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涨得通红。就在这时蓝夭“扑哧”一笑,立刻捂住嘴,嗤笑地看向郑休宁。郑休宁狠狠瞪向她,却不知这一切已经落在了郑安宴的眼睛里。“未经允许私自跑出门,还企图欺瞒过去。你今天这饭别想吃了回去思过去吧”郑安宴大手一挥,郑休宁就算是有千百般不愿,也不得不退下。郑安宴叹了口气说道:“唉家门不幸,让各位见丑了啊。”蓝夭和萧凛等人连忙安慰,顺势聊起了别的话题。郑彦和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桌人各怀心事,这顿晚饭也便这么过去了。第一百一十章 识破晚饭饭毕,府内从四周走出许多端着铜盆的丫鬟,站立在各人面前,供人净手,随后又端上一盏清茶,以便漱口。待众人从厅中出来,天已如同泼墨般,浓暗的只剩下远处的几颗星。“天黑了,大家不如留下来歇息一晚再走吧。”景宁转身面对着身后的一行人,郑安宴忙笑道,“是啊,这么晚再走,路上总归是不安全的。”“不必了。”就在众人犹豫之际,萧凛负手上前,对着郑安宴微微一辑,“我还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郑安宴点点头,也不好多留。“那蓝夭、彦和哥哥都得留下你们可没要务在身”景宁抱臂而笑。蓝夭和郑彦和相视一眼,也笑着点头应下,郑安宴忙吩咐下人去收拾两间上好的厢房,供二人入住。待一切安顿完毕,看着郑彦和和蓝夭入室,景宁也带着文星回到自己房中。霎时天边一阵闷响,滚滚雷声和着闪电落在远处山顶,一阵狂风刮过,硬生生闯开了景宁身后的窗子。“小姐”文星一惊,忙跑过去,景宁却比她更快,转身合上了窗子 插好了销栓。“这雨下的真急。”景宁听着屋外雨声密密麻麻落在叶稍屋顶的声音,给自己到了杯茶。“遭了”文星突然站起身,“我方才还将刚洗好的衣物晾在后院呢这下突然下雨,我得赶紧收下来”说着转身朝门外疾步走去,景宁慌忙拦下,“外面雨这么大,不得淋出病么”文星从柜中拿出油纸伞,朝景宁笑笑,“没事晾的少,很快就回来。”说着端起木桶撑起伞,一步踏入瓢泼大雨中。另一边的郑彦和躲在檐下,满心自责。他若是方才不贪这月色,不出门,好生呆在屋内,也不会被这突然下起的大雨淋个半透,还无法回房。“彦和哥哥”郑彦和正愁不知道怎么回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微小的女声。“休宁”郑彦和喜出望外,他刚才在饭桌上就看到她了,本想和她说话,结果她却被郑安宴挥手赶走,不免有些失落。“彦和哥哥你怎么在这儿”郑休宁从门缝间弹出半个脑袋看向他。“方才见月色正好,本想赏月的,没想到这突然下起雨了。”郑彦和虽身上湿冷不爽,但面对郑休宁,还是露出了笑容。“进来躲雨么”郑休宁甜甜一笑,郑彦和喜于面色,郑休宁悄悄拉开了门,趁人不注意,郑彦和偷偷留了进去。郑休宁忙上前,指尖无意触碰到郑彦和的身上,“都湿透了”她缩了缩手。“不碍事儿。”郑彦和笑笑,“在屋子里可真舒服,外面阴冷潮湿的。”他甩了甩袖,水滴滴落在地板上。郑休宁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又很快被笑意掩埋。“来,喝口热茶。”她为郑彦和到了杯茶,郑彦和接过,一饮而尽。“无事献殷勤,休宁”郑彦和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向郑休宁。郑休宁也不躲避,而是从身后的小盒子里拿出一个用手绢抱着的东西。“这个是我给景宁姐姐做的香囊”郑休宁将那个手帕裹着的香囊递给郑彦和。“这香囊既然是给景宁的,你给我作甚”郑彦和不解,“今天在饭桌上你也看到了,景宁姐姐并不喜欢我,但是我、我还是想努力和她处好关系,毕竟大家都是姐妹”郑休宁说罢,作势要哭,郑彦和忙安慰。“无事无事,我代你送就好了。”说着接过香囊,刚要拿掉外面的手帕,却被郑休宁拦“这手帕不能拿下来”“为何”郑彦和有些诧异。“因为因为拿下来了香气就散了散了再送给景宁姐姐,她定会以为我又是在捉弄她”郑休宁忙说,“不过千万别告诉景宁姐姐,是我送的。”郑彦和疑惑的眨了眨眼,虽觉得似乎什么地方不对,但还是将香囊裹着帕子揣进了怀里。屋外雨声渐小,郑休宁推开窗子,伸手到外面,发现雨已有停势,便从柜子里抽出一把伞,交给郑彦和。“这个香囊,务必今晚交给景宁姐姐”她细声叮嘱,郑彦和回头笑笑,转身离开。“文星”景宁在屋内等文星,却发现文星出去了许久都还未回来,便又撑起另一把伞,准备出去寻她。“文星。”在后院内的一角,景宁看到文星撑着伞,抱着装满衣物的木盆,呆呆的站着。“出什么事了”景宁加紧几步上前,欲接过她手中的木盆,文星却突然一下转头,“我我刚刚看到,郑、郑公子,从二小姐的房里面出来”景宁心下一惊,忙拽过她的手,疾步朝自己屋内走去。“郑彦和怎么会在休宁房里”景宁正疑惑,突然听到叩门声,眼神示意文星去开门。“景宁”来者正是郑彦和。“彦和哥哥。”景宁收起疑惑,换上了一副笑容。“我、我是来送样东西的。”郑彦和挠挠头。“送什么”景宁假装感兴趣的问道,“是这个。”郑彦和从怀中掏出那个香囊,小心的打开手帕,“送给你的,今日在集市上买的,之前一直没机会给你”“谢谢”说着景宁也隔着帕子托起那个香囊。“那,我就先走了”郑彦和笑着转身离开,景宁也笑,但一转身,笑容便替换成了一抹寒意。她抬头,朝文星道,“文星,剪刀。”文星闻言忙递上去。景宁隔着帕子握住那个香囊,一剪刀剪开了上面,随后又用银簪探了进去,再拿出来的时候,簪尖已经发黑了。“这、这”文星吓的扑通一声跪在景宁身边,满面紧张。“你不是说郑彦和从郑休宁房里出来么这香囊或许就是她要郑彦和转交给我的”景宁狠狠将剪刀拍在桌面上,“我还在想为何要用手帕裹着,原来是因为这香囊根本就是毒囊”文星颤抖着手,端来一个火盆。“小姐,要、要烧掉么”她颤声问道,将火盆轻轻放在地上。“不。”景宁看着香囊,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她既然想害我,那我便被害一次。”说着,她手上突然一下抓紧了那个香囊。第一百一十一章 将计就计“文星,你去找个嘴巴严实又不起眼的烧火小丫鬟,承诺只要她自愿同意帮个忙,就给她许三天假,这三天里她的月钱照常,且还有额外的赏银。”文星迟疑了下,“现在吗,小姐”景宁果断地点头,“嗯,现在,悄悄的找,不要叫人发现了,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她郑休宁又玩的什么花样这香囊里到底是下的什么毒”文星惶恐的瞪大眼睛看向景宁,“那大小姐,这烧火丫头可是要有来无回了小姐万万不可如此啊这再不起眼的烧火丫鬟也是条人命啊。”景宁弹了弹文星的额头,“你想什么呢先不说我这边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再者,我和休宁还都是要一起继续生活在郑府的,郑府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人也就这么百十号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我真的出事了,郑休宁她也脱不了干系,查来查去,最后终是会查到她身上。所以,她不会要我命的,目前她还没有那个胆量。只是不知道这个毒到底是什么。”文星听着景宁的解释,傻傻的点着头,又急忙跑去找人。不一会儿,文星带来一婢女,“小姐,这是在厨房帮忙的婢女阿丑,因脸上带有胎记且是个哑巴,所以一般人都害怕她,不怎么跟她接触,阿丑本就不会说话,再加上没人愿意同她接触,慢慢也变得更为孤僻。”这边阿丑见文星带她来到了小姐的闺房,行礼略有些紧张。景宁友善的笑了笑,“阿丑,你别怕,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个忙,其他的好处文星应该给你许过了,你可愿意要是不愿意也无妨,你直说就好。放心,此事不会要你的命。”阿丑略作思索就轻轻点了点头。“那好,那你就在这房内捧会这二小姐送来的香囊。这香囊是有毒,但你不用怕,这毒性要不得命,我倒是要看看这郑休宁又耍的什么把戏”闻言,阿丑乖乖打开桌上的帕子把香囊捧在手心,景宁同文星站在窗口,用绢纱捂住半张脸,静静地看向阿丑。一盏茶的功夫,阿丑身上渐渐起了红色疙瘩,尤其是脸部,密密麻麻的疙瘩,再加上本就吓人的胎记,让阿丑显得更为骇人。阿丑神情似是很痛苦难受,用手轻轻抓了下身上的红疙瘩,迅速有红色血水流淌。景宁脸色黑的似乎能滴出墨汁,连忙用手帕裹着香囊从阿丑手上拿开,“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疼么痒么又疼又痒”阿丑连连点头,景宁盯着又看了半晌,“好了,你回去吧,要是忍不住就连夜去看大夫吧,我会让文星给你安排,这三天你请病假好好休息,厨房管家那边我会让文星去说一声,这请假三天不会给你扣工钱的。”说完,景宁对着文星一挥手,文星立马上前递给阿丑一个荷包,里面装了些碎银子,“记住,你今夜并没有到大小姐房间里来,你也不知突然怎么过了敏,这个香囊你也没见过。”阿丑接过赏银连忙点头。待阿丑走后,景宁发狠下了决心,“文星,把那柜子的倒数第二个抽屉打开。里面有两个小瓶子,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你都拿过来。”文星疑惑的拿来这两个瓶罐,自家小姐的东西大多都是自己这个贴身婢女收拾放置的,怎么自己对这两个瓶罐却毫无印象。“小姐,这是怎么,哪里来得啊,奴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景宁摸着瓶身,垂下眸,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这是毒药,三日散,至于从哪儿来的,你无需多问”三日散,毒性极为霸道,不允许其他毒与它共存,所以在体内可清毒三日,若是无毒可清就腐蚀人体器官,三日后若无解药就会当即死亡,有不少江湖人士深重剧毒时就会服用它,然后待体内毒被消除后再服用解药,但也听说这毒攻毒的过程万分辛苦,痛苦异常,也曾有人熬不过来,未等体内毒清就自行了断了自己。这种毒虽不是千金难求,但也不是遍地可寻,景宁之前未雨绸缪,一直在黑市上寻找备下了些,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文星似是被景宁身上的气势吓到了,再旁喏喏索索的不敢说话,却又担心小姐真的以身犯险。“文星,去,取些针线来。”景宁吩咐道,说着将三日散掰成两半,一半打算自己服用,一半磨碎成粉撒入荷包中。待文星取来针线,景宁又将荷包像之前那样密密缝实,想了想,在外面的手帕上模仿郑休宁的习惯绣了“休”字,郑休宁因为和景宁共用了一个“宁”,所以万分厌恶这个字,她的所有手帕荷包上绣的都是“休”。把所有的准备好,景宁把白色瓷瓶放在文星手中,郑重吩咐道,“等下你就慌忙跑去找我爹爹,就说我快不行,记得一定要演得逼真,我会把香囊和手帕放在枕边。然后你还要记得,这个白色瓷瓶里是解药,在第三天的时候你要给我服下,要是别人问这解药从何而来,你就说是辅国公嫡长女蓝夭蓝大小姐送来的。记住了么。”文星颤抖着手接过解药,“嗯嗯,小姐,奴婢奴婢记住了,但小姐,我们可不可以想个别的办法,我害怕啊”声音里带着哭音。“文星,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别怕。”景宁手里握着香囊,心下一片坚决,药效很快,只一盏茶的功夫,红色疙瘩就爬满了全身,景宁忍着满身的痒意吃下那半颗三日散,打碎床前的茶杯,平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文星哭着跑向主院,边跑边喊着,“老爷老爷救命救命啊老爷,快救救小姐快救救小姐,小姐快不行了”主院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