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和行径在旁人眼里就是三个字,难伺候,刚才说不介意,现在又说介意。封慎倒是无所谓,伸手轻抚过她的后背,语气不轻不重,恰好让所有人听见:“说的对,我们不穿别人穿过的。这件衣服不要了,我陪你去别处逛逛,挑一件比这更贵十倍的。”她抬头看他,有些意外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周围服务员心领神会,又一出暴君的宠妃,看多了,早适应了。灯光映在他眼眸,光晕浅浅流动,极黑的眸子中间那点亮像是小漩涡,引着她进去,清隽的眉目间竟然满是纵容,她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他拉起她的手,微微一笑:“走吧,湛大小姐。”于是,她就跟着他,大摇大摆地出了专卖店,一副“大小姐”的姿态。华筠面色刷的一白,像是当众被羞辱一般,手指有些发颤,过了很久才回过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吧,宝贝们假期快乐哦35他们逛完了shog a,又去了江边散步,听了江边的街头艺人的卖唱,路过卖的摊子,他还主动给她买了一个,塞在她手里,十足当她是小孩子看。手里的和天空上的白云一般柔软又美丽,一口咬下去,那甜味化成汁液,充盈了整个口腔。她眯了眯眼睛,说甜死人了。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竟然能在江边散步,还吃着这么的东西,入耳的是年轻人蹬着脚踏车来来回回的声音,热乎乎的风吹拂过脸颊,有些痒痒的,她伸手抓了抓,余光瞟到了他眼眸里的笑意,也跟着笑了一下。吃完一根的,手里黏黏的,封慎拿出手帕递给她,她边擦手边说:“我的抽屉里还放着你的一块手帕,唔,你记得吗”那年她父亲去世,她去医院找责任医生开死亡证明,走出住院部的时候,遇到一幕惊悚的坠楼,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幸好他及时出现,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替她避开了那血肉模糊,之后还借她手帕擦眼睛。“我记得。”他顿了一下,“当时你父亲去世了”湛明澜点头。“看得出你很难受。”“嗯。”她垂下眼帘,承认,“感觉整个世界都崩溃了,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我明白这样的感受。”他说,“我父亲也是意外去世的,在牌桌上猝死。”湛明澜一愣。“那晚他又是大赢,乐不可支,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当场就倒下了,然后就再没有爬起来。”他淡淡道,“刚得知他的死讯的那一刻,我的感觉和你一样,脑子一片空白。”湛明澜沉默。“大家说他是死得其所,因为他就是靠赌博出名的。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在澳门赌场赢得了小赌王的称号,后来去香港赌马,又是赚得盆满钵满,他在赌这方面很有天赋,运气也很好。”他说着看了湛明澜一眼,声音带着些许嘲讽,“从没有输过。”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时间,湛明澜也不知该说什么。幸好,封慎没有延续这个话题,伸手指了指天上的一只风筝:“这只风筝挺有趣的。”湛明澜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毛毛虫形状的风筝,有两排小脚。“对了,给你讲个好玩的,以前有一只毛毛虫,他爬树的时候觉得很无聊,于是将自己的毛都拔光了,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皮肤好滑,简直最美的毛毛虫,刚美滋滋的时候被另一只毛毛虫踢下了树,说你这只死蚯蚓,别以为会爬树就可以冒充毛毛虫了。”湛明澜说完后看着封慎没什么表情的脸,犹豫道,“不好笑”封慎这才轻笑了一下:“还可以。”“那你来说个好玩的。”“嗯,有三只毛毛虫排队在路上走,第一只毛毛虫说在我后面有两只毛毛虫,第三只毛毛虫说在我前面有两只毛毛虫,而第二只毛毛虫看了看前面,又张望了下后头,说什么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封慎娓娓道来。湛明澜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出,问他要答案。“因为第二只毛毛虫它在撒谎。”“”“不好笑”湛明澜严重点头。封慎拉过她的手晃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我也觉得不好笑,只是拿来回应你的毛毛虫笑话。”“虽然不好笑,但是我喜欢。”“真的”“真的。”“今天开心吗”“开心。”“能让你开心那就好。”他浅笑。湛明澜突然想到,和他认识,相处后好像都是他在为她做各种事。“好,趁我今天开心,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她大方道。封慎停步,侧身,慢慢凑近她,阳光投射在他脸上,他的脸像是硬币上的浮雕,长睫毛也成了淡淡的金色,菲薄的唇慢慢开启:“想要回报我”“嗯。”“那就拿你自己来回报我。”他慢慢地摩挲她柔软的食指,意有所指。湛明澜本想从他眼眸里捕捉到一丝类似戏谑的神色,却没有,他的眼睛黑而亮,显得很认真。“在开玩笑”“对,我开玩笑的。”他淡淡地笑,随即挪开视线,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开车回城中心吃饭,地点是新开的一家做高级创意料理的餐厅,因为人很少,封慎直接要了一个雅间,带着湛明澜上去,刚欲走进去,对面一间的门被打开,里面的客人有些惊喜而亲切地喊了一声:“封老板。”湛明澜循着声音转过去一看,对面雅间门口站着一位男士,以及他身边还有一位熟悉的女士,热门影星骆冰。骆冰戴着墨镜,穿着挺休闲,对封慎客气地一笑。封慎微微颔首,却没有上前应酬,很快回过身来对湛明澜说:“我们进去吧。”“不需要过去打个招呼”“不需要。”他们落座后,封慎做主点菜,湛明澜放下包,径直去了洗手间。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她有些意外地看见骆冰正对着明亮的大镜子,拿着睫毛膏细细地抹自己的眼睫毛。“你好。”骆冰在镜子里看到了湛明澜,笑着收起睫毛膏,转过身来,“刚才看见你和我老板一块进去吃饭,我立刻猜到你是谁了,湛大小姐。”“你认识我”湛明澜有些惊讶。“其实我们在一次酒会上见过面。”骆冰笑意不减,“那次我陪同他出席,发现他心不在焉的,总是盯着你看,我就好奇了,问他你是谁,他告诉我的。”“哦,是这样。”湛明澜点头,直觉骆冰还有下文。“冒昧问一下,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吗”湛明澜停顿了一会,点头。骆冰挺沉吟了一会,挺直了身子,双手自然交叉在小腹,看着湛明澜的眼眸依旧带着微笑,语气却十分认真:“也许你会觉得有些突兀,但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是关于那些报纸杂志,娱乐版块上的新闻,那些都是记者杜撰的,没有一条是事实,封慎他只是我的老板,仅此而已,我们私下也没有任何往来。”原来是为这事特地过来向她解释的,湛明澜明白了,神情豁达:“我当然不会相信那些谣言的。”“那是我多虑了。”骆冰像是松了口气,继续说,“我自己倒是无所谓,负面新闻多的去了,只是不想你误会他,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们,很相衬。”骆冰微笑地说,“我祝福你们。”回到雅间,桌子上的菜已经陆续上来了,湛明澜坐下,封慎持壶为她倒了一杯茶。“我刚才在洗手间碰到骆冰了。”“哦你们说了什么”封慎将茶杯推移到她面前。湛明澜笑道:“她力挺你是个好男人,让我千万不要误会你们的关系。”封慎淡笑,持筷夹菜:“你真的从来没有误会过”“嗯,以前有,但是后来没有了。”封慎抬眸,黑而亮的眼睛对上了湛明澜的眼眸,搁下筷子,袖口轻轻扫过桌面,缓缓却认真地说:“我不骗你,我只是她的老板,仅此而已。”“咦你们好有默契啊,连说辞都是一样的。”湛明澜故作警惕。封慎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即说:“你要是真的醋了,我会开心一下,但是你没有,就不必伪装了。”说着夹了一块菜心丢进她的木碗。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二更会有花,所以二更了。36回去的车上,封慎说:“后面几天我人不在s市,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湛明澜点头。二十分钟后,车子顺利抵达湛家楼下,湛明澜准备下车,余光瞟见一辆熟悉的银色轿车缓缓从后逼上来,在距离封慎的车尾五米处停下,两束车大灯的光不动声色地打过来。湛明澜正在解安全带扣子的手微顿,然后解了两次都没顺利解开,最后还是封慎探过身来,替她解开,顺带着拢了拢她有些乱开的头发。言敬禹坐在车里,很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开门下车,迈着长腿过去。正好湛明澜下车和封慎告别,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有一只手按在上面。“澜澜。”言敬禹的声音平常。湛明澜蹙眉。言敬禹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不挪开半点,微微俯身朝车里驾驶座上的人看去,黝黑的眼眸划过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即浅笑:“有劳你送她回家,我是她大哥。”“你好。”封慎的声音彬彬有礼,然后将目光投向湛明澜,“玩了一天应该很累,早点睡觉。”说完就调转车子的方向,干净利落地离开。“车子不错,人长得也不错。”言敬禹垂下眼帘,弯了弯嘴角。湛明澜听出了他的意思,反击道:“比你好看多了。”言敬禹笑了一下,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使力,若有所指地说:“拿他和你大哥比”“松开你的手。”湛明澜说,“我要进去了。”言敬禹没听她的,手腕一动,滑过她的肩头,将她直接拉近自己的胸膛,带入了专属自己的地盘。陡然的亲密接触让湛明澜非常不适,她冷淡道:“做什么”“是认真的,还是玩玩的”他直直地看着她,眼眸深而厉,轻轻道,“回答我。”“我从不玩弄感情,当然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他继续问。“对。”言敬禹沉默,气息微促,往她的脸上袭来,让她难受,硬邦邦道:“问完了吧那就请大哥放开我。”言敬禹闻言松开她,她转身往石阶上,他跟在她后头,步子沉稳,提醒道:“挑选结婚对象得特别慎重,别因一时头昏脑热轻率地做出决定。”湛明澜不理会他。佣人阿姨来开门,看见言敬禹后客气道:“太太在楼上,等你很久了。”湛明澜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径直回房洗澡,洗完澡后躺倒在床上,却半点睡意也没有,颇有些无聊地翻开床柜上的一本小说,才看了一会就跳错行,眼睛糊糊的。她讨厌这样的状态,感觉疲倦却不想睡觉。佣人阿姨叩门,湛明澜挪开书,提声说进来。“我煮了酒酿丸子,要不要吃”“酒酿丸子我要吃。”“那我给你盛一碗上来。”“不了,我自己下去吃好了。”湛明澜搁下书,起身下床。经过湛博俊的房间,佣人阿姨说他一整天都没出去,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晚饭都不肯吃,湛明澜摇了摇头,不去猜他又闹什么别扭。殷虹的房间门是虚掩的,透出一道光,里面没有动静,湛明澜不由地侧头看了看,心想言敬禹是不是还在里头,忽然听到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重重的碰击在地板上,令人心惊,她停步,让阿姨先下去,阿姨点头,立刻端着胖乎乎的身子下楼去了。湛明澜正准备推门进去看,属于言敬禹的声音响起。“您放心,我不会娶她的。”殷虹的声音又轻又弱,带着疲惫感,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