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场,一些事他倒也不瞒了。原来当初他是极喜爱司马婉如,眼看她的年纪快到适婚,他依着她的喜好,送了她一把剑,并与家里说想娶司马家的姑娘。家里一口答应,他却不知原来这事闹了个乌龙,原来家里与司马府也正在试探结亲之意,但目标是姐姐,如今他一开口,家中欣喜,就赶紧把亲事定下了。这言语间阴错阳差,他误以为父母知晓他的心意,便耐心等待,不料等到的是他与司马婉清订亲的消息。他在街市上被人恭喜才知闹错,急急先去找了司马婉如解释,他说他会与家中说明白,他要娶的是她。可司马婉如却说姐姐非常高兴,她拉她说了一夜的话,原来司马婉清心中有常君,只害羞一直未说,家中订下亲事,她欣喜若狂。司马婉如告诉常君,若他退亲,姐姐定会伤心,而退亲的原因竟是换她做新娘,那她又有何颜面见姐姐于是这件事,阴错阳差,两个人都相当痛苦。常君无法当没事发生一般按婚期迎娶司马婉清,于是找了借口拖延。而司马婉如不再见他,甚至见他迟迟不娶,便狠了心一走了之,拜师学艺去了。他心中思苦,悄悄给她去信,但她从来不回,后来突然来了一封,却是与他说,他迟迟不娶,姐姐心中难过,姐姐难过,她亦伤心。他看了信,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告破灭,他不愿她难过,他还想见到她。于是他定下了婚期,准备做她的姐夫。只不料再见面时,却是姐姐命丧黄泉,妹妹怒问他是如何相待。他事事据实以告,唯那晚行踪说了谎。这谎很好说,府中安睡,人人不疑。偏偏他的谎,她却能识破。苏小培听了这些,道:“如此,我更该见见司马姑娘。”“姑娘可有打算”“她那晚行踪是个疑点,但若那晚她确是为了修情剑奔波,而姐姐惨死,心爱之人与其他女子酒醉共居一室,这种打击之下,她没到处嚷嚷她的行踪也属合理。如今她又知道了那个承诺会对她姐姐好不让她伤心的男子,却在姐姐惨死那晚有那经历,而她自己心中还对他有情,无论怎么说,她都很是受伤。这时候,该与她好好叙叙,若她是真凶,可以找出弱点攻破心房,若不是,也许我们也能知道是谁了。有些事,还需二小姐配合。”这日,从衙门出来,吃完晚饭,天色晚了,苏小培又拉着冉非泽晃到司马府去,门房看到她便苦笑,说老爷嘱咐,谁也不让进。且小姐这两日都静养,下人们都被赶开,客人就更是不会见了。苏小培没办法,于是绕着府院墙转,见一堵墙似乎矮一些,手痒痒想试试爬爬,她是没指望真能爬进去,就是想攀一攀,可身旁那人用取笑的口吻道:“姑娘真是不高。”让她相当不服气,她还真认真爬起来。冉非泽哈哈大笑,不会武的短腿小矮子贼还想翻墙,真是挺逗乐的。苏小培费半天劲没上去,只得一扭动冲冉非泽喝:“光看不帮忙”“男女授受不亲。”冉非泽正经脸讲大道理。“不帮忙我就真跟你算算咱俩之间那些授受不亲的账了。”话刚说完,眼前一花,腰间一紧,然后腾空而起,只一眨眼,便落到了宅院里头。冉非泽嘻笑:“我最怕别人跟我算账了。”苏小培瞪他,小声让他带路,快躲开别人摸到司马婉如的院子去。“姑娘腿短便罢,还不识路”冉非泽不放过任何一个调笑她的机会。嘴上讨人嫌,但办事还是利索的,他带着她停一停,走一走,躲一躲,还真顺利到了司马婉如的院子。内院中没有人,院门关着,两个仆妇在外院说了几句话,进了外院的一间屋子,也不知是不是休息去了。冉非泽带着苏小培窥好动静,便跳进了内院。左右一看,只一间屋子有光,按司马婉清院子格局看,那间应该是司马婉如的屋子。苏小培冲冉非泽摆摆手,悄声道:“我去敲门,壮士帮我把风。”冉非泽点头,却也悄声问:“做贼好玩吗”苏小培横他一眼,猫着腰过去了。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女声轻声道:“请进。”苏小培进去了。进去后一转头,呆住。司马婉如一身僵硬,坐在床榻上。此刻正冲她拼命眨眼睛。司马婉如在床上,在身后是谁苏小培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了关门的声响,然后一把利刃。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今天这章一定能写完这案子呢,结果还是没有。下一章就一定可以了,抹汗、 第38章苏小培僵住了。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缏姨,她甚至感觉到了手掌骤凉。身后的利刃抵在她腰间,带来刺痛,再推进许些就要见血,再往里,便会扎进她的肾里。“姑娘。”苏小培脑子一片空白,但她还是试图说些什么。“我不是一个人来的。”门外有人,在等她,这人若杀了她,也逃不出去。外头人等得久了,心知有异,也会进来查看。换言之,无论如何,她这会杀掉她并不会捞着什么好处。苏小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身后人没说话没应声,却把利刃往前推了推。苏小培痛得呲牙吸了口凉气,不禁往前动了动。“姑娘,你有话好好说,我们万事好商量。”苏小培压低了声音说。腰上利刃没再往里刺,她只是想吓吓她,她还没想好怎么动手。可苏小培不敢松气,那人的犹豫,只在于杀掉她们后怎么脱身,是杀了人跑,还是劫持她做人质跑。而要取她们性命,那是早晚的事。她与冉非泽和秦捕快讨论出一个设想就是,如若这事真跟常君有关,那司马婉如若不是凶手,便会是下一个目标。所以苏小培想早点见到司马婉如,她想趁目前她这个状况打入她内心,判断她是否真凶,若不是,那她们可以联手布一个局。只是没想到,她来晚了,或者该说不算太晚,却正正撞到了凶手的剑口上。“姑娘”苏小培想着该说些什么,却见司马婉如一直冲她眨眼睛。她已经被劫持了,她还眨眼睛又是什么意思“姑娘,我不会武。”苏小培说,“我不知道是谁,刚才应门声音太小也没听清,所以不会找到你。这样吧,你把我放了,我把门外人的支开,我速速离去,我不会找你,如何我从未来过司马府,也未见到司马小姐,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如何”司马婉如狠狠瞪她一眼,她这话是说得不仗义,但苏小培顾不上理她。可身后还是没声音,只那利刃稳稳地抵着她,丝毫未放松。“姑娘,你放我进来,是以为来的是丫环,你若不应门,怕丫环察觉屋内有异,报了别人,就没法悄悄离开了。可现在你瞧,你放错人进来了,我是官差,穿着差服,门外还有同僚兄弟相候,你杀了我,门外兄弟等久了,自然会察觉不对劲,你如何离开你很惜命,你放了我,我没看到你,我不知道你是谁,领了同僚离开,就说屋里只有一丫环在打扫,司马小姐不在。如何我们走了,你做什么都好,都可安心地悄无声息地离去,谁也不知道我来过。就算”她顿了顿,“就算司马小姐死在了闺房,也只是再添一桩悬案而已。”司马婉如恶狠狠的瞪她,苏小培仍不理。她声音发抖,恐慌不已。“你是想着与门外之人一拼也有机会可你想想,你真有十成十把握吗跑掉是一回事,他会看到你的模样,日后官府追捕,多麻烦多危险。吗求财而已,杀了官差事情就闹大了。”司马婉如还在瞪她,苏小培读懂了,那是在鄙视她蠢毙了意思。可她现在必须蠢,她蠢一点,才会有活路。苏小培停了一停,身后人没有动,利刃很稳,还抵在她腰间。苏小培停了一会,压低声音继续道:“杀了我,你暴露行踪,暴露身份,后患无穷,或者,你放我出去,我帮你引开外面人,给你留条活路,你选一样吧。”“你当我是傻子吗”身后人终于开了口,却是男声。苏小培心里一颤,终于知道司马婉如眨眼意思了,这不是姑娘,是个男人。那声“进来”,是他尖了嗓子仿的。难怪声音这么轻这么低。这时那男人捏着嗓子道:“放你出去,你便能喊人过来围剿我,当我傻的吗”“不会,若如此,你回来寻仇怎么办我不想死。”苏小培声音充满惊恐。“去,让你的同僚离开。”那人押着苏小培的肩,把她扳着转过身来,押到了门口。他捏着她的肩,捏着生疼,利刃在身后又压进了些许,苏小培痛得冒冷汗,却不敢叫。那人压低声音在苏小培耳边道:“让他回去,就说要留在这说话。”“让他走了,你便不杀我吗”苏小培讨价还价。“让他走和马上死,你可以选一样。”这种选择题他倒是学得很快。苏小培也很想答当我傻子吗但她知道她得傻点,她得抓住这个机会。“让他走,别杀我。”她答得飞快。“别露脸,别有破绽,让他走便成。若是让他起了疑心我就要你的命。”“好,好。照办。”苏小培很听话,那人押着她,用匕首将她抵在门边。苏小培把门开了一点,喊道:“阿泽。”她心缣,他能听懂她的暗示吧冉非泽很快从院子暗角里走了出来,问:“何事”“你先回去吧,司马小姐要与我叙叙话,也不知说到何时呢,别等了。”“那行,那我先走了。”冉非泽很爽快地没多问,却又说:“兄弟们还等着吃酒呢,就不来接你了,一会你自己回去。”“好。”苏小培觉得他是明白了。“他们让买烧鸡来买好了,等可等不到,他们要买几只”“一只。”苏小培答,感觉到身后刀又逼进了些,忙道:“好了,不多说了,快去吧。”她把门掩上,一只大掌从她身后伸出来,当着她面把门闩上了。而后那人探头在门缝处瞄了一眼,似乎是在确定冉非泽走没走,他做这些时候,手上匕首半点没有离开她腰际。外头一切如常,他似乎安下心来,又押着她,慢慢走到了床边。“坐下。”他说。苏小培赶紧转身坐下了。这一转身,看到是全身穿着夜行衣,头上戴着黑巾遮了脸的大汉。她又吃了一惊,准备得这么周全他不怕她们认出来,也许还有活命机会“别杀我,我不认得你,不会喊也不会乱动,求大爷绕命。”苏小培簌簌发抖。那人没吭声,猛地在苏小培身上拍几下,苏小培只觉一痛一麻,竟然再也动弹不得。这是点穴苏小培心很慌,不知冉非泽打算怎么救他们。那人瞪着苏小培与司马婉如看,似乎在考虑什么,而后他又看了看房间,想了想,开始布置。他把桌上茶杯摆了两只出来,将壶里茶倒进两只杯里,椅子拉了两把出来。苏小培看着,知道他想弄成两个人喝茶说话场景。而后他把司马婉如放在床边的剑拿过来,摆在了桌子上。布置好了,他看了看,接着一把抽出了司马婉如的剑,走过来,想让苏小培坐过去。苏小培被点了穴动不了,于是那人拍开她的穴位,把剑横在她脖子上:“起来。”苏小培全身还有些不适,她慢慢站了起来,脑子飞快地转着。“这样事他们不会信。”她说着,被那人押着一步一步走到桌边椅子那边,然后被他扳着转过身,按坐在了椅子上。“何事”那人想再点她穴,却被她这话勾了好奇,先问一问。“想弄成司马小姐将我杀害然后她自杀的假像来,这样官府是不会信的。”“哦”那人冷笑。“是真的,我来这,就是来开导二小姐的,又怎会让她发怒杀了我呢又怎会让她自尽呢”苏小培语速不快,冷静从容,她眨着眼睛,看着对方双眼,轻声道:“如若这般,我与她会大吵大闹,会掀桌子会挣扎,这屋子里太整洁干净了。这样命案现场,不会有人信。”那人不由自主盯着苏小培眼睛,苏小培继续慢慢地说:“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要发怒杀人,必有前兆,大声喧闹,推搡,挣扎。这茶壶摆得这么好,应该弄翻它,杯子摔在地上,你想想,是不是这样”那人眨了眨眼睛,随着苏小培声音去想。“仔细想想,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想想曾经做过的事,上一次与她说话是什么时候她是何神