张嬷嬷偷偷地出去过一回,当时奴婢问了几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回了房间,可是当时半夜三更的,张嬷嬷怎么会在外面呢这件事情必然是张嬷嬷做的,而且自从昨日起,奴婢就再也没见过张嬷嬷”其实她并未将话说清楚。比如,那日自己出去是起夜,张嬷嬷说不准也是,而且自己也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便是埋东西的人。可若是不说出来,或许他们所有人都要发卖出去,此时便也只能找一个替罪羊“什么”郑安宴大怒:“区区一个下人,居然有这样的胆子,把她带来,我非要好好问问,看看究竟是何人指使她做的”显然,郑安宴不是傻子,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日所发生事情不同寻常。一个下人何来这么大的担子,其背后必然有人在指使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心中已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暂时不能确定而已。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带上来的张嬷嬷,反而是得来一个震惊的消息张嬷嬷死了。“大人,奴才在大小姐院子不远处找到一具尸体,看穿着打扮,似乎是大小姐院子里的张嬷嬷,但是还不能确认,需要大小姐亲自去看看。”什么,死了郑安宴皱了皱眉,那线索岂不是断掉了“父亲,我去看看吧,张嬷嬷一直服侍着女儿,女儿对她在了解不过,说不定那淹死的人并不是张嬷嬷,而是别的什么人呢”郑安宴本是不愿,但是转念一想,景宁说的有道理,于是便欣然同意了。但是他心中仍有担心,“待会儿场面恐是有些可怕,你若是害怕,便躲在为父怀里不要看便是”景宁毕竟年幼,初看到死人,必然是会觉得害怕的。景宁点了点头。然而她的心中,却骤然浮现起上辈子,在同赵郢生死与共的那些年,所经历过的种种遍地的鲜血,数不清的尸体,各种恐怖而血腥的场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哭没吃过,又怎会害怕一个死人呢很快的,一行人便到了湖边。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放置在岸边,身上的皮肤已经浮肿,脸上则因为窒息而变得青紫,显然是一个溺死之人的状况。唯一不能解释的,便是她的身上竟然又多处勒痕。景宁“害怕”的尖叫一声,躲到了郑安宴的身后。郑安宴早有预料,用袖子遮住景宁的双眼,不让其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景宁抓着他的袖子,肩膀抖动,似乎是在发抖,声音也变得破破碎碎:“父亲,是张嬷嬷,真的是张嬷嬷,嬷嬷在女儿身边伺候过那么多年,女儿是绝对不会认错了,嬷嬷她她死的好可怜”郑安宴耐心安慰,终于将景宁安抚下来后,这才转头看着被打捞上来的尸体,双目微沉。这下人的死,究竟是不小心落进水里,还是被人害死的呢这时候,郑安宴最为信任的管家走了过来,恭敬的道:“大人,在此人落水不远处发现了一块石头,上面还有绑着的绳子,按此来推断,应当是有人将她和一块大石绑在一起,沉入湖底,这并非意外,而是一桩故意杀人案”郑安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下人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死有余辜,但是她死了,线索却也断了,唯一能够证实的便是自己的预感没有错,这下人果然是被人指示的。想到这里,他忽然看了一眼站在最末端的低着头的杨氏。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咦,这是什么”这时候,忽然有人惊呼一声。随后,便有人从张嬷嬷的身上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用白布做成的娃娃,尽管已经被湖水浸泡,但是一眼便可以看出这正和诅咒丹阳郡主和老夫人的巫蛊娃娃是一模一样。郑安宴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下。上面的字迹已经逐渐模糊了,但是隐约可以看到残留下来的几个字:十五号。七月十五,正是他母亲的生辰这时候,老夫人也已经赶到了,上了年纪的人,走路总是会比年轻人慢上许多,是以才姗姗来此。但她一到这里,便着急地开口,“怎么回事死的人当真是张嬷嬷”“母亲,您看看吧。”他将巫蛊娃娃交给老夫人,老夫人自然也看到了那残留下来的三个字,脸色略微一变。“娘,你派人搜查了整个丞相府,却没有想到这东西叫张嬷嬷随身带着,一起落进了水里头,若非发现的早,还不知道要在这水里头呆多久”老夫人脸色也很是愠怒。若是这东西一直找不到,那岂不是自己要一直头痛下去,知道有一日没了命“混账,混账,想不到这府里头居然有这样心思歹毒的奴才”她气得说话都不顺畅,郑安宴挥了挥手,便有人上前扶住老夫人,为老夫人顺气。郑安宴沉声道:“母亲,儿子看,今日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且不说一个奴才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只看做这巫蛊娃娃的布料,乃是上好的织云锦,一个下人怎么用得起这种奢侈之物 必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做鬼,死一个张嬷嬷没有丝毫用处,要紧的是抓出背后的人”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坚定,让站在最后面的杨氏心中一跳。老夫人沉默着。许久之后,她才挥了挥手,有些疲惫的靠在下人身上。“罢了,这种事情,我前半辈子处理的太多了,现在我老婆子不想再操心,一切都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这种邪祟之物,绝对不能再在丞相府出现,也不能叫人知道”若是让当今圣上知道丞相府里有人用巫蛊之术,那么,整个丞相府都会受到牵连。哪一家都有丑事。哪一家都勾心斗角。只不过丞相府人少,过去也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发生,但如今发生了,就得好好处理掉,她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这些就都交给后辈来吧。“娘能这么想,便是最好不过,来人,送娘回去。”郑安宴吩咐下人将老夫人送回院子好好休息,正要开口处理张嬷嬷的尸体,却忽然听到了一道由远及近的惊叫声“大人,不好了,留王带着人闯进府里来了,说是二小姐用巫蛊之术诅咒丹阳郡主,要找上门来向大人您要个道理”“什么”郑安宴目光一缩,一愣过后,便快步朝着前厅走去。景宁抬眼,淡淡的看了杨氏一眼,心中冷笑一声,但随后变换了一脸诧异惊慌的样子,也跟了上去。郑安宴脚步快速平稳。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思索对策。同时,心中也浮现出浓浓的不解来:从那巫蛊娃娃发现到现在不过几刻钟,为何留王会知道巫蛊娃娃的事情莫非是有人通风报信。相同这一点,他心中便是一凛。与此同时,前厅已到了。郑安宴刚到,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茶杯破裂的声音,心中一惊,走进去便看到脸色阴沉的留王和留王世子。他拱手问道:“不知留王大驾光临,微臣来不及视线相迎,还请留王不要怪罪”留王并没有接郑安宴的话,反倒是站在一边的留王世子冷笑着说道:“郑丞相何必装傻,你们丞相府的二小姐用巫蛊之术咒我二妹,我和父王来此,就是为了讨一个公道”郑安宴心中一沉。来不及思考究竟是谁走漏风声,他将视线望向坐在上座的留王,低声道:“留王殿下,想必今日之事有误会。”“误会,丞相大人觉得有什么误会我二妹知道现在还昏迷在床,奄奄一息,险些断送了性命,你跟我说这一切全都是误会”景宁走进门来之时,听到了便是留王世子这一声厉喝。听着,颇有些熟悉。上辈子,丹阳郡主死后,也是这个男子提着剑,一脚踹开丞相府的大门,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对着重重赶来的郑安宴厉喝“我妹妹死在这歹毒女子的手里,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丞相大人却跟我说这是误会不如我也一刀捅死郑大小姐,只跟陛下说是误会如何”适当的掐断回忆,她抬脚走了进去。“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的景宁早已经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疑惑的走进来。留王世子的视线在景宁的脸上一扫,并没有因为景宁的出现,以及对方得天独厚的容貌有任何的感觉。在他心中这只不过是和此时毫无关系的人,虽然他因为妹妹的事情而震怒,但他还不至于去牵连一个无辜之人。反倒是留王,在景宁出现的一瞬间,阴沉如墨的眼眸微微动了动。景宁走进大厅,目光便扫向坐在高位上的留王,神色并没有多少诧异,反而开口问道“敢问留王殿下,留王世子,您二人口口声声说我二妹用巫蛊之术诅咒丹阳郡主,那么敢问,那证据在哪里呢”留王世子冷笑着说道:“证据证据就在你丞相府郑休宁的院子里本世子今日一些人来,是不是她干的,你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便是”郑安宴的目光更冷了。事到如今他已经可以确定,绝对是有丞相府的人故意给留王府传了消息,否则留王怎会这么快便赶来,并且能够准确地说出东西就在郑休宁的院子里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景宁倒也没有认输,只是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嘲讽。“哦那景宁倒是有些奇怪了,既然这东西在我二妹的院子里,那么留王世子您又是怎么知道的是您半夜三更偷偷的摸进我二妹的院子检查了一遍,还是您在我们丞相府安装了你们留王府的眼线呢”半夜三更偷偷摸进丞相府,要么做贼那么别有目的。而在朝廷官员的家中安插自己府上的眼线,说轻了点是想要给自己妹妹报仇,说重了点,那就是想要操控,谋害朝堂官员,亦或是蓄意谋反这两样罪名,那一个都不小前者为人耻笑身败名裂,后者则是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被皇帝怀疑忌惮。留王世子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两点哪一个都不能承认,想要反驳却偏偏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一张脸就这么气的青紫不定。景宁的表现显然让大厅里的人都为之侧目。郑安宴瞧着站在大厅中间,面对着留王和留王世子也不卑不亢的景宁,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恍若是变了一个人。一个月前,这还是个懵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