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鱼吗。老太太表示非常好意思。赵仁虎只好挑了一条半大不小的鱼,半不情愿地递给她。老太太接了鱼,笑得露出粉色牙床,“好小子。你有心了。以后我与你说好话。不叫你后娘欺负你。”赵仁虎,“”煮熟的鸭子,它飞了他心疼他好不容易搞到的吃不进自己嘴里的鱼。第十三章 分粮平白损失了一条鱼赵仁虎心里一发狠,把全部鱼都宰了。刮了鱼鳞,去了鱼鳃、肚腹、鱼线、尾巴,再洗净剁了,拿了一点点盐淹。小母鸡欢喜地围着主人转悠,一口一口吃掉丢到地上的东西。“小乖乖,跟着我是不是很享福呀,每天大鱼大肉,看把你吃得屁股肥了一圈,蛋每天不落地下。”文竹穿通了竹节,一根一根地接起来,山弯弯引来的泉水直接就滴到了洞口。赵仁虎没有木桶,干脆就在石头上凿了个坑,权做水池了。赵仁虎用全是缺口的土碗舀了一碗,先喝上几口,“啊正宗天然的山泉水啊。比农夫好”余下的水进锅。舀了半锅水,加了几片腊肉,水开了,将鱼下锅,再煮一阵儿,鱼就熟了。“好香啊。就是没有咸菜下。真想吃咸菜啊。还有小菜。顿顿吃肉齁得很呐。哎,要是有媳妇在,我就不用过这种苦日子呐。”全年吃素的父老乡亲表示竖小手指。赵仁虎连饭都不煮,把一锅鱼吃得精光。鱼架子剁得细细的,拌上野草喂鸡。那么多鱼,赵仁虎一气连汤吃了,肚子也还就六七分饱。半大小子,肚皮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么也填不满。要不然赵老头这么急着把亲儿子分出去呢。没有人说话,没有娱乐,吃饱了饭就得找事做了。赵仁虎去山顶挑了一坨石头,拿了他的小手锤小心地叮叮当当地敲錾子。这年头,工具媲美粮食甚至于更值钱,他得顾惜着用。他打算做一个小小的磨盘,刚够自己一家人用的。他的心不大,不打算做赵老头那种全村人都用的大石磨。他就要小小的一个就可以啦。为了生存,赵仁虎从事过很多行业,基本上,劳动人民能做的,他都会干,而且干得还不错。这么一小会儿,他的磨盘就有点成型了。天上星光大亮,虫鸣叽叽,晚风呜呜,胆子不大的人真不敢呆在这荒野地方。赵仁虎火葬场待过的人,一点都不怕,借着星光,轻轻地敲击着。“唉,要是媳妇在就好了。还有人和我说说话。”第二天,就是正式分谷子的日子。村民们满面喜色,济济一堂,一年的劳动就指望今天了。一年的口粮也指着今天了。赵全虎一向不和群,缩在角落里,盯着老村长称谷子。他倒是想来事,帮忙称称谷子之类,搁不住全村人民不乐意呀。这种为人民服务的美差,多的是人做,哪里轮得上他。按工分论谷子斤量,村里男人勤快的没误工的,能分三百斤来斤谷子。女人勤快的没误工的,能分二百多斤谷子。这只占一小部分。其余小孩子,懒惰的,工分不够的,百八斤谷子不等,这占大部分。这些谷子,需得慢慢吃,除了过年有一顿干饭,平时稀饭稀饭再稀饭,并要和杂粮蔬菜一起混着吃,一年到头才不至于饿肚子。这还是年头好的,要是老天爷不赏饭吃,今年谷子的一半都大有年生在。“我咋才只有一百五十五斤肯定把我的工分算错了我天天上工,咋就只有一百五十五斤。你们贪了我的,天打雷劈”钱碧芬跳起来,其他妇女都有二百多斤,她就只有一百多斤,太丢人了。村长会计老村长等俱黑脸,“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查,自己算。工分是多少,粮食就是多少。”女人们都笑,“老二家的,你要在家带孩子呢。半天上工半天不上,有这点工分就不错啦。老村长管我们大大小小几百口人,从没出错哟。你要不放心,就自己加一加算一算呗。”钱碧芬讪笑,她虽然识字,但算数不行,“我家孩子弱,不专门带不行嘛。”用手肚捅赵仁龙,“仁龙,你去加一加我的工分。”赵仁龙嘴上说,“加加加,有什么好加的,我们还不信老村长吗”手里却拿了工分本,一五一十地加起来。女人们把嘴角一撇。老村长等了一会儿,道:“加好没有。我还要照着工分本子发粮呢。”赵仁龙忙将本子还给老村长,确认无误,一边责骂钱碧芬,“这些娘们心眼子多,叔叔别介意呀。”老村长抿着嘴唇,并不答话,“下一个,赵仁虎,粮三百斤。”钱碧芬跳起来,距离地面比刚才还多,尖声叫道:“咋可能,我家仁龙才三百多一点,他怎么有三百斤”心里流血,三百斤啊,能吃好多顿干饭了。赵老头老脸一红,真是兄弟唯愿兄弟背谷草。你就是心里不爽也不要这样高声大气嚷出来啊。为了对数发粮,老村长比别人站得高一头,钱碧芬和赵老娘个子差不多矮,老村长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钱碧芬喊完才反应过来,讪讪地说,“我也就是说说嘛。老三这么懒,能挣这么多粮啊。说出来大家都不相信吧。”“亲嫂子,你说我无所谓啦。可质疑村上干部,还一次又一次,怕是不太好吧。要是全村人学你,干部们就不用开展工作,每天打官司算啦。”工分是村里几个党员和干部一起合计的,并且公示了的,现在再扯皮就是挑衅村委了。村长道:“钱碧芬社员,如果你有疑问可以下来找我们解决,不要耽误大家领粮的时间。如果你觉得我们为人民服务做得不公,可以上公社告我们村委。我们廉洁奉公,若你有指摘,请拿出证据来。”这个搅事不成反惹一身臊的婆娘赵仁龙忙笑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别和她计较。”“说话要想想再说。不要乱说话。”目光看向赵仁虎,“老三,三百斤,六篓,你看着秤。大家都看着吧,免得又说我们多称了粮给他。”村民们都笑,“哪能呢,哪能呢。”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村里的大秤。第十四章偷菜村干部们如何不知道这些人的尿性,直接大大方方地称给大家看。村里把谷子摊了水汽,只晒了半干,谷子挑回来还得自己复晒,要不然,没干透的谷子不烂也要生蛾子。路不拾遗的美事就不要想了,别说谷子,就是一双烂草鞋放屋檐下,眼错没见就得进别人的口袋。赵仁虎高高兴兴地挑上自己的口粮,放到赵家分给他的柴屋里。赵家人分了家,住还是住在一起的。地坝是赵老头的私产,大家想用得等他晒完了才可以。赵老娘和赵仁英一刻不停地翻着谷子。太阳只有这么几天,错过了,秋雨来了,就晒不了了。赵仁文两兄弟不使地坝,人家有十多个簸箕和一卷晒席,随便铺到哪个空地上,都能晒。赵仁龙阴沉着脸,一眼就认出这些东西是赵老头打的,前几年也不是没闹过。赵老头说是打了席子编了簸箕,可他卖了换钱了,而赵仁文的婆娘咬死了是娘家给的。他又不能让晒席和簸箕说话,只能吃哑巴亏了。竹子在乡下顶顶要紧,各种农具都指着它。不富裕的人家连丛竹子都养不起。所以,这些竹器是乡人财富的象征。赵仁龙没有竹子,更没有时间,他就是想编竹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幸亏他搞到个好婆娘。钱碧芬把大大的一卷晒席展开,“仁龙,快把谷子担过来。太阳正合适呢。”一边真心诚意地喊赵仁虎,“三弟,我家的簸箕有多的,你拿过去使呀。东西不要使坏了就成。完了还我就行啦。”非常的热心肠,还把簸箕搬过来。赵仁虎挑了挑眉毛,我要是真晒了,怕我的谷子不被你偷一半也得偷一百。“谢了你呐。我谷子慢慢晒。我不着急。”赵老娘扫了赵仁虎一眼,这傻小子一开窍,不可同日而语了。“你晒吧晒吧。我家有多的,不晒白搁着。”“不要啦。”赵仁虎干脆不理她,转头对挑着猪粪浇菜的赵老头说,“爸”赵老头个子高,力气壮,答个“干啥”动作连顿一下都不带的。“爸,我自留地你又种上啥啦上次分家我可以一棵菜没分着,你得补偿我。”赵老头小心地放下粪桶,不让撒一滴粪水出来,“你要吃菜,就自己种美得你,我这么大年纪了,还种菜给你吃呀。”赵仁虎撇嘴,“地里那么多菜,你们能吃完吗。给我一点咋啦。看看看,大侄女摘的不是藤藤儿菜注:空心菜分我一把菜咋的啦。”大家都知道藤藤儿菜种在赵老头的自留地里,这是赖都赖不掉的。赵仁虎才不管赵老头怎么圆,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从地里褥了一大把嫩嫩的菜。赵老娘跟过去,叉腰吼,“龟儿子,砍老壳的,你要摘莫伤了根,老的嫩的要一起摘”赵仁虎腆着脸,“妈,嫩的好吃”“狗东西,打短命的,谁不知道嫩的好吃,就你是妈生的嘴巴生得齐展些呀。快住手,这么多了,你一个人够吃啦。”老两口到底不好强行把赵仁虎拉走,瞪着眼儿看他胡为。赵仁龙看了钱碧芬一眼。钱碧芬忙忙地撂下竹刮爬儿,“爸妈,我家也没菜吃啦,大勇嚷了好几天要吃藤儿菜。我也摘点啊。”叔嫂俩动作飞快,一会儿就祸害一大片。赵老娘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平时再舍不得动一下的大孙女,这回也怪上了,狠狠瞪一眼。叫了要偷偷的,要背着人,说了多少遍,就是记不住。赵仁文俩女儿赵阿梅赵阿草手足无措地贴墙站着,她们好像惹大祸了。赵仁英放学回家,高兴地“妈”字没喊出来,就看她妈给使了个眼色来。她顺着眼光看过去,大叫,“二嫂三哥你们干什么摘我家的菜都摘光了快住手”一边去拉那叔嫂俩。“三哥你偷我家的菜,真不要脸。菜都被你摘光了,你得赔我。”赵仁虎就势停手,走到路上来,无辜地和赵仁英道:“幺妹,我没摘光你的。不过要是你再不去拉你二嫂,可能真的要光了。”赵仁英哇哇叫,赶快回身使命把钱碧芬拉了起来,好歹没叫她祸害光。这么难看的吃相,赵老头看得鼓眼珠,“老二,叫你家婆娘勤快点,那孩子大了,不用天天捧着,还是腾出手自己种点菜吧。三娃子,你要吃菜,自己种。我把你的自留地都挖出来了,你搞点种子,各人种。”赵仁虎唇线向下弯了弯,说得好像你帮我干活对我多好似的,你是挖出来打算自己种菜的吧。“好咧,爸。有种子吗,爸。你不是在撒萝卜种吗,爸。抓一把给我吧,爸。”赵老头好悬没给凑到脸前的小儿子一巴掌,“滚滚滚,自己找种子去。老子自己都不够,没有你的。”赵仁虎瞥到路边小竹篓,跳过去抓了一把,“谢啦,爸。”赵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赵老娘连忙将竹篓收起来,狠狠地看了一眼跟过来捡便宜的钱碧芬。第十五章 存粮赵仁虎的两分自留地,不怎么向阳,但如果料理好了,四季都不缺菜吃。地果然是挖好了的,赵仁虎看得一乐,他还未成年,儿子享用老子的,天经地义,心安理得。赵仁虎将自留地的一个角分出来,土块细细碾碎了。这是熟地,并不用他费多少心思。将这一小块地抹平整,萝卜籽轻轻撒上去,再捧了细土抛撒上去把菜籽盖上。然后就算完了。庄稼把式种红萝卜一直是先挖坑,然后填灶灰、施底肥,再撒籽、盖土,等萝卜苗升起来,再挨着菜窝一个一个将病苗弱苗却除,留下好苗长成大萝卜。那些匀出来的菜苗也不浪费,直接就成了当天碗里的菜。赵老头冷眼看儿子种菜,却一声不提醒。提醒了干嘛,儿子单身汉,精光身子,又来问要灶灰要粪水,他给还是不给啊。给了他,其他儿子不翻天呀。赵老头迎面而来,对直走过,跟看不见似的,赵仁虎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天色快正午了。他连个竹篓都没有,也不管赵老头同意不同意,拿了就走。进了自己屋,将堆在地上的谷子装进竹篓中。“爸,我用用竹篓,待会还你呀。”也不管赵老头同不同意,挑起来就走。赵老头盯了一眼,沉默地继续干活。赵仁英嘟嚷道:“我们家还要用呢。”赵老头不由喝斥了句,“这么大的太阳,又不收谷,用什么用”赵仁英嘟了唇儿,不敢支声儿了。等赵仁虎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