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冬菲成亲的日子都已经定下来了,我这边也有了着落,接下来您就该替春玉夏言秋谨特色人选了。晴好和翠凝可以稍晚一些,但也晚不了多少,到时候我们都嫁了。谁来侍候您”“她们三个我会尽量在身边找人,你别担这个心。”“这不一样。”云书抿了抿唇,“嫁得再近也总归是嫁了,不能再天天夜夜的侍候您,趁着还有点时间,我想在别院挑几个年纪小点的丫头好好教导一番,再有我们轮流带着,能教得出来。”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她讨厌身边总是换人,春玉她们都是很小就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再挑人的话,最好还是挑十来岁的,可以用很多年。“别院那边年纪最小的多大”云书想了想。“十四岁。”“不行,大了,有得三四年又得嫁人。”“太小的不适合跟着您,府里头的猫腻她们防不住。”“不是有你们轮流带着我写封信回去,出嫁前不久家里好像刚买了些小丫头回来填补家里的空缺,年纪都不大,我让娘送几个过来给我,被娘调教过的我用着放心,过来了你们再好好带一带就行了。”老夫人确实很有些调教人的手段,云书自己也是经历过的,于是点头应下。看着急着为她做打算的云书,华如初心里浮起淡淡的不舍,明知道嫁不远,以后天天见面都有可能,可她还是舍不得。“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没人能欺负得了我,陈坚没有爹娘,你不用侍候公婆,这样挺好,日子都能过得和睦些,好好管着陈坚就是,嫁妆我替你准备,男人都好面子,我要让陈坚就是以后很多年想起来都不后悔选择了你。”云书红了眼眶,勉强自己弯起嘴角,声带哽咽,“您从来不曾亏待了婢子,这些年下来婢子存下了不少体己,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足够了,您不用为我费心。”“跟了我这许多年,我还能让你自己出银子办嫁妆学学冬菲,多爽快,给她就要了,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不是每个人都有她那么厚脸皮的。”想到冬菲那天的小模样,云书笑了,“要是每个丫头成亲您都这么大方,得花多少银子。”“这么多年的情份还不比银子要亲厚些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手里有银子心里不慌,陈坚没什么家底,你那点体己先拿去帮衬他吧,态度上面要注意着些,不要让他觉得你是在用银子打他的脸。”“是,婢子记住了。”她从小姐这里学到的不止有女人的坚持自立,时常看着小姐对姑爷撒娇痴缠,姑爷对小姐的一日日放纵宠爱,她知道这一招有多好用。云书这边一点头,第二天陈坚就亲自送了只簇新的银钗子过来当定订之礼,云书回了他一个亲手绣的荷包,会试之前,这门亲事就这么简单的定了下来。祁佑将这事告知了太子,太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以为陈坚这么亲近原及,甚至求娶他夫人的丫头不过是因为之前的救命之恩,是原及的人也没差,总归是自己人。s:这一章着墨云书和陈坚的亲事有几个意思,云书算得上是此书里很重要的一个女配,琳琅阁前期是她代替年纪太小的女主在外行走,一点点将琳琅阁做大的,如初教了她很多东西,情份非同一般,是那四个大丫头都没法比的,以后她也会继续出现。第二点就是陈坚,他是祁家以后的助力,也可以说是如初的助力,以后会有用得上的时候。如初在太原,慢慢的给自己也打下点根基了。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消息求粉红这一日发生的事太多,漫长得华如初躺在床上都觉得好像经历了好几天。往祁佑的怀里又挤了挤,“嫁给你半年,现在才有了一点安心的感觉,祁佑,你好失败。”这是不是就叫无理搅三分将人拢紧了些,祁佑一只手滑进她小衣里,柔腻的肌肤像是有吸力一般粘在掌心,让他爱不释手。“以后让你更安心。”华如初哼哼了两声,没有搭话,她早就过了轻易放任信任的年纪。祁佑亲了亲她嘴角,慢慢加深这个吻。这样的亲昵让他着迷,让从不知温情为何物的他都柔软下来。在床上的华如初从来不扭捏,被摸得舒服了呻吟声流泄出来,她知道这对男人有多大的诱惑,反正是要滚上一滚的,她一点也不介意让这火烧得更旺盛一些。衣衫一件件丢出来,隐约两个身影叠在一起,帷幔晃动,这一夜,又是春宵。次日,祁佑出门后没多久,华如初就带着秋谨着人送来的包裹去见太子妃。今日太子妃身子不舒坦,这天气明明也不热得过分了,却没什么胃口。看到她进来未语先笑,“你是无事不登门,突然求见是宫里娘娘们的东西都做好了”“是,娘娘一猜就中了。”将包裹递给陈嬷嬷,华如初这才见了礼。“行了行了,这里也没外人,端着那些做什么,坐着陪我说说话。”在宫女摆好的圆墩上坐下,华如初抬眼看向上首之人,看着气色好像不太好,“您身上不爽利”“眼睛真尖。”打趣了一句,太子妃叹气,“天天在这内宅憋着。见到的也都是些龌龊事,人能好到哪里去。”当没听到语气中的其他意思,华如初问,“可叫了太医”“就是身子有点软,吃不下东西,没什么大碍。惊动了太医知道的人就多了,到时候反倒麻烦。”这症状华如初有些后悔没把冬菲带在身边了,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计较。将站在门口低垂了眉眼站着的春玉招呼到身边来,亲昵的握住她的手。遮掩着迅速在她手里写下一个酸字,笑语晏晏的道:“我这个丫头很会做些开胃的小菜,很爽口。都是扬州的菜式,娘娘要是不嫌弃,不妨让人带她去厨房做几道来让你尝尝,就是不喜欢也当尝个鲜了。”“难为你有心了,行,嬷嬷你使个人带她去厨房,我也尝尝扬州菜。”说起扬州,太子妃就问起有名的琳琅阁来。“那里的东西真的有那么新鲜我听说扬州州牧每年在那里都要花上不少银子,往上孝敬的东西大都是在那里买的,送了来还没听说过哪家不喜欢的。太子前不久还收到他送来的一只会讲话的鸟,一有了闲就教它讲话,别说真学了好几句。还真是有趣得紧。”这东西在扬州其实不稀奇,琳琅阁卖出去的已经不止上两位数了,也就能逗个趣儿。华如初自然不会泄了底子去砸自家的招牌,却也没要求着要拿来看看,她得给自己留点余地,以后她的身份要是真的瞒不住了,也能交待得过去。要是装得狠了,以后栽的还是她。应对了几句,华如初就转了话题,“听说茶叶铺子的生意不错。”说到这个,太子妃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些,这条生财路子是怎么来的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打量华氏此时的神情也一点都没有要分杯羹的意思,这让她对华氏的观感更好。要撑起一个太子府不容易,太子私底下还养了不少的人,用银子的地方有的是。虽然名下有一些生财的铺子,却都不是暴利,安安稳稳的,一个月总能进帐那么多。原及手底下那几个虽然来钱快,和支出相比却也只是勉强支撑。这个茶叶铺子无疑是解了她老大的难题了。别看只是个可买可不买的茶叶,比起砖茶来,这茶叶好喝了何止一点半点,老人尤其喜欢,家里有点家底的都改喝这个了,独此一家的买卖,生意想不好都难。铺子里还听了原及的建议做了精致的盒子,用来送礼都是极好的选择。她更愿意相信,这个建议是华氏出的。更让她满意的是华氏低调本份,从不曾因为受了委屈而来诉苦,也不曾因为有功而来谋求什么,这么稳得住的人,还是在她这个年纪,少。她看着也就更喜欢几分。她一直觉得,比起陶嘉来,华氏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说起来还得多谢你,给了这么条好财路。”“娘娘这话说的好像我提起这事就是来邀功似的。”华如初假意抱怨了一句,续又道:“那边茶园我也没去了,不知道采摘的情况怎么样,若是还不够熟练,我再让几个人过去帮手。”“听陆海说是浪费了些,我正担心她们手艺不过关,会坏了茶的质量,你要是能抽调几个人过去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你自己那里人够吗听太子说那个茶园也只比原来那个小一点。”“我这里的不急,好坏都是自己喝了,也不用担心坏了口碑,再说我打算将大部分的嫩芽用来做新茶,还不知道能不能折腾出来。”“那我就向你借几个人了,店里的生意要顾着些,以后我好好谢你。”“娘娘,您这是想让我以后都不敢登门了吗”太子妃大笑,“怎么会,我巴不得你多来几趟,总好过让我面对那些满肚子弯弯绕绕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再弯弯绕绕也不敢您面前献丑啊。”两人相视一笑,距离又拉近不少。华如初正想再卖个乖,说要是店里供应不急,她的茶园也是能分出一部分来的,可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太子妃突然就捂着嘴干呕不止。陈嬷嬷吓得够呛,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了,上前把人搂住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连扬声吩咐人去请太医。华如初也不敢再坐着了,上前了几步看着太子妃那难受的模样心里的想法更甚,试探的问,“嬷嬷,娘娘这情况持续多久了”要是别人问,陈嬷嬷必定不与理会,可华氏本就合了她的眼缘,再加上娘娘对她也是青睐有加,想了想回道:“早上起来娘娘就有点不舒服,只说是身子乏没胃口,也没说其他症状。”“臣妇冒犯,敢问娘娘您的葵水上次来是什么时候”这下,不止陈嬷嬷有了联想,太子妃也不吐了,想仔细算一算,脑子里却乱得什么都没有了。干脆颤着声音问奶娘,“嬷嬷,我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您的小日子向来不准,不过粗一算也过了有近五十天了这么久,很有可能是,娘娘,很有可能是”两主仆抱在一起,眼神中的激动藏都藏不住,她们现在太需要一个孩子了,要是没有孩子傍身,就算她是太子妃,地位也不稳固。正好此时,一个宫女领着春玉进来,一人手里端了两个碟子。华如初接过春玉手里的两碟清清爽爽的凉菜放到太子妃面前,轻声道:“不管情况如何,您都得吃点东西,就是勉强,也得吃一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肚子,太子妃连连点头,夹起一块看着青青翠翠的黄瓜放进嘴里。黄瓜调了点苦酒和少许糖,吃起来又脆又带了点酸味,一碟子很快就被太子妃吃光了。再去吃其他几样时明显没有那么喜爱,勉强又吃了两块糕点就放了筷子。华如初此时已经有七成把握了。“味道是很好,尤其是这道黄瓜,我都还想再吃上一碟子。”“这个简单,春玉,你把做法教给厨娘。”春玉福了一福,低眉敛眼的道:“婢子在做的时候厨娘就学会了,比起太原的做法只是多加了一点苦酒,并无特别之处。”苦酒太子妃和陈嬷嬷对望一眼,眼中喜意更甚,孕妇嗜酸,偏偏她现在只想吃这个。越是觉得有可能,心里期待就越重,陈嬷嬷扶着娘娘躺好,着急的去前面相迎太医去了。华如初琢磨再三,试探道:“娘娘好生保重身体,我还是先行告退了。”“告什么退,坐着陪我。”比起之前,太子妃的语气又亲昵了些,连眼神都是温和的,“等了这么久都没消息,偏你一来就让我有了希望,说起来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那些提醒,我可能还不会”话中的未竟之意华如初明白,坐得离太子妃更近了些,温声道:“娘娘这话就要折煞我了,您还这么年轻,怀孩子本就容易,调理好了身体自然就怀上了,这功劳我可一点不敢占。”太子妃也不是非得把这功劳按到她头上,看她这么说便笑了笑,有些事,她心里有数,尤其是谁真心对她好,她感觉得出来。华氏也许有她的小九九,可在她面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