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吃好了。”湛明澜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去公司了。”“好,开车小心点。”上车后收到了封慎的短信,言简意赅的几个字:“今天天气不错。”湛明澜心里“呃”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侧头看了看窗外,发现果然是一个好天气,淡金色的阳光洒在玻璃窗上,晶莹的彩色缓缓游移,她静静地看了一会,突然觉得他这条短信也不是废话,好天气的确直接影响一个人的好心情。譬如现在,她觉得精神抖擞,烦乱的思绪都停下来,安静地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封慎发这条短信的时候,人就坐在元嘉集团第二十七层的办公室,处理事务,因为公事繁忙,他昨晚是睡在办公室的,清晨五点就起来继续投入工作,喝咖啡的时候,突然看见窗外的好天气,想到了湛明澜,便发了条短信给她。“今天天气不错。”过了一会,她回复:“太阳照得我好舒服。”他看着“澜澜”两个字,微微笑了一下。十点多的时候,凌腾来元嘉见封慎,两人谈了很久的新能源计划,到了午餐点,凌腾邀请封慎到对面的商务酒店二楼吃饭,封慎没有拒绝,很随意地和他一起走下去,边走边继续聊公事,到了酒店二楼,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事先预定好的包厢,包厢里已经有个人在了,正是穿着精致的凌小筑。“哥封慎哥哥。”凌小筑笑着打招呼。封慎微笑颔首。这自然是凌腾安排的饭局,为了给妹妹制造机会。果然中途,凌腾借口出去抽根烟,包厢里只剩下封慎和凌小筑,凌小筑大着胆子问:“封慎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吵”从刚才到现在,她说了不少话,还和凌腾斗嘴,余光时不时地瞟封慎,他的视线一直没往她的方向看过来。“不会。”封慎浅笑。。短短两个字让凌小筑刚壮起来的胆子又急速缩小她都快对自己产生怀疑了,自己难道很丑不对,大家都说她漂亮可爱,自己难道气质很糟不对,大家都说她清新可人,自己难道说错话了不对,大家都说她既然说错话也俏皮可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凌小筑百折不挠,又尝试说了几件趣事,封慎听后不外乎淡淡地评价“不错”“挺有意思”“嗯”用词吝啬到让人后背起了阵阵寒意凌小筑最终噤声,闷头啃青菜。用完餐,封慎回了元嘉,凌小筑立刻将委屈诉给凌腾听。凌腾听了后说:“这样吧,过段时间让妈妈陪你去封家正式拜访一下,顺便让她向封慎奶奶提出我们的想法。”凌小筑面色犹疑,毕竟由女方提出联姻事宜,真的很没面子。“你不想嫁给封慎了”凌腾弹了弹她的额头,“我告诉你,像封慎这样眼界高,性格偏冷的男人,你一味矜持下去是没多大效果的,还不如由长辈出面,直截了当地提出想法,成功几率会大很多。毕竟封慎年纪不小了,他奶奶催他的婚事也催得紧,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适合结婚的对象”凌小筑反问,有些失望,“只是为了结婚吗”“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你以后就会清楚了。重要的是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吗他自身条件好,封家又是大家族,你如果能嫁进去,是最好不过的了。”凌腾笑了一下,“嗯”“我是很喜欢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凌小筑的声音因为羞涩慢慢弱了下去。“这样就好。”凌腾搂着她的肩膀,“好了,别愁了,笑一个。”湛明澜正在午休,手机又震动了,她打开一看,是封慎的短信:“中午按时吃饭了吗”。当她是个孩子“当然。你呢”“朋友请客,吃得还不错。”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闲聊了很久,湛明澜的余光瞟到了窗外的大太阳,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外面的阳光,发给他,主题是:今天天气真的很不错。过了一会,封慎回复:“那澜澜心情不错”“嗯。”“是因为天气好,还是因为和我聊天”“都有。”“原谅我的流氓行径了”他突然问道。那日在餐厅包厢里,他对她动手动脚,大肆揩油,她虽然没有扇他一个耳光,但作为一个女人,再狂放也有尺度,她始终有些尴尬,末了,他笑说:“是我有些急了,我向你道歉。”显然,并不是真心诚意的“道歉”。她不知该回什么,说起来他的流氓行径也是她默许和纵容的,现在说原谅不原谅也怪矫情的,想了想随便敲了个表情过去。封大公子显然不懂得发q版表情,回复了句:这挺有趣的东西是表示什么意思她停顿了一下,发过去:封慎,你介意我现在对你没有你对我的那种感觉吗我不能骗你,也不想骗你。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就此结束。直到这天下班结束,他都没有回复。后面的几日,他也没有联系过她,似乎冷冷地消失了。不过,他的决定在她意料中。毕竟没有人愿意愿意充当填补对方寂寞的角色,任何人的感情都是金贵的,言敬禹看贱了她,她不能因此看贱别人的感情。诚实,坦白对待他,是一种尊重。又一个周末,湛明澜陪几位新加坡的贵宾到马场骑马。期间,有一位女贵宾提出和她赛马,她爽快地答应了,指了指远处的小山坡:“从这里开始,到那个山坡。”有朋友做裁判,一声令下,湛明澜的马和那位贵宾的马飞快地冲了出去。湛明澜很小就学骑马,还是言敬禹教的,那会,他抱着她上马,教她握缰,和她共骑一匹马,也会带着她飞驰而去,让她感受那风驰电掣的快感。不提也罢。湛明澜没有争强好胜的脾性,有意让那位女贵宾,调整了速度,让对方领先自己几米。只是,突然间,一匹小巧的马从左侧横冲过来,湛明澜立刻握住缰绳,将马头反拧,避开了撞击,随着一声尖叫,那马上的人儿摔了下来,湛明澜扭头一看,竟然是华筠。华筠这一摔,摔得不轻,她落地的时候,发出嘶声裂肺的尖叫。湛明澜立刻下马,走过去一看,华筠的小腿处满是血。她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腿,不敢碰也不敢动,惶恐地摇头,随即大哭出来。湛明澜欲接近她,她竟然本能地冲口而出:“你不要过来”湛明澜只好停步,帮她喊人过来。很快,两三个同是穿着骑马装,英姿勃发的男人赶过来,领头的就是言敬禹。他命令身边的人叫救护车,又喊来马场的医疗救护人员,先给华筠处理伤口。自己弯下腰,将华筠搂在怀里。华筠已经哭得不成声了,面色苍白欲昏厥,手却始终攥紧言敬禹的胸口,断断续续地喊“敬禹哥哥,我的腿好痛”言敬禹一手轻抚她的背,一边低声耐心哄道:“没事的,我在这里。”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留言要jf哦0大封被拒绝,生气了。哼唧。小华被虐了,嘿嘿。25马场顿时一片混乱。医疗站的医护人员提着药箱赶过来,蹲帮华筠止血,用止血带绷住她的小腿,刚绕了一圈,华筠就尖声喊痛,手紧紧地攥住言敬禹的衣服,言敬禹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别去看。简单地处理好伤口后,救护车赶来,华筠被抱上担架,送上车,言敬禹自然也跟着上去,上车前脱下了骑马装,递给身边的一人,微微松开了领口透气,余光看见依旧站在原地的湛明澜,她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也不看他们,像是事不关己一般。言敬禹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上了车。救护车平稳地开走了。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湛明澜摘下手套塞进口袋,低头看草坪上残留的血渍。“刚才撞到的女孩是言总的朋友”。“湛经理,这幸好是言总认识的人,否则事情就难搞了,都怪我,不该提出赛马的要求你要不要打给电话问问对方的情况”湛明澜想了想说:“我会的。”华筠的右腿腓骨上段骨折,骨折错位不严重。鉴于腓骨不是承重骨,上端有重要的腓总神经,手术极易伤到腓总神经,医生不建议行手术,用石膏固定好后,配合中药治疗。言敬禹给她安排了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舒适宽敞,环境清雅。华筠怕闷,言敬禹给她送来了笔记本,画具和书籍,让她多少有些事情做。基于是自己的马撞伤华筠的事实,自己和华筠是“肇事者”和“伤者”的关系,湛明澜犹豫了一天,还是打算去医院看看她的情况。她辗转得知华筠被送往第四医院,在言敬禹的安排下住进了骨伤科的房。她开车前往。到了四院的住院部,坐电梯到骨伤科的楼层,问了前台护士华筠的病房号,湛明澜两手空空,蹬着高跟鞋走过去。走廊尽头的房间。湛明澜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言敬禹。言敬禹也在这里,让湛明澜有些意外,她早晨在公司遇到他的秘书小简,特地问了声言敬禹下午有何安排,小简说他下午赴人民大会堂参加一个中韩的工商峰会。看来他推掉了那个会议,选择来医院陪华筠。湛明澜停步,伸手抓了抓头发,觉得有些烦躁。病房里的华筠正在喝一碗极苦的中药,大概是药太苦难以下咽,她皱起小脸,摇头说不喝,言敬禹似乎说了她几句,她不声不响地撇过头去,有些不高兴,然后言敬禹迈着长腿走到她的床前,坐下,拿过药汤,用勺子舀了舀,亲自喂她喝,她这才扭过头来,乖乖地喝药。湛明澜挪开视线,转身走了回去,坐电梯到一楼,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躲既然来了就进去,不管怎么说,是我撞到她的,我是来问她需要什么赔偿,不是因为其他。没什么好躲的。她想通了,又回到电梯口,按了上行的键,重新上去。再次走到华筠的病房门口,她直接扣了扣门,里面传来华筠的柔声:“谁啊”湛明澜扭开了门把,走进去,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言敬禹,只剩下华筠一个人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笔和纸涂涂画画,右脚打了厚重的石膏被吊起。见来者是湛明澜,华筠很震惊。湛明澜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开门见山地说:“你的腿还好吗”华筠楞了一会,缓缓说:“还好。”“其实那天是你的马朝着我横冲过来,你摔下去主要是你自己的问题。”湛明澜顿了顿说,“但不管怎么说,是我的马撞到了你的马,我也有部分责任。有什么赔偿方面的要求可以提出,如果合理,我会答应。”“不用了。”华筠轻声说,放下手里的笔和纸,双手抓住薄被,“敬禹哥哥已经都安排好了。”“你确定没有要求了”湛明澜反问,又加了一句,“别出尔反尔。”也许是湛明澜颇为生硬的态度让华筠觉得有些意外,她抿了抿唇,摇头:“我说了不用了,也不会出尔反尔,你不用担心。”“那好,我走了。”湛明澜也不愿再和华筠待在这里。转身走出门的的时候,背后突然幽幽地响起:“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湛明澜停步,听她说下去。“你讨厌我,并不是因为我和博俊的事情,而是因为我和敬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