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在地板上,紧抿着唇瓣满脸的不知所措。郑安宴大袖一挥,冷哼一声:“即日起,将二小姐禁足院内,禁食一天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去看她”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杨氏听的,语罢,踢开杨氏便朝着景宁的院内走去。待郑安宴走了以后,杨氏赶紧过去扶起郑休宁。郑彦和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郑休宁,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狠下心欲离开时,却被郑休宁一把抓住了衣襟。“堂哥,你为何要这般对我”郑休宁昂起头,满脸的泪水,可郑彦和却看见她眼底竟有些狠毒,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第一百一十四章 孤立无援看着哭的带雨梨花的郑休宁,郑彦和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和疼惜,心痛于自己喜欢的可爱漂亮小姑娘竟然也学会了害人,而且还是用如此狠辣的毒来害自己的亲生嫡姐。郑彦和缓缓开口,带着失望,“休宁,若是你真的没有做,我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说你不跟我解释下昨日你让我转送给景宁的香囊吗”“堂哥,你可还相信休宁我送给姐姐的香囊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是霜落前几日见我休息不好,特意为我缝制的,我每夜将它挂在床头,既可以驱蚊驱虫,又可以安神,效果甚好。我是想着要将这好东西一同分享给姐姐,便让霜落重新缝制了一个。对,是霜落,一定是霜落这个贱婢做了手脚。”“那你为何一定要我裹着帕子,而不能直接拿”郑休宁轻咬着嘴唇,低头委屈的说,“休宁是真的想给姐姐一个惊喜,之前和姐姐有些争吵不快,休宁心中甚是内疚,就想着要送给姐姐一份礼物来表示歉意。所以特意裹上了手帕,想着姐姐打开手帕看见香囊会感到很惊喜。”“再者,”郑休宁破罐子破摔,既然郑彦和已经说出了自己送帕子和香囊的事,那再不承认自己送过也是于事无补。“那送的手帕上有个休字,若是我真的想要毒害姐姐,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且堂哥你还在郑府,我又怎么可能这么愚蠢的找你送若是你站出来作证,那我岂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郑彦和若有所思“那若是你想假借我的名义呢”郑休宁看着郑彦和略有松动的样子,再接再厉“我若是想假借堂哥的名义,完全可以找个婆子丫鬟送过去,然后再说是你送的,让你亲自送过去不是太过于暴露吗”郑彦和思忖着郑休宁的解释,却又想到躺在床上鲜血汩汩直冒的景宁,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休宁,你这是何苦景宁她毕竟是你嫡姐啊平日里也并没有苛待于你,即使不是你下的毒,是你贴身婢女霜落干的,你会完全不知情这件事情终和你脱不了干系。待景宁醒来,叔父会彻查此事,再定惩罚。现在你就在你院中好好待几日吧,若是你有心,就祈求景宁早日好转。”说着,狠心的不再看郑休宁满是泪珠的脸,大步离去。郑休宁听见“彻查”两字慌张起来,眼泪又汹涌而出“堂哥,堂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情。那个毒真的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啊”杨氏扑过去抱住郑休宁,“休宁,休宁,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爹现在正偏爱着景宁,我们现在斗不过她的啊,你怎么能这么傻啊。”郑休宁不可置信的瞪着杨氏,“娘,连你也不信我是么娘,我跟你承认,那个妒夫人是我下的,我是嫉妒她景宁凭那张像她母亲的脸赚足了父亲的喜爱。但我真的没有下三日散我哪里能弄来三日散啊”“三日散,三日散,是谁要陷害我”郑休宁疯狂的念叨着,“是谁能得到三日散,景宁,景宁。娘,是郑景宁娘,你想啊,景宁结交这么多人,她最容易得到三日散,一定是她给她自己下的毒,然后嫁祸到我身上的对,一定是这样的”也不知杨氏到底有没有相信她,只是兀自抱着郑休宁痛哭流涕,“休宁,休宁,我的宁儿,你怎么这么傻”“弑杀嫡女。娘,这个罪名我不能背,我该怎么办,娘,我该怎么办”杨氏抚了抚郑休宁的背,“别怕,休宁,别怕,娘会保护你的。你不都跟你堂哥说了,香囊是霜落绣的吗那就委屈下霜落吧。”杨氏眼中一片坚决与狠厉。这边,景宁的房内,文星喂景宁喝下大夫开的药,和特意被郑安宴重新派回来的碧华一同在景宁床前服侍着。不断擦拭景宁身上流出的血水,文星眼眶又渐红,摸了摸衣袖里的小瓷瓶,小姐,还有一天,明日文星就给您服下解药,小姐你再坚持一天。碧华看了看文星,一副盯着小姐发呆要哭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文星,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服侍着小姐,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休息。别没等小姐醒来,你就先垮了,你先去休息,等晚上我们再换。”文星摇了摇头,“我睡不着,小姐没好,我睡不着。没关系的,让我待在小姐旁边吧。”说着,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显得火急火燎,“景宁怎么了”文星连忙到门口迎接,“萧小姐,您怎么来了”“哦,我看这天气正好,我又起了个大早,就想着来喊你家小姐出去逛逛,谁知你家小姐竟出了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二小姐,是二小姐送给小姐一个香囊,小姐甚是欢喜就放在床头,哪曾想,哪曾想那香囊里竟是毒药啊”说着文星又哭了起来。萧鸢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文星,有些无奈,自己只会调戏人着实不会安慰人。“文星,你别哭了,我这儿正好有一枚百解丹,快给你家小姐服下去吧。”“啊,”文星一愣,“萧小姐,你怎么知道”萧鸢打断文星,闪烁其词“我知道什么啊只是萧家儿女身上都常备着百解丹,这枚刚好拿来给你家小姐应急。”“哦。”文星还是一脸疑惑,百解丹这么容易得到的吗“行了,快去给你家小姐服下吧,我在这待会儿,让厨房给本小姐送盘桂花糕来。”“多谢萧小姐。”文星行了礼,急忙跑回景宁房中,支开碧华,“碧华,萧小姐给送来了一枚百解丹,我去给小姐服下,你去厨房给萧小姐端盘桂花糕。碧华诧异,“萧小姐怎么会知道小姐中毒的”碧华想的远比文星想的要深,难道萧家在郑家有安排眼线那安排眼线是干什么的“不是的,萧小姐说是来游玩的,百解丹是她身上常备的,正好拿来给小姐应急,这说明咱家小姐福大我去给小姐服药,你快去给萧小姐端盘桂花糕。”碧华想着郑安宴的吩咐,一定要照顾好小姐,半刻不得离开。虽然知道文星不会害小姐,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先给小姐服用百解丹重要。”说着,自然的从文星手里拿走百解丹,喂景宁服下。第一百一十五章 传扬服下解药的景宁好的很快,不出三天已能下床走动。“文文星”一日午觉后,景宁睁眼,看见屋里没人,便起身唤自己的贴身侍女。“小姐”文星应声掀帘而入,见景宁挣扎着下床,忙上去为她穿鞋。景宁揉揉自己的眉心,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文星一笑,“未时了,小姐要走走么”景宁点点头,文星慢慢扶起她,又给她披上了件薄纱,才一起缓缓向屋外走去。“休宁那里父亲处理的怎么样。”景宁随手折下一枝花,花尖犹嫩,不由让她一阵后悔。文星左右环顾了一下,看没有人,小声道:“本来这事儿都认定是她了,结果谁知她一反手,又将这锅推给了她侍女霜落”景宁闻言,拿花的手一抖,侧首问:“那霜落呢她怎么样。”文星叹了口气,“还能怎样,谋害嫡女,是谁也担不起的大罪,其实老爷心知肚明是谁干的,可念在终归是自己骨肉上没有揭破”“我问霜落”景宁突然提声打断,声音中透露出了些许薄怒。文星缩了缩,半晌开口,“霜落她背上如此罪名,当然是被赐死,不过老爷老爷命人将她尸身送回了老家,再送了许多金银珠宝给她家里头,这也算是算是”言至此,文星实在说不下去,便停了声。景宁合眼,一时思绪纷乱如麻,她本想借此让郑休宁彻底安静,却不想她临头反推,无辜害了条性命“小姐”文星看着景宁越发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我没事。”景宁睁眼,望向天,无云的空中赫然掠过一行归鸟,窜入一颗树中,激起枝叶颤晃。这顿晚饭格外安静,偌大的桌上只有景宁和郑安宴两人,若在平时,郑安宴定会询问她近日的情况,可今天,他却只是一言不发的垂着眼,连筷子拿反了未注意。“爹,筷子拿反了。”景宁柔声提醒到,郑安宴恍若梦中惊醒,牵扯一笑,将筷子拿正来。“爹您今日怎么这般闷闷不乐的”景宁也拿起筷子,先动手为郑安宴夹了一块鸡肉。“景宁。”郑安宴咬了一口,搁下筷子,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嗯”景宁向前探了探身子,以为郑安宴是有话难说,便笑道,“爹有话就说吧。”可很快事态就不对了,郑安宴的脸涨的通红,喘气声越来越大,呼吸似乎十分苦难,景宁忙大声唤人,一边冲到郑安宴面前,郑安宴看了她一眼,直直向后栽了下去。“爹”景宁吓的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揽住郑安宴的头,大声唤人。一时大厅四周涌出丫鬟小厮,惊的惊,跑的跑,场面一片混乱。景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怀中的郑安宴气息奄奄,必须尽快找人救治。她酝酿一口气,一声长喝,镇住了纷乱的佣人们。“还不赶快传府中太医”她一撇头,目光凌厉的朝一个小厮看去,那小厮如梦初醒,忙跌跌撞撞向门外跑去。“你们扶着老爷”景宁吩咐身旁的两个小丫鬟,随后抽身立于一旁,眉头紧锁。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府内灯火通明,郑安宴已被扶回房间,府中专门御赐的太医在房内房外进进出出,满头大汗。“太医刘太医我爹”景宁看着太医疾步行出,忙伸手拽住,询问情况。刘太医笑了笑,安慰道:“丞相救治及时,已无生命危险,郑姑娘大可放心”这话刚一出口,景宁心上一块儿石头轰然落地,“不过”刘太医话锋一转,“丞相的症状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食物中毒,再加之这香炉中的西域奇毒,便有催速发作的效果。”“食物中毒西、西域奇毒”景宁一惊,忙奔回餐桌前,又传来掌勺的,掌勺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小、小姐我们这些人,最熟悉哪些不能同吃这、这食物不会有问题的”景宁没有答话,反而是身后紧随随来的刘太医开了口,“我方才在丞相屋内为丞相把脉,无意中瞥见桌上的茶盏,便上前查看,发现是一壶很浓的菊花茶。”刘太医扫了一眼桌上,表情忽然一凝,疾步端起最中央的那盘醉鸡,扭头看向景宁。“郑姑娘,可否让我为你把下脉”刘太医道,景宁将手伸了过去,刘太医把手轻轻放了上去。“郑姑娘,这鸡肉与菊花不可同食,少则昏厥,多则死亡而香炉中的西域毒香,便加速了丞相的毒发,郑姑娘之所以相对无事,是因为先前服下过什么药物,可以与之相抗。”说罢,刘太医向跪在地上的掌勺的看去,掌勺的又吓的磕头磕了下去,“小、小姐刘太医小的只是个掌勺的负责负责茶水的,是王婆啊”景宁虽神情镇定,但面上已经苍白若雪。这鸡肉,是她夹给郑安宴的这一样来她岂不是成为了害死她爹的人了蓦然,一个老妪被家丁带了进来,摁的跪在了地上。“小姐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今日的茶水都是一锅烧好的泡的茶也和昨日的品种都是一样的啊怎么、怎么会多了一壶菊花茶奴婢也不知道啊”景宁听着,没有答话。一旁的刘太医察觉到她的异样,忙宽言道:“郑姑娘莫自责,事出突然,谁也无法料到,还是尽快查明是谁给了老爷这壶茶要紧。”景宁愣愣点头,麻木的大脑开始缓缓运转,饭前一幕幕的景象开始重现在眼前。究竟是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