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学长和阑珊学姐,以为你也是他们的超级粉呢。您的脸色有点差,难道是粉丝见到偶像在一起,嫉妒失落吗”冷场。“弥弥,别乱说。”一个雍容平稳的声音悠悠响起,叶阑珊穿着雪纺长裙,款步走到她身前。“这位是牟再思,可是她又没有和我们一同念一个研究院,又怎么好意思说是你的学姐,更不要说什么看不起你了的,你不要这么逼她。这么咄咄逼人你蒋澜学长不会喜欢你的。这点要像再思好好学学,你大不如人家。”熏黄的灯光下,牟再思的脸色苍白到病态,见叶阑珊轻描淡写地望过来,她挺直了背脊,将单薄的衬衫撑起一道干净的肩线。苏弥弥青春洋溢的脸见到叶阑珊的一刻立时便充满了尊敬与崇拜。她看了眼这位牟再思“学姐”,她来参加这个同学会很多次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不过阑珊学姐叫她学她她最崇拜的便是阑珊学姐了,学姐美丽高贵又大方,和蒋澜学长一起合作成立企业,年纪轻轻便成就了a市的一个神话。而眼前这个牟再思学姐根本就没听过这号人。看出了苏弥弥脸上的不以为然,叶阑珊红唇抿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你不要不服气,在这点上,我也是自愧不如的。”牟再思看向她,只听得她用一种极度惋惜的声音说道:“这位可是你蒋澜学长的妻子呢。”“什么她”苏弥弥猛地惊呼出声,“怎么会是她呢蒋澜学长居然结婚了吗居然结婚了”苏弥弥满面震惊,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她不敢置信的将目光在叶阑珊和蒋澜之间不断游移,气若游丝:“居然不是阑珊学姐你吗怎么会”“阑珊。”声音清缓。是他。牟再思放在身侧的手握紧再握紧,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朝她走来,然后身前映出一道斜长的身影。紧接着她听到他冷清的声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瞬间天晕地旋,牟再思觉得心口不断揪起来揪起来,窒息到恶心、蒋澜和陆景之4牟再思把恶心的感觉强塞回胸口,她勾着笑,说:“我怎么不可以来,蒋澜,这不光是你们的同学会。”她看到蒋澜的脸色变了一下,唇角抿起,脸色沉郁,最后却只是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知道我的确知道,但那只是你给的以为牟再思觉得胸口的酸涩又泛上来,叶阑珊看在眼里,美眸眸光一闪,关切地看了他一眼,上前两步与蒋澜并肩而立。叶阑珊忽地握住她的手,微凉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指尖。“蒋澜你说什么呢,你看再思的脸色。”叶阑珊温和的目光又投向她,有些歉然地说道:“再思你别误会,因为蒋澜说你来不了,可是待会儿校庆需要蒋澜,我正好也要来,就顺便一起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作为女伴吗”牟再思尖锐地问。“再思,你不要乱想。”“乱想”牟再思反问:“又不是舞会哪里需要女伴更何况我记得蒋澜你有个女秘书的。”她的声音颤抖着激昂起来。牟再思心口紧缩着,她告诉自己,不要问,不要问。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在这里压抑的歇斯底里只能将他推得更远,太难看了,牟再思心想,这种嫉妒的丑态实在太难看。他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恪守家规,为人审慎,而她现在却露出这种小家子气的表情,她听到场下絮絮的闲言碎语,她听见场下的人将她的不大方与叶阑珊的得体雍容作对比,她知道大家都等着看他们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让他丢脸了。于是她开口,低声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情绪不对。”然而那道带着淡淡外国强调的无辜的声音又碾碎她的城墙。“你不知道吗澜学长的秘书就是阑珊学姐啊。”“我”牟再思手指掐进掌心,喉头发紧,不想在外人面前出丑,下意识地应答:“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苏弥弥看见牟再思震惊到脸好像都要掉下来的表情,撅起红唇:“都五年了哎,你作为夫人都不知道吗你真的是澜学长的妻”“她是我妻子。”“牟再思当然是蒋澜的妻子。”蒋澜寒声亟亟截断她未尽的话,却有另一道声音极突兀地来。蒋澜回头望去,看见另一道修长的身影斜倚着墙,一只手搂着一个明艳的女子,见蒋澜望来,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红酒鲜艳得刺眼。蒋澜回首,望见牟再思惨白的脸。“不是这样的”蒋澜突然开口,说了一半又顿住。牟再思顿时疑惑地抬头,瞥见他折起的眉心,蒋澜低头,漂亮的眼睛锁住她的目光,灯光剪了夜色在他眼底深深浅浅洒了一地。她觉得时间好像过得有点久,他却难得的温吞,甚至在她意图别开眼睛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松松地环住她,却让刚从外面的清冷夜色忽远忽近地将她困在他怀里。时间都静下来。牟再思好整以暇,明亮的双眼盯了他一会儿,眼珠一转:“我还有事,你有什么话想说”随即她感觉到搂住她的双臂又开始用力。她又在赌。然后她赢了。蒋澜手臂松松环在她腰间,然而他的手臂劲瘦,肌肉硬硬的,环在腰间有种坚定的力道,却让牟再思生出了一种被占有的错觉。他贴着她的刘海,漂亮的双眼半敛,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火热的气息划过她的耳垂。“你不要道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我是要怪你的,你早上明明跟我说不来的,你明明身体很差。否则我就来接你了。”他声音突然有些发紧,柔声:“今天医生怎么说”牟再思脊柱一僵,避而不谈这个问题,他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眼角,不再纠缠,把最关键的问题扔出来。“阑珊脚扭了,我在来的路上碰到她,所以一起上来了,没有别的什么。你别乱想。”牟再思蓦地睁大眼,蒋澜这是在解释感觉到眼皮的温热,牟再思觉得心中有哪个坏人在放烟火,这这这,这是蒋澜其他围观者显然也有这样的想法。同学同事又或是对手这么多年,在他们心里,蒋澜那就是矜持的代名词啊代名词。蒋澜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其他人,又径直继续讲道:“其他的事情,我们一起回家再跟你讲好不好。”苏弥弥颤抖的声音又插进来:“澜学长你真的”“什么真的假的啊。”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端着一杯红酒懒洋洋地凑过来,声音是低沉的慵懒,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牟再思的肩上,温言笑道:“小女孩,你出国太久了,连这么轰动的事情都不知道,当年蒋澜娶我们再思的时候,系里面兄弟不知道有多难过。”再思望了他一眼,道:“因为全系就五个女生。”这下五分之一的肥水流入了外人田,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生错了身体的汉子,系里男同胞们都觉得自己脸上被甩了一个巴掌。气氛顿时缓和下来,显然再思的话勾起了当初的青春回忆。“你”苏弥弥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眼睛蓦地睁大,“你是”蒋澜冷着一张脸朝这里迈过来,右手扣在男人搭在他妻子肩上的手,重重收紧。声音清冷,像掠过冬日冰冻湖面的光。“陆景之,久仰。”男人,陆景之慢条斯理地笑了起来,反手握住:“哪里哪里,你看连这小女孩都不知道我,我哪里有这个本事让你蒋澜学长久仰久仰。”“放开。”蒋澜声音极冷,话是说给陆景之听的,目光却锁住牟再思。感受到掌下瘦削的肩膀急于逃脱的力度,陆景之洒然一笑,也不恋栈。“这可不像你,蒋澜。”这可不像你,蒋澜。这话只有陆景之可以说。蒋澜直接无视,他上前两步环住牟再思的肩,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融进骨血里。“冷吗,穿这么少。”酸苦灼热的胃液不断翻腾上涌,牟再思摇摇头,叶阑珊上前,带着仍旧吃惊过度的苏弥弥,用柔和而歉然的口吻道:“弥弥年纪小,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有适应国情,喜欢心直口快,说话不知轻重,再思,对不起。我代她跟你道歉。”说罢看向陆景之,“景之你什么身份,不要跟小孩子计较。”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心直口快也就是说没有胡言乱语全是大实话吗苏弥弥满脸不甘心:“阑珊学姐我在为你抱不平我在学长手下待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夫人”声音越说越低,她怯怯地瞥了一眼陆景之,有些不敢置信。陆景之是那个陆景之他也帮着牟再思陆景之喝了一口红酒,细长的眸睨了苏弥弥一眼,道:“这是当然。小女孩是需要好好疼爱的。”苏弥弥脸上顿时飞上两团绯红。“景之”叶阑珊哭笑不得,牟再思只觉得酸水上涌,她胳膊用力推开蒋澜,却被蒋澜重新攫回怀里,扣住。“你要去哪里。”牟再思大力地摇头,捂住嘴巴不敢开口。只是更为大力地推开他。“再思”“呕”一下,再思胃部翻搅着,死死地咬住了蒋澜的手臂。渐渐地,蒋澜的深蓝色西装上便显出一种更为深沉的颜色来。牟再思羞愧欲死。还好今日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液,但是身边是雪纺长裙言笑晏晏的叶阑珊。这种这种强烈的不如人的感觉一杯酒突然递到她身前。“怎么了,要不要喝点酒”是陆景之。牟再思正欲抬头感谢,酒却被另一只手取走。蒋澜将酒放回侍者的托盘,淡淡笑道:“再思怀孕,不适合喝酒。”大厅里陡然陷入了谁也不敢率先打破的死寂。在场几人脸色陡然变化,叶阑珊唇线抿得完美。牟再思身体一僵,随即几不可察从背脊窜上一阵颤抖。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是立刻她便感觉到拥着自己的手臂以一种极为厚重力道更拥紧了她。突然便在最近连续的阴霾与低落中想起,当年的自己为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却不后悔甚至几近沉溺。就为这不经意的温柔呀。一哥们忽地凑过来,笑道:“够甜蜜啊,谁说你们之间出问题了,哎呦喂”他坏笑着跑开,一道嗓音不低不高地又来:“可是听说昨天蒋澜你和阑珊一整晚都在一起”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蒋澜,“听说衣服也没换。”这不是他瞎诌的,报纸上都有写。蒋澜背脊抽得笔直,不冷不淡地望过去:“你很面生。”那男人温文尔雅地笑了笑:“蒋澜学长贵人多忘事,我不过你们学弟中的一个而已。”别人怎么样牟再思不知道,蒋澜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过目不忘胸有成竹,是一点夸张都没有的。这种只存在在小说里的人物。蒋澜说他面生那这个人是记者吗牟再思看到蒋澜清冷的眼。昨天晚上她忽地淡淡一笑,上前,蒋澜紧紧握住她的手。盯着那个讲话的男人,牟再思开口:“他昨天自然跟我在一起。”男人也淡淡开口:“昨天晚上看到蒋澜学长和阑珊学姐在一起的人有很多,那你们昨天又做了什么,有证人吗”“我们夫妻做什么与你有关系”冷冷地开口,蒋澜将牟再思拉到身后:“记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人脸色稍稍一变,像是没想到蒋澜这么直接,他目光转向牟再思:“你们是夫妻当然互相偏帮,我只是可怜你,这种时候还袒护而已。我是记者,专门帮助你们这些人的记者。”蒋澜眼底顿时像结了冰。这些人什么叫你们这些人感受到牟再思似乎打算开口,他忽地把她拉回怀里,从身后搂住她。“不用理他,我会解决他的。”“蒋澜你”他哑声:“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怀孕。”不知道为何突然生出了逗他的心思,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哦,那我不怀孕就可以被你这样那样了”“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他声音沙哑,却在看见她嘴角的一刻柔下来。“我想叫你忘了它。”她唇角一弯:“这是不可能的。”就像那张离婚协议书,不管他和她此刻怎样想忘记它的存在,就算遗忘了,可是它还是存在的。于是蒋澜的的目光就黯淡下来。牟再思硬起心肠不去看他,抬头一瞥那记者:“什么叫你们这种人你讲话真是一点严谨性都没有,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我”记者不敢相信眼前急转直下的情况。蒋澜似乎不经意地目光在这里顿了一下。想到蒋澜身后庞大的律师团队,记者顿时觉得有些奥妙了。“您不能篡改历史”“是不能。”蒋澜阖起眼,拥着她,皮肤白皙得像是透明,五官端正而精致,他紧闭的墨色眼睛上方,纤长的睫毛根根可数。“所以我昨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