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被点了穴手脚自然不能自控,蔚言只好亲力亲为地做了一回大力水手,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把将她提过了火盆。在长可拖地的裙摆遮掩下,没有人能看穿其中的异样,除去宾客之中一抹疑光闪过。宾客中,一青衣男子与一黑衣男子混在其中。没错,二人正是偷偷潜伏进来的璞玉子、阳炎。“主子,小侯爷都快要跟他拜堂了,咱们什么时候出手啊等得属下都急死了”阳炎站在璞玉子身后,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到的内力传声急切问道。他表现得蠢蠢欲动。“等等,她不是蔚言。”璞玉子眉眼一眯,眼底闪过一丝怀疑。阳炎惊愕,心底暗想:“怎么会”接下来的他不再有动作,静候璞玉子示意。盖了盖头的女子,瞧着身型与蔚言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是仍然欺骗不了自己。她浑身僵硬异样,露出的小手粗糙得很,与蔚言细嫩的柔荑甚是相反,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与蔚言的气息截然不同。既然她不是蔚言,那蔚言在哪里这里守卫森严,她若不是乔装打扮又怎么能蒙混过关等等,方才搀扶新娘的女子他怎么觉得异常熟悉女子低头时嘴角擒上的一抹醉人笑意,更让璞玉子疑惑不解。突然,蔚言搀扶着新娘的手臂上衣袖耷拉了下来,瞬间露出了手腕处的细微的伤疤原来如此。璞玉子瞬间明了,眼前的谜团在他的眼中已云开雾散。“主子,小侯爷到底在哪里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属下都快愁坏了,在这里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转头见璞玉子眼里闪着精光看着新娘的方向一言不发,阳炎是有气也不敢撒。他为什么这么笃定那女子不是蔚言,在阳炎看来她的身型像极了蔚言。璞玉子不悦地瞟了他一眼。阳炎做事总是这般急切,若不是看在他这么多年随侍左右做事也尽心尽力,他早将他调离了。不过,看在他对蔚言这么热诚的份上,暂且饶了他。“等等看吧,看她在打什么注意,想必她不会什么都不做任由玄天宰割。”璞玉子运用内功传声告知阳炎,一副无事人的模样端茶细品。主子的自信他一向感同身受,但是这次璞玉子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这让他心底一点底都没有。干着急也没有用,只好调整呼吸接着看下去。婚礼折腾到最后,终于到了新郎新娘行跪拜礼的时候。看看时辰,应该到了燃放炮仗的时间了。蔚言心底开始算计着时间,一边将紫漓带到了一边候着。悄悄地、悄悄地候着蔚言的目光触及殿堂之外时,几个家丁取了炮仗摆放好,家丁鼓足了气一吹手上的火筒星火瞬间燎原,就等跪拜礼结束点燃了。很好,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顺利。蔚言将殿外的目光移了回来,目光所触宾客之地她瞬间被惊倒,以致再也移不开眼。璞玉子“一拜天地”随着喜娘的高声唱喝,蔚言仍旧定在原地。替身在毫无所察的喜娘搀扶下,顺利与玄天行了第一个跪拜礼。喜娘原本还疑惑,她的身子骨怎么这么柔弱,若不搀扶其人定站不稳脚。但是,她随即一想也觉得情有可原。以为她原本就羸弱,是在繁琐的婚俗将她累得连动一下都是累赘加身吧。“二拜高堂。”没有高堂的玄天,还是以天地之礼为准。蔚言眼底的蓄了一丝盈光。是啊,璞玉子来了他没死就好四目相对,纵有千般牵挂万般念想,在这一刻早已化作一潭柔情绵绵的对视。随着第三声高喊:“夫妻对拜。”时猛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蔚言惊奇万分。等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伪装成丫鬟的最后一个跪拜之礼结束,玄天将“蔚言”扶了起来,含情脉脉的双眼紧盯着她不放,“真好,我终于娶到你了。在我的保护下,任何人妄想伤害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玄天唯一的妻”玄天说罢,靠近“蔚言”的额头,深情的一吻印在了上面。蔚言虎躯一阵,差点控制不住栽倒在地。虽然这亲昵的动作不是对自己做的,但她能算做是“意淫”吗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在殿外响起,震得在场之人纷纷站不稳脚。盘子摔破的声音、水晶灯断裂摔在了大堂中央发出一阵轰鸣声更是惊得人心颤动,不知发生了何故。一声停罢,另一声又起。又一次巨响将整个大堂震得摇摇欲坠。下一刻,几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家丁爬进了殿门。“魔王大人,炮仗”家丁一句未完,下一刻再次被殿外乱窜的炮仗给炸中,这下彻底被炸得粉身碎骨、渣都不剩“啊”随着一声激烈的惨叫发出,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小姐,奴婢好怕。”紫漓害怕的抱紧蔚言,抖索着身子。蔚言抱着她不说话,目光一瞬不瞬地注意着玄天的一举一动。只见玄天早已将“蔚言”抱在了怀中,他怒吼出声:“谁做的好事”竟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此等好事,究竟是哪个高明之人没人回话,因为都被吓得嘴巴抖索,连路都走不了。“嘭”又一声炸响,下一刻众宾客才感觉到手脚能动了。一片惨叫声过后,他们四散开来、纷纷逃亡而去。混乱之际,蔚言感觉到手腕被人牵起,目光抬去与璞玉子的目光不期而遇。“走。”璞玉子只一个字,便将蔚言的心放置在了安全地带。蔚言淡笑一声,轻轻点头带上紫漓随着璞玉子混入了人群之中。见宾客四散逃去,玄天气得面色暗黑。等一下,为何他怀中之人一动不动这太不符合她的性子了难道被吓成这样的不对依靠她的性子来看绝不会这么安静。有蹊跷他随即目光一沉,转向了怀中的“蔚言”。她不是一直想逃婚吗如今逃婚不得,就要将她与自己的婚礼毁掉吗真是天真的女人玄天怒不可遏,一把掀开了盖头。只见怀中酷似蔚言的女子惊恐万状的看着他,想动却又动不得的样子“琉璃”玄天疑惑不解,她这是怎么了“唔。”女子血红着眼想要说话,但是却又说不了话。玄天这才反应过来,她被人给点穴了。玄天指尖利落一点,瞬间将女子的穴给揭开了。女子一得自由,赶紧撕开了脸上的易容面皮,焦急大喊:“大事不好了魔王大人,小姐将奴婢打扮成了她的模样想要逃走啊对了,还有紫漓也参与其中”“什么”玄天听罢,气得头冒青烟。琉璃一定也是换了脸,才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记忆中闪过两个女子的对话,“还有多久炮仗才会响啊”这般的疏漏,他竟然给无视了。这下,更气得他浑身散发戾气。“全面封锁宁可杀错一千都不能放走一个无辜男子看到女子便给本魔王抓起来”他骇人的声音阴冷无比,愤怒的紫眸欲要喷火。琉璃,一定在其中那些个营救琉璃之人竟然敢在自己的地盘撒野搞得面目全非,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救走她的幕后之人,定是璞玉子无疑玄天心中早已有所定数,他恨自己当初真不应该放他一条生路现在倒好,换来的是后患无穷四人逃脱至紧闭的大门,发现再无出路可走。紫漓紧张兮兮:“怎么办,大门被封锁了”“这边走。”阳炎心思一转,二话不说将紫漓的手给攥在手心拉起便走。奇异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头,狠狠地一颤。刚刚发生了什么阳炎奇异地看了紫漓一眼停了下来。紫漓被他莫名一瞧,竟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牵着手呢“阳炎你为什么停下来”蔚言疑惑问道,紧急之下也没注意到二人的不对劲。阳炎被这么一问面色一变,“没什么。”说完,脚步不停带着紫漓飞奔跑向了一条幽暗的小道上。璞玉子紧抿着唇,将蔚言的手紧紧攥着随他的动而动。被璞玉子紧紧拉着脱不开手,大而厚实的温暖将她包裹着,蔚言眼底含着幸福的满足。正在逃亡的事实在这一刻早已被她抛至脑后了。四人来到一处竹林郁翠的小溪旁,让众人惊喜的是它竟然是通向墙体外面的。“陆路我们无路可逃,现在也只有水路可以出去了。属下来之前试探过水流并不湍急,若水性平平也不至于被淹死。”阳炎对着众人道。看来,阳炎虽看似冒失,其实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来做足了功课“可行。”璞玉子认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