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铺里子许久,老板印象特别深。“那是把好剑。”他看着冉非泽画的图,听了他对剑的描述,马上想了起来。“最后是常家公子买去的。他一眼就看中了,但来了三回才将它买去。我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把剑是定情物为了得到答案,秦捕头当着司马家两老的面问了司马婉如关于与常君感情之事,司马两老大吃一惊,喝斥秦捕头的无礼和大胆妄想,而司马婉如脸色未变,瞪着秦捕头,冷冷地问:“大人觉得这个与我姐姐的死有关系”最后这事不了了之,因为秦德正没证据,就算这剑是常君送的又如何,能跟司马婉清的死扯上什么关系呢司马婉如的冷静和应对也让他们空手而归。秦德正带着苏小培和冉非泽灰溜溜地回来了。但司马婉如这样的反应也让大家觉得她更可疑。捕快们开会讨论时,甚至都揣测出了司马婉如如何向常君要求退亲换人,常君不肯,而司马婉如怒而远走,常君为此伤心遂将婚事拖延数年,数年后婚礼还是要举行,司马婉如眼见要胁不成,便偷偷回来,转而向姐姐提出要求,也许她这时候退而求其次,不再想换人,而是希望自己也能嫁,但没想到一向感情很好的姐姐却没有同意。司马婉如一怒之下,冲动下手,杀害姐姐后为掩盖罪行,就削了她的发,假扮成是被马征远所杀。司马婉如冷傲无礼,让许多捕快都对其无甚好感,所以对她的怀疑一点都不吝啬。这天傍晚时分,白玉郎赶了回来,带回了一个重要消息,更让大家觉得自己的揣测是正确的。白玉郎从司马婉如的师姐妹那询问到,她们入城的前一天,司马婉如的剑不小心摔了,剑鞘摔伤,司马婉如大为紧张,便拖延了行程,非要在当地找个匠器铺子修剑。众姐妹没办法,便自行游玩。当天晚饭司马婉如也没与大家伙一起吃,也不知何时回来的。第二天一早,才从房里出来,与大家一起上路。而仔细回想,大家都还真是不能确定,那天晚上,也就是司马婉清被害的那晚,司马婉如是何时回来的这一次,秦德正不敢再直接上门逼问了。什么时候回的客栈去了哪里这有太多的说辞可以编。况且,冉非泽已经看出那把剑鞘确是修过,所以,若是无更确切的证据,怕是上门也是无用。以司马家和相关人等对司马姐妹感情的认知度,也不会有人相信司马婉如会是弑姐凶手。案子锁定了凶嫌,却陷进了苦局。监视常府的捕快们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动静,监视司马府的捕快们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线索,其它地方,亦没有突破。再过两日,就是司马婉清的头七,司马家上下气氛悲抑,里里外外忙着丧事准备。府尹找了秦德正,施加压力,让他务必尽速破案。秦德正一筹莫展,叫来了苏小培,问她怎么看。“依大人们所见,常公子确实不必要用杀人来解决婚事,但常公子重礼好体面,退婚换亲这种事,也是名声不好吧何况,两家的长辈能同意吗他退了亲,那司马大小姐的闺誉怎么办若妹妹与姐姐重情,那常公子这样有负姐姐,妹妹又如何嫁得出去”苏小培这两天也与冉非泽讨论多次,请教了不少。“而司马二小姐这边,我还疑虑未解。”“何事”“依我看,偷偷摸摸把人杀掉自己好取而代之,这不是司马二小姐想要的。她的要求更高,更纯粹。杀掉了姐姐,得到的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新郎,是因为姐姐没了那人才娶的她,这不符合她的要求。”秦捕头皱眉头:“姑娘这推测,倒是觉得二小姐不是凶嫌”“我只是说有疑虑,想不透。”“那姑娘可还有别的想法,现在事情胶着,倒是很难推进了。”秦捕头这话刚说完,忽然外头跑进个衙役报:“大人,常府老爷夫人和公子去给司马家送丧礼,可司马姑娘与常公子起了争执,如今在司马府花园处刀刃相见,僵持起来了。”秦捕头一听,火速带着冉非泽、苏小培和一干手下人赶了过去。苏小培脚程慢,她跟冉非泽是最后到的,到那之后只见后花园乌央央站了好些人。下人们都被摒退了,只余家人围在那,说是刀刃相见,其实是司马婉如用剑指着常君而已。她劫持了他,逼在墙角。苏小培一到,便听得司马婉如大声喝着:“你扯谎”“婉如,你信我。”常君显然被她用剑抵在脖上已有段时间,额上透汗,面色发白。围观的众人都不敢逼上去前去,司马婉如的剑很利,常君的脖上已透了血丝。“婉如,莫胡闹。”司马夫人连哭带叫。“他扯谎”司马婉如双目赤红,厉声大叫。“二姑娘,君儿那晚确是在家中,他的小厮可做证。”常夫人也急得快站不住。“扯谎”司马婉如瞪着常君,久久平声又挤出那么一句。一时间大家又是汗又是叫,急得跺脚,但司马婉如不为所动,她只盯着常君,说来说去就那么一句――常君说谎了。苏小培挤到秦德正身边,秦德正已打听了事由,见她过来忙相告:“二小姐见得常公子来,两个人也不知怎地就到后花园叙话,结果争执起来,二小姐质问常公子是否伤害了大小姐,常公子当然否认。二小姐又逼问他那晚身在何处,而后就嚷嚷常公子扯谎。”苏小培皱眉头,她这么肯定他说谎了“如若不是你杀害姐姐,为何你不敢说真话”“我不会伤害你姐姐的,你知道,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我都要娶她了,我为何杀她”“那你那晚在何处”“在府中。”“扯谎”司马婉如的剑又压了压,常君的眉头却皱也不皱,只盯着司马婉如看。“我不可能杀她。”他说。“我不会伤害她。我若是惹她不开心,你便会恼我,我拖了婚期,她心里着急,向你抱怨,你便怪我不好,我收到信,就把婚期定了。你不欢喜的事,我不会做。我若伤她,我如何能再见你我怎会如此”这话当算是裸的表白,周围两家人都惊讶,面面相觑,而后脸色均是复杂起来。“若不是你所为,你为何不说实话”常君说成这样,司马婉如竟然还不肯信。“我句句实话。”常君已是答得无力,但仍一口咬定。“为何我不信”司马婉如说得凄楚,但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不信,她却问别人为何。常君面露悲意,已是动容。“婉如”“我不信你。”司马婉如跟着魔似的。“你扯谎了,我能感觉到,你心虚。”“这是疯魔了吗”司马老爷大声喝,“婉如,放下剑”常君说不出话,向司马婉如伸出手,似想安慰她。司马婉如怒目而视,一咬牙,竟是举手挥剑。大家齐齐大叫,可那剑竟不是砍向常君的,却是向司马婉如的脖子抹去。众人离得远,先前被司马婉如喝在一段距离外,虽人人会武,却是人人不敢妄动。如今事出突然,只来得及尖叫,但常君却不然,他离司马婉如只一剑身之遥,见她如此,竟然毫不犹豫扑过去伸手去抓剑身要拦,那一剑下去,抹不到司马婉如的脖子却怕是要砍了他的手。司马婉如猛地一顿,烫手一般地松开剑,但剑也划伤了常君的手掌,鲜红的血卟卟涌了出来。这时人群里冲出一年轻女子:“二姑娘,你莫要如此,那一晚,表哥当真没有行恶,他没来司马府,他喝醉了,在鹭香酒楼。”司马婉如被常君的血吓得脸色大变,终是脚一软瘫坐在地上。那女子的声音冲进耳里,她转过头去,看到说话的常君的表妹罗灵儿,小时候也曾与她们姐妹一道玩耍,她认得她。“喝醉了啊”司马婉如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难怪,难怪”众人蜂拥而上,将常君带开。司马老爷一个耳光给女儿扇了过去:“你这逆子。”司马婉如刚被娘拉起来,却又被爹打得脸一歪,复又跌坐地上,她不哭不闹,只怔怔看着常君。常君也不顾手上的伤,忙对司马老爷喊:“莫怪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也闭嘴。”常老爷对着儿子怒喝,这是不够丢人还是怎地闹剧一场,众人脸色均是难看,各自要带儿女离开,秦捕头却是赶紧抓住机会问:“常公子那晚不在府内,在鹭香酒楼喝酒,又可有人证”方才司马婉如和常君闹了那一出“表明心迹”,又露口原来之前说的不在场之事是伪证,众人听秦捕头之问,均是一怔,明白这问题关系重大。常老爷瞪着自己儿子,喝问:“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常君也不好瞒,只得小声道:“那日我心闷,便躲了小厮自个儿去酒楼喝酒,醉倒了,只是不知如何,待醒来天将亮,我在酒楼屋内,于是收拾回府,悄悄进了房。”秦捕头不管众人脸色,又问:“鹭香酒楼常公子醉倒酒楼,可有人证”他使了一个眼色,身旁一位捕快已经悄悄退出,飞快奔那鹭香酒楼而去,赶在他们与人对证之前先去查问。常君抿紧嘴不吭气,常老爷大怒,喝道:“大人在问你话。”他也不待常君说话,又转向秦捕头:“他酒醉宿在那处,定有掌柜小二看到,可以做证,大人自管去查。”这时罗灵儿低头怯怯地小声道:“我,我也可以证明的。我看表哥偷偷出门,就好奇跟了出去,看他一人喝闷酒便过去陪他饮了两杯,他醉了,我我在旁看顾了一晚”她脸涨得通红,众人脸色又是难看。常君的舅舅罗奎喝骂女儿:“胡闹”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宵,这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事,女儿家名节毁透了。常君婚前闹出这事来,难怪咬死都不敢认。常君与司马婉如遥祝遥祝相望,前者羞愧难安,后者却是惨白着脸冷笑。“尔等无知小辈净会闯祸”常老爷气得脸色铁青,喝道:“我们回去”一家人来慰丧,却是闹得如此丑事,家门不幸。“二小姐如何知晓常公子那日不在府中”苏小培问。秦德正皱眉瞪她一眼,他已经察觉到这里面的把戏了。当众闹这一场,颜面虽不好看,但这两个人的嫌疑都能洗脱。常君不在现场,有人证,而司马婉如只消说她那晚偷偷跑到常府找常君,守一夜发现他未归,这也可以摒除她行踪上的可疑。这招真是高,一环扣上一环,闹得这么多人瞧见,日后他们官府还有什么话说所以苏小培这一问,简直就是给司马婉如搭好了台阶,让她顺顺当当地收场。秦德正心中着恼,暗怪苏小培不懂事。可司马婉如并不想秦德正猜想的那般答,她冷笑着开口:“如何知晓我就是知晓,我问他行踪,他扯谎,骗不过我。我就是能知道,他没有说实话。”这话面意思很简单,但众人却又分明察觉内里似乎意犹未尽。可究竟是些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徒觉感慨。常君望着司马婉如,眼神又痛又伤。司马婉如忽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常府大大小小众人也不多言,拉上常君,也回府去了。司马老爷压根没心情再说什么,只挥手让下人送客,将秦捕头等一行人也赶了出去。秦捕头回到衙门,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踱步子,甚是烦恼。“苏姑娘,你怎么看”司马婉如竟然没有利用这大好的机会,她是什么意思常君说谎了,她知道,但常君如今嫌疑已去,倒是司马婉如自己的行踪不清不楚的。可她话虽未说尽,但经这一事,他们官府又不好再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秦德正怀疑这里头仍有事,这几日工夫,不知那司马姑娘是否做了什么安排。“种种迹象,他俩甚是可疑,这里头究竟还有什么未想透的”苏小培摇头,她也想不透,但她想与司马婉如再聊一聊。她说了这想法,秦德正却摇头:“马上就是头七了,今日这一闹,我们怕是不得其门而入。姑娘想与二小姐再叙,怕是得等上一段时日。”可时间拖越久,事情变数越大。秦德正当然也知道,他走来走去,越发烦躁,最后道:“我每日递帖,再让府尹大人帮忙,看看有无机会。”可过了两日,司马婉如的头七也办完了,司马府却一直没让司马婉如露面,更不同意官府方面的人到府里来。苏小培每日过去,都被门房拦下了。但常君倒是与秦捕头见了一面,之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